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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各奔東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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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出現在青陽君神像旁,身負枷鎖,滿麵怒火地瞪著二人。

伏青骨恭敬問道:“不知這位神君是……”

白虺涼颼颼道:“他就是司雷使。”

司雷使對白虺道:“你還知道回來!”分明是兩個人闖禍,卻害他一個人受罰。

白虺撇嘴。

一道鎖鏈貼著地麵飛來,將白虺纏住,然後拖到青陽君神像另一側,跟司雷使站了個對稱。

伏青骨趕緊伏地叩拜,告罪道:“小道伏青骨冒犯神君,特來向神君請罪,還請神君饒恕小道之不遜,寬宥小道之罪過。小道必定謹記教訓,往後絕不再犯。”

洞府內亂光爆閃,雷聲隆隆,伏青骨趴在地上,姿態卑微,卻並無瑟縮膽怯。

白虺對青陽君神像說道:“禍是我闖和司雷使闖的,不關她的事,神君要罰就罰我好了。”

司雷使在一旁冷笑,“你以為你跑得掉?”

白虺低吼:“你閉嘴!”

“你讓我閉嘴,就閉嘴?你以為你是誰?我偏要說。神君,這兩個人就是禍害,在人界攪出不少禍事,神君一個也彆放過!”

“你!”白虺蹦過去,張嘴就想啃。

“想打我?來呀,來呀。”司雷使不甘示弱,身上蹦出電光。

“……”伏青骨直覺這兩人要挨收拾。

果不其然,兩人身上的鐵索霎時收緊,瞬間將其給勒臉發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鐵索飛射到洞頂,將兩人吊了起來,兩人頓時消停了。

伏青骨看了一眼,趕緊道:“還請神君息怒。”

漸漸的,洞內安定下來,許久都不再有動靜。伏青骨趕忙替青陽君點燭、燒香、奉祭,然後盤坐其下,以真元化了兩道符供養,壓在她身上的神威才逐漸撤去。

伏青骨這才開始替白虺求情,“告青陽神君,引雷落入大壑,震毀靈宮本是小道一人所為,與龍君與司神使無關,還請青陽神君明鑒,饒恕二人,所有責任與懲罰,小道願意一力承擔。”

白虺翹起腦袋,吃力道:“不、不關她的事,是我頑劣,不該同司雷使鬥法,更不該私自逃走,我甘願伏法認罪。”

司神使默不吭聲,他樂得有人頂罪,這會兒誰吭聲誰是傻子。

白虺身上的鎖鏈再次收緊,他悶哼一聲,徹底說不出話來。

伏青骨身下浮起一個陣法,跟著那陣法收緊,勒入她體內,烙在她元神之上,形成一道封印。

她痛得臉發白,卻並未吭聲。

白虺晃了晃,卻無法去到她身旁。

過了許久,伏青骨才喘過氣,她催動元嬰,運轉靈力,隻覺沉澀。

青陽君壓製了她的修為。

她不清楚青陽君為何會這麼做,也並不追問,隻跪在其神像前,叩首三拜,“小道甘心受罰。”

神像前的祭品消失,青陽神君就此饒恕了她,她望向白虺,白虺也正看著她,滿眼淚水與擔憂。

伏青骨朝白虺做了個嘴型,“我沒事。”

白虺砸下兩顆眼淚,隨後化為白龍,被鎖鏈拖向了洞府外。

伏青骨趕緊起身追了出去。

追到大夢浮生橋邊,卻見白龍猛漲身形,從懸崖下飛了上來,身上被鎖鏈勒得血肉橫飛。

它癡癡地望著她,眼中是說不儘的哀痛。

伏青骨眼睛一酸,終是為它流下兩行清淚。

白龍奔她而來,然後對她低下頭顱。

伏青骨伸手抱住它,親了親他的眼睛,低聲道:“保重。”

白龍被拖下山下,龍角在崖壁上擦出不甘的火花,然後重重砸進深不見底的大壑之中。

龍吟響徹山穀。

伏青骨趴在懸崖邊上,看著水麵浮起的血水,胸中翻湧,猛地嗆出一口鮮血。

“這位香主,你沒事吧?”伏青骨身後傳來住持擔憂的聲音。

大壑歸於平靜,伏青骨擦去嘴角的鮮血站起來,搖頭道:“我沒事。”她轉身朝住持行了一禮,說道:“往後,龍君還望住持多開解照拂。”

