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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九章 邀請孟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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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趙福生覺得這種情況很有意思,笑了笑

“是我將你留下來的,就是允許你喝酒耍樂,怪你乾什麼?”

她說出的不怪責的緣故簡單而又直接,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違逆了張傳世以往的一些認知。

身為上位者,喜怒隨心,想罵一個人的時候,哪需要講原則?講理由?

趙福生給張傳世的感覺很複雜。

她仿佛既坦誠,又世故。

把握人心的舉動仿佛是她與生俱來,與她說話、共事,仿佛心中的秘密壓根兒瞞不過她。

但與她相處卻又好像直接了當就可以。

老頭兒怔忡了片刻,眼裡逐漸浮現出一種厭惡、憤怒夾雜著心虛而又茫然的神情。

半晌後,他突然伸手抹臉。

那手掌抹到之處,眼裡的複雜隨即隱去,換成以往精明而又市儈的樣子。

但這種情緒沒有偽裝到多久。

種種情緒衝擊下,他突然有一種衝動驅使著他開口

“大人,你是不是懷疑我跟紙人張有聯絡?”

張傳世在問出這句話時就後悔了。

事實上他狡詐、怕死,性格畏縮,遇事能躲就躲,除非有人出頭時,才是他狐假虎威的時候。

以趙福生的聰慧,她已經意識到了紙人張的危險。

與紙人張有關聯的自己本身就處於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

這樣的話題本來不應該在此時被撕開,一旦雙方將話說破,將來自己如何再與鎮魔司的人相處?

他心亂如麻。

但開弓可沒有回頭箭,話一說出口,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沒辦法收回來了。

趙福生卻並沒有張傳世想像的反應大,她懶洋洋的看了張傳世一眼,連頭都沒抬過,隻應道

“是懷疑過。”

她話一說出口,馬車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張傳世的身體緊繃,後背脊柱彎弓,本能的擺出了防禦姿態。

但趙福生仍神情平和,一直維持著以手肘撐櫃台,掌心托腮的動作。

與他如臨大敵的表現相較,她顯得平靜且從容,襯得他這樣防備的舉動好像一個戲裡的醜角。

“……”

張傳世悻悻的坐直了身體,又覺得有些尷尬,自顧自的扭了扭脖子、腦袋,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自己給自己圓話“剛剛抻著腰了,我扭一扭——”

“少屁話了。”

趙福生冷笑

“你怕我殺你。”

她毫不客氣點破了張傳世內心的恐懼。

但不知為什麼,張傳世聽她這樣一說,卻一點兒都不怕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心中的芥蒂仿佛隨著趙福生的坦誠一下消除了許多。

這老頭兒像以往一樣沒臉沒皮的湊了過來

“大人,你既然懷疑我,咋為什麼不動手呢?是不是我老張辦事可靠,說話好聽,大人舍不得我?”

“……”

趙福生想要罵他,但張傳世臉皮奇厚,她可能罵完隻是白費唇舌,最終她隻憋出一個字

“滾!”

張傳世被罵完這下舒服了。

他重新躺回旁側的椅子上,以手臂為枕,眯著眼睛安靜了片刻,又問

“大人,你既然懷疑我,為什麼不殺我?”

這一次他再問這樣的話時,眼神嚴肅了許多,不再像先前一樣嬉皮笑臉。

趙福生要殺他機會太多了。

事實上幾次鬼案,趙福生要帶他同行的時候,張傳世都以為她會向自己動手。

可她並沒有。

無論是狗頭村鬼案,還是鬼陵、蒯良村,她都沒有動過手,且甚至還在他被範無救所害,碰觸到鬼花時,擔憂他出事,為他打下鬼印,救了他一命。

如果她愚蠢天真也就算了。

但她並不是這樣的人。

她心中如明鏡一樣,卻仍選擇看破不說破。

“為什麼?”

