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梧桐苑。
楚玄寒終於過來看墨瑤華。
他早知她回來發怒之事，但並未及時來安撫。
墨瑤華還坐在床上生著悶氣，看到他進來，心裡越發覺得委屈。
她的眼圈瞬間便紅了起來，泫然欲泣，話語更是凝噎，“六郎……”
楚玄寒走到她旁邊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裡，“瑤瑤，今日太委屈你了。”
墨瑤華的眼淚凝結在眼睫毛上，將落未落，“良妃娘娘是不是極其討厭瑤瑤？”
從良妃的態度，她不僅感受到了輕視，隱約間甚至還有厭惡，這讓她很是擔心。
若得不到良妃的歡心，又沒能生下孩子，她這位子可能坐不穩，畢竟庶妃位有限。
楚玄寒告訴過她，良妃知道他對她的心思，所以她猜良妃定不會明著衝她來。
她怕的是暗中動手，要了她的性命，宮裡悄無聲息害人東西太多，她防不勝防。
楚玄寒把責任推給尉遲霽月，“原本不會如此，許是尉遲霽月對母妃說了些什麼吧。”
比起後院著火，他更擔心婆媳矛盾，因為尉遲霽月日後可犧牲，良妃卻得陪他登高位。
他希望在他登基後，墨瑤華做他的皇後，而良妃成為太後，婆媳倆一起管理著後宮。
墨瑤華的臉色沉了下去，“瑤瑤出身不好，不得良妃娘娘歡心，尉遲霽月竟還要編排瑤瑤。”
楚玄寒對她寄予厚望，“日後瑤瑤多進宮看母妃，相處的多了，母妃定會發現瑤瑤的好。”
他一直認為墨瑤華做事周到，善解人意，話能說到對方心坎裡，必定能把良妃哄好。
“瑤瑤能隨意入宮麼？”墨瑤華對入宮有點恐懼，怕再如今日那般，被人當眾嘲笑。
“隻要瑤瑤想，本王便會為你安排。”楚玄寒是真心希望良妃能儘快接受墨瑤華。
“那除了良妃娘娘，瑤瑤可還能去其他宮裡？”墨瑤華還是想見見帝後與太後。
“瑤瑤想去哪？”楚玄寒斷了她的念想，“父皇母後與皇祖母，怕是不會單獨見瑤瑤。”
“因為瑤瑤隻是庶妃麼？”墨瑤華又想起了墨昭華進宮的待遇，想見誰便可見誰。
楚玄寒也沒法為她安排，“這是沒辦法的事兒，很多宮妃一年到頭都難得見父皇一麵。”
文宗帝不是耽於美色之人，一個月一半的時間都歇在承乾宮，不需要後妃來伺候。
剩下一半時間，要分給嬪位及以上的後妃，那就已經有十幾人，根本就不夠分。
其中皇後宮裡每月至少要留宿兩夜，若再多去其他人宮裡，便更多宮妃無緣見天顏。
位份低的，因著很多宴席無資格參加，是真的一年都未必有機會見上文宗帝一麵。
“那好吧，以後瑤瑤便常入宮拜見良妃娘娘。”墨瑤華不再奢求他，決定自己想辦法。
在她看來，隻要入了宮，便有機會見到文宗帝，卻不知他大多時候都會在前朝。
縱使他去了後宮，但宮殿眾多，她也鮮有機會遇到他，除非能提前知曉他的路線。
如此一來，她隻要等在文宗帝的必經之路，倒也是可以遇到，不過這樣她又得避讓。
楚玄寒柔聲安撫著她，“瑤瑤暫時委屈些，等本王成了大事，其他人便隻能匍匐在你腳下。”
“嗯……”墨瑤華伸手攀上他的脖子，仰起頭，“瑤瑤相信六郎，會耐心等著這一天。”
這是她索吻慣用的姿勢，楚玄寒隻要低下頭便能吻上她的唇，一個翻身還能將她壓下。
不過今天他拒絕了，“瑤瑤乖，現在真不行，今日是元宵，本王該去陪王妃用晚膳了。”
***
次日，十六。
每月的初一十五，楚玄寒必須歇在明月居。
而初二與十六，則是他留宿梧桐苑的日子，每月也就這兩天。
當初在將軍府並未定下時間，這是後來尉遲霽月自己提出的要求。
確切的說，是年初二回娘家那日徐氏出的主意，尉遲霽月也覺得合理。
因為男人的精力有限，初一與十五她先伺候了楚玄寒，次日他便有心無力。
墨瑤華伺候著楚玄寒更衣下榻，“六郎，後日與瑤瑤同回尚書府如何？”
楚玄寒沒拒絕，而是提議，“墨大人五天一休沐，要不等到他休沐日再去？”
墨瑤華很讚同，“還是六郎想的周到，休沐日爹爹就不用特意告假在家等我們。”
“瑤瑤這是答應了？”楚玄寒還以為她不願等，跟她確認，“二十一再回尚書府去？”
東陵的規矩，帝王元宵過後才開印，文武百官便從十六日起開始到府衙點卯。
墨瑤華點頭，“六郎這般體貼爹爹，瑤瑤很歡喜，明日瑤瑤便給尚書府下個帖子。”
楚玄寒剛被她褪去外袍，便一把抱住了她，“瑤瑤的身子好香……”
墨瑤華媚眼如絲，儘顯誘惑，“六郎可想要？”
楚玄寒極力忍著體內的衝動，“彆，你身子未愈，本王還是忍著些好。”
墨瑤華話語溫柔，“沒關係，六郎若是真心想要，那動作溫柔些即可……”
她一個月才有兩次機會，又如何舍得錯過，今日可是特意點了蘭如玉的燃香。
楚玄寒欲罷不能，“瑤瑤，本王有心讓你休養，可你這般，又讓本王如何能拒絕？”
墨瑤華可憐兮兮的祈求，“瑤瑤每月便隻有這麼兩次機會，還請六郎也疼疼瑤瑤……”
“好，本王疼你。”楚玄寒打橫將墨瑤華抱起，快步走到床前，將她放在床上。
隨後他伸手放下帷帳，自己鑽了進去，緊接著墨瑤華的外衣便被扔了出來。
帷帳掩去了床上的春光，卻掩不住聲音，時不時有粗喘與呻吟之聲傳出。
不知過了多久，墨瑤華疑惑的聲音響起，“六郎，你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楚玄寒的嗓音透著疲憊，“沒有，隻是有些累了，今夜便先到這吧，我們且安寢。”
“這麼快？”墨瑤華驚訝不已，“可是以前六郎一夜不是能許多次麼？今兒個怎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