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最大的錯覺便是總覺得自己是故事的主角,是世界舞台的中心。
然而現實總是用冰冷的耳光抽醒這些愚者,告訴他們,在這個凡人渺如塵埃的宇宙中,你什麼都不是。
程實的計劃不錯,孫緲的反應也快,小七的攻勢更是算得上迅猛,一場屬於玩家的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可就在三人即將碰到一起的時候,天塌了!
好巧不巧,在這並非隕石火雨重點打擊地帶的前線突然一連降下了四顆隕石,並且這四顆隕石墜落的高度相似,距離也相近,如若等到它們一齊砸下,以戰爭軍團指揮營為中心的一大片區域都會直接淪為真正的煉獄。
來自大審判庭的怒火可不管你到底是“棄誓者”還是玩家,總之隻要你遠離了【秩序】,就要承受祂的“神罰”。
這一刻,整片區域內的士卒們都開始四散奔逃,數不清的【戰爭】之卒高呼著軍團的口號向外撤離,卻在半路遇到了來自理質之塔的含憤圍堵。
當然,學者們也是惜命的,沒人會想在隕石火雨下拉著敵人一同赴死,所以擋住【戰爭】之卒的並非是血肉之身的學者,而是那些【真理】的造物,戰械攻卒。
機械工造學係的造物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因為它們心無恐懼所以根本不怕死於這場火雨,並且在軍令的影響下,它們的任務就是拖著更多的敵人共歸於儘。
這下,就連德爾沃身邊的親衛都慌了,眾人豎起長槍拚死為統帥殺出一條血路,然而德爾沃緩慢的行動卻像是在告訴眾人他並不怕死在這裡,他隻是遙望向理質之塔的戰線方向,看上去似乎在臨陣計算下一步該如何走。
可德爾沃不怕不代表著其他人也不怕,尤其是程實。
心無恐懼不等於麵無恐懼。
程實是個老演員了,在看到隕石火雨降下的那一刻,他便按照計劃舉起了手中的【汙墮】容器,然後在極力表現出一副恐懼被吸走的模樣,鎮定的拉著孫緲,朝著遠處逃去。
這一幕被衝過來的杜期瑜看在眼裡,他那敏銳的目光立刻就被程實手中那個東西吸引了。
那一定不是一張假麵,至於假麵後麵藏著什麼,看上去似乎像是什麼讓人冷靜的道具。
不過此時的杜期瑜倒也沒多想,主要是也沒時間多想。
他的位置很尷尬,之前衝向程實的舉動讓他遠離了克因勞爾屍體旁的那張巨弓,而眼下程實兩人的快速撤離又讓他伸手夠不到這兩個目標。
一時間他哪頭都顧不上,於是隻能記下巨弓所在的位置以期在之後的廢墟中將巨弓挖出,而後恨恨的朝著最近的安全方向奮力逃命。
不過在撤退的路上他也沒閒著,為了不讓自己的憤怒情緒影響逃命,也是為了給程實和那個馬臉智者找點麻煩,小七一路上馴化了十幾個逃亡的【戰爭】之卒,讓他們停下腳步張弓拉弦,對著那兩人的背影便是一頓抽射。
說實話,這種程度的攢射對於玩家來說不能說毫無作用,最起碼還能當個樂子。
穩健的程實還會回頭略微提防一下,孫副會長直接看都沒看,正全力拉著程實穿梭陰影。
他一邊跑還一邊疑惑道:“隻憑一眼怕是很難讓馴獸師知道恐懼樹芯的效果,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還不準備說出來嗎?”
程實打量著周圍的局勢,心中默默掐算,搖了搖頭:“再等等,小七還有後手。”
話音剛落,小七的後手來了!
