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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回避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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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袛見文盈遲遲沒有接過去,他又拿著在文盈麵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接著。”

文盈睫羽微不可查地顫了顫,而後伸出雙手來將茶葉接過來。

先是糕點又是茶,下次會是什麼呢?

文盈叫自己不在去想這些同她沒什麼關係的事,卻還是盼著公子若再拿了夏姑娘什麼東西,還是自己留著,彆往她這裡放了。

馬車再次陷入安靜,耳邊的雨聲仍舊往馬車裡麵鑽,文盈手上捏著茶葉,指腹感受到了內裡茶葉的存在感,心裡雖有種異樣感,但卻漸漸被身上寒涼之意吸引了更多的注意。

文盈稍稍動了動腿,腳下的涼更加明顯,連帶著自己的身上都跟著發冷,她下意識將自己的身子縮了縮,想存住身上僅存的暖意。

她的動作終是叫陸從袛發現了來,他側眸來看她,便瞧見一張發白的臉。

“怎麼了?”

陸從袛伸出手來撫上她的額角,還是微涼的,現下應當還沒那麼快發熱,隻是被馬車帶進來的風吹冷了罷了。

文盈感受著額上掌心的溫熱,下意識想要在貼近些、再貼的久些,但下一瞬這溫熱撤離,大公子的長指扣上了他頸間的係帶上。

外袍被解下來,兜頭蓋在文盈臉上,她輕呼了一聲,手忙腳亂將外袍揭下,錯愕的視線對上大公子玩味的眉眼。

“留著罷,免得著涼。”

大公子想來不會說什麼關心的話,即便是如今的字麵是關心的,但語氣仍舊是淡漠,甚至還夾在了些嫌棄。

文盈將外袍蓋在身上,既感受著公子身上的溫度,鼻尖也縈繞著公子身上獨有的味道。

好似那凜冽的風,叫人嗅聞兩下便覺得口鼻發涼。

“多謝公子。”

“你若是能聽話些,比什麼都強,何必再說這個謝字。”

文盈抿了抿唇:“奴婢知錯了,日後定然聽公子的話,叫奴婢留在哪,奴婢便絕不會亂走。”

陸從袛微不可查地輕哼了一聲,又重新閉目養神回去,也不將文盈著重複了多遍的知錯放在心裡。

沒再走多久,馬車在角門處停下,陸從袛先文盈一步下了馬車,他撐著傘站在馬車旁,瞧著剛探出頭來,便將自己的手臂伸過去。

文盈瞧了瞧大公子的腕臂,又看看他彆過去後僅剩的半張側顏,這才猶猶豫豫將手伸了出去,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大公子衣裳本就是墨色的,襯得文盈因太冷而有些失了血色的手更白了些。

還沒等她用力,陸從袛便一動胳膊,直接握住了她的手,使力攙扶著她下了馬車。

在文盈站定在他麵前,他一邊撐著傘,一邊不自覺蹙了蹙眉:“手這麼涼?”

文盈因他的舉動而心上猛猛直跳,她眨眨眼,下意識開口應了一句:“是有些冷了。”

“冷就長點記性。”

陸從袛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牽著她的手往府裡走。

文盈自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待遇?

傘是主子親自打的,發涼的手還被主子溫熱的掌心握在手中,文盈更是覺得喉嚨發乾,頭也有些暈乎乎的,叫她神思有些不穩,感覺每一步都踩在了雲裡,如做夢一般。

她就這般被大公子待了回去,剛到院落門口便瞧見了杜媽媽正打著傘焦急等著,瞧著他們靠近過去,便趕緊幾步上前來。

隻是饒是杜媽媽這般年歲的人,瞧見這一幕也被唬了一跳,哎呦一聲上前來。

重點太多,她都不知要先將視線落在哪,更不知要先問哪件事。

文盈尷尬的不行,想要將手往回縮,但卻仍是被陸從袛拉的緊緊的。

“杜媽媽,得辛苦你去廚房傳喚一聲,熬住些薑湯來。”

陸從袛自然開了口,言罷又填了一句:“多熬住些,到時候院子裡的人都分上一碗,免得受涼生了病。”

杜媽媽應了一聲,眼睛盯著文盈被牽著的手,三步一回頭地往廚房走。

陸從袛則是同沒事人一般,一邊拉著文盈往屋子裡走,又一邊道:“你躲什麼,你我二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文盈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左右她長到這般大,還沒有什麼時候像方才那樣高調的。

不過幾步便到了文盈的小屋子裡,早上離開的時候窗戶還是開著的,想來是杜媽媽怕雨吹進來特意給關上的。

“去換衣服罷。”

陸從袛自己坐在圓凳上,一邊收傘,一邊撣了撣衣角上沾染的浮灰。

文盈腿腳一僵,看了一眼方才被大公子順手關上的門,支支吾吾道:“還請公子回避。”

陸從袛似是聽到了什麼離譜的言語般轉頭看她:“回避什麼?你是我身邊的丫鬟,我何處沒見過?”

文盈因他這話,麵色瞬間漲紅起來,本就說不利索的話,如今更在斷斷續續。

“不,不成的。”

陸從袛麵色冷了下來,命令道:“趕緊換。”

文盈身上都僵硬著,一點點往衣櫃那裡去走,翻找衣服時,眉動一下便往大公子那邊看一眼。

瞧著他即便是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但也沒向她這裡看,她這才稍稍放得開些。

她想想也是,外麵了這麼大的雨,她換個衣服,哪裡有將公子攆出去的道理?

更不要說,公子那話說的也沒什麼毛病,她本也就被公子……都看了個遍。

她喉嚨咽了咽,趕忙用洗布將腿腳上的雨水簡單擦了擦,好把乾衣服往身上來套,可卻猝不及防聽著大公子開了口:“你從前同陸從璟私見,便是躲躲藏藏的?”

文盈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大公子這話的意思。

她從前私下裡同二公子見麵的時候,卻是不能叫旁人發覺,府中人言可畏,總不能落了人話柄去。

她誠實地嗯了一聲,但卻沒察覺,在她做了肯定答複後,大公子冷下來的麵色。

陸從袛語氣更糟了些:“所以從前陸從璟拉你手的時候,你也是見人便躲的罷。”

他低聲冷笑:“怪不得,方才你躲的那般自然,都不曾過腦子想過,全府的人都知你是我身邊人,根本不用避忌旁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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