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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不服打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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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丹的失而複得,讓男子欣喜若狂,對楚嶼芳也再不敢生出輕慢不敬之心。

楚嶼芳‘妙手回春’之醫術,也令穀外眾人驚歎。

唯有黑蠍神情陰暗。

男子看了蠍尾一眼,上前跪謝,“多謝少穀主不計前嫌,出手相救。”

說完,他又狠狠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磕頭道:“方才是小人嘴賤,口出狂言,還請少穀主饒恕。”

今日,他不僅見識了楚嶼芳起死回生之醫術,還領略其修為和胸襟,不得不服。

楚嶼芳看向黑蠍,問道:“方才不是叫嚷著要見本君?這會兒本君來了,怎麼又不吱聲了?”

黑蠍沒有開口,如此場麵下,無人敢輕易冒尖。

楚嶼芳對跪在地上的男子命令道:“你說,你們求見本君,所為何事?”

男子磕磕巴巴道:“我、我們想入穀修習醫術,謀一份差事。”

他一開口,其餘人也陸陸續續地說話了,隻是態度沒了之前的不遜和張狂。

“穀中從各派選拔弟子,為何卻不給我們機會?”

“有些人的資質、修為,樣樣都比不過我們,卻得以入選,我們不服。”

“少穀主和各位長老又避而不見,所以才一時激憤,來穀裡討個說法。”

左長老冷笑,果然是為此事而來。

他一掃眾人,肅然道:“你們當我藥王穀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什麼歪瓜裂棗都收?”

‘歪瓜裂棗’們立時漲紅了臉。

一位長老接話,“藥王穀選拔弟子,修為、資質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一顆踏實求道、忠貞不二之心。你們捫心自問,你們想入我藥王穀,是一心追求醫道,還是隻為攀關係,借此得利?”

‘歪瓜裂棗’們還想強辯幾句,可對上幾位長老之火眼金睛,都心虛不語。

“真想入穀,便該由各派掌門和洞主舉名上報,參與考核,而不是來此圍堵鬨事。”左長老一掃眾人,除五毒派黑蠍,跟那一直未出聲巫醫派掌門之外,卻沒見幾個熟麵孔。

他疑心頓起,質問道:“藥王穀旗下四派二十八洞,我們皆有所考校,你們是哪派哪洞,這般不懂規矩?”

‘歪瓜裂棗’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敢應聲。

他們不過一些無門無派的散修,是受了五毒派鼓動,這才跟來藥王穀的。可如今這般情形,彆說入穀,不被記恨便上上大吉了,誰敢露臉?

左長老厲喝:“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他這一聲吼,弟子和侍衛們紛紛拔刀,將這些散修嚇得兩股戰戰,扔下幾句‘不進了,不進了’便貼地溜走了。

他們一走,人立即離去了大半,剩下的大半之中,除巫醫派來的幾人外,剩下的都是五毒派之人。

黑蠍開口道出此行真正目的:“藥王穀既然要從四派二十八洞中提收弟子,便該一視同仁,為何獨獨將我五毒派排除在外?”

連他座下掌管的七個洞府,都有弟子入選,卻唯獨不收他五毒派的弟子,不用想也是在刻意針對。

左長老朝他投去一個略帶深意的眼神,“此事黑蠍掌門應該心知肚明,又何必逼上門來,自落臉麵。”

心知肚明什麼?黑蠍一頭霧水。

看來此事另有隱情,伏青骨壓低聲音對左長老問道:“五毒派犯了何事?”

左長老無聲回了三個字,“偷天洞。”

原來如此。

黑蠍冷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左長老胡子一抖,“是不明白,還是裝傻充愣,你心知肚明。若不是少穀主顧念舊情,你們五毒派早已被驅出翼州了。”

“左長老你什麼意思?”黑蠍陰沉道:“難道藥王穀想將我五毒派從四派中除名?”

左長老答道:“藥王穀本沒有這個打算,少穀主顧念舊情,原隻是想小懲大誡,提醒貴派上下自查自省。待清本正源後,自會再從貴派中選提弟子入穀。”

能位居四派之宗門,勢力必然不小,何況其手下還掌管著七個洞府,藥王穀和楚嶼芳自是不會輕易將其除名。

伏青骨暗忖,看這情勢,楚嶼芳應當先給五毒派塞了條冷板凳,再提拔其座下洞府,以削弱其勢力,且成效顯著,否則這黑蠍也不會這般跳腳,而今日來的,也不止這些人了。

左長老眸光變得銳利,“可你既然不知廉恥,不念恩德,上門尋隙滋事,那也就彆怪藥王穀法不容情了。

黑蠍看向楚嶼芳,問道:“這是少穀主的意思?”

