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聲響叫文盈二人齊齊回過頭來,瞧見了發生何事,文盈忙問:“可有燙到?”
阿佩搖搖頭:“奴婢去打點水來。”
她腳步很快,幾步出了門了。
文嫣視線追隨著她離開,煞有介事道:“這丫頭怎麼毛手毛腳的。”
文盈看了一眼阿佩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卻是聽文嫣繼續道:“文盈,你如今已經不是奴才,是半個主子了,咱們雖說不能似夫人那般雷霆手段,但也沒有太軟弱反而被人蒙騙欺負的道理。”
她握了握文盈的手:“待下人還是得狠些,可不能叫她們欺負到你頭上來。”
文盈稍稍點點頭,雖並不全然讚同文嫣的話,但也沒有開口反駁什麼。
隻是文嫣瞧著阿佩離開的方向,琢磨了一下,輕聲道:“這丫頭看起來生的模樣倒是不錯,脾氣稟性你還不了解,可得看住了,瞧瞧方才一提大公子她那個毛手毛腳的樣子,可彆是動了什麼歪念頭,想給你擠下去。”
文盈稍稍一怔,她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阿佩那日來的時候,隻瞧著同其他垂眸含羞的丫鬟不同,後來換了乾淨衣裳又梳洗打扮,容貌倒是更是好看了不少,這幾日相處下來,感覺規矩禮數都是好的,想來從前跟著的主子家,也得是個高門大戶。
大戶人家的家生子,竟還能被發賣出來,也不知是從前犯了什麼錯,若是真對大公子生了心思,大公子願意也就罷了,但若是不願意,估摸阿佩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文盈將這話應了下來:“我會多看著些的。”
可話又說回來,大公子雖不會主動如何,但若是真有姑娘送上來,他會不同意嗎?
若大公子當真這般潔身自好,便也不會有她如今的日子了。
文嫣又同她說了一會兒其他,轉過來輕輕歎了口氣:“你算是熬出頭了,眼看著新夫人進了門,你日後的路便也穩了。”
她每每說起這個,文盈便不想順著她的話題繼續往下,她飲了口茶水,想著如何打岔打過去。
但文嫣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不過想來三公子也快成親了,原本便定好了人家,礙於先頭兩位哥哥都未曾成親,他也不好搶先了去,如今大公子的婚事定下來了,待禮一成,大抵夫人就要待著人去登黃家的門了。”
三公子的正妻定的是黃家的庶女,常年養在閨中外麵也聽不得什麼名聲,若是細細打聽起來,也不過是說些溫柔嫻靜的話。
反正京中的姑娘,隻要是沒有出了名的頑劣性子,都能稱得上一句溫柔嫻靜,至於內裡到底是黑是白,就得日後生活起來見真章。
文盈雖自己同文嫣想的不同,但也並不想將自己的念頭強加在文嫣身上,隻由心道:“願能隨你心意,三公子早些給你抬為妾室,你也好名正言順生個庶子傍身。”
文嫣笑的開心,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似是所盼的孩子已經在其中了一般。
又小說了一會兒話,話裡話外都離不開兩位公子,文盈越聽便越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起了腱子,便麵上蔫蔫的,早早同文嫣告彆了去。
晚上,大公子倒是終於回來的早了些,直接讓墨一來叫她過去。
好幾日沒正經見過大公子,竟是叫文盈稍稍緊張了些,一進去便看見他在解身上緋紅的官服。
文盈很有眼力見的上前去,伸手去幫他解腰帶,大公子感受到她的動作,也長開了雙臂任由她伺候。
“你隻要了一個丫鬟?”
文盈點點頭,手上的動作不停:“奴婢現在身邊也不用人來伺候,有一個人磨合一下也便夠了,日後若是再缺,新進來的人叫阿佩去教導就好。”
陸從袛瞧著她低垂著眉眼,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摸笑來。
他伸手撫了撫文盈的麵頰,雖是不疼,但也弄得她一愣。
“你如今說話也有些主子的派頭了。”
文盈睫羽顫了顫,不知大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這樣很好,日後將你自己的院子好好安排著,怎麼舒心怎來就是。”
陸從袛倒是不去管她,隨便她自己去折騰。
待換好了常服,他回身到了桌案前,自己看些朝務,文盈便立在一旁伺候筆墨,日暮西沉下去,她順理成章地留在了大公子的屋子裡。
她背對著大公子,雙手撐在床榻上,隻瞧著微弱的燭火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映在床榻上,堆疊在了一起。
身子上的感覺與心裡越發明顯的抗拒相互拉扯折磨著她,逼得她最後落下了滴淚水來,滴在床榻上,待一切結束後被壓在了身下。
大公子摟抱著她,自打天氣冷了以後,每每結束後他都不會立刻起身,都是安撫般地撫著她的胳膊亦或者身上旁的地方。
今日文盈即便是將頭側了過去,但陸從袛還是看到了她有些發紅的眼眶。
他低低笑了一聲:“沒出息,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是會紅眼睛。”
文盈沒解釋自己這情緒的緣由,隻是默認了他的話。
她有意想要離公子稍稍遠一些,隻覺得他身上好似有什麼奇怪的力量般,總會吸引著她不自覺想要沉溺在其中。
她怕自己沉溺的深了,沉溺的久了,日後便舍不得他了。
左右也不是什麼良緣,何必這樣讓自己糾纏著難以分離。
她稍稍往遠離大公子的方向挪動了下身子,但卻被大公子攬住了腰,胳膊隨便用了些力道,便將她重新攬入懷中,反倒是比方才更親近了些。
“說你一句,你還害羞上了。”
大公子語調裡仍舊還待著笑意,頓了一頓,他又重新開口:“之前新修繕的府邸,如今已經弄的差不多,待過幾日我忙完了,先帶你去瞧瞧。”
文盈猶豫了一瞬,也沒什麼資格和理由拒絕,大公子說什麼她聽什麼就是了。
身上的困意稍稍明顯了起來,文盈眼皮發沉,但還強撐著沒睡,又聽得大公子說了一會話,這才起身要去清洗一番。
這次倒是同以往不一樣,她有了伺候的丫鬟,自然是由阿佩來伺候她。
浴桶裡的水早就準備好了,文盈雖還是有些抹不開麵子,奈何身上實在是沒什麼力氣,隻能泡在桶裡,等著阿佩來動手。
隻是今日阿佩有些奇怪,原以為是因為她沒經過人事麵上害羞,但文盈卻好似迷迷糊糊聽到她說了一句:“他竟還有心思做這種事,當真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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