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真損啊
正在奔跑的耿魏東和趙龍泉,兩人腦海中齊齊冒出同樣的念頭。
可他們腳步卻不敢停。
頭頂幾百米高空,那綻放的紅色信號彈,就像海洋中的燈塔一般耀眼。
天知道暗中有多少人盯上了這裡?
耿魏東和趙龍泉這兩位老兵,真可謂是用儘渾身力氣,一路心驚肉跳越過信號彈下方區域。
直奔陳鈞剛才指出的方向。
不能不急啊。
白天被坑的人實在太多了,晚上那些人必然會謹慎小心,但凡出現在這的,那都是來尋仇的。
正當兩人一前一後跑的起勁時,後方不同的位置,再次傳來“咚咚”兩聲悶響。
又是連續兩發信號彈升空。
兩人聽到動靜,硬生生止住腳步,迅速蹲在地上。
他們目光警覺的掃了下四周,卻沒看到的陳鈞的身影。
趙龍泉喘了口粗氣,有些疑惑的問道:“又是陳鈞放的?”
“除了他還有誰?”耿魏東攤了攤手,語氣說得相當篤定。
就在兩人驚疑不定,猶豫不決時。
陳鈞那如同暗夜狸貓的身影,就已經衝到了跟前。
路過兩人跟前,他連腳步都沒停,抬手一揮低吼出聲。
“走啊教官,走啊班長,彆愣著。”
話剛說完,陳鈞就已經躥到了十米開外。
他剛才囑托兩人去拿背包,那他自己肯定不會閒著啊。
突擊隊白天打信號彈,往往都不會選擇隻打一發,他就算模仿,也不能模仿的太摳搜不是。
把矛盾範圍激發的越大,他們仨晚上就越安全。
耿魏東和趙龍泉聽到招呼,兩人相互對望一眼,二話不說,快速起身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跑到地勢稍微高,視野相對來說比較開闊的地方,才止住腳步。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耿魏東從背包中取出三瓶礦泉水,分彆遞給兩人。
趙龍泉伸手接過,他擰開蓋子咕咚咕咚連續灌了五六口,才用袖子擦了下嘴巴,隨即將目光投向旁邊的陳鈞。
感慨道:“剛才實在太刺激了,你小子是真損啊。”
“我怎麼感覺,這次見麵,你跟去年在九連時不太一樣了?”
“咋說呢,變得猴精猴精的。”趙龍泉撓撓頭,顯然他很詫異這次和陳鈞見麵後,對方的變化。
一旁的耿魏東聞言,他也轉頭看向陳鈞。
因為老耿有同樣的疑惑,這小子還真是跟以往的表現,完全不同,滑溜的就像泥鰍一樣。
就這一天的功夫,他能折騰好幾次,每次行動聽起來似乎都不太合理,可又好像並不犯規。
麵對兩人的目光,再聽著老趙班長的詢問。
陳鈞咧嘴笑了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那能一樣嘛?
這回麵對的是突擊隊,要是還跟以前似的,按規守矩,那就等著挨突擊隊的欺負吧。
突擊隊的訓練方式和作戰思維,跟普通的野戰連隊不同,他們人數少,更擅長各種偷襲,滲透,破壞。
跟他們交手,比的就是誰更滑溜。
要是選擇硬著腦殼跟他們碰可不行,那會有種一拳砸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就看這麼多人被二十幾個突擊隊成員,搶走信號彈,還把幾百人耍的團團轉,就不難看出他們的行事風格。
但這話沒法直說。
陳鈞微微搖頭,他直接轉移話題問道:“班長,九連的兄弟們還好吧?”
“還好。”
聽到詢問,趙龍泉又灌了幾口水說道:“就是兄弟們訓練之餘經常會聊到你,那幫兔崽子,不知道你參加了這次的選拔賽。”
“要不然鐵定在選拔誰來的問題上,拚得更狠,可惜咱們九連就一個名額。”
“這回動員令,上麵下了明確的指標,團級單位隻給十個名額,一個連隊一個,都分不過來,彆說還有機關單位了。”
陳鈞對此也沒覺得意外,陸院不也一樣就他一個人來嗎。
金城軍區二十萬人,要是不卡指標。
怕是這場淘汰賽就不是近千人的場麵了,而是幾萬人爭鋒。
那時候,你就是累死突擊隊,他們也搞不定這麼大的場麵啊。
三人稍微聊了一會,喝點水把氣給喘勻乎了,就再次趴在地上,目光看向前方剛才發射過信號彈的位置。
晚上視線不好,瞅不清那麼遠。
但看不清人還能聽不到動靜?
他們三個,並排趴在地上,悠閒自得的準備聽一場大戲。
要說陳鈞這次打上高空的三枚信號彈,還真在一定範圍內吸引了足夠的關注。
附近幾公裡內,原本正焦躁,四處尋找目標的參賽戰士。
一開始聽到動靜,隻是詫異的抬頭瞅著,遠處的信號彈被打上高空。
隨後意識到怎麼回事後,一個個氣的差點原地蹦起來。
特麼的,他們這些人辛辛苦苦大半夜晃悠是為了啥?
不就是為了搶一枚信號彈嘛?
如今看到又有信號彈被浪費,還是連續三顆。
一個個瞬間怒氣衝衝,攥緊了拳頭的朝那邊衝去,看那架勢都不會單純是去湊熱鬨的。
刹那間,四周的荒地中,樹林裡,大路上,無數的身影開始彙聚。
途中哪怕有人碰麵,也都默契的點點頭,沒有再相互戒備。
因為就跟趙龍泉原先說的一樣,經過大半天的折騰,到了晚上,懷揣信號彈沒被淘汰的那些人。
早就找地方貓著了。
誰腦子有泡,在距離終點這麼近的位置,還四處溜達啊。
能過來的,都是被搶過,並且等不及了。
一旦天亮,距離淘汰賽結束,就會開始進入倒計時,更何況天亮後,想要再突襲搶東西隻會變得更難。
人人相互戒備,為了保險起見,誰也不會允許,不認識的人靠近自己啊。
周圍的人都在朝這趕。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