伏青骨一語雙關道:“藥王穀上下一心,左長老所言,便是本君所想。”

黑蠍身旁那名年輕人,朝伏青骨一抬下巴,輕蔑道:“你說除名就除名?我們五毒派,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伏青骨餘光微掃,拂袖一抽,便將他抽得滿口冒血。

這一抽又快又狠,將那年輕人抽得發懵,半張臉都沒了知覺。

他回過神,捂住發麻的臉,驚懼道:“你憑什麼打人?”

伏青骨對他連個正眼都欠奉,“本君同黑蠍掌門說話,焉有你插嘴的份兒?”

若是隨意一個外門弟子,都能騎到頭上撒野,楚嶼芳這少穀主,也就不必做了。

他應當慶幸自己如今披著楚嶼芳的皮子,否則挨的便不止是一個巴掌,而是鞭子了。

黑蠍下頜緊繃,眼神越發冰冷陰詭,其臉上的蠍尾,顏色越來越深。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伏青骨覺那蠍尾竟像是要活過來似的,不由得提防起來。

黑蠍握緊拳頭,“少穀主,他是本門弟子,即便有不對,也自有門規處置,不勞少穀主親自動手。”

伏青骨語氣嘲弄,“依本君看來,你五毒派上下,不像講規矩的地方,也沒一個講規矩之人。否則,便早該閉門思過,而不是煽動一些烏合之眾,來穀中鬨事。”

黑蠍神色一冷,臉上蠍尾一甩,隱沒了蹤跡,很快一隻完整的黑蠍子爬過他脖頸,遊走在他身上。

伏青骨暗驚,這是……契獸?

四周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眾人循聲望去,無數蠍子從地底和岩縫裡翻出來,彙聚到黑蠍腳下。

五毒教的弟子也變換站位,擺出五毒陣法。

一名藥王穀弟子嗤笑,“班門弄斧。”

在藥王穀驅使毒蟲,可不是班門弄斧麼?

左長老上前對黑蠍道:“怎麼?你們五毒教,真想造反?”

黑蠍沉聲道:“是你們欺人太甚。”他說完,身上毒蠍破體而出,化成成人大小的蠍王。

蠍王尾針泛著詭異藍光,它舞動幾下帶起一陣陰煞之氣。

這玩意兒一看就毒,被紮中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藥王穀眾人神情變得凝重,場麵一時劍拔弩張。

伏青骨腳底隱約浮現電紋,然後無知無覺地紮入土壤,朝五毒派腳下蔓延而去。

“還請諸位息怒。”一道聲音打破僵局。

緊接著,幾人走到雙方中間,說話的是領頭的青年,正是巫醫派之人。

為首的青年朝伏青骨一禮,“洛義見過少穀主。”

伏青骨望向左長老。

左長老會意,上前問話,順便道出其來曆:“洛掌門,藥王穀並未禁止巫醫派推選弟子,你今日助紂為虐,又為何起?”

“左長老誤會了。”洛義趕緊撇清關係,“今日洛義前來,是為送弟子入穀接受考核,並非是來找不痛快的。因在路上正好碰見五毒派諸位道友,這才引以為伴,同行來此。”

蠍王的尾刺立即對準了他,黑蠍隱怒,“所以你這一路都在騙我?”

“黑蠍兄何出此言?”洛義瞄了一眼蠍王鋒利的尾刺,不動聲色地退後幾步,無辜道:“在下從未說過,是來藥王穀是來要說法的,我也從來不想參與貴派和藥王穀之間的糾葛。”

他看看向伏青骨,拱手道:“方才隻是覺得,少穀主說得很對,藥王穀應當上下一心,因此才會站出來,替大家解開誤會,以免傷了彼此和氣。”

伏青骨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此人抵達藥王穀後,大可請人通傳交代來意,卻一直在旁看戲,這會兒戲看夠了,跳出來打圓場,博取好感,也不知安的什麼心。

“用不著你假情假意。”黑蠍顯然也瞧出端倪,語氣難掩厭惡。

這混賬跟了他們一路,事事附和他,卻從未透露自己的目的。

來到藥王穀後,也並未請人通傳,反而給他出餿主意,讓他用激將法,把楚嶼芳激出來。

人是激出來了,可場麵卻難以收拾,因為他沒想到,藥王穀竟真動了將他踢出四派的心思。

如今這混賬卻又要來充好人,分明是在拿他們做人情。

洛義歎氣,“黑蠍兄又何必這麼大火氣?萬事好商量。少穀主又沒說真要將五毒派逐出翼州,隻要你服個軟,少穀主定然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再計較今日之事。”

