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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故人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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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義真、義真——”張傳世轉頭先推劉義真,接著又看到一旁歪著腦袋沉睡的孟婆

“孟婆——”

他一喊‘孟婆’,手指不由一動,下意識的嘴唇抽了抽。

“醒了、醒了。”

孟婆一聽到有人喊自己,眼皮沒睜,嘴裡卻答應了兩聲,許久後才緩緩睜開雙目。

接著是趴在趙福生膝蓋處的蒯滿周。

小孩似是聽到了其他人吵鬨,慢慢的動了動。

劉義真也從棺材上驚醒。

大家清醒後,先是轉頭環顧四周,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以及留意到此時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半晌,眾人也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一幕,都不約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頸脖

“我們——”劉義真遲疑

“這是活著,還是死了?”

是回到了現實,還是在夢中?

趙福生看了他一眼

“活著。”她先回答了劉義真的問題,接著又道

“我們應該還困在鬼夢中。”

不止是困在了鬼夢內,而且眾人應該進入了更深層次的鬼夢——也就是說,大家離鬼已經越來越近了。

危險隨時有可能會來臨,興許情況會比在荒村族學的時候還要危險得多。

劉義真神色一凜,問她

“你怎麼這麼肯定?”

“老張在車中。”

趙福生回了他一句。

眾人聽聞這話愣了一愣,孟婆苦笑了一聲

“我們來時張師傅在趕車。”

張傳世也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

“是啊,我怎麼坐在車裡了——”他說完,轉頭往車外看去,接著眼睛一亮

“大人,馬、馬,馬在拉車。”

他認出了此次十裡坡同行的鬼馬,臉上露出笑容

“馬還沒丟,七千錢保住了。”

趙福生扭頭一看,也不由鬆了口氣。

確認了鎮魔司的財務沒有損失後,短暫的歡喜過去,眾人所處的危險境地又令五人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記憶複蘇後,眾人在族學被困,與無頭鬼交手,孟婆召喚出血月等情景一一浮現在大家心中。

“大人,這次可怎麼辦?”

張傳世苦著臉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難道我們就隻能被困在鬼夢,無限循環?”

他說話時,下意識的伸手摸進了懷中。

懷裡揣了一個冰冷的銅盒,張傳世將其取出,那銅盒小孩巴掌大小,燒得漆黑,內裡空空。

他拿在手中把玩了兩下,神色有片刻的怔忡。

就在這時,劉義真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困在鬼夢?無限循環?那是真的做夢了。”

“怎麼說?”

張傳世捏著銅盒愣了一愣,接著抬起了頭。

趙福生道

“我們每進入更深一層的鬼夢,就離厲鬼越近。”

而離鬼越近,就意味著危險臨近。

她這樣一說,張傳世也明白劉義真話中意思了

“也就是說,我們一遇到鬼就會死,夢裡一死,現實也就是一具無頭的屍體了?”

“對。”趙福生點了點頭。

“……”張傳世頓時惆悵,不敢再把玩銅盒

“那可怎麼辦?”

“無頭的厲鬼太凶了——”劉義真說到這裡,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鬼棺。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兩個無頭鬼,都一個賽一個的凶,莫非人因砍頭而死導致的厲鬼複蘇特彆厲害?

劉義真正思維發散之際,趙福生深吸了口氣

“反正馬已經找到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她說到這裡,探頭想往外看

“我們身處鬼夢,按照厲鬼殺人法則,最終厲鬼是要引誘我們靠近它的——”

她說到這裡,轉頭喊了一聲

“孟婆。”

孟婆抬頭看她,還沒說話,就聽外頭有人在喊

“小心些,撞了張爺的棺材,把你們全部送到紙人鋪做成屍奴!”

