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解釋,黎安將直播都關停了一段時間,為解析幾何每月的摸底小測做準備。
整個專業,教解析幾何的就這一個老師,黎安就算知道這老師嚴厲,想退課選其他老師的課都不行。
七七知道這學期有這個老師的課,直接跟工作室那邊請假了一學期,半點不敢放鬆。
這老師是真一點不會撈人的!
黎安有秦鈺幫忙劃重點,針對性攻克難題,稍微輕鬆些,但還得給微積分和函數分神,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跟七七、秦鈺圖書館當家,回去了還得接受秦鈺的單獨補課。
找了專門的團隊,黎安將零號機的證據提交過去後,就讓人將散播謠言的罪魁禍首給告了。
期間他也沒怎麼管,拿到結果後發了公告,對於網上的風浪半點不上心。
最後還是看樂子人,東拉西扯地將事情拚了個完整。
起因當然是ADK空降太子爺跟黎安他們遊戲裡起衝突,後續傳出黎安等人窺屏ADK直播間的事。
黎安也不知道怎麼將人深扒了出來,順藤摸瓜拿到了太子爺指使人買水軍造謠、上熱搜的確鑿證據,直接告了個有辱自身名譽。
後麵又翻出來,太子爺還找人找渠道扒了他們幾個的家世背景,於是黎安補充證據,以非法搜集他人個人信息、侵犯**權等等,又追加了上訴內容。
春季賽期間,ADK太子爺就頻頻被傳訊去開庭,比賽打得七零八落。
到了春季賽小組循環賽告一段落後,黎安這邊又有了新的證據,將ADK太子爺以前什麼霸淩、以勢欺人的種種惡劣事件都扒了出來。
這次上訴,就直接將ADK太子爺送進去了。
都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沒有造成什麼重大危害,看得出來,ADK太子爺是小心眼兒了些,但刑法還是不沾的,民事糾紛因為常跟人鬨矛盾,倒是有不少,可他家有錢,花錢調解後,事情不大,對麵也就簽諒解書,將事情翻過了。
也是這次被黎安翻出來的事兒太多,數罪並罰下,那邊再怎麼撈人,ADK太子爺也被判了三個月拘禁,接受思想教育。
對方當然可以以錢權將人保釋出來,畢竟黎安在這個世界沒什麼人脈,找的雖然是金牌團隊,但打完官司後,對後續事情的發展,也沒法去掌控。
不過他沒人脈,不代表他身邊的人沒有人脈。
錢錦程那邊幫忙上了點壓力,實實在在地讓ADK太子爺進去蹲了三個月。
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但錯過春季賽是肯定的。
ADK那邊隻能更換主力。
至於之後太子爺還能不能打職業,上不上主力,他隻要扛得住網上的奚落,要在自家戰隊要一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些事跟自己關係就不大了,黎安也沒再管這些。
教訓了被慣壞的熊孩子,給足了苦頭,也算是出了口氣。
秦鈺明顯發現,黎安最近在自己麵前有些得瑟,若有似無地展露些許邀功的小眼神。
這怎麼還能不明白,他那麼費心思地去告人家,是為了什麼呢?
“謝謝安安。”
秦鈺如他所願地點破他為自己做的,誠摯又珍愛地擁人入懷,戀戀在他臉側蹭了蹭,輕聲低語,“真不知道,沒有安安,我該怎麼辦才好。”
那點邀功受賞的心思被滿足,黎安又嫌氣起他語氣的誇張,抬手按著他腦袋推遠了些,片頭躲開他呼在耳側的呼吸,故作不耐煩地皺眉,“他惹到我了,我看不慣而已,誰要你謝了?”
撇撇嘴,他又小聲嘟囔了句,“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這話說得不中聽,秦鈺卻是聽得笑出了聲,就勢在他指尖親了親,擒了他的手又追著蹭過去,當真像粘人的大型犬一樣,挨挨蹭蹭的,貪婪嗅著他的氣息。
“那……謝謝主人幫小狗出氣?”
低悶嗓音拖著含混笑意,靡靡磨出惑人的聲線。
黎安聽得耳朵發燙,喉結輕滾,側目瞪了他一眼。
無怪他總說秦鈺是狗,這混球特麼的是真的狗!
衣領不知何時被拱開,肩頸上突如其來的輕微刺痛,激得黎安肩背一顫,倏地回過神來,抬手要將人推開。
“主人……”
秦鈺收緊了手,帶了點戲謔地笑著,故意以羞人的稱呼挑逗著黎安的神經,軟了聲線誘哄,“主人恩情無以為報,小狗將自己許給你,好不好?”
薄唇輕觸耳郭,秦鈺聲音放得越發的輕,輕輕在他耳邊吹氣,“會讓主人舒服的……”
纖長指節扣進掌心,黎安側目瞧著在自己耳邊蠱惑的人,額上青筋跳了跳,忽略那在自己腰間作亂的手,揚了個惡劣的笑,抬指鉗了他下巴,鳳眸微眯,“小狗什麼都可以為主人做?”
