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秦鈺那點小心思而言,自然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黎安跟自己的關係,但考慮到盯著黎安直播間舉報的人不少,所以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封掉一些人的發言。
好在直播的時間不長。
一個小時後,秦鈺光速下播。
等他收拾好回屋時,黎安已經睡了。
秦鈺有些無奈。
稍帶怨念地輕輕戳了戳黎安的麵頰,見他鐵了心不肯醒,秦鈺也隻好作罷。
也不知是真累得狠了,還是不想理自己,所以用睡覺來逃避。
下午還好好的,晚上就不理人了。
秦鈺暗自歎了口氣,輕輕在唇角落下一吻,“晚安。”
長睫輕顫,黎安睡迷糊了般翻了個身,背對秦鈺,卻是往他懷裡縮了縮。
被他這依賴的動作取悅到,秦鈺心裡那點怨念頓消,伸手將人撈進懷裡,滿足地在他後頸蹭蹭,嗅著那點淺淡暗香,不再計較他是不是在裝睡躲自己。
……
將找事的罪魁禍首送進去後,黎安很過了一段安生日子,除開每天被數學折磨不算的話。
網上的風波也漸漸被春季淘汰賽,以及高校分站賽的相關信息所掩埋。
黎安他們社團的隊伍成功殺入八強,拿到了分站賽資格。
走到這個賽段,多數人原本玩玩的心態,也多少收斂了起來,認真投入訓練。
就是黎安、七七他們這些替補,也在卿顏的組織下,安排上了磨合訓練。
“你不能讓我上場去打主力啊!”
在又一次被談話時,黎安無奈地跟卿顏攤牌,“說句狂妄的,我上去當主力,拉全場經濟是沒問題,贏麵會大增。加上秦鈺、七七他們,大區賽出線都沒問題,但我們又不打算打職業。”
“就現在的訓練情況,你也是看見的。”
黎安將秦鈺整理的訓練資料以及各個隊員的情況,攤開在桌麵上,“我、小莫、七七,哪個進去補一個主力的位置,都會破壞整體的協調性。他們跟我是一套打法,吃錢很厲害,資源都向我們傾斜,其他人是很難打得出彩的。”
畢竟是經常一起組隊的人,打法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之處。
隻是黎安強勢些,除了打輔助的時候,要照顧到隊友的經濟,他基本不拿大頭外,其他位置,就算是上單,他除了自己的線,邊野無論是自己這邊的,還是對麵的,能收的都收,甚至幫中路收線、收邊野,偷塔推線,經濟不會掉下前二的。
卿顏不是不清楚這些,可作為會長,總還是希望自己社團的隊伍能走得更遠一些,打出名氣,下半年社團招新時,能招到更多的新生入社。
“我看他們現在打得也挺好的,訓練也很認真,分站賽保底出線應該問題不大。不管怎麼說,他們也跟著秦鈺練了這麼久了,實力也有目共睹。您就省省心,彆老想著拉我們上去當主力了。”
黎安勸她,“知道你想讓他們到更大的舞台上去展示,但電子競技,菜是原罪。自己的實力達不到那個高度,分站賽甚至是大區賽將他們送上去了,最後的總決賽,最後的展示機會,難道也我們帶著過嗎?”
