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顏良苦笑道：“太上皇都打算將軍統削了，還操作什麼？現在能平安落地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趙吉皺眉道：“陛下的確說過要削軍統，但沒說完全削掉！還是會保留的！而林北與關陽之中，就會有一人成為犧牲品！最終軍統隻會保留兩個家族！”
趙顏良沉吟片刻，斬釘截鐵道：“拉關陽…踩林北！”
趙吉追問道：“關陽對趙家是什麼態度？”
“哼，在軍統內部，沒有任何家族敢對趙家有意見，就算有他們也不敢表達！但關陽背後是東太後撐腰，如果按你所說，太上皇應該會給東太後這個麵子，或者…關陽要是開口，東太後多半會找太上皇求情！”
“而林北，他沒有當年林金彪的魄力和心機，除了會耍一些見不得光的陰招，沒有任何可取之處！此子估計早就上了太上皇鏟除的名單了！”
趙吉笑道：“既然如此，那改天有空，爹就將關陽請回來吃頓飯！先試試他的態度，如果可靠孩兒在露麵！”
但就這時，門外換來聲音。
“大人，楚胥楚先生來了！正在府外等候…”
一聽到楚胥倆字，趙吉長歎一聲。
趙顏良玩味道：“誰讓你得罪這老狐狸的？當眾說那麼難聽的話，他不找你算賬才怪！”
趙吉說道：“他當眾拿孩兒當自己孫子教訓，孩兒要是認了，不光丟趙家的臉，還會導致趙家在太上皇心中地位下降！咱趙家可以隱忍，但決不能軟弱，更不是好欺負的！”
“嗯！有道理！行了！你在這等著，爹去會會他！”
趙顏良起身就走。
“爹，楚胥這次多半是替襄親王來說情的！您知道該怎麼回複嗎？”
“當然是拒絕！太上皇都發話了，趙家隻能往上頂了！”
趙吉這才滿意一笑。
不是他裝逼，讓老爹出麵，自己坐後方。
而是老爹現在身份沒那麼敏感。
趙吉畢竟是工部尚書，職務與太尉府的林軒是一線的，在朝會上，他倆站在品級台下最前列，可見身份有多高。
這邊，楚胥在府門口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換做從前，他來到趙府無論能不能見到趙吉，都至少先請他進去坐下，還會給他上茶。
這次倒好，直接被晾在門外。
也讓楚胥明白，趙家的態度變了，不再是曾經的不問世事。
而趙家的改變，對朝中各方勢力的影響可著實不小。
正因如此，他才大晚上跑來，就是來試探一下，才會知己知彼。
這時，府內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哈哈！！楚先生，都這麼晚了，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楚胥定睛一看，來人居然是趙顏良，頓時大失所望。
“趙顏良？怎麼是你？”
趙顏良苦笑道：“楚先生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在你心裡，老夫就這麼上不得台麵？”
“不是！我這次是想見趙尚書，畢竟白天鬨出一些不愉快…咱又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有什麼事還不能坐下好好說清楚呢？”
趙顏良抱拳道：“阿吉正在處理公務，楚先生要是願意等，那就進來坐吧！估計晚些時候他就出來了！”
“這麼晚還處理什麼公務？”
“嗨，都是工部那些技術上的事！楚先生有所不知吧？大端的二代飛行器取得進展！估計是快了…”
楚胥眼前一亮：“快量產了？”
“當然不是！就憑大端現在的工業能力，不可能真正做到量產！隻能當做殺手鐧使用！在一些關鍵戰役上動用，起到推動型作用！”
“哦！”
二人走進內府，很快來到待客廳。
婢女奉上香茗後，楚胥淺嘗一口，意味深長道：“趙顏良，我知道趙尚書不出來，是不願見我！隻因為白天我們之間的口角，但不管未來趙家是什麼態度，能不能不要對襄親王這麼大的敵意？”
“咱們雙方其實是共生關係，要是能聯合起來，肯定能乾成很多大事！”
趙顏良冷笑道：“老夫要是沒記錯，楚先生以前可是太上皇身邊的心腹，什麼時候成為襄親王的人了？”
“這事…說來話長！”
楚胥相當於是被他親哥楚祥拖下水的。
再加上他與林雲的一些矛盾，導致他們君臣關係偏離。
正因如此，他才毫不猶豫投靠林諺。
而且林諺展現出的能力，讓他心服口服。
但林諺在百祀那邊的秘密，楚胥卻被蒙在鼓裡。
估計楚胥要是得知此事，能被活活氣死。
因為林諺在境外私藏五十萬大軍的事，一旦被公開，他的下場是相當的慘，會比當初林景川還要慘。
趙顏良繼續道：“趙家從不與任何官員做生意，哪怕是太上皇的兒子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要是楚先生這麼晚來，就是為說這件事，那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楚胥黑著臉道：“趙顏良，你現在的態度，能代表趙尚書嗎？我可告訴你，趙家要是從前的態度，可以成為最超然的家族，不會出任何問題，但現在這種態度可就難說了！”
“畢竟，趙尚書要是真對襄親王出手，就等於幫了他的政敵們，那趙家從前的所有優待將消失！我知道，你想說趙家是為太上皇效力，但太上皇想做任何事，也需要底下人去執行！”
“可現實情況是什麼樣，你讓趙尚書看清楚了！”
趙顏良眉頭緊皺，一時也有些拿不定注意力。
他想幫兒子分憂，但楚胥身份特殊，他所說的話，泛指朝中一股強大的力量。
雖然始終隱藏在暗中，但就連太上皇都感覺到了，趙家豈能不小心呢？
要不然，太上皇又為何要讓他兒子趙吉去試探呢？
就證明這裡麵八成是有問題的。
這時，趙吉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楚先生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這麼晚了，還要找上門，還敢在我趙家撂狠話，威脅我爹？是襄親王給你的膽子嗎？”
楚胥緩緩站起身，麵無表情道：“趙尚書，老夫還是喜歡你十幾年前的那種虛心學習的樣子！現在這種狀態，並不適合你！政治就是大染缸，你是見識過的，為什麼非要跳進來不可呢？繼續保持中立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