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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這麼晚了,可要在她房間休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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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盈一雙眼無助地瞪著,大公子的臉一半明一半暗,叫她方才因恐懼而緊抓住他衣襟要掙脫的手,慢慢收了回來。

陸從袛瞧見她不準備隨便吼叫,便鬆開了手,給她說話的機會。

“李媽媽畢竟是夏姑娘身邊的人,奴婢也不好隨便處置了去,還是等公子你來做主罷。”

陸從袛側身坐在文盈的床榻邊沿,身上帶著外麵的寒氣,一個勁兒地往文盈衾被裡麵來鑽,叫她下意識緊了緊被子。

“你既覺得受了委屈,心裡怎會不想出這口氣,在我麵前,不必假裝什麼大度。”

文盈覺得他這話說的怪怪的,唇角動了動,乾巴巴地道出一句:“奴婢沒這個意思。”

“沒有?沒有你為何要指使阿佩同墨一說那些話。”

文盈分明已經習慣了大公子這自以為是的定論,但卻還是因為他這話心上快跳了幾下。

不是因為心虛,而是覺得因為自己,竟讓阿佩發自內心的維護與不甘,變成了受人指使。

她呼吸重了些:“公子誤會了,阿佩性子直率,所言所行都是法子內心,更何況她才來多久,哪裡能同奴婢配合的這般默契,奴婢如何一個眼神就能指使得了她呢。”

尋常人家主子身邊近身伺候的人,大多數都是從小帶在身邊形影不離,日子久了便生出了默契。

像文盈這種後來的主子,和阿佩這種後招的奴婢,又哪裡來的一條心。

“阿佩來的日子是短,但這麼說來,對你倒是忠心耿耿,替你打抱不平。”

陸從袛低低笑了兩聲,語氣裡倒是沒聽出來動了怒。

文盈倒是想到了今日阿佩說的話,她也覺得大公子奇怪的很。

他總會在細枝末節的地方誤會了她去,可即便是她在他心中是個喜歡生事之人,但他也不曾真生她的氣,對她甚是包容。

文盈實在是沒了辯駁的念頭,左右無論說什麼,大公子也不回去聽不會去信,左右信與不信,大公子對她的寬待也半分不會少。

她乾脆不再去提今日的事,直接轉移話題道:“公子這麼晚了,可要在奴婢這休息?”

她說的話語裡沒有半分旖旎的意思,可如今這情形,陸從袛已然坐在了她的床榻上,反倒是叫她有種自薦枕席的以為。

“今日便不折騰了,直接睡罷。”

文盈稍稍往床榻裡麵挪了挪,給大公子留了位置來。

陸從袛眉峰一挑,轉而起了身,去外麵叫墨一傳水簡單清洗一番才回來。

文盈原本已經淺睡了一會兒,陡然被大公子喚醒,如今困意上湧,卻還是得等著大公子回來才能睡下。

幸而大公子沒心思去行那些事,也省得叫她多費心來伺候,隻等人回來,順從地被他摟抱在懷裡,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他沉穩的心跳與呼吸,和他身上隱隱傳來的暖意。

“困了就睡罷。”大公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語調之中是他對外人少有的溫柔,略帶沙啞的聲音叫她下意識將自己環抱在他腰間的手更緊了緊。

文盈其實還是有些依賴他的,她隻要有一點鬆懈,便會控製不住在他身上沉溺進去。

大公子生的俊俏,待她也好,他會護著她,會給她安穩的生活,在冬日的夜裡有他在,她也總會被暖意包裹著,甚至入睡的更踏實,即便是行床笫事,也在這麼長時間的磨合下更舒快。

有時候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誰在伺候誰。

可是每每在沉溺之後,便會換來更長久的清醒,因為她知道,這溫暖與安全不會一直屬於她。

她現在沾著的,是屬於夏姑娘的,她日後的存在的意義,便是有一個肚子,能為大公子傳宗接代。

“在胡思亂想什麼。”

大公子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叫文盈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她嘴硬一句:“奴婢什麼都沒想,正準備睡覺呢。”

“竟學會說謊了。”陸從袛低低笑了一聲,而後自顧自道,“是在想李媽媽的事罷,你不必在她身上多費心,她有意挑撥生事,日後也卻是不配跟著一同到我府上來。”

文盈抱著大公子腰身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下一瞬便聽他道:“她畢竟是夏嫵念身邊的人,我不好隨意處置了去,白日裡這才叫她回夏府去,倒是沒想到,夏嫵念又將她送了到了你手上來。”

文盈這下終於是明白了大公子的意思,原來他白日裡並非是全然聽信了李媽媽的話。

她稍稍抬頭,透過窗外鋪灑進來的月光看著大公子的側顏,心緒難免有些複雜。

但大公子溫熱的掌心卻撫上她的腦後,將她直接按在他懷裡。

“你說什麼做什麼,是對是錯,也輪不到她來多言語。”

文盈悶悶應了一聲,不再言,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說討喜的話,本該是身為丫鬟應有的本事,但文盈自小便在這方麵薄弱起來,對比旁人更顯得有些笨嘴拙舌。

陸從袛也沒強迫她什麼,隻是輕聲道了一句:“睡罷。”

文盈再聽到李媽媽的消息,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是墨七親自將人送了出去,雖沒受什麼皮肉之苦,但仍就是生生嚇了一個晚上,聽說出去的時候臉都白了。

文盈想了想昨日裡大公子所說的那些話語,大抵李媽媽回到夏府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定然是不能領什麼管事的差事,最好的結果也是被打發的遠遠的。

阿佩說是李媽媽活該,言語裡甚至還有些埋怨大公子的意思。

文盈替他解釋了一句,卻惹得阿佩不高興:“好好好,你向著大公子,他如何做都是對的,反倒是奴婢我裡外不是人!”

阿佩的小性子越發明顯了,文盈知道她的心不壞,便也縱容著,不好叫她收斂,也不知叫她如何收斂。

此後也不過是安生了兩日,第三日阿佩從院外領了東西回來,一進屋子嘴便不停:“這二公子也不知是怎麼了,見到奴婢便打聽院子裡的事,還催著姑娘你彆忘了之前的事呢。”

阿佩冷嗤一聲:“奴婢瞧這二公子也是有些毛病,之前那話,長耳朵的都能聽得出來是敷衍,偏他以為是承諾,還傻嗬嗬等著姑娘您去到大公子麵前說道說道呢。”

文盈倒是將這事給忘了,之前二公子叫她說合些大公子和夫人的關係,他以為她應下了,便會去做,以為她會念及之前在夫人那伺候的緣分和他對她的恩情。

想來她在二公子那也會背上個無情無義的名頭罷?

直覺告訴她不能隨便摻和,便也叮囑阿佩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出門的好,隻是還沒等文盈在院子裡躲事,夫人身邊的錢媽媽便親自過了來,說什麼也要帶她去夫人院子裡請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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