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一大早到公廁,一番酣暢淋漓後,卻發現忘了帶手紙。
這就尷尬了.
他本以為在這多蹲會兒,能遇到個熟人借一張。
誰料也是奇了怪了,往日人流如織的公廁,今兒他溜溜的等了小半個小時,愣是沒遇到人。
就在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覺得皮燕子都已經毫無知覺了的時候,卻見兒子閻解放如同救世主一般出現。
這一刻,閻埠貴激動的簡直想抱著兒子大哭一場。
但眼前的形勢不容他矯情,他隻能慌忙伸出一隻手,拽住閻解放的衣擺:“老二,帶草紙了嗎?”
閻解放看著他爹凍成了絳紫色如紫茄子一般的屁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輕聲道:“帶了。”
閻埠貴還不知道眼前的兒子已經是黑化版,老實巴交的說道:“你趕緊給我兩張,我這屎凍屁股上,馬上扣不下來了。”
今兒天冷,滴水成冰的。
要不是他拉的稠不掛杯,屁股上隻怕早就跟冰糖葫蘆一樣,出現一層冰殼子了。
閻解放伸出拳頭,伸到他爸麵前,然後攤開。
“什麼都沒有???”閻埠貴疑惑的看著兒子。
“對,沒有。”閻解放又是邪魅一笑:“想要草紙?先給錢。”
給錢???閻埠貴瞪著兒子:“你瘋了?我可是你親爹,居然想掙我的錢???”
“再說了,家裡的草紙可都是我買的。”
狗東西居然敢找自己要錢,簡直是倒反天罡!!
閻解放冷然一笑:“您買的不假,可家裡一切用度您都記了賬。這紙就等於是我花錢買的,您想用我的東西,憑什麼不給錢???”
啊,這個
閻埠貴在心裡算了筆賬,覺得兒子說的居然還有那麼三分道理。
他不禁心生自豪,不錯,不錯,不愧是他閻埠貴教出來的兒子。
老閻家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的精髓,算是領悟到了!!!
但又轉念一想,這狗東西算計到自己這個親爹身上,簡直是大逆不道!!倒反天罡!!
於是,他不停地威逼利誘,想不花錢用草紙。
但閻解放剛被張沈飛開解,成了鈕祜祿,解放。
此時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他雙手抱臂,任他怎麼說都不吱聲,逼急了直接扭頭作勢要走。
“您呐,就在這裡慢慢等那不要錢的草紙吧!!”
閻埠貴這下慌了,兒子要是走了,自己這屁股就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擦上了。
要是春夏也就罷了,摘一片樹葉也能對付,可現在是寒冬啊!!!
“哎哎哎,彆走。我給,我給還不成嗎?”
最後,父子倆一番商議之下,兩張草紙以一分錢的價格成交。
閻解放把錢塞在鞋墊子底下,美美的走出公廁。
一邊走,一邊感歎大飛哥到底是大飛哥!!!辦法真多!!
有了這一招,自個兒以後還怕沒錢花??
閻埠貴用高價買來的草紙擦乾淨屁股,提上褲子回到家,氣的躺床上被子蒙頭直喘粗氣。
不知道怎麼的睡了過去。
夢裡頭,兩張擦過了五穀輪回之物的草紙一直追在他屁股後麵,嚷嚷著一分錢,一分錢!!
另一邊,張沈飛到就是三號院叫上田小棗,兩人準備去買新家要用的東西。
路過郵局的時候,張沈飛把下周的稿子寄到了青年日報。
又去銀行取了上周的稿費,之前他在裡屋跟楊主編定好的價格是千字十元。每個月光靠碼字,他就能獲得六百元的收入。
把錢揣進懷裡,張沈飛到門口叫上田小棗,兩人一路溜溜達達就到了東安市場。
四九城百貨大樓要三年後才開業,如今東三區的住戶們想一站式采購,一般首選還是老東安市場。
張沈飛這次過來目標明確,進門就拉著田小棗直奔彈棉花的店鋪。
家裡現在的棉被已經用了十幾年,褥子更是硬的能打死狗。
既然搬新家,自然是要換新被褥。
在田小棗的建議下,張沈飛選了中等棉花二十斤,打了兩個鋪在炕上的大褥子。
又選了上好的棉花二十斤,打了兩床7*7的大被子。
田小棗在一旁一邊看張沈飛給老板錢,一邊計劃著家裡的舊被褥也不能浪費。
回頭幫張沈飛把褥子改成棉門簾,舊被子改成褥子。
交了錢,讓老板先給彈棉花,張沈飛和田小棗又去了布店買布。
這年頭彈棉花的店就隻彈棉花,再給弄成合適尺寸的棉花坯子。
接下來還得再買合適的布,而後回家鋪在炕上,自個兒手縫成被子才可以。
買布和棉花一共花了二十三塊錢,田小棗心疼的直咋舌。
“早知道把家裡的舊被子拿來彈一下了,那布洗洗也還能用.”
不買棉花,隻給彈的錢,應該能省下不少。
“家裡棉花都多少年了,再彈也不會暖和。”張沈飛說道。
現在雖然棉紗統購,但還沒有開始統銷,想買就買了。
要是再過一年多,有錢你也買不到這麼多棉花!!
布料每人每年三尺,棉絮每人每年八兩。像這樣的四十斤棉花,十幾米布,還不得攢到地老天荒?
搬新家要置辦的東西還是挺多的,彆的不說。
就之前跟哥嫂他們合用的鍋碗瓢盆,煤球爐子,燒水壺等雞零狗碎就全得買新的。
張沈飛帶著田小棗在雜貨店大肆采購。
老板娘見他們長得登對,一邊給推薦商品,一邊便問起是不是要結婚呢,所以什麼都要置辦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