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終究是沒走窗戶,圖拉丁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套教會核心人員的長袍,程實換上之後跟著他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高樓。
圖書館在教會外院的最深處,兩人一路穿行,在走廊旁的後院裡又碰上了天蠍和高崖,於是四個人彙合在一起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圖拉丁對消失的張祭祖不聞不問,他深知這種組織有很多事要忙,少一個兩個人手無關緊要。
但其他兩個隊友就很好奇了,高崖猶豫了許久,還是皺了皺眉頭低聲問了一句:
“守墓人呢?”
程實毫不隱瞞道:“拉屎去了,他便秘,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回不來了,我們不用等他。”
“......”高崖聽了這話臉色跟便秘有的一拚。
倒是天蠍似乎漸漸熟悉了程實的節奏,聽了之後隻是笑笑也不搭話。
教會占地麵積不小,圖書館離得不近,所以去的路上程實漸漸把他的想法往外漏了一點,這個分段不存在絕對的傻子,其他兩人聽到他這天馬行空的方法後都愣了一下。
天蠍更是有點懵懵的小聲問道:“如果試煉裡真有一個不該降生的生命怎麼辦?”
程實摸了摸下巴回道:“那它就不該降生。”
“......”
“哥,我覺得你這都不算作弊,你這是自己又給自己出了套題啊,這能行嗎?
我們明明還有天時間,沒必要這麼著急啊。”
“怎麼不著急,速通速通,講究的就是一個速字。
你先彆管我通的對不對,就說快不快吧?”
“......”天蠍無言以對,隻能點頭。
那確實是挺快......
高崖聽了兩人的對話,嗤笑一聲,跟在後麵不肯說話。
她不是不想參加討論,隻是不想變成被鄙夷的那個,因為在她看來程實這個方法並不粗糙,甚至很精妙。
她在其他局裡也見過這種搞“擦邊”概念的解題方法,隻不過這些方法都是大佬專屬,普通玩家根本沒法學,一來小透明們沒有整合所有隊友跟他一起搞事的能力,二來正常人的腦回路也想不出這種招兒來。
既然能跟著速通,她自然願意選擇早點結束,畢竟這場外還有一個一直在虎視眈眈的清道夫,對方的狩獵遊戲大概還沒結束,這被人盯上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想到這裡,高崖皺了皺眉,再次低聲問道:
“之前墨殊做的蛋糕,還有剩嗎?”
程實走著走著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高崖意外的問道:
“怎麼,餓了?”
高崖臉色複雜的沉默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程實看著她這副不想低頭的樣子差點沒壓住嘴角,想都沒想就又來了一句:“不怕有問題了?”
“......”高崖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光芒,回了一句,“怕它沒有問題。”
程實似乎聽懂了,他笑了笑道:
“想吃,可以,拿東西換。
如果不想換,出於人道主義援助精神我也可以給你施舍點彆的吃的,鼻涕水啥的,管夠,不嫌棄的話也能吃飽,要麼?”
“?”
看著程實真的掏出了兩瓶鼻涕水,天蠍和高崖的臉色都變了。
000多分的正經人誰吃這個?
不,應該說活到現在的正經人哪還有吃這個東西的?
高崖恨恨的斜了程實一眼,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屈服”,於是她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了一枚鱗片。
“B級道具,承惡之鱗,貼在敵人身上可以讓對方受到的傷害加重三成,換半個蛋糕。”
看著這發著微微藍光的鱗片,小刺客懵了,不是,怎麼半塊蛋糕都能換B級道具了?
然而程實卻撇撇嘴道:“垃圾,我要是能接觸到敵人,早把他頭都擰下來了,還需要這個,對麵又沒有.個頭給我擰。”
“......”高崖被噎的不輕,她瞪著程實咬牙切齒道,“木精靈也能擰人頭?”
“你不是說我不是木精靈嗎,說不定我是德魯伊呢?”
“......”高崖氣急,剛想開口譏諷,但看程實突然收回了手中的鼻涕水她又咬了咬牙忍了下去,隨即又從隨身空間裡掏出了一副纖薄的手套。
這手套看起來是由半透明的晶瑩絲線織成的,貼在手上好似無物,翻折起來的時候又能看到微微反光的輪廓。
“A級道具,偃偶之握,出自於混沌紀元末期【文明孤塔】對【沉默】刺客偃偶師的研究,戴上它你便可以用虛假的控偶絲線憑空遲滯對手,這是我逃命的裝備之一,足夠換半塊蛋糕了!”
