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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黃發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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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是說,紫霄雷府的人來我藥王穀,便是早已打定主意,必將我或兄長其中一人,帶去雷澤?”

“聽訾藐的話,是這個意思沒錯。”伏青骨點頭,隨後補道:“不過眼下楚穀主失智,恐怕他們想‘請’走的,便隻剩少穀主你了。”

楚嶼芳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與訾藐仙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能將這等秘聞告訴伏青骨,二人定非泛泛之交。

見糊弄不過,伏青骨斟酌道:“算是舊交。”

這話聽著倒有幾分真。

楚嶼芳道:“若真如仙子所說,紫霄雷府對我勢在必得,並對此做了部署,那藥王穀為何不乾脆應下,從而免去一場乾戈?”

“恕我直言,紫霄雷府若誠心求醫,大可重金相聘,我想依穀主的性子,必定會答應。”

“的確。”楚嶼芳點頭,兄長昨日也說過這話。

“可九淵卻並沒這麼做,不僅沒這麼做,反而借機發難,引導各派與你們對立,讓藥王穀難堪。這說明,他一早便拿定主意,不願在你們身上浪費錢財,並且不打算聲張前來求醫之事,企圖遮掩其真正意圖。”

“仙子是說,九淵仙君故意為難,是為迷惑眾人。”

“也不排除就是純粹想犯賤。”

楚嶼芳頓時無言,心頭不禁猜測,難道這伏青骨與九淵也有過節?

她心頭疑雲籠罩,“不過是求醫,隻要條件談妥,藥王穀自沒有推辭之理,又何必這般曲折麻煩。”

“怕隻怕,這條件談不妥。”伏青骨眼神深晦。

楚嶼芳一頓,隨即陷入沉思。

既來求醫,又不想讓彆人知曉,這般遮遮掩掩,欲蓋彌彰,封元虛這病,隻怕非同尋常。

她想起伏青骨先前說‘這是趟有去無回的買賣’,身下頓時竄起一股寒氣。

紫霄雷府離藥王穀相隔千裡,這麼多年自封自閉,外人根本不知個中情形。

若封元虛真病得蹊蹺,又不想讓外人知道,便隨時可讓她消失,或將她囚困。

所以,她一旦踏入雷澤,恐怕從此再難回藥王穀。

如此而言,這的確是場談不妥的買賣。

想必九淵也知道,並做了周全準備,才會是那般態度。能不能談攏,他根本無所謂,他自有法子將人帶走。

至於扶體丸,應是見其神效,臨時起了貪心,想趁機一並得之。

真是好一個紫霄雷府,位列七大仙門,行事作風,竟與強盜無異。

伏青骨見楚嶼芳神情幾變,便知她明白其中謀算。

她是個聰明人,本該比楚綰一更適合當穀主,卻不知為何緣由,將藥王穀交給這麼個不靠譜的兄長去來禍害。

到頭來還得替他收拾爛攤子,為他擋災擋禍。

“少穀主近來還請多加小心。”

“多謝提醒。”楚嶼芳深吸一口氣,壓下躁動的心緒,盯著伏青骨問道:“敢問,我與仙子非親非故,仙子為何一而再地幫我?”

神農塔前一次,這是第二次。

紫霄雷府不好得罪,以她們目前的交情,伏青骨犯不著趟這趟渾水。

“為了我這病。”伏青骨抬盞一笑,“也為和少穀主交個朋友。”

楚嶼芳望進她眼底,看見一片赤誠,隨後舉盞相和,“仙子往後稱我作嶼芳便是。”

二人又閒敘片刻,伏青骨才告辭回小院。

楚嶼芳送走她後,立即去找楚綰一商議對策。

————小黃發威分界線————

回小院的路上,伏青骨碰到白藏。

“伏師姐。”白藏同她打招呼。

“不是要走麼?”伏青骨問道。

“等小黃。”白藏無奈道:“它不肯走,就偷溜了,一會兒功夫還竄得挺遠,好在有靈契製約,否則還不知該往哪兒找去。”

伏青骨奇道:“它為何不肯走?”

說起這事白藏就覺好笑,咧嘴道:“說是在藥王穀碰見了它的仇人,想要找人報仇呢。”

伏青骨聽得也有趣,“什麼仇人?”

“搗毀它洞府的仇人。”

“那這仇可結大了。”伏青骨笑問:“誰給搗毀的?”

“具體不大清楚,小黃也說不明白,不過我猜可能是泑山派的弟子。”白藏回憶道:“昨日我去找泑山派的師兄換錢,回來碰上小黃,它就不對了。非說在我身上聞到了仇人的氣味,要去找人麻煩。”

泑山派?這仇扯得還挺遠。

“它的洞府不是在武陵境?和泑山派有什麼關係?”

“可能是泑山派的師兄們挖寶不慎給挖垮了吧。”

伏青骨噗嗤一笑,又想武陵境能有什麼寶可挖?除了凶獸,便是盜匪。

想著想著,她便覺得哪裡不對,還未及深思,便見白藏按著額頭,白著臉粗聲喊道:“壞事了!”