“不如提前放手,他們自己磨合得挺好的,打得出彩的話,在分站賽、大區賽,說不定就能收到俱樂部的邀約。你讓我們上去帶著打,跟不上我們的節奏的話,反而影響他們發揮。”
能上名單的替補人數有限,卿顏、錢錦程加小莫、七七和黎安湊成的替補隊伍,在海選賽都是隨機抽兩個人去掛名,全程劃水。
到了分站賽,卿顏就想將替補固定下來,也為後期的大區賽做規劃。
不止黎安,其他人也都跟卿顏聊過,小莫和七七的態度跟黎安一致,不打算上場。
他們本身是大體量的電競主播,粉絲不少,上場除了會因為彼此間的磨合問題影響隊友發揮,一旦出了問題,粉絲這邊言論失控的話,也會對隊友造成影響。
就算穩紮穩打,他們的粉絲基數在那兒,隊友的人氣肯定會受影響,這很明顯不利於其中想借此機會去電競俱樂部發展的隊友。
商量到最後,固定替補就落到了錢錦程頭上。
不上替補還好說,上替補的話,卿顏本身作為容貌出眾的女選手,無論是討論度還是商業價值,都會蓋過其他隊員。
那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錢錦程這邊就好說多了。
他是萬金油打法,各個位置都穩,能做到配合無間,在團隊中不可或缺又不搶風頭,跟現在的主力隊伍配合,無疑是他們五個替補中效果最好的。
分站賽、大區賽,以及最後的總決賽,一切都挺穩妥的。
黎安直播的時候,還專門轉播了最後總決賽。
小莫和七七也轉播了,三人連播,直播間都開著。
除了黎安的直播間是一貫的遊戲界麵,小莫和七七的直播間左下角都掛著小窗。
小窗的畫麵裡,小莫和七七坐一起,就比賽的情況做著解說,黎安在畫麵外,時不時被小莫提一句,才不緊不慢地應一聲。
畢竟是自己社團的隊伍,他們這幾個不打比賽的,也被攛掇來賽點城市這邊,給參賽隊伍加油打氣。
社團裡還有其他人也來了,也就他們三個主播,想著這決賽是個不錯的宣傳點,就沒去現場,在酒店湊在一處直播。
三個人的粉絲雖有重疊,總數加起來也是五六百萬了。一個直播間裝不下,就開了三個直播間。
彈幕銳評,【守財的直播間是最沒有看頭的】。
“反正他們說,你們也能聽見。”
畫麵外的黎安大言不慚,“我直接轉播的他們的畫麵,都是實時的,不影響你們聽解說。”
黎安直播間的人都在吐槽他懶,但當事人卻一本正經,“我都加班開直播了,還不準我偷個懶?這比賽好幾個小時呢,遠超我的直播時長了。”
彈幕裡嘻嘻哈哈,嘲著黎安不會把握商機。
還有去小莫、七七直播間,讓他們挪下攝像頭,要讓黎安出鏡的。
比賽開始前,這也算是炒熱氣氛的一種手段,小莫和七七打著哈哈,揶揄著有人特意交代了,不準黎安出鏡。
於是隨隊去了比賽現場的秦鈺,又被拎出來嘲了一番。
比賽正式開始後,小莫和七七做著解說,順便介紹了隊伍裡幾個主力,還有他們的個人賬號,給幾人帶人氣。
黎安時不時插一嘴,總是惹來調侃和嘲諷,他最後乾脆不開口了,彈幕又不放過他了,要他出來講兩句。
中場休息的時候,黎安直接抄了鍵盤開懟。
他都不知道他一個技術主播,哪兒來那麼多樂子人粉他,像有什麼奇怪的屬性一樣,一天不懟他們,他們就跟心裡不舒服一樣。
甚至真有在黎安懟人後,冒出來一句【舒服了】的。
緊跟著就是一片應聲蟲般的複製。
黎安都無語了,另兩人倒是笑得前仰後合,誇他和他粉絲是直播間氣氛組。
“我本來還擔心,今天跟七七做解說,不好整活,會顯得直播間的氣氛很嚴肅呢。多虧有你啊!”
小莫更是擠眉弄眼地為他鼓掌,“這氣氛擔當也是輪到咱們守財了。”
以往,都是他調動氣氛來著。
黎安撇撇嘴,倏地在鏡頭前一閃,等眾人回過神來時,就發現小莫、七七麵前的桌子上,已經空無一物了,原本堆滿桌的零食水果不翼而飛。
“看你們解說挺忙的,嘴估計不空,我幫你們吃。”
黎安理直氣壯地占有了零食,惹來小莫的抗議。
直播間裡又是一陣鬨騰,七七維持著直播間的秩序,對於黎安那一秒出鏡,做了一本正經的嚴肅臉,“由於某人的特彆囑咐,所以請直播間的各位,將剛剛當成是大黑耗子過境。”
【秋冥山:出現即席卷零食水果,怎麼不算大黑耗子過境呢?】
【二筒兩個餅:哪個好人家的耗子是明搶啊?黑熊精還差不多】
【您已被靜心:黑熊精偷袈裟也不是明搶啊】
【呔!妖怪:怎麼還討論起品種了?】
