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啊不然呢,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嗎?那我以後還是喊你姓淼的吧。”瀲灩醫的聲音十分突兀的闖入。
“彆。”水淼淼連忙製止,“我,我,我還是先回房了,師父的事就勞你多掛心了。”
瀲灩醫十分不放心的看著水淼淼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水淼淼敲著自己的後腦勺,她什麼時候姓淼了,哦,糊弄瀲灩醫來著,誰叫他總喊自己姓淼的,可自己到底叫什麼來著?
記憶又錯亂了,那些化為泡泡消失而空白出的記憶,有些東西正在妄圖重新填滿,來個狸貓換太子,粉飾太平……
“你徒弟真沒問題嗎?”在一次撞到水淼淼那種迷離失神的狀態,瀲灩醫朝聞人仙抱怨起來。
聞人仙正在打坐,閉著雙眼隻是道,“她隻是有點與眾不同,瀲灩醫若無法接受,也莫要詆毀,淼淼在我這絕世珍寶白璧無瑕。”
這是誤會了。
“嘖。”瀲灩醫有些煩躁,“我說的是身體狀況。”
聞人仙未收功便張開眼,思考了片刻,猶豫的說道,“淼淼她,魂魄有損。”
“不對。”瀲灩醫一口否定,“那絕對不是魂魄有損的症狀,後天導致的魂魄有損必有症狀,癡傻癡呆、嘴歪眼斜、四肢不協調這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也有可能是性情大變,暴飲暴食,偎慵墮懶,疾言厲色等等,而若是先天的,先天的跟本長不了這麼大。”
聞人仙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淼淼她仙緣昌盛,卻不能長時間使用靈力,修為與體質差彆很大,像是單純隻有修為上去了,且她冷,手腳一年四季基本都是冰冷的。”
“冷的可能性有很多,但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是她走神,走完了還不知道,搖不醒喊不應,卻又會突然恢複一切如常,弄的好像是我眼花了。”
聞人仙細細回想,他似乎也看到過一次這樣的景象,但他喊道全名時,水淼淼就回應了她,他以為隻是累了。
“我看她在廚房切菜都切到自己手了也沒反應,如果不是雲外信將人啄醒,那你今日的飯菜裡就很補了。”
聞人仙自責的說道,“水淼淼很是怕痛的,隻是最近不在如此,都默默忍了,可能是因為我這般,她便想多扛一些事不想讓我擔心。”
“她那是忍嗎?她那模樣完全是不知痛,不知痛?”瀲灩醫自說自話的重複著,似悟到了點什麼。
“師父喝藥了。”水淼淼的聲音大老遠傳來,屋內兩人同時禁聲。
聞人仙重新閉上眼,打起坐。
裝什麼裝,瀲灩醫做著口型,走到門口打開半扇門迎接著水淼淼,“給我就好。”
水淼淼不樂意的嘟著嘴,“你怎麼在這,你不是下船收集藥材去了嗎?”
“剛回來,我掛念我的病人所以馬不停蹄未休片刻。”
“肉麻。”水淼淼打了個寒顫,嘗試推開瀲灩醫進屋。
瀲灩醫渾然不動,反而問道,“飯做好了嗎?”
“在廚房自己去吃。”
“你沒遺落進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你想要什麼?”水淼淼把藥碗往瀲灩醫懷裡一塞,實在推不開,放棄了進屋一看的想法,“晚上我就給你加。”
“不用了,最近要調試方案,沒時間吃飯了,你也不用做了。”
“你最好不要在改了。”水淼淼剜了眼瀲灩醫,“嚷著要吃飯一日三餐都不能拉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在朝令夕改,我高低給你添點額外佐料。”
瀲灩醫大手一揮的道,“不會改了,我和你師父最近都忙,什麼都吃不下,你要是自己餓,多喝熱水。”
“你彆把藥灑了。”水淼淼護著在瀲灩醫手中蕩漾的藥碗,“我餓我自己會做,不像你隻會吃。”
“我由衷的提醒你,最近還是不要進廚房的好。”
“為什麼?”水淼淼疑狐的打量了眼瀲灩醫,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他要對廚房做什麼?
“額。”瀲灩醫瘋狂找著借口,“就剛才我掐指一算,你最近火命,容易把廚房點了,這艘船現在可是我的,所以為了我的財產安全你就不要進廚房了。”
“你這是從醫師改神棍了,懶得搭理你。”水淼淼認為瀲灩醫不過是又在拿自己尋開心,擺著手,往擋的嚴嚴實實的屋裡探了眼,皺著臉不情願的離去,一直在門口也看不到聞人仙反而還會耽擱他喝藥。
瀲灩醫關上門,學著水淼淼的語氣,“來,喝藥咯。”
聞人仙懶得搭理一天沒幾回正行的瀲灩醫,目標明確的朝藥碗伸出手。
“哎。”瀲灩醫卻故意避開不給,“友情提醒,會很疼的。”
“你不用每次都來一句,我知道。”
這藥的效果,與瀲灩醫告訴水淼淼的完全不一樣,根本不止痛不溫養而是激發,自不能讓水淼淼進來看著聞人仙喝下。
水淼淼會跟瀲灩醫玩命的。
瀲灩醫將藥碗遞出看著聞人仙一飲而儘,在旁說著風涼話觀賞著他人的痛苦,“我當日也不過隨口一說,你沒到什麼瓶頸,就算有,你這實力地位,可有比這輕鬆百倍的方法,何必經著一朝?難不成自虐很有快感,真是看不懂你們修為高的人。”
修為在高聞人仙也沒有安全感,修為不是他自保的能力,他沉默慣了,現在不過想為門外的人兒,做點自己的努力,嘗試看看……
“又發呆?”
今日天氣不錯,水淼淼便將桌案搬到了外麵,在有一段時間就要進雪原了,那時候她怕隻能在房間裡裹著被子待著了,能透點氣就透點氣。
桌前擺著信紙,水淼淼握著筆正在思索,瀲灩醫悄無聲息的從身後傳出,嚇的她一哆嗦,手中筆掉到身上留下大片墨跡。
水淼淼瞪了眼瀲灩醫,瀲灩醫卻肆無忌憚的笑著,看來是真發呆,一喊就嚇一跳,比那失神喊不回來的好太多了。
“做什麼呢?”
水淼淼處理著衣裳上的墨跡,不耐煩的道,“不會自己看啊。”
“這字。”瀲灩醫往前探了探身形搖著頭咂著嘴,“真難看。”
水淼淼撿起地上的毛筆,無聲對準瀲灩醫,瀲灩醫笑笑走到一邊,“這般深思熟慮給哪個情郎寫信呢?”
“去去去。”水淼淼驅趕著瀲灩醫,“彆用你那肮臟的視線玷汙我神聖的書信,這是我要給我閨蜜的,可是啊。”水淼淼靠到椅背上仰頭長噓,“我沒有她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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