“怎麼了?”

“小黃找到仇人了。”白藏直冒冷汗,在腦海裡對小黃命令道:“小黃,趕緊給我回來!”

若傷了人,闖了禍就不好了。

可是遲了。若耶溪的樹林中,忽然傳來一陣狂暴的虎嘯。

白藏跪倒在地,痛苦的捂著腦袋。

“白藏,你怎麼了?”

伏青骨一探,原來是契獸反主,白藏壓不住,遭到了反噬。

她趕緊封住白藏的靈台,隨後抓起他,朝若耶溪飛馳而去。

楚綰一與楚嶼芳剛碰頭,就聽到林中傳來動靜,趕緊召集侍衛,前往樹林。

柯亭潛入若耶溪,本想打探消息,誰知卻碰到清風與伏青骨等人來找楚嶼芳。

與他交手那女人太過敏銳,他怕暴露行蹤,便一直潛藏在離竹軒不遠的這片樹林中。

等人好不容易走了,他正想靠近,卻不想被突然竄出的一隻老虎,攔住了去路。

這藥王穀哪兒來的老虎?

小黃一見他,更加確定,這就是搗毀它洞府的罪魁禍首,它雖分辨不出人的樣貌,卻能辨彆出氣味。

這人臭得獨樹一幟,它會認錯!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小黃怒吼一聲朝柯亭撲去。

它這一吼,柯亭也認出它是竹林見過的老虎,那女人馴服的畜生。

它在,那女人定然也沒走遠。

他心頭暗叫不妙,隨後借力上遊,爬到樹梢,想要逃離此地。

小黃焉能罷休?

它自開靈智後,修行三百來年,好歹也修得些道行,見仇人要跑,忙蹬腿使出虎嘯。

周圍的樹木頓時被震得簌簌發抖,葉子漫天飛舞。

要不說冤家路窄,這柯亭以音律入道,聽覺本比常人靈敏,虎嘯屬於音攻,正對其弱點。

他雖靠著敏捷的伸手,躲開了正麵攻擊,卻因距離太近,被震傷了耳朵。

雙耳發出陣陣爆鳴,他伸手一摸,竟摸到了血,登時暴怒。

他化笛為劍,飛身朝小黃刺去。

“孽畜,受死!”

小黃也就公雞屎頭截硬,能震傷修為比他高的柯亭,皆因占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便宜。

此時見他打來,立馬四處逃竄。

柯亭金丹修為,除音攻之外,還擅劍術,加之身法詭譎,笨重的小黃根本無法躲避,不過眨眼,身上便被刺了好幾個窟窿。

小黃痛得狂叫,憤怒地撲咬,卻根本無法近其身,反倒被刺得傷痕累累。

柯亭聽見有人往這邊趕來,欲速戰速決,蓄力斬向老虎的頭顱,欲將其梟首。

小黃危機感頓生,轉身便跑,卻被飛旋而至的劍截住去路。

鋒刃割至眼前,小黃‘嗷嗚’一聲閉上眼,卻忽然聽見一陣刺耳的錚鳴。

“三尺水,劍盾!”

一柄劍豎在小黃麵前,替它擋下了致命一擊。

是白藏。

柯亭見人來,也不戀戰,收劍便走。

伏青骨和白藏趕來,見小黃還活著,皆鬆了一口氣。

小黃也癱軟在地,好險保住小命。

伏青骨對白藏問道:“你沒事吧?”

白藏搖頭。

他召回三尺水,走到小黃麵前,還沒開口教訓,便先噴出一口鮮血,然後撲倒在地。

“白藏!”伏青骨上前查看,卻見人已昏死過去。

楚嶼芳玉楚綰一趕來,見此場麵皆是吃了一驚。

楚綰一問道:“這是怎麼了?”

伏青骨見他神色清明,哪有失智之態,便知此前沒猜錯,他是裝的。

多說多錯,伏青骨言簡意賅道:“有刺客。”

“在哪兒?”

“逃走了。”

楚綰一連忙帶領侍衛往四周搜尋。

楚嶼芳見白藏受傷倒地,趕緊過來查看。

“他內府又遭受重創,得立即治療。”

楚嶼芳對留下的幾名侍衛吩咐,“快,將白少俠抬去竹軒。”

幾名侍衛立即上前,將白藏抬走了。

小黃動用虎嘯,又被刺傷,情況不比白藏好多少。

它自知闖禍,便閉眼裝死。

“作禍精!”伏青骨氣得在它頭上狠狠抽了一記,拍得它腦子嗡嗡作響。

見她還要再抽,楚嶼芳趕緊攔住,“好不容易開了靈智,再打就該傻了。”

伏青骨這才罷手,對楚嶼芳問道:“少穀主,這老虎你們可能治?”