張傳世再問。

“因為你還什麼都沒有做過。”

趙福生本來想要安靜的理清腦海裡的線索,卻被他再三追問,煩得不得了。

張傳世的目光堅定,顯然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老張,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萬安縣鎮魔司雖說被朝廷放棄,但趙福生頂住之後,對於她來說,無論是所屬鎮魔司還是萬安縣,都受她的庇護。

“你與紙人張有什麼關係我不管,你與他私下聯絡也是你的事,但你不要做傷害萬安縣、傷害鎮魔司的事,”說到這裡,她頓了片刻

“如果你做了,除非你有本事不被我逮到,要是逮到,自然是不會放過你的。”

張傳世既然要認真提及這個話題,她索性也就一次說完

“你身為鎮魔司的令使,我不管你是被迫加入還是半推半就,但你是鎮魔司的人,不要做對不起你職位的事。”

她言外之意張傳世聽明白了

“如果真有那樣的事,大人殺我也不是因為私人恩怨,而是因為我違背了規則。”

“對。”

趙福生點頭

“所以你與紙人張有沒有關係,有沒有聯絡,與我無關。”

她的話令張傳世若有所思。

良久後,他聽到趙福生又幽幽的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應該因為某種被迫的理由一定要坦誠的。”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沒有追問過張傳世與紙人張之間關係的緣由。

張傳世渾身一震。

許久後,他才恢複了先前沒臉沒皮的樣子

“不瞞大人說,昨夜我在徐家也不算全耍樂,咱老張為鎮魔司也算立了大功。”

趙福生挑眉看他。

他眉飛色舞

“徐家感念大人願意打印的恩德,說是全家喬遷之後要為鎮魔司捐錢呢,”說完,他伸出一個指頭

“這個數!”

趙福生聽到這話,卻並不激動,而是看他

“徐雅臣又單獨給了你多少好處?”

“啊?這——”

張傳世將腦袋往後一縮,目光閃爍

“哪、哪有好處……”

趙福生不理睬他的回避,逕直道

“你不提就算了,你既然提起來了,聽者有份,回頭徐家的錢送來了,分一半給我!”

“……”

張傳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了下去。

這老頭兒吝嗇,趙福生從他手裡摳錢足以讓他心痛。

受這件事情打擊,之後的路程他終於安靜了許多,沒有再說話。

趙福生一路看似閉目養神,卻一直在提高戒備,不過直到傍晚時馬車回到萬安縣,都並沒有事情發生。

一行人順利回到鎮魔司。

最先迎接趙福生的是蒯滿周。

她好像早就感應到趙福生的歸來,還沒等馬車轉入寶鼎巷,車內便血霧雲集,鬼花盛放,小孩的身影出現在鬼花叢中。

張傳世睡了一路,迷迷糊糊間感應到氣溫陡降。

一種令他感到十分不安的陰寒籠罩著他,他攏了攏衣裳領口,卻似是察覺到馬車裡好像多了個‘人’。

他瞬間驚醒,抓著衣裳翻身坐起。

隻見蒯滿周不知何時出現在馬車內。

這小丫頭臉色慘白,唇色極淡,一雙眼睛鑲嵌在她這張沒有半分血色的臉蛋上,黑得有些瘮人。

她看也沒看張傳世一眼,身體一歪,坐到了趙福生身側。

張傳世雖說被嚇到,卻惹不起她,隻好摸了摸鼻子,老實坐到一側。

車輛停在鎮魔司門前,範必死兩兄弟早等在大門口,不等趙福生出現,範必死就急道

“大人,剛剛滿周她——”

他話音剛落,便見車內草簾門卷起,趙福生牽著蒯滿周一起下車。

小丫頭仿佛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一般,範必死及時將嘴閉上了。

“我走這兩天,縣裡有什麼事情發生沒有?”

趙福生牽著蒯滿周進府,二範跟隨在她左右,聽她這樣一問,範必死就道

“有滿周在,沒有大事發生。”

他這樣的人行事謹慎,說話隻講一半,喜歡留後手——這並不是他有意如此,而是自小生長環境養成了他這樣的性格。

趙福生聽出了他言外之意

“有什麼小事發生了?”

