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並沒有藏著掖著,他大大方方的將這小醜布偶遞給了張祭祖,張祭祖接過一看,瞬間就明白了程實為什麼這麼想要這個東西。
小醜替身():馬戲團的魔術師為小醜打造的替身道具,進入試煉前可以選擇使用,使用後創造出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複製體代替你加入試煉。
特殊效果【惟妙惟肖】:複製體為特殊的替身玩家身份,共享你的一切記憶、天賦、能力及道具。
特殊效果【空歡喜】:替身玩家通關試煉後不能獲得任何評分及獎勵。
特殊效果【擊鼓傳花】:替身玩家死亡後屍體變回小醜替身狀態,等待下一個有緣人撿走。
這看起來確實像是個整活兒的道具,也符合他對【欺詐】和【虛無】的認知,隻是不知道墨殊是怎麼得到它的?
程實看出了眯眯眼的疑惑,笑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樂子神召見過他。”
“墨殊?”
“是,他自己說這是【欺詐】對他的賜予,另外,他似乎並沒有擁抱【記憶】,但【記憶】也確實召見過他,他的手裡大概還有【記憶】的道具,而且效用就是抹除跟他一起試煉的記憶。”
“你不是說這是【欺詐】對你的賜予嗎,怎麼又成他的了?”
“暫時歸屬和永久歸屬能一樣嗎?
你能取到彆人郵寄過來的東西,也得感謝快遞員的勤勞啊,是不是?”
“......”
強詞奪理!不過一想到這個快遞員是墨殊,還真挺爽的。
張祭祖笑了笑,心裡毫不意外,畢竟到了這個分段,誰都有特殊的保命手段,墨殊手中這個小醜替身明顯可以為他的【湮滅】之路提供更多的機會,但是對於張祭祖自己來講,這件道具就有點雞肋了。
因為他並不怕死,也不愛整花活兒。
所以他哼笑一聲,又將這小醜塞進了程實的懷裡。
程實早就知道眯眯眼不會對這道具感興趣,但他現在更感興趣的是,連墨殊都被另外的兩個神明召見過,那麼眯眯眼他又覲見過誰?
他重新收好這唯一的戰利品,而後隨口問出了這個問題,張祭祖倒也沒瞞他,但他的回答著實有些讓程實目瞪口呆。
“【真理】和【戰爭】。”
“?”
程實懵了,【真理】也就算了,畢竟眯眯眼的一舉一動都條理分明,也算是契合【真理】的意誌,但是......
【戰爭】又是怎麼回事?
祂犯迷糊了?
“你跟【戰爭】有什麼能扯到一塊的東西?你這跟祂完全沒關係啊。”
“我也納悶,我並未見到祂,隻是在某座血流漂櫓的戰場上待了一夜,而後直接返還。”
“......”程實想了片刻,沒什麼頭緒索性不想了,“雖然沒能把墨殊殺死,隻是殺掉了一個複製體,但總歸是有收獲的,至少讓他的【湮滅】之路更難走了,這波我也算是有大功吧?”
張祭祖眯著眼笑了笑:“算,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乾掉他的。”
程實攤了攤手:“你不是都看到了,這都是替死人偶的功勞,說起來,這大功裡有你......額......十分之一的功勞吧。”
張祭祖哼笑一聲:“墨殊可不好殺,如果隻是因為一個替死人偶,那排在我下麵的那些真正的死靈法師、猩紅獵手和死亡編織者們,早就把他殺了幾百回了。
能登頂覲見之梯的玩家,從無易與之輩。”
程實麵色古怪的打量了眯眯眼半天,似乎在確認他是不是在誇他自己,而這時眯眯眼又繼續道:
“還有,剛剛的雷鳴,是你放出來的?”
“你彆管那麼多,咱就隻說當下,既然我有功,那這替死人偶的價錢,能不能折個半?”
張祭祖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哭笑不得。
“你還真想賠啊,我說著玩的。”
“好好好!”聽到不用賠錢,程實瞬間樂了,他大笑著拍著眯眯眼的肩膀不住地誇道,“我果然沒看錯你,身為那位大人的頭馬,就該有這種慷慨大方的氣勢!”
張祭祖相當無語,他拍掉了程實的手,指了指麵前的廢墟道:
“時間不多,正事為重,雷聲拖緩了教會的步伐但並不會太久,外麵的人很快就會進來一探究竟,所以在他們看到我們之前,我們該動起來了。”
“......”程實轉頭看了看麵前的廢墟,一臉無語。
哥,我是讓你來救人,你給我來殺人了是吧?
張祭祖並未過多解釋,而是邁步向前走去,可程實並未回應他,反而是留下一句話後再次打響了響指,原地消失。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兩不耽誤。”
“......”
...
視線回到墨殊視角。
當程實消失的一瞬間他便感覺自己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之中,但他不能確認這陷阱來自於何處,又有什麼作用,於是他隻能立刻前往教會之中尋找程實的蹤影,哪怕找不到他本人,至少也得找到那兩個與他關係不錯的隊友,用他們的命逼程實出現。
可沒想到他隻走到一半就突然感覺自己的腦中傳來一陣劇烈的恍惚,而後記憶和認知猶如抽絲般離他而去,雙眼由驚懼變得平靜而後化為木訥。
他呆滯的站在原地,機械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突然忘記自己要乾什麼了。
不,不僅是目的,他似乎連自己都忘記了。
“我......是誰?”
而恰在此時,被程實拋出窗外的圖拉丁踉蹌的跑了過來,他仍然心懷【汙墮】大業,哪怕此時遍體鱗傷尚未痊愈,但依然咬著牙朝教會跑去。
他知道程實來救他就是為了讓他幫忙打造一個屬於【汙墮】的聖嬰,所以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失望,尤其是不能斷了【汙墮】意誌在多爾哥德傳播的希望!
可他跑著跑著,卻突然在半路又看到了那個綁架自己的人。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必知道這個人是誰,他隻是將這個人歸類到阻礙【汙墮】傳播的那一類傳統頑固中去,所以在發現他的一瞬間便繃緊了脊背冷汗儘出。
可當他發現對麵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力量和智慧,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停留在原地彷徨的時候,這位膽大包天的教首之子竟然俯身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意識恍惚的墨殊悄悄的摸了過去。
然後就在墨殊低頭念叨什麼的時候,他猛地將手中的石塊砸在了這位“綁匪”的頭上!
“砰!”
墨殊驟然受擊,身體一僵便倒了下去,圖拉丁毫不猶豫的騎在了他的身上,而後一下又一下的將手中的石塊砸向了身下之人的頭顱,直到血肉糊平了泥土,他才喘息著站了起來。
“呼——呼——
我看你也不像多爾哥德人,所以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們多爾哥德人,最擅長石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這就是隨心所欲,這就是無拘自由,這種感覺簡直......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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