住持回了一禮,溫和道:“香主客氣了,侍奉神明本就是我等分內之事。”

伏青骨握住腰間龍鱗,最後看了大壑一眼,踏上浮夢橋,離開了靈宮。

來到對岸,三郎現身,擔憂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伏青骨已恢複平靜,“沒事,我們走。”

三郎看了眼大壑,又望了望那捧孤墳,然後跟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重回金玉樓分界線————————

伏青骨自雲梯拾級而下,在不到半山腰的位置,撿到了昏迷的雲述。

瞧那焦黑的模樣,也沒少挨雷劈。

人既跟著來了,總不好撂下不管,伏青骨隻好帶著他一起前往金玉樓。

金玉樓管事還是原來那位,見到伏青骨很是熱絡,不必她開口,便吩咐人為她打理出兩間天字號房和一桌酒菜。

伏青骨安頓好雲述後,來到樓下,酒菜已齊備。

堂倌殷勤奉上醉仙釀,“不知伏仙子此次來魯縣,所為何事?”

“等朋友。”伏青骨接過醉仙釀,取盞給自己倒了一杯。

堂倌道:“可巧,原先您打聽的那位琴師,今日回堂了,您若是不著急走,倒是可以聽上一曲兒。”

琴師?三郎?伏青骨摸了摸玉佩,不禁莞爾一笑,隨即對堂倌道:“好。”

星影點點,月起東山,金玉樓內客逐漸多了起來,伏青骨獨坐獨飲,在熱鬨的大堂中,一時竟覺得冷清。

她支著頭,看著滿座賓客,不免恍然。

也不知那四腳蛇如何了?

想來也覺得乏味的不止她一人,堂中有客對堂倌詢問道:“不是說這金玉樓晚上堂子精彩,這入夜都這麼久了,怎一場戲一段曲兒都沒有?”

堂倌忙陪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咱們金玉樓如今不演戲、不唱曲兒了,不過琴樂倒有,您不妨等等,琴師一會兒就來。”

“誰要聽你這勞什子琴,怪沒趣兒,爺就想聽曲兒賞舞!”

“還請客官擔待,樓裡新定的規矩,不讓演曲兒了。”

“你金玉樓不唱戲、不唱曲,酒菜還賣這麼貴,不是宰人麼?”那人不依不饒道:“爺可不管,今日若不能令爺滿意,這錢可一文也彆想收。”

“這……”

堂倌正為難,一道傲然的聲音自門外傳來:“誰說我金玉樓不演戲、不唱曲兒了?”

這聲音?

堂倌猛地回頭,朝門口看去,卻見一名華冠麗服的男子,搖著把折扇,昂首闊步地進得樓來,身後還跟著兩名滿臉怨氣的佳麗。

“少東家!”來人正是顏惻。

堂倌驚喜地迎上去,“您怎麼來了?”

顏惻合扇往他頭上一敲,哂道:“我的金玉樓,我還來不得了?”

“來得,來得!”堂倌一邊將人往樓裡請,一邊對後堂喊道:“掌櫃,少東家來了!”

管事的立即從後堂衝了出來,見到顏惻先是驚喜,“少東家來了?”隨後眉頭一皺,問道:“您來此處,東家可知曉?”

顏惻還未說話,他身後的一名綠衣女子搶白道:“知道還會隻帶我們二人?”

管事的定睛一瞧,“蘭覆仙子?”在看蘭覆旁邊,不是其同門師妹蓮衣是誰?

顏惻忙對管事警告道:“可不許走漏風聲。”

管事滿臉為難,正要勸,卻見蘭覆朝他搖了搖頭,便知這裡頭另有內情,於是閉了嘴。轉頭對堂倌吩咐:“還不快去將少東家的房間收拾出來。”

堂倌喜滋滋地去了。

“哦對了……”管事正要告訴幾人,伏青骨也在樓中,卻被方才吵鬨的客人打斷。

那客人將杯子砸在桌上,大聲道:“我說你們金玉樓就是這般待客的?”

管事驚愕地看向他,堂內另一名堂倌連忙上前,與管事的耳語了幾句。

管事立即上前賠了個不是,“這位客官,對不住,怠慢了。隻是這歌舞戲曲兒,樓裡確實是不讓演了,您若是不儘興,便按您說的,今日這桌酒菜,我醉仙樓請了,你看如何?”