“……”

劉義真一聽有人說話,頓時吃了一驚,渾身肌肉緊繃,倏地起身想往外看。

趙福生初時有些意外。

畢竟‘出了’黎家坳進入荒村族學後,眾人便再也沒有看到過一個活人,此時冷不妨聽到有人說話,幾人心弦一下就崩緊了。

“張爺?棺材?”趙福生眼珠轉了一下,落到了張傳世的身上

“這裡隻有一個姓張的,還恰好是賣棺材的——”

張傳世也有些發懵。

他將手裡燒得漆黑的空盒子重新蓋上塞進懷裡,主動起身

“我去看看。”

但他剛一動,又定住了,扭頭看向趙福生,‘嘿嘿’的笑道

“大人,讓滿周陪我同去——”

他想起這是鬼夢之內,隨時有可能會遇到無頭鬼現身。

隻是話沒說完,他又改變了主意

“還是孟婆陪我。”

荒村族學時,孟婆展現出了非凡的實力,竟能召喚出血月,將野廟泥胎像前的鬼香打斷,逼出了喬越生的鬼影,對喬越生造成了震懾。

趙福生點了下頭。

這一層的鬼夢雖說看似青天白日、有其他人出沒,但實則遠比前幾次鬼夢的夜行、荒村要危險得多。

提刀的無頭鬼影隨時都會出現,張傳世沒有馭鬼,有人同行確實會安全許多。

孟婆隨即起身

“那我跟張師傅出去看看。”

張傳世有了人同行,立即底氣十足,他率先跳下馬車,轉頭往四周看了一眼,就聽不遠處有人喊

“喲,張爺下車來了。”

先前那說話的人口裡提到的‘張爺’果然是他。

張傳世順聲轉頭看去,接著臉上露出吃驚之色

“竟然是你?!”

他的表情有刹時的失控,趙福生明顯可以看出他的恐慌,他後退了半步,背抵著鬼馬,才道

“你、你怎麼還活——在這裡?”

“張爺糊塗了。”

趙福生沒有聽到走路的聲響,卻聽到那聲音靠近了許多,陪著笑道

“我們每年五六月份運棺材進十裡坡,這是幾年的老規矩了呀——”

“可是去年就已經不來了啊!”張傳世驚恐道。

那聲音的主人聽了他這話似是愣了片刻,接著問道

“為何不來?這裡死人多,村裡人又好麵子、又有錢,一口棺材能賺一、二兩銀子,每年賣這麼一趟買賣,夠一年不開張了。”

張傳世本能的扭頭往車裡看,一臉驚恐之色

“話、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張爺,車已經來都來了,村子就在前頭。”

說完,那人似是伸手一指。

隨著他話音一落,車內的幾人往前一看,果然就見外頭綠林茂盛,在那綠意盎然的樹林之間,隱約可見重重疊疊的房舍。

“村裡的人可不是善茬,張爺,你車都來了,要是這會兒走了,村裡人怕是以為我們耍他們呢。”

說話的人壓低了聲音,苦口婆心的道

“這些村裡人沒甚見識,又凶又橫,手上都沾過血的,這裡又非縣城,要是起了衝突——”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故意留了些時間給張傳世消化線索,末了才說道

“到時受了傷、死了人就不好了。”

說完,又笑著問張傳世

“張爺,你說是不是?”

張傳世木然點頭。

孟婆爬出車外,往四周看了看,接著扭頭看向趙福生

“沒見著人。”

“……”

車內的幾人一臉無語。

情況是有些詭異,但眾人身處鬼夢,本身許多事情就不能按常理論之,趙福生‘咳’了一聲

“既然都快到村子了,就先進來再說吧。”

她一說這話,張傳世如蒙大赦,連忙催促著孟婆重新爬回車上。

二人一上車,外頭的聲音再度響起

“哎,這就對嘍,還是這位大人聰明,要進村了,哪有回頭路走?大家夥兒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是是。”

遠處有人大聲應答。

孟婆出去說過,外間沒有人在,但此時從聲音聽來,外頭至少有四、五人在。

趙福生與許多厲鬼打過交道,她連喬越生都不怕,自然對這聲音主人也並不畏懼——反正說破了天也不過是個倀鬼罷了,與正主比起來不值一提。

她饒有興致的問

“這是你們幾年進村賣棺材了?”

那‘人’隔著車廂答道

“我跟著張爺進村都好幾年了,去年可真危險呢,差點兒死在了村中。”

“去年?”趙福生問

“去年是哪一年?”

