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彩衣娛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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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峰轉頭將消息告訴給了慶清和傅朝。

一家人再次坐到一起。

傅朝咬牙切齒道:

“讓他死才是便宜他了!就要讓他在牢裡受儘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脫口而出後,傅朝才想起——

母親慶清是一直堅持許東死刑的。

他說這話,豈不是明晃晃站在了父親這邊?

他趕緊去看慶清的臉色。

卻發現慶清麵不改色地喝著茶。

難道她沒聽清?

慶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耳朵好著呢。”

傅朝一抖,趕緊討好地朝著慶清笑。

慶清沒好氣地偏開臉,卻無意中和傅雲峰探究的視線對上,她眸光微顫。

隨後,慶清放下茶杯,眼眸低垂:

“……你做得對,之前是我急躁了。”

或者說,她是因為滿腔怨憤無處發泄,許東的事不過是她針對傅雲峰的借口。

傅雲峰怎麼會不了解她?

他輕歎:

“都過去了,接下來發生的隻會是好事。”

“對呢對呢!”

傅朝適時地打著圓場。

想起慶清對南枝南意母子的好感,便故意轉移話題到他們身上,說起了南枝要安排南意去讀幼兒園的事情。

剛開始是故作輕鬆的語氣。

到後來,是真心想起南意就樂得不行:

“一一那小家夥是真不想上學,你們沒看到他坐在教室裡的樣子……噗哈哈!難道小孩子就是天生討厭幼兒園嗎?”

慶清和傅雲峰不自覺被他的話所吸引。

慶清更是瞥著兒子:

“你不也是?”

傅雲峰煞有介事地跟著點頭:

“對,當初你因為不想去幼兒園,臨到上學時間,故意藏在花園的工具房裡,家裡所有人都快找你找瘋了!最後是你媽媽找到你,還打了你屁股,記得嗎?”

傅朝頓時笑不出來了。

他嘴角抽搐:

“爸,我都30歲了,打屁股這種事就彆提了吧。”

慶清卻答:

“不是你先提的嗎?”

傅朝乾脆連話都不想說了。

可是,當他後知後覺察覺到眼前這對夫妻正在一唱一和時,卻是驚訝且驚喜。

彩衣娛親嘛。

如果他的一點兒時糗事,能夠成為父母關係破冰的關鍵,那被笑一笑又有什麼不好呢?

於是他順著剛才的話題問:

“所以到最後是怎麼讓我心甘情願上的幼兒園?”

傅雲峰回答:

“你媽媽說不如遂了你的心意,不去上幼兒園,然後給你請了12名家庭教師,分彆負責12門課程。最後是你自己哭著喊著說要去幼兒園的。”

“是13名老師,有一位是兒童心理專家。”

慶清適時糾正。

傅雲峰徐徐笑了:

“對,對。”

傅朝沒注意到親爹的小表情,一臉瞠目咋舌:

“好、好可怕!”

原來他爸媽也曾對他有過如此可怕的期望嗎?

要知道,這些年來他沒少被人羨慕——

作為家中長子,卻不曾被要求承擔責任,父母對他的意願都是儘力尊重。

像是當演員拍戲這種事,放在其他家族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偏偏慶清傅雲峰對他卻是支持!

現在看來……

多半是芝芝的事情讓他們改了主意。

原來,他的自由是因為妹妹。

傅朝想著,有些傷感。

不過慶清和傅雲峰都沒有發現。

慶清更是將話題帶回最初:

“對了,你說去幼兒園的時候,是陳副園長親自接待的你們?”

“嗯?陳老師都成副園長了?”

傅朝很是吃驚。

現在慶希讀的幼兒園,就是當年他讀的幼兒園。

陳老師也是教他的老師之一。

所以這次傅朝帶南枝南意去,才會拜托到陳老師。

驚訝過後,傅朝忍不住高興:

“那陳老師挺重視我的,百忙之中都能抽空帶我們參觀!”

傅雲峰看著傻樂中的傅朝,有些微妙的無語:

“你覺得是因為你嗎?”

傅朝愣了愣:

“那是……看在你們的麵子上?”

慶清很冷靜的判斷:

“恐怕不是。”

這間幼兒園表麵看來內斂低調、名聲不顯。

但是,光從傅朝、慶希乃至他們大半個家族的孩子都是從這裡畢業就能看出,它的底蘊是何等深厚,絕不是那種砸錢就能讀的地方!

作為這間幼兒園的副園長,那位陳老師的履曆和成就也非同一般,在業內足以稱得上是教育家了。

既然慶清和傅雲峰不是親自出麵,又怎麼能夠請得動她?

除非是其他人打了招呼。

傅雲峰想到了什麼,先驚訝,又恍然:

“我知道是誰了。”

慶清忍不住看他。

傅雲峰對她的詢問沒有半點抵抗力:

“陸家,陸時序。”

慶清的眼睛都睜大了!

傅朝則是憤憤:

“又是那小子!”

這下,傅雲峰和慶清齊齊朝他看來:

“原來你早就知道?”

傅朝撇嘴:

“我之前在店裡見過他。”

慶清傅雲峰的臉色越發古怪。

傅雲峰好幾次欲言又止。

慶清就要直接得多:

“你對南枝是什麼想法?”

一開始傅朝都沒聽懂:

“想法?什麼想法……等等,媽,你不會是誤會了吧?我對南枝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把她當妹妹!”

說完傅朝就後悔了。

他該說朋友,而不是妹妹的。

萬一爸媽因此觸動傷心事呢?

出乎意料的,慶清和傅雲峰都沒覺得這個措辭有問題。

兩人居然點頭附和:

“嗯,能看出來。”

“我就說嘛。”

對傅朝的解釋絲毫沒有懷疑。

畢竟愛不愛一個人,是能從眼睛看出來的。

傅朝看著就對南枝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傅朝鬆了口氣,忍不住嘀咕:

“那你們還問……等等!爸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傅雲峰大略提了他發現的過程。

當然,省掉了他跟陸時序開玩笑說要幫忙的那些話。

“從小看著這孩子長大,見他一直冷清冷性的,以為是天生涼薄。沒想到動心起來,倒有點癡情種子的意思。”

陸家如今隻剩下陸時序和他的祖父陸文宗。

但二人瞧著不像相依為命的親人,更像同住屋簷下的陌生人。

“老實說,我都對他改觀了。”

傅雲峰感慨。

傅朝撇嘴。

隻有慶清淡定:

“你們想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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