果不其然,後方逃兵的輪射不過是障眼法,為的就是分散兩人的注意,而就在兩人奮力外衝的時候,他們前方的某個士兵卻突然止步回身,以一記匪夷所思的回馬槍直直戳向了程實的麵門。
這位小七在罵了智者那麼久後,最有威脅的一擊還是留給了他的好朋友小十,並且重點照顧的還是程實的臉。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偷襲,作為刺客,孫緲的反應明顯比程實更快,他第一時間便用匕首斬斷了長槍的槍柄,然而這一記甩槍勢大力沉,哪怕斷了柄,槍尖依然朝著程實的眼睛筆直戳去。
受【汙墮】容器的影響,此時的程實堪稱冷靜的巔峰,他一瞬間便想到了無數種解決眼前馴獸和長槍突襲的方法,但他統統沒用,甚至都沒出手,而是在臉上擠出一絲驚恐,又瞬間咬牙忍了下去,本能的舉起拿著容器的左手格擋了一瞬,讓槍尖精準的挑落了容器,並貼著自己的臉頰擦出一條血線。
直到感受到來自側臉的疼痛後,他才目光一凝,對著近在咫尺的馴獸來了一發恐怖的雷霆。
“轟——”
馴獸笑容玩味的化為飛灰,而它看到的最後一幕也傳遞給了杜期瑜一個訊息,那就是:
哪怕小十是那個傳說中的織命師,他似乎也就這樣,在驚慌之下甚至還會能用手去格擋。
以此可見,他的聲名也不過是逞道具之威罷了,但不可否認,那發雷霆著實恐怖。
當然,杜期瑜心裡想的這些沒人知道,孫緲隻知道他內心的諸多情緒又回來了,而這就意味著程實再次收起了恐懼樹芯。
或許是些微恐懼更能激發人的逃命潛力,孫緲爆發出了遠比之前更快的速度,他拉著程實不斷的穿梭陰影,很快就從這火雨的絕境中跑了出去。
就在兩人先一步離開這片穀地之時,“轟轟轟轟——”,四發連彈依次墜落,直直將他們身後的土地夷平。
烈焰無風自漲,硝煙漫卷塵泥。
程實親眼看到德爾沃沒能逃過被隕石砸成焦灰的命運,但他也知道,就算眼前這位戰爭統帥死了,下一個德爾沃也會再次站起來,出現在理質之塔又或是大審判庭的潰逃戰線之前,號令存活下來的【戰爭】之卒,將這些“入侵”戰爭之國過境的敵人,徹底驅趕出去。
見程實回頭眺望麵色複雜,孫緲喘了口氣,皺眉說道:
“程副會長,儘管過度依賴於外物並不是正道,但是我不得不說,你收起恐懼樹芯的時機選得太差了,冷靜能讓我們有更多選擇,而不是一味的逃命。
還有,你的計劃該跟我說說了吧,你總不會不想要我這個免費的幫手吧?”
免費?
免費好啊。
程實笑笑,看向隕石之火轟燃的穀地,攤了攤手道:“抱歉,不是我想收回恐懼樹芯,而是小七的偷襲出乎我的意料,恐懼樹芯被他打落了。”
“!!??”
孫緲瞳孔一縮,指著那片火焰蔓燒的焦土不敢置信道:“你直接把恐懼樹芯扔在那裡當魚餌!?”
“我說了,是他不小心打掉的。”
“你猜我信不信,嗬,沒想到你遠比我想象的更有魄力,你就不怕有人漁翁得利,恐懼樹芯就此遺失?”
“怕,當然怕。”程實勾起嘴角,環顧一周後,繼續推著孫緲向戰場最外圍跑去,“但此情此景下,沒有傻子會回頭深入那片焦土,除非有人在那裡遺漏了夢寐以求的東西。
比如某張出自於最高審判官之手的巨弓。”
好算計!
聽到這,孫緲已經知道程實的計劃是什麼了,他現在隻期待著當那位馴獸師因為好奇而撿起那顆恐懼樹芯後臉上會出現什麼表情。
與程實一樣,現在的他毫不擔心杜期瑜在撿到了恐懼樹芯後會直接離開,因為當對方感受到這件道具的作用時,這位看程實不順眼的老朋友一定做出最理智的決定,抓住這最好的機會,在這場試煉裡徹底解開他的“心結”。
孫緲看著杜期瑜逃竄的方向,目光微凝,感慨萬千。
這就是欲望啊,連【汙墮】容器都難以吸收殆儘的欲望。
號外號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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