車廂外的‘人’聽了這話似是怔愣了一下,接著才道

“大漢朝243年呀。”

張傳世又是一抖,老實的夾著雙腿坐下。

那‘人’說了幾句,又聽後麵傳來‘哐鐺’聲響,他罵罵咧咧幾聲,接著陪笑道

“先不說了,這邊路難走,我得去盯著,以免將棺材顛簸了,牛欄村的人可挑剔了,到時棺材有磕碰,他們要發火的。”

“行。”趙福生點頭

“你去忙就是了。”

那‘人’沒有再說話。

又靜了片刻,似是‘人’已經走遠了。

張傳世的臉色從烏青轉白,似是已經緩和了許多。

趙福生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知道眾人心中有許多疑問,這會兒緩過神後就道

“那先前說話的人叫魯大江,原本是城裡一個牙行的人,他姐夫在縣府衙門做差役,負責四方鎮、十裡坡稅收的,很有門路。”

他將那‘人’的身份說了出來

“十裡坡當年出現香料,需要棺材,原先就是走的他的關係,我承諾每賣一具棺材,給他五錢銀子的好處。”

這樣一介紹,雙方的關係就清晰明了了。

趙福生微微頷首

“你之前見‘他’時似是有些害怕。”

“怎麼不怕呢?”張傳世心有餘悸,拍了拍胸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這棺材生意做了幾回,每回都賺得滿盆缽,但這小子不老實,膽子又大,去年——不不不——”

張傳世又驚又怕,一時順著魯大江的話說錯了年份,連忙改口

“大前年的時候,他就——”

說到這裡,他頓了片刻,露出尷尬的神色。

“你們做了什麼?”趙福生問。

十裡坡內的牛欄村、野豬寨子的村民雖說凶狠,但畢竟還是屬於‘村民’,雖說因香料之爭大打出手,又格外凶悍,但除了在搶香之餘,一般還是會恪守本分,不會輕易招事的。

張傳世提到前幾年來這裡賣過棺材,且利潤很多,後來卻不來做這門生意,顯然是將村裡人得罪狠了,不敢再來。

趙福生之前就已經猜到這點,但因為沒有涉及鬼案,這是屬於張傳世的**,她便沒有多問。

可此時情況不一樣了。

魯大江成為了倀鬼,應該是當初死在了十裡坡內,那麼與他之死相關的事趙福生自然就要問個清楚。

“他、他——”張傳世目光閃爍,不敢看趙福生的眼睛。

但他在看到魯大江後,先是害怕,後麵則知道這個話題是躲不過去的,因此硬著頭皮道

“就是、就是我們賣了棺材後,魯大江說運棺材來一趟不容易,還要雇傭人手——”

十裡坡格外凶險。

附近四方鎮的人都知道這裡打得凶,村民彪悍,輕易不敢踏入。

要想雇人送棺材進村,得將工錢提高才肯有人來。

當然,這些都是借口。

主要是十裡坡越打越凶,每年死人的人數節節上升,棺材需求量也逐漸增大,張傳世拿不出那麼多,村裡在前一年就已經頗有微詞。

“魯大江打聽到,村裡人有意向其他縣的人買棺材,他就急了,因此提議等村裡人將屍體下葬後,便先假意離開,回頭把墳掘了,將棺材運走,後麵重新賣回來——”

張傳世話沒說完,孟婆就罵

“太缺德了!”

張傳世也知道這個主意缺德,不敢吱聲兒,垂頭喪氣的任由孟婆罵。

“就那一年,他帶了五個夥計一起去的,許諾給人錢財,結果鍬子還沒動,就被人逮住了。”

村裡人彪悍異常。

正如先前‘魯大江’所說,這些人手上都沾過血,人命都背著,哪裡會輕易饒了這些奸商。

當天這幾人便被砍斷了手腳,一並被埋進了棺材中。

……

張傳世是個奸商,愛錢如命,但他更貪生怕事,不敢摻和這事兒。

“我知道魯大江他們很難成功,因此他們動手時我就偷偷離開,連那一年的賬都忘了找牛欄村的人結清,虧了!虧了!”張傳世一想到此處,拍著大腿搖頭晃腦的喊,滿臉懊惱之色,連恐懼都消褪了許多。

這是他開門做生意以來少數的虧損,後來壓根沒臉跟人提起。

趙福生道

“也就是說,你最後一次來十裡坡,是大漢朝243年的時候。”

張傳世點了點頭,趙福生又道

“楊桂英說,喬越生是兩年前死的。”

她說到這裡,劉義真心中一動

“兩年前,也就是244年,先前魯大江說去年是243年。”

這樣一算,‘今年’恰好是244年。

大家麵麵相覷,異口同聲道

“正是喬越生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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