“你這是瞧不起爺?以為爺是來吃白食的?”那人冷笑。

“小的絕無此意,隻是東家定下的規矩,不好違背,還請客官見諒。”

那人望著顏惻,“這位是你們少東家吧?”他譏諷道:“方才他親口說,這金玉樓中有戲有曲兒,如何演不得?”

顏惻承認道:“這話是我說的。”

管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這少東家私自跑出來就算了,還一來就給他找事,“少東家,東家有令……”

“這金玉樓是我買下的,你也是我請的,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顏惻拿扇子擋住嘴,低聲道:“我人在這兒,話也撂出去了,你好歹也顧及顧及你少東家我的麵子。”

管事歎氣,“既然少東家發話,小的自然遵從。”

顏惻頓時開顏,痛快地搖了搖扇子,“那還不快去將以往的戲班子、歌舞伎都請回來,讓咱們這位貴客開開眼?”

那人嗤笑一聲,滿臉得色。

管事對一旁發愣的堂倌吩咐道:“沒聽見少東家的話?還不差人趕緊去請。”

“是,小的這就去!”堂倌應了話,立即著人請戲班子去了。

“還是咱們這金玉樓好。”顏惻深吸一口氣,不禁感歎。

蘭覆和蓮衣同時翻了個白眼。

管事正想再提伏青骨,方才那人又來打岔了。那人捉了杯酒,擠開管事,走到顏惻麵前道:“少東家看來與我乃同道中人,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我同席品樂,如何?”

按說放在以前,顏惻是瞧不上這人的,可他近來被關在宗門中,看得太緊,這一時溜出來,正差個狐朋狗友作伴兒尋樂。

這人這麼一請,他便順勢應了,“好,好,好。”過後還不忘囑咐管事,“長途跋涉,二位仙子也累了,你親自帶去安置,務必好好伺候,不可怠慢。”

這分明是想支走她倆,當誰看不出來似的。

蘭覆和蓮衣對視一眼,也懶得同他計較,黃金台都看不住、管不了的人,她們兩個外人能做什麼?

那客人卻自以為得了臉,見陪同顏惻來的兩名女子容貌姣好、氣質出塵,便起了輕浮之心,“二位姑娘不如一同入席,賞個臉,讓在下為二位接風洗塵。”

顏惻神色一收,拿扇子將他擋開,“這位兄台,她們是我的貴客,不得輕慢。”

那客卻以為他是在裝正經,調笑道:“既是貴客,那更該傾情相待,精心伺候,正巧,在下最擅長伺候嬌客,二位姑娘還請給個麵子……”

蓮衣臭著臉,不屑道:“你算老幾,要我們給你麵子。”

堂中頓時響起一陣譏笑。

那人被落了臉,也顧不得風度,將手中酒杯朝蓮衣摔去。

顏惻正要擋,領子一緊,被扯到了蓮衣身前,用臉接下了這杯酒。

“嗷!”那酒杯正中顏惻鼻梁,砸得他又酸又痛,眼淚鼻血長流。

而砸酒杯的那人,下一刻也被鞭子卷著,扔出了大門外。

堂內頓時鴉雀無聲。

管事的回神,連忙對眾人安撫道:“小小意外,驚擾各位了,來人,每桌送一份咱們樓裡的招牌菜,給咱們的貴客壓壓驚。”

“是,這就來!”堂倌們趕緊催菜去了。

管事隨後又支了兩名雜役去外頭,將那鬨事的給扔得遠點,免得再沾晦氣。

蓮衣和蘭覆從顏惻身後探出頭來,盯著前方笑盈盈的女子發愣。

蘭覆先將人給認出來,“伏師姐,你怎麼在這兒!”

蓮衣撲了上去,“伏師姐,真是你,怪我眼拙,竟沒認出來。”

伏青骨入客棧,化了綠髓之貌,不怪二人一時沒認出來。

伏青骨拍了拍蓮衣的背,“好久不見。”

顏惻捂著鼻子,隔著淚花兒看向伏青骨,“伏仙子,你這打招呼的方式,也太粗暴了點。”

伏青骨皮笑肉不笑,“是麼?小道以為,如此才能讓少君印象深刻,長長記性。”

顏惻自知理虧,打了個哈哈,扯開話頭,打量她道:“仙子的傷好了?”

“勞少君掛礙,已好得七七八八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伏青骨借坡下驢,問道:“少君呢?可大好了?”

蘭覆在顏惻身後涼涼道:“傷是好了,腦子卻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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