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實聽到【癡愚】的神名時,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果然,看來不僅是【命運】有意靠近【癡愚】,【癡愚】似乎也在觀察【命運】啊。
程實來了精神,他往前稍趴在桌上,感興趣的問道:
“你還覲見過【癡愚】,祂長什麼樣?”
其實程實見過【癡愚】,在那次【繁榮】自滅的諸神公約列會上,他見過那雙一張嘴就是極致陰陽的渾白之眸,並對其印象深刻。
可他從未被【癡愚】召見過,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位【混沌】的第二神,【混沌】的延續,其自留地到底是一副什麼樣子。
總不能是掛滿了白眼風鈴的高塔吧?
瞎子思忖了片刻,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徑直走向門口,將門外那位保鏢先生又請了進來,而後笑著對程實說道:
“如果你想打聽有關【癡愚】的事情,或許可以問問秦薪,他跟那位有過交流。”
“!!??”
程實一愣,猛地轉頭看向秦薪。
秦薪同樣一臉詫異,他沒想到兩個人對某個秘事的交流如此迅速,以至於他剛剛站出去還沒來得及打個盹就又被拉了回來。
不過,【癡愚】
想到這位存在,秦薪臉色變得稍稍有些沉重。
“那根本算不上一場交流,不過
祂似乎知道我在乾什麼。”
“!!??”
程實又懵了,他一臉震驚的看著麵前這兩位傳火者,不敢置信道:“有祂”
可立馬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目光一凝,快速改口道:“祂知道你們傳火?”
傳火者的兩位看到程實這震驚的模樣,眉頭皆是一挑,很顯然,程實一開始說的那句“有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織命師嘴裡的第一個“祂”指的是【癡愚】嗎?
秦薪眼中閃過一絲微芒,他心裡覺得程實或許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並未深究,而是很快搖頭回應了程實的疑惑:
“我不確定,因為當時在被召見之時,祂問
你覺得自己的愚行會有答案嗎?”
“”
聽了這話,程實頭皮發麻,他根本不敢想象,在一位張嘴就是“文明皆癡,生命皆愚”的【祂】眼下,在一位被祂的信徒們奉為寰宇最高智慧的神明麵前,一個凡人,一個玩家,到底會不會有秘密!?
祂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一個問題,還是一句嘲諷?
如果是後者,那說明【癡愚】早已看破【欺詐】的謊言。
可如果是前者,究竟如何回答才能在祂麵前,既表其意又不露破綻?
程實沉思片刻未想到答案,於是略有些期待的看向了秦薪,等待一個他意料不到的、出自於傳火創立者口中的完美答案。
秦薪感受到了程實的情緒,但他苦笑道:
“或許要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機會回答。
祂的問題更像是自言自語,當我聽清這疑問的時候,我已經被揮退,離開了虛空。”
“”
程實乾巴巴的眨了眨眼,心道這個答案確實沒讓人意料到。
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符合認知,或許這位【混沌】第二神根本就不期待從其他神,更遑論其他人口中聽到答案,畢竟在祂的眼裡,寰宇的一切都是癡愚的。
“所以祂是在虛空中召見了你?而不是在什麼類似文明孤塔的神明之地?”
“是,虛空中隻有一雙彌漫著混沌白瘴的眸子,整個覲見過程也無非是我的讚美與祂的提問。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暴露了什麼,於是我”
說到這裡,秦薪臉色尷尬的停住了,他想說的是自己在事後去求證了希望之火,可他突然意識到即使再相信程實,也不該在一位非傳火者玩家麵前暴露始終在庇佑他們的那位神秘存在,於是場麵突然沉默下來,現場一片尷尬。
程實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秦薪是什麼意思,他心想無論你在向誰求證,無論傳火身後是不是有個能讓你們看得見的形象在幫助你們,在我的認知裡,這個“人”隻能是【欺詐】,也必定是【欺詐】。
因為祂說過,是祂的隱瞞讓傳火者不聞於諸神之間。
但現在看來,【癡愚】知不知道,還要打個問號。
此時見秦薪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程實沒有追問,而是貼心的轉移了話題,沒讓身前的兩位傳火者一直尷尬。
“我大概懂了,感謝你們的分享,這件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其實程實並未從秦薪的話裡聽出什麼,【命運】想要靠近【癡愚】這事兒也不可能被一場召見所證實,此時他心裡想的是等到下次覲見樂子神的時候,得好好問問傳火者是否被【癡愚】發現了。
樂子神雖然能夠欺騙寰宇,但耐不住對方是寰宇最“聰慧”的那一位,所以當一個騙子和一個智者撞在一起的時候,誰會是倒地的那位呢?
他默默記下此事,又續上了剛剛跟瞎子聊天時的話題。
“我聽你的說法,【戰爭】才是第一個召見你的神明?”程實看向了瞎子。
在聽到【戰爭】的時候,兩位傳火者的神色各有變化。
秦薪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但無人察覺很快便隱於眸中,瞎子的眉間再次泛起疑惑,似乎又想到了那個被召見的時刻。
“你似乎很在意祂們的召見?你在以此研究祂們?”瞎子疑惑的問著。
“難道你不研究祂們嗎?
說到底,無論是在希望之洲翻找曆史的曆史學派,還是四處交換分享情報的老法師們,他們從遊戲中從玩家之間汲取如此多的情報,根本目的還是在為了理解祂們。
隻不過他們用來描繪祂們的‘筆墨’,皆取自於彆人的理解。
而我,不過是走了條捷徑。”
秦薪和瞎子隻以為程實說的這捷徑是從彆人的召見中找尋信息,哪能想到會有一個玩家能時常得到諸神的召見,而後從神明們的嘴裡去得知有關祂們自己的第一手消息。
他們麵前這位小醜正靠著台上表演,來逗笑台下的“觀眾”,並以此來觀察們的表現。
這條路,不,這在其他玩家眼裡根本都不算一條路,這更像是一條妄言登天的歧途,可偏偏就是有人把這條歧途給走了出來。
瞎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我無法理解你理解祂們的方式,但我可以為你分享我的見知,以感謝你再次幫助了我們,不,應該是幫助了我,程實。
謝謝你救了我。”
“”程實乾笑兩聲,不好回話。
他很想揶揄兩句,因為他實在控製不住心中的槽意,但他看在傳火者的麵子上,還是忍住了。
姐們兒,你以後,可少占卜點吧。
“說起來,【戰爭】很早就召見了我,在我第一次登頂覲見之梯的時候,祂就在一片虛空燼滅的戰場上召見了我。”
程實目光一凝:“那是什麼時候?”
“【信仰遊戲】降臨後的第一個月末,祂似乎想要在我身上找到什麼答案,但祂失望了,於是我隻在那戰場的黎明中聽到一聲歎息,而後便回歸了現實。”
“?”程實眉頭一皺,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眯老張似乎也有過這待遇啊,他也是在血流漂櫓的戰場上待了一夜後被遣返,所以這位【文明】的第三神到底在乾什麼?
祂在觀察【死亡】和【命運】?
可你這觀察方式,怎麼一點也不【戰爭】呢!
結束的戰場,不就意味著熄火嗎?
再聯想到祂的風評,莫非
嘶——
【戰爭】真的熄火了?
大聲嗶嗶時間!
這段話本想在第二卷尾發的,沒錯,這個副本結束之後第二卷就完結了,但【時間】不等人,2025近在眼前,一月也近在眼前,所以趁著年末索性先端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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