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至忍不住想要假裝剛剛醒來的那時候,那人又忽然開始有了動靜。
他往前走了一步。
秦至的呼吸頻率仍舊不變,但還是有些緊張。
直到對方的雙腿貼著床沿,並且朝著閉眼的秦至慢慢俯身,秦至才猛地睜開眼睛,手中的匕首也直接朝著那人的脖頸紮去!
他沒打算要人性命,也控製得好角度,甚至還把救命的丹藥提前準備好了,但他必須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把人控製住,否則稍不留神,沒命的就是他了!
可沒想到這人身手不錯,在發現秦至沒睡著的時候還驚了一下,這般怔愣後,居然還能快速閃身,瞬間消失在原地,避開了秦至的匕首。
並且,還優雅地轉了個圈,慢條斯理地一揮袖子,把房間裡的幾盞蠟燭都點上了。
秦至本來還打算進攻,可看到那張臉時,瞬間無語了!
風雅姑娘!
不,應該是魔修尊主!
秦至沒好氣道:“你有病嗎?三更半夜站在我床頭乾嘛?!”
等等!
這人方才看了他許久後,還朝著他俯身……是想乾嘛?
看看他是真睡還是假睡?
風雅姑娘笑了笑,“你看到我在這裡,一點都不意外嗎?還是早就知道了我一定會來找你?”
秦至很無語,並且一點兒都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他的確不驚訝,但並不知道這人還會來找他,隻是純粹覺得堂堂魔修尊主,哪怕此刻出現在這裡的隻是一個分身,也不可能輕易就被絞殺。
更何況,軒轅宗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風雅閣的主人已經變成了魔修尊主,派去的弟子雖然優秀,卻根本不是魔修尊主的對手。
就連玉含仙尊都好幾次在魔修尊主手上吃虧,這具分身又吸食了那麼多的高階魔修,自然不會輕易被抓住或是剿滅。
好在風雅姑娘也沒想著要他回答自己的問題,笑著走到桌子前坐下,“我有點事情得回火榮山了,你跟我回去嗎?”
秦至冷冷看著她,眼底分明寫著“你瘋了嗎”這四個字。
他為什麼要跟一個魔修回去?
這人還是害死了他家人和摯友的凶手的老大。
風雅姑娘也知道他肯定不會乖乖跟自己回去,其實她來這裡的時候,也想過要把人直接強行帶走了。
可是視線觸及秦至脖頸上的麒麟石頭後,又多了幾分忌憚。
不好對付啊……
“好吧,”她聳聳肩,“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乖乖跟我回去的,我也不為難你,就是想在臨走之前看看你。”
秦至:“不需要。”
風雅姑娘卻像是沒聽到,笑了笑,又從身上拿出了一樣東西,朝著秦至丟了過去,“送你的。”
秦至還以為是什麼暗器,下意識要防備。
但那東西卻還是被強行塞到他手中。
定情一看,才發現這竟然是拍賣會上的那串神木靈珠。
而一看到這串靈珠,秦至便想自己在風雅閣內看到的那些畫麵,情緒瞬間被怒火點燃!
他每次看到魔修尊主的時候都能與對方友好地談話,不是因為他心裡對這魔頭完全沒有芥蒂,而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即便他要死要活義憤填膺地衝上去替天行道,也不過是惹怒對方,白白送命。
所以,在沒必要的前提下,他不想輕易與對方發生衝突。
隻是此刻他實在忍不住了,怒道:“你……”
話剛開口,卻發現桌子前已經沒人了。
對方來一趟,竟隻是為了給他送這個……
但秦至並不接受這份好意,看著那神木靈珠,隻覺得十分惡心,隨意丟在了桌麵上。
恰好此時清風和鬆月回來了。
他們見秦至的房間還有燭光,便想著他應該沒睡,敲門低聲問道:“公子,可睡了?”
秦至回過神來,厭惡從眼底消失,趕忙過去給他們開門。
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他一開門,清風和鬆月便立馬聞到了魔修的氣味,立馬拔劍警惕道:“方才有人來過這裡?”
秦至讓他們進來後才道:“魔修尊主來過,不過又走了。”
鬆月正想問他來這裡做什麼,卻看到了桌麵的神木靈珠,“這是……”
秦至道:“他拿來的。”
本還想伸手去摸一下,確認這是不是真的神木靈珠,聽聞這話,鬆月直接住手,眼底也閃過一絲恨意。
很正常,當了仙修的,就沒幾個是不恨魔修的。
尤其還是魔修的頭頭。
清風則問道:“魔修尊主來這裡,就為了送這個?”
“此事還得稟報宗主,”鬆月看著秦至認真道,“邪魔歪道的心思我們猜不透,但公子之前險些被他害死,如今連魂石都碎了!說不定這是他的另一個計謀,還是得將此事告知宗主,做好準備!”
秦至點頭,“也好。”
他本想將這神木靈珠給清風或鬆月保管,可想到魔修尊主那脾氣,又怕這靈珠剛交到他們手上就被魔修尊主殺了,還是默默放進了自己的銀戒內。
時間也不早了,秦至本想讓他們先回去休息,但清風卻主動說起了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們險些抓到那叛徒了。”說起這個,清風十分懊悔,“要是我聽鬆月的早些追上去就好了!”
“誰能知道他真是那叛徒啊,”鬆月安撫了他一句,才看向秦至解釋道,“我們本是想去軒轅宗內打探一下,但軒轅宗內戒備森嚴,我與清風進不去,還險些被發現,想著不能打草驚蛇,便想著先回來,但是回到附近卻忽然見到了一個姑娘,我覺得那姑娘有些奇怪,而且她身上還帶著一個鏡子……”
隻是那鏡子很普通,好似是尋常姑娘專門用來梳妝的小鏡子。
可鬆月覺得,正常姑娘哪裡會隨身攜帶鏡子呢?
清風沒察覺到那姑娘有什麼奇怪的,且那姑娘又恰好從首飾店裡出來,覺得那鏡子很可能是姑娘剛好買的。
他懊惱道:“我當時就覺得尾隨一個姑娘挺那什麼的,也擔心被人發現了會……”
說白了,還是太正義太天真了。
他完全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偽裝成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行為動作和語言神態全都跟普通正常的小姑娘一樣!
但他拗不過鬆月,主要也擔心萬一這真是那個叛徒怎麼辦。
隻是沒敢靠得太近,隻是遠遠跟著,沒想到還是被那姑娘發現。
也許對方是被秦至追殺得太狠,加之清風和鬆月修為不低,那叛徒察覺有人跟著自己便開始慌了,很快露了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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