【明天幾點睡:哈哈哈哈哈哈】
……
差不多一整天的賽程,除了臉他們社團的隊伍,其他隊伍的比賽小莫他們也做了解說,三個人差不多在酒店待了一整天。
中途下播出去跟其他人彙合吃了飯,都避開了比賽相關的話題,說也是一些鼓勵之類的。
能打進四強,已經是很不錯的成績了,接下來就是四進二的比賽,打主力的五人難免有些亢奮緊張,吃飯時還圍著秦鈺複盤。
黎安看了眼被人圍著的秦鈺,最後跟七七他們到另一桌去坐了。
秦鈺的視線幽幽落在黎安身上,卻也無可奈何。
這段時間,他都沒多少時間跟黎安獨處,晚上也得帶著隊伍複盤到很晚,回房間時,黎安都已經睡下了。
除了需要時刻警惕危險的世界,黎安的睡眠一直挺規律的,秦鈺也不忍心吵他,總是在他睡熟後,悄悄抱著人入睡。
到早上黎安醒來時,除了房間裡放著的早餐,已經看不見秦鈺人了。
秦鈺總覺得黎安跟自己疏遠了。
於是等菜上來後,秦鈺整個吃飯的過程中,眼睛都沒離開過黎安,看得黎安挺不自在的,悄悄抬睫瞪了他一眼。
兩人的互動自然沒逃過其他人的眼,少不得調侃他們兩句,飯後卻是給了些時間讓兩人獨處。
酒店房間裡,秦鈺背了人眼,再也克製不住地將人拉進懷裡,悶悶在黎安耳邊低語,“乾嘛離我那麼遠?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係。”
“畢竟是大型比賽,你作為戰術指導,忙著帶他們複盤,我還能留著你不成?”
黎安沒好氣地戳了戳他腦門兒,“以前不是挺公私分明的一人?這會兒該做什麼,你拎不清?就算之後沒人會說你什麼,就你這脾氣,真要是因為自己沒能將該做的事做到位,後麵跟我抱怨,我才懶得聽。”
聽著黎安數落的話,秦鈺沒忍住笑了聲,可轉瞬又換了委屈腔調,“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怎麼能一直疏遠著我?你自己說,都多久沒跟我好好說過話了?彆人戀愛是親親抱抱舉高高,你倒好,巴不得我忙得不住腳。”
聽了前兩句,黎安還有些心軟,聽到後麵,可謂是好氣又好笑,本來準備抱他的手轉了向,輕輕揪住他耳朵,“再裝就不像了啊!”
秦鈺不依,悶頭埋在他肩頸,貪婪嗅著他的氣息,“我不管,我傷心了,要安安哄我才能恢複精力。”
對某人幼稚的耍賴,黎安聽得臉皮一抽,嫌棄了一句,“秦鈺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單論現在的年紀,你也二十了,要不要這麼幼稚?”
稍稍將人鬆開,秦鈺沒有說話,隻是拿那雙黑眸定定瞧著他,很過了一會兒,才悶悶說道:“我還要去給他們複盤,為下午的比賽做準備。”
他沒將話說完,可那雙眼睛裡,卻分明寫著句,“真的不哄哄我嗎?”
黎安看得好笑,仰頭在他嘴角親了下,“是是是,是我錯了,不該怕打擾到你,就對你不聞不問,讓我小心眼的男朋友又不高興了。”
這道歉著實不誠懇,將鍋甩了個乾淨。
秦鈺對他的敷衍也是毫無辦法,心有抑鬱,卻又為他主動親吻自己而心情舒暢,矛盾交織著,最後不甘心地摁著人深深親了下去,貪婪掠奪著他的空氣。
待門被人敲響時,秦鈺才將人放開,微喘著又在他唇上啄了下,偏首在他耳邊低語,“回去後,我要補償。”
黎安瞪了他一眼,倒是沒拒絕。
秦鈺卻不止想得一個默認,執著地要一個準話,“答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不知羞。”
黎安沒好氣地在他腰間擰了一把,彆開眼後,卻是紅著耳朵,小聲說了句,“答應你就是了。”
但很快,他又補充了句,“不許太過分!”
秦鈺高興地又在他臉上親了下,“你說了算。”
黎安這才覺得滿意,揉亂了他頭發,卻又在聽到門外人催促時,紅著臉將他的頭發理順。
若是讓他頭發亂糟糟地出去,總覺得會被誤會些什麼。
秦鈺稀罕著他這羞怯的模樣,笑著又偷了個香,才在人將要惱了時,整理了下自己,出門去做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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