伏青骨靜靜看他拱暗火。

隻希望黑蠍長半個腦子,彆被人當了槍使。

可惜黑蠍腦仁隻有蓮心大小,脾氣卻比誰都大,聽不得‘服軟’二字,也做不了‘小人’。

他對伏青骨道:“少穀主,事已至此,那便請你做個決斷。要麼一視同仁,讓我五毒派弟子入穀,要麼便將我五毒派從四派中除名,從此與藥王穀兩不相乾。”

“你威脅本君?”

“不敢。”嘴上說不敢,那蠍尾卻很誠實地對準了伏青骨,他身後的五毒陣也蓄勢待發。

左長老對伏青骨囑咐道:“少穀主,當心。”

狗入窮巷,若是咬著人,也夠喝一壺的了。

“放心。”伏青骨抬手擦出一個響指,聚集在黑蠍腳下的所有蠍子,霎時灰飛煙滅。

蠍王朝她射出毒針,卻被一道無形結界擋住,伏青骨正要粉碎蠍尾針,卻被身旁的女長老製止。

“少穀主,這針就給屬下吧。”毒也是藥,蠍王尾針可是一味難得的好藥材。

“也好。”伏青骨將蠍尾針打落,一名弟子立即利索地包了,呈給長老。

黑蠍與蠍王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五毒派門眾也不由得倒退,防備地盯著伏青骨。

“方才左長老為你留著臉麵,才未明說,可你偏偏不識好歹,非要挑破這層窗戶紙,那本君便和你清算清算。”

伏青骨化出一把劍,指著黑蠍。

“你五毒派吃裡扒外,勾結偷天洞,意圖顛覆我藥王穀,按罪早該踢除四派。本君顧念舊情,不想將事情做絕,所以才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你們偏不知好歹,得寸進尺,那便彆怪本君翻臉無情。”

“勾結偷天洞?”黑蠍滿臉驚詫,憤然道:“你有何證據?”

“證據便在水牢中。”左長老眉毛飛了飛,透出一股子陰陽怪氣,“你的師弟和師侄見到你,必然會十分歡喜。”

“師弟和師侄分明是外出雲遊……”黑蠍猛然住嘴。

左長老冷哼,“紫霄雷府之事過後,少穀主便下令封鎖各境,讓各派清查內奸。而你的師弟、師侄偏在此時,借由偷天洞所挖密道外出‘雲遊’,掌門彆說對此事毫不知情。”

“我……”黑蠍語塞,當時傳令各派搜查內奸,師弟和師侄留書外出雲遊,他不是沒懷疑過,卻並未將人扣下。

過後,藥王穀也並沒上門找麻煩,他便以為沒事,卻沒想到人已經被抓住了,並且坐實了內奸的罪名。

“黑蠍掌門,給個決斷吧。”伏青骨依樣畫葫蘆,“要麼你五毒派自今日起,自四派中除名,與我藥王穀劃清界限。要麼,便立即打道回府,封山禁府,自查自省,無本君之令,五年不得外出。”

“五年?”先前被扇了巴掌的弟子驚道:“五年也太長了。”

伏青骨薄唇一翻,便翻了一倍,“十年。”

“閉嘴!”黑蠍臉色鐵青,蠍王再次伏地,做攻擊狀,“我若都不答應,少穀主又當如何?”

伏青骨唇角一翹,將手中劍擲到他麵前,劍身立即入地半尺。

她雙手結翻天印,冷冷落下一個“禁”字,黑蠍腳下便以劍為陣眼,浮起一個陣法。

有弟子受驚亂動,立即被一道劍氣洞穿大腿。

“彆動!”洛義大喝,額頭冒出冷汗。

他連同黑蠍與其門眾,一並被伏青骨封在了陣中。

“真當我藥王穀是你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地方?”伏青骨話落音,劍氣便如刺骨寒風,將人刮得人仰馬翻。

緊接著,陣中爬過無數電紋,連蠍王都被麻了個骨軟肉酥。

這是伏青骨找素月偷師的劍陣,再結合雷術稍稍做了改動,頭一次使,倒是意外的好用。

黑蠍眼前閃過無數雪點,一片花白,什麼也看不清。

伏青骨毫無感情的聲音遠遠傳來,“你既要當叛徒,本君又豈有縱虎歸山之道理?”

求生欲讓他舉起手,無力道:“我、我答應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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