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狼毒這個如鬼魅一般的女子,突然甚是可愛的歪了歪頭,看著毫無反應的水淼淼,像個好奇寶寶。
水淼淼吸吸鼻子,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適當的叫幾聲,裝出痛苦的模樣,因為所有需要靠鼻翼吸入聞到而做傳導的毒物,她幾乎都是免疫的。
但水淼淼不認為毒免就無敵到可以與之一戰了,因為大多毒是可以侵入身體的,且自己剛才雙臂被震斷了。
水淼淼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靈力護住自己,儘力的驅散著毒氣。
狼毒加大了笑意,“我要叫妹妹奇跡,因為奇跡的落敗才是最好看的。”
那紫黑色的霧氣裡突然似冒出了許多無形的倒鉤,勾開了水淼淼的靈氣護體,勾開了她的皮肉,爭先恐後的往裡鑽去。
“呃,啊啊啊啊啊!”
那縹緲的毒氣,似一把把大錘肆無忌憚的敲打著水淼淼的骨骼,又似一根根毛衣針挑著水淼淼的經脈隨意縫製著。
青筋曝出,額頭上汗一層層疊加,身軀不住的顫動著。
水淼淼看著自動扭曲折疊的手指,應該要慶幸剛才手臂就已經沒了知覺,現在若痛過去,那就是死。
水淼淼極力抬起頭,望向狼毒。
狼毒鼓著掌,似乎十分滿意,像個音樂指揮家揮舞著手。
毒不是殺人的毒,狼毒就一施虐狂,喜愛聽人被折磨的慘叫聲。
就如水淼淼剛才猜測的一般,若她受不住暈過去,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八音盒,那就該拆掉。
“啊啊啊啊啊!”
死去活來,一遍又一遍,水淼淼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卻又不能鬆懈,鬆懈就會疼暈過去。
可狼毒的笑容越來越淡,有些興致索然,四處顧盼著。
水淼淼知道為什麼,因為她嗓子已經嘶啞變調。
好在疼痛唯一帶來的好處是讓水淼淼的腦袋保持著清明,曾僥幸想過,狼毒說無聊想讓人陪,扛下毒,說不定狼毒覺得有趣,就可以將自己多留一段時間,拖延個時間,尋找辦法。
可就狼毒這種玩法,怪不得說自己寂寞,都是一次性的!
拖延,讓狼毒鬆懈下來,好伺機逃跑,這個想法明顯是行不通了。
但顯然自己也打不過這個叫狼毒的瘋女人,剛才一個照麵力量上的差距就已經一覽無餘。
而且她現在雙臂無力,施法捏訣的起手式都做不到。
眼前已經模糊重影,看著一地的血,周遭白骨被染上紅暈,怪異陰森,又帶著一點點喜氣,召喚著水淼淼,來快躺平來當同類。
狼毒左搖右擺似乎越發的無聊了。
就隻能拚了!
死不死就它了!
有一個術法到不需要捏訣,隻需要媒介,但似乎也沒什麼攻擊力。
手垂落在地,觸摸著血,施展著刎血訣,血凝成線,飛快的從狼毒眼前掠過。
“什麼東西?”狼毒被吸引目光,轉頭看去。
水淼淼趁機從地上爬起來,用著刎血訣,控製著體內的血液,就如提線木偶一般,連上自己無力的手臂,控製著。
手插進自己的腹部,帶出巨大的血花,握於手中,施展著刀法,一把黑霧繚繞的刀,從血花中誕生,妖豔詭異。
“什麼東西!”狼毒感覺到了壓迫,沒給反應的機會,水淼淼掄起刀就給扔了出去。
果然還是人血好用啊!
本是虛影的刀,宛如實體,十分給力的將毒狼擊飛。
周遭煞氣,肆意生長,頃刻間就鎮壓了狼毒的毒氣,連帶著將一地白骨擠壓成粉齏。
算是得救了,起碼沒有毒氣的騷擾,水淼淼得以機會喘息,看著立在自己身前的刀。
她本就不是衝著自己能打過狼毒去的。
水淼淼就是在賭,賭刀能不能壓製狼毒,她乾不過狼毒,就隻能找乾的過狼毒的來乾了。
水淼淼捂著流血不止的腹部癱坐在地,用靈力死死封住出血口。
傷腹部,是在急切情況下水淼淼能做出的最優選擇了,畢竟想要喚出刀,血少了還不行。
她已經儘力避開了重要器官,可一想到腹部被自己捅出了個窟窿洞,就感覺疼的讓人倒抽氣。
狼毒從地上站起,擦著嘴角的一點點鮮血,笑咧開了嘴角,“刀?有趣,姐姐來教教你,刀到底該怎麼用!”
水淼淼看著狼毒一躍而來續起攻擊。
就算現在沒有毒物侵擾,她也頭暈眼花,失血過多,站立不能的。
但刀擋在麵前,看起來還是有點可靠的。
而狼毒也是衝著刀去的,完全沒有把水淼淼放在眼裡,當個威脅。
狼毒的利爪已經突破刀周身的黑霧。
下一秒,必有一場硬仗起,水淼淼揪起心。
刀卻毫無征兆的轉向,飛速襲向庹宅。
“我去!”
這刀不講武德啊!
水淼淼的心碎了,哇涼哇涼的。
看著毫不猶豫轉向,一點都沒有在乎它身後無助的自己,一萬隻草泥馬在水淼淼心中奔馳,同時也在狼毒心中跳躍。
全力一擊,撲了個空。
狼毒沒停住身形,跌跪在地上,在抬頭與水淼淼四目相對。
吾命休矣。
看著差點給自己磕一個的狼毒,水淼淼表現的格外平靜,麵上無波無瀾,卻在心中把刀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
水淼淼剛要閉上眼睛,就聽狼毒撕心裂肺的喊道,臉前有風爆破過去,水淼淼睜開一隻眼望出去。
‘哢嚓!’
庹府前的結界如易碎的玻璃被刀撞碎崩解。
狼毒雙眼充血,嘴中咆哮,如離弦之箭,卻也就隻撈住了一手刀的尾氣。
刀進去了,若刀壞了主上的布置,狼毒顫栗著,恐懼著。
“我要你死!”狼毒跟進了宅子,淒厲的聲音,化成有實質的攻擊,將地上的水淼淼掀飛出去,也擊斷了方圓五裡所有的樹木。
“咳咳咳咳。”
在地上的水淼淼閃挪騰移躲開倒下來的樹,還得緊緊捂著口鼻,閉著眼,天上白雪紛飛,全是剛才圍繞在庹府前屍骨的遺物組織。
這些屍骨也是慘,被刀上的煞氣碾成粉齏,又被怒不可遏的狼毒給揚了。
水淼淼一點都不想將它們吸入肺裡。
癱在地上,水淼淼已經停止了翻滾,可依舊感覺世界在顛倒,顏色在消融,在變暗。
丫的!沒死狼毒手上,到要被自己弄成失血而亡了,累了,快堅持不住了,雙眼徹底閉上前
有暖意,從右手處傳來,源源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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