“可以。”楚嶼芳點頭,“穀裡有專為靈獸看診的獸醫,我這便將人傳來。”

伏青骨感激道:“勞煩少穀主了。”

隻是這老虎太重,不好挪動。

楚嶼芳正要去叫人,卻聽伏青骨對小黃喝道:“起來自己走,再裝死就扒了你的皮,做成虎皮凳!”

凶婆娘!

小黃打了個哆嗦,隨後睜開眼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溜到一旁,隨後尋著白藏的方向小跑而去。

伏青骨哼道:“總算還有點良心。”

楚綰一領人在四周查看一圈回來,對伏青骨問道:“人跑沒影兒了,仙友可看清是何人在此作亂?”

“沒看清。”伏青骨冷哼,“不過大致也能猜到是誰。”

楚綰一問,“誰?”

伏青骨看向楚嶼芳,“便是昨日神農塔前的刺客。”

楚嶼芳神色一凝,那刺客竟跟到了此處?

伏青骨沉聲道:“此人曾在武陵境作亂,我與他過交手。金丹音修,擅使笛音操控人心,也擅劍術和偽裝,極為陰狠狡詐。此次潛入藥王穀,想必也是盯上了扶體丸和二位穀主,你們可要千萬當心。”

眼前二位還真是香餑餑,一個二個都想要。

楚嶼芳昨日已領教過此人的厲害,今日若非小黃撞破,難說自己還會不會著道。

她分明已讓人加強穀內戒備,可此人卻依舊來去自如,若非修為高深無影無蹤,便是手持藥王穀三更令。

既是金丹修為,想必是後者。

而持三更令之人,除了藥王穀自己的人,便是受邀前來的各派弟子。

楚嶼芳有了主意,她招來侍衛,命令道:“召集人手,立即封鎖各個入口禁止出入,讓留在穀裡各個門派的所有弟子,仔細核對三更令,務必將賊人找出來。”

“不妥。”伏青骨聞言阻止,“如此一來,不止會再次得罪各派,還會打草驚蛇。”

楚嶼芳請教道:“那依仙子所見,該當如何?”

“不必封鎖入口,照常放人,加強守衛仔細核對,發現可疑之人立即扣下。也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最好內鬆外緊,讓刺客放鬆警惕,以為此事平息,才好引蛇出洞。”

賊人不止一個,他們之間定會互通消息,最好是能將其引出來,一網打儘。

“是我思慮不周。”楚嶼芳對侍衛道:“按仙子所說的轉達給左長老,他自會安排。”

“是。”兩名侍衛領命而去。

伏青骨思索片刻,對楚嶼芳道:“另外,少穀主得找借口,將泑山派與紫霄雷府的人留下。”

“泑山派?”

“白藏說的,小黃的仇人在泑山派。”

至於是那吹笛人偽裝,還是泑山派本身便有所圖,一查便見分曉。

楚嶼芳暗驚,黃金台與藥王穀向來無仇無怨,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楚綰一道:“這泑山派好辦,紫霄雷府可不好相與。”

伏青骨瞥他,明知不好相與,還敢招惹。

楚嶼芳暗瞪了兄長一眼,“正是不好相與,才更該先下手為強。”

她明白伏青骨的用意。

九淵既要對她和兄長不利,若不借機回敬他一番,豈非有失待客之道?

正好,她也想趁此泄泄他的底,探探他要用什麼招數來對付藥王穀。

“這會兒倒不怕把人得罪了。”

楚綰一挨了兩人眼刀,又想起自己被鎖高塔的扶體丸,說起話來陰陽怪氣。

楚嶼芳此時不想搭理他,叫來仙侍,讓她去請夙重來替白藏做主。

伏青骨表示讚同,愛徒被傷,夙重不會袖手旁觀,隻要有他在,九淵就不敢太放肆。

其實不必楚嶼芳派人去請,夙重已聽見動靜,朝若耶溪趕來。

來時,楚嶼芳和藥師們正在替白藏診治。

夙重帶著一身肅殺入軒,目光轉了一圈落在白藏身上。

見早上還活蹦亂跳的愛徒,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神色一痛,隨後又轉為鋒利。

他走到伏青骨麵前,語氣裡帶著一絲質問,“伏仙友,這究是怎麼回事?”

伏青骨將人請去外間,將事情原委說與他聽,“劍尊放心,這裡是藥王穀,有少穀主在,白藏不會有事的。”

夙重劍眉難解,“可知傷他和小黃之人是誰?”

“白藏可同劍尊講過武陵境中所發生之事?”

“他說過。”

自見麵後,白藏便像倒豆子似的,將下山遊曆過後的見聞,一股腦的倒給他,尤其是武陵境之事,翻來覆去的講過好幾遍。

“今日這刺客便是偷天洞盜眾之同黨,一名金丹音修。”

“區區一個金丹,也敢傷我徒兒,簡直不知死活。”

伏青骨問道:“劍尊可想為白藏報仇?”

夙重回頭看了一眼屋內情形,眼裡燒起一片火光。

“仙友有何高見?”

“我要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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