“是。”

範必死見她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眉眼舒展,點頭道

“孟婆來了。”

他小聲的道

“上次大人要去封門村前讓我給她帶話,當時她的表現有些不安,後來也來過鎮魔司兩趟,但大人不在,因此便打發她先回去了,昨天來了一回,得知大人去了寶知縣,說是今天回來,因此一大早就等在府衙中了。”

趙福生想起紅鞋鬼案,腳步頓了頓,接著點了點頭

“我先見她。”

“孟婆就暫時安置在北廂房那。”

範必死說完,趙福生牽著蒯滿周就往北廂房的方向走。

鎮魔司近來大修,原本大半破損的房舍都已經騰空,大部分的物品、卷宗都轉移向北側。

此時天色未暗,還有一些雜工在東南麵忙碌著,見到趙福生回來,不少人忙不迭的起身行禮。

趙福生擺手示意眾人各自忙碌,接著進了衙內,在進入北廂房之間頓了片刻。

鎮魔司占地極廣,北麵這一排共有六間房舍。

其中一間房門打開,僅掛了一排由棉麻布縫合的厚簾子,以擋冬日的寒風。

一個路經內庭的雜役見到趙福生站在門前,見機的疾步過來替她將布簾揭起,趙福生向他點頭,接著這才牽著小丫頭邁入屋中。

興許是因為她提前吩咐過範必死召喚孟婆的緣故,範必死將人招呼得不錯。

屋裡點了碳盆,十分溫暖,正坐在桌邊忐忑不安已經等了一天的孟婆聽到腳步聲時,下意識的轉頭。

她看到趙福生牽著蒯滿周進來時,眼睛一亮,接著露出笑容

“大人——”

說話時她表情有些局促的起身,又搓了搓手。

她的手因常年勞作皮膚十分粗糙,指關節處裂開了大大小小的血口。

上次小丫頭說她身上有一股大凶之氣——

趙福生目光閃了閃,示意她坐。

“我聽範大人說,大人有事尋我,我前兩天來了幾趟,都沒遇到大人——”

“叫我福生就行了。”

趙福生笑了笑,走到孟婆身邊,也坐到椅子上。

孟婆雙手合十,略有些拘束的坐下,雙手不安的插在腿縫中,聽她這樣一說,隻是笑了笑

“哪敢直呼大人的名字——”

“名字就是人的代號,既然有了名字,就是用來叫的。”趙福生笑

“大人也是稱呼,福生也是稱呼,有什麼不敢的?”

孟婆抿了抿唇,既不答應,也不反駁,態度很是順從。

她與趙福生說著話,目光卻總是轉向蒯滿周,眼裡帶著幾分憐愛之色。

趙福生也不出聲,安靜的打量著孟婆。

她自己過了半晌,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抬頭時正好對上趙福生探究的目光,不由有些慌亂的起身

“大人,我——”

“看來滿周是很得你眼緣的,我看上回在你攤上喝羹時,你也在看她,這回又看。”她像是開玩笑一般,說道

“真這麼喜歡滿周,不如你將湯攤子收了,來我鎮魔司如何?”

孟婆一聽這話就笑了

“承蒙大人照顧,但我隻是個煮湯的老婆子,哪有本事進鎮魔司這樣的地方——”

她還以為趙福生跟自己開玩笑

“看來大人是喜歡我煮的湯,若是大人不嫌棄,往後我每天都過來為大人煮一餐,我在娘家時手藝就不錯——”

趙福生搖了搖頭,將她的話打斷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

“……”孟婆一下呆住

“真、真的?”

“是。”

趙福生點頭道

“你加入鎮魔司,將來也有俸祿,總比在城南擺攤,風餐露宿要好得多——”

“大人美意……”

孟婆聽她這樣一說,也察覺到趙福生是認真的。

她沒料到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天大的好事落到自己頭上,但她的反應有些奇怪。

熬湯賣飯是最辛苦的營生了。

以孟婆賣湯為例,每日天不亮她得起床熬煮,中間得洗碗看火,同時買柴、買菜蔬及粟麥,整個人忙得不可開交,但她的攤位卻未必有多少人光顧。

在沒有認識趙福生以前,時常還有地痞流氓去她攤位上鬨事,吃了飯不給錢是常事,偶爾還要倒搶她一些錢。

她乾了多年,生活卻並不富裕。

賣飯的未必能溫飽。

如今的情況雖說好了許多,但看她樣子仍是苦,趙福生提出讓她結束粥攤來鎮魔司任職,她本該歡喜答應才對,可她卻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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