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猶記得自己與聞人仙離宗的時候冷凝癡因還在古仙宗,而藍季軒的來信卻是言冷凝癡在雪原。
若在古仙宗還能聯係上,誰知道,這一走就都走了,匆匆忙忙的也沒定個聯係方式。
水淼淼張開雙臂向天呐喊,“我和冷凝癡最是心有靈犀,一定能來場默契完美的邂逅,你可不要給我搗亂!啊。”
水淼淼護住被瀲灩醫敲過的頭,怒目而視道,“你又要乾什麼!你最近不是和我師父長一塊了嗎,給我點自由行不行。”
“收收你那花癡樣。”瀲灩醫也是實在看不下去才敲的人腦殼,“你提起你那虛無縹緲的未婚夫可都沒有這般激動。”
水淼淼白了眼瀲灩醫,“他都是我的了我為什麼要花癡激動?不是我的才會讓人激動啊。”
“哎?”這都什麼歪理,但竟然有幾分道理,瀲灩醫發現自己無法反駁便直接上手扒亂水淼淼的發絲,來回擺弄著她,順帶驚飛冰藍蝶。
“啊啊啊,你煩不煩。”當水淼淼氣到想上嘴時,瀲灩醫終於是玩夠了,可水淼淼也成了瘋婆子。
打理著被揉成雜草的頭發,水淼淼惡狠狠的瞪著瀲灩醫,“你出來到底有沒有正事,沒有就去守著我師父,他那怎麼能離人呢?”
“你就彆瞎操心了。”瀲灩醫靠在水淼淼坐的椅背旁,把玩著那被拆下的悅沁律簪,這奇葩但也具美感的強烈風格,他似在哪見過,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水淼淼手上的水盈隱也是,可惜那個水淼淼不讓碰。
“我出來定個航線,東西都備的差不多了,賬單一會兒就給你,然後這一路就不會停了,直進雪原。”
“會經過耀城嗎?”水淼淼問道。
“你是不是隻知道雪原有個耀城。”
“對啊,雖然我有認真看過一遍地圖,可你們這又不考地理,我用的著背下來嗎?”水淼淼真誠的讓瀲灩醫一時無語,他本意可是嘲諷來著。
“不經過耀城,我們要去找最冷的地方。”
“那就好。”
瀲灩醫以為水淼淼是想經過耀城的,此刻卻一副心放到肚子裡姿態,“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水淼淼怕聞人仙會把自己在耀城放下,那畢竟也能算是他的家,他會有底,也會有人能看著自己,但若不經過,聞人仙就彆想甩下水淼淼了,他自己也不會放心。
“你才一肚鬼主意呢。”水淼淼從瀲灩醫手中奪回悅沁律簪,插回重新梳好的發間,隨意問道,“知道哪最冷嗎?”
“不知道。”瀲灩醫也來了招真誠。
水淼淼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還有鎮紙琢磨著哪個更容易給瀲灩醫來個開瓢而不擱到自己的手,要不椅子吧。
水淼淼站起身,瀲灩醫手按在椅把上洞悉了她的舉動,朝她笑著,“我是個嚴謹的醫師,雪原那種地方真論溫度最低是在流動變化的,那種號稱最低的地都不準確。”
“你就賣弄你的聰明,繼續逗我吧。”水淼淼拍開瀲灩醫的手,將凳子搬到太陽處生氣的坐下自以為很凶的道,“我要哪次火上來了沒忍住,你這種嚴謹的說法容易招打。”
“我的錯,下次我一定說的明明白白。”自己惹的也得自己哄,你說瀲灩醫為什麼偏要招這煩,可他就是忍不住,“其實說最冷也就圖簡單,隻要達到我需要的溫度哪都行,環它雪原一周絕對能找到一個既達到我所需的溫度也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
瀲灩醫拍著自己胸脯保證,唉,加了件內襯,拍著總不得勁。
“不是,你在乾什麼呢?”瀲灩醫忽而瞪大眼睛,看著水淼淼捂著心口從椅子上滑落下去,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將水淼淼攙扶起來。
“心,心疼。”水淼淼艱難的道,但不忘倒打一耙,“都是你氣的,嚶嚶嚶。”
“什麼?”瀲灩醫瞬間變的無措,自我懷疑,“我氣的?我這麼厲害的嗎?真抱歉,可你這心臟活力是不是也太弱了點。”
將水淼淼扶回椅子上坐好,水淼淼頭上早看不過去的冰藍蝶俯衝下來,還叫上了雲外信對著瀲灩醫一陣追擊。
等雙方都累後,椅子上早沒了人影,桌上筆墨紙硯也被一並收走。
緩過來的水淼淼悄無聲息的退場,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繼續寫信,雖然寄不出,但她仍想書寫,可以緩解自己的想念之情,自出發前往雪原後,水淼淼基本每日一封,根本寫不完。
瀲灩醫摘著自己頭上藍色的羽毛,盯著那把空椅子琢磨著,總不可能水淼淼是裝的,他一個醫師分的清楚,疼的太逼真,伴隨喘不上氣的呼吸抑製,加上偶爾的不知痛。
瀲灩醫皺起眉,手中羽毛一轉便被分解開了無了全屍。
這不應該啊,那東西他有大麵積售賣過嗎?不就拿去整了幾個自己討厭死的人嘛……
“雪原我們來了!”當天上飄起小雪,水淼淼又活了過來,聞人仙也罕見的離開了房間,來到甲板上。
水淼淼披著千羽鶴氅,在甲板上轉著圈圈伸手接著雪,可愛靈動的讓人不忍打擾。
就這一次。
趁現在雪還小還無害。
聞人仙撐起一把傘朝水淼淼走去,擋住開始嘗試用嘴接雪的水淼淼。
“師父。”水淼淼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捂住自己臉頰,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太傻了,可漠野太熱了,黃沙遍地,她可想念這晶瑩的雪了。
聞人仙手點水水淼淼的肩驅散寒意說道,“就這一次,但彆用嘴接,感覺冷了就乖乖回來。”
“知道啦,師父最好了。”得了允許,水淼淼就更撒歡了。
雪花落在手心上化掉,雪花落到手心上慢慢化掉,雪花落到手心上不在化掉,晶瑩剔透如標本。
水淼淼輕歎了一聲,將雪花放飛,重新勾起抹淡淡的笑容,自覺的回到聞人仙的傘下,揉搓著冰冷的雙手,“對了,師父怎麼出來了?”
“瀲灩醫剛剛說我們要去極寒之地,讓我有點準備,淼淼怎麼沒告訴我?”
“極寒之地。”給手哈著氣的水淼淼裝著驚訝,搖著頭,“我不知道啊,瀲灩醫沒告訴我,他什麼都不說總是模棱兩可的。”
聞人仙認真的看著水淼淼沒有去戳破什麼,一隻大手便將水淼淼兩隻手抓住,“在站一會兒就回屋去。”
“嗯。”水淼淼乖巧的應著,與聞人仙並肩而立欣賞著雪景,是最近難得的一份融洽安寧,漸漸的兩人自己也融入雪中,成了一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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