看到這副手套小刺客天蠍的目光一凝。
A級?什麼蛋糕能換A級道具?
當一件事處處透著古怪的時候,那古怪的不會是這件事,而是猜不透這古怪的人!
他立刻想到應該是那蛋糕有問題,然後便開始回想有關蛋糕的一切,可還沒等他將一切邏輯捋順,程實便笑著點頭了。
“真舍得啊,這確實是好東西,換半塊蛋糕太虧了,給你一整塊好了。”
說著,程實掏出了一整塊蛋糕,可就當他將手中的蛋糕示於人前的時候,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隨口來了一句: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
此話一落,天蠍高崖立刻繃緊身體看向周圍,就連一直急行的圖拉丁也愣了一下,頓住了腳步。
他皺著眉頭環顧四周,不敢相信教會中有誰敢明目張膽的堵他,但由於心中有鬼,還是謹慎的後撤一步,撤到了程實身邊,小聲問道:“什麼情況?”
程實乾笑兩聲剛想說是說著玩的,結果就見在自己手中的那塊蛋糕“嗖”的一下憑空消失了。
!!!
他瞳孔驟縮,猛地將圖拉丁撲倒在地,而後順手一刀便撩向了自己身側,這一擊用儘了一位小醜的全力,也算得上是既快且準,可當那刀尖劃過的時候,眾人卻分明看到那半柄手術刀都直接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湮滅】的力量!
清道夫果然來了,而且就在身邊!
天蠍作為一個刺客,對危機和殺局的感知力本應最高,可這次來襲擊的人偏偏有湮滅一切殺機的能力,這導致他幾乎變成了一個跟程實一樣的“普通玩家”,對待周遭發生的一切隻能用看的。
但這無疑也讓他更加篤信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能從這毫無異樣的環境中敏銳的發現敵人靠近的人,必不可能是庸手,自己麵前這位【繁榮】信徒一定得是禿頭用飄柔!
但即使隊友是【繁榮】神選,也不一定能在【湮滅】神選手裡保住自己,於是天蠍在看到程實的手術刀消失的那一刻,便召出自己的複時之弧在周身空氣中憑空砍了一圈。
他打算用【時間】的遲滯之力布下泥沼陷阱作為防禦,讓襲擊者暴露於【時間】的力量之下。
身為歌者的高崖更是缺少對敵能力,但能走到這個分數,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禦敵的後手。
隻見她將手上的偃偶之握迅速穿起,而後朝著程實手術刀消失的地方便是輕輕一握。
這一握確實有所收獲,那手套上激射出的縷縷控偶絲線猛地繃直,看樣子是扯住了某個不可見的目標,可下一秒這些繃緊的絲線便被儘數扯斷,高崖驟然失力向後倒去,連帶著手套也被拉扯下來。
她小瞧了一位戰士的力量,也低估了【湮滅】之力的靈活。
程實見此眉頭一皺,迅速將圖拉丁推離走廊,低聲喊了一句“先走”,而後伏低身子側滾出去,第一時間將手套撿入自己的隨身空間中。
高崖眼看著自己的裝備被撿走卻還沒換到一點蛋糕,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可也沒說什麼,隻是迅速站起身便向著程實的位置靠去。
她是個聰明人,她看得出來當前的局勢下,大概隻有這位自稱為木精靈的隊友能夠在那位狩獵者麵前擋上一擋。
至於那個小刺客,嗬,算了吧,嚇得後背都濕透了。
恐懼對於天蠍來說或許是種情緒拖累,但對於程實來說簡直是天賜甘霖,在在場三人的努力下,他的【死亡】樂子戒終於充滿能了。
這也意味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醜突然有了一點能跟對方拉扯的資本。
而就在走廊中的三人相互靠近時,那位一直藏頭露尾的清道夫也微笑著現身在了走廊外的院子裡,他甫一現身,便惹得三聲驚呼。
“清道夫!”
“墨殊!”
“果然是你!”
這位消失了半天四處狩獵的清道夫還是一臉靦腆的樣子,與他一身黑風衣的打扮格格不入,那表情看起來就仿佛剛剛偷襲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看到他這副姿態,程實心底咯噔一聲。
壞了,遇到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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