秦鈺眼神一暗,大致猜到了他想做什麼,但卻選擇了裝傻,垂眸輕咬住了他指尖,聲音喑啞,“主人對小狗做什麼都可以。”
他的安安很享受掌控自己的感覺,那就由他掌控自己好了。
至於遊戲開始後,最終的走向為何。
那……
就不是誰能說得準的了。
垂眸蓋住眼底情緒,秦鈺做足了任他拿捏的姿態。
黎安明知他在裝,卻還是放任自己上了當。
看著秦鈺在自己的擺弄下,隱忍克製地在**中沉浮,是跟平日他乖順聽話地對自己言聽計從完全不同的感覺。
(黑燈吧,累了)
……
黎安慶幸著周末沒有課,一覺睡到了午後太陽快落山時,中途被秦鈺叫醒,起來吃了些東西,又昏昏沉沉睡去。
指尖梳理著他睡得有些亂的發絲,秦鈺也不做彆的事,躺在他身側,一遍遍以視線描摹著眼前人麵容,渾身上下都帶著點饜足後的慵懶。
大概是這麼多個世界下來,真的已經習慣了,黎安鬨歸鬨,倒不會真強硬地跟他爭個上下位。
這叫秦鈺多少有些鬆了口氣。
黎安真要跟他爭的話,他肯定沒法拒絕。
他向來拒絕不了這人的要求,唯一堅持下來沒鬆口的,也就剩下這一件事了。
至於理由,不過是他那拙劣的占有與掌控的**在作祟。
他可以配合黎安所有的小把戲,也同樣享受著黎安帶著他的趣味,但那些一次次叫他隱忍克製的把戲,總帶著似有若無的戲耍逗弄,叫人在**裡沉浮時,一點點堆積不安。
當不安堆積到一定程度時,他總歸是克製不住的,於是近乎失控地向那人尋求著擁抱、親吻,最後以掠奪者的姿態,貪婪地索求著回應,以撫慰自己心中的不安。
所幸,他愛的人,寬容地接納了他的卑劣,願意出讓最後的掌控權,遷就著他的掠奪,抹平他心中的不安。
想起黎安意識迷離之際,還強撐著在自己喚他姓名時,不厭其煩地回應著告訴自己,他在。秦鈺隻覺得胸腔中滿溢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叫他越發地這人難以放手。
明明是個沒有耐心的人,卻會在安撫自己時,用上所有的耐性。
湊近將額頭輕抵,秦鈺忍不住又在他眉心蹭了蹭,輕吻小心又眷戀地落在他鼻尖、唇角,淺嘗著眼前人的美好。
直到黎安不耐地皺了眉,在睡夢中躲開了他的觸碰,秦鈺才輕笑著退開,握了他的手,靜看著他熟睡時的麵容,連眨眼都舍不得。
估摸著黎安差不多快醒了,秦鈺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去廚房做飯,以免黎安醒來後,還要餓著肚子等。
黎安剛醒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其實不太餓的,畢竟中間半夢半醒時被秦鈺投喂過。
可洗漱完坐到桌邊後,黎安就餓了。
昨天著實是消耗頗多,緩過來後就特彆餓。
秦鈺見他吃得滿意,也不免多吃了些,殷勤地為黎安盛湯、夾菜。
所謂滿足,大概就是如此刻這般,被名叫幸福的情緒充填心房,便是在陰冷的雨雪天,也覺得明媚如暖陽籠身。
吃飽喝足,黎安實在是躺不住了,化身監工,背後靈一樣絮絮叨叨地站在秦鈺身後,指揮秦鈺收拾碗筷,洗碗打掃衛生,半點不體諒,他昨日也甚是勞累。
秦鈺樂在其中,壓抑許久的**一朝得了滿足,這會兒正是精神抖擻之時。
他也確實需要做些彆的事,消耗掉自己似乎有些過剩的精力。
否則,安安該吃不消了。
秦鈺一邊聽著黎安的指揮乾活,一邊暗暗在心裡想著。
這話當然是不能當著黎安的麵說的。
離了合適的氛圍,將這些事再提起,是會將臉薄的某人惹惱的。
差不多將屋裡整個打掃了一遍,黎安看著兩眼晶亮的秦鈺,抿了抿嘴,不經意地往後挪了挪,又指使人將換下來的床單被罩之類的洗了,攆著他進了直播的屋子,幫自己播小考停播前答應的補償直播。
等秦鈺從眼前消失,黎安才像是鬆了口氣般,在沙發上歪斜著躺下,拿了手機看秦鈺直播。
他這會兒是不想打遊戲的,至少不想打需要高操作的遊戲,容易因為手抖,敗壞他技術主播的名聲。
看著直播間裡討論著自己將ADK太子爺送進去的事,黎安時不時也回應兩句,然後就被抓住了自己不直播,讓秦鈺代直播,自己卻悄悄上秦鈺的號到直播間窺屏。
黎安理直氣壯得很。
【招財:我看看怎麼了?還不準當老板監工了?】
【:旺財你終於承認你白嫖招財當勞力了,等著,我馬上去舉報。】
下麵一片跟風的調侃,打著遊戲的秦鈺卻是用黎安的號插了一嘴。
【守財:不是白嫖。】
討論區馬上有人笑他。
【困困睡不醒:知道你是倒貼哥了,還沒正式交往,就上交工資卡了,就差將苦茶子也上交了.大笑.jpg】
秦鈺的操作頓了下,被直播間的人敏銳地捕捉到了,因為他失誤得有點離譜,殘血還去刮了下路邊的野怪,沒有吸到血的情況下,被野怪刨了。
彈幕一片嘲諷加【哈哈哈】,也不知道哪個人才,在彈幕裡飄過去一句,【不是白嫖,交了工資卡,這兩句連起來,怎麼就那麼不對勁呢?】
這句話很快被滿屏的【哈哈哈】刷了上去,但樂子人為了看樂子是有點執著在身上的,特意去翻了那句話,複製後在討論區當起了應聲蟲。
【盲點:你彆說,你真彆說。守財無故讓招財帶直播,自己還窺屏的,這情況真挺不對勁】
【月月大不悅:放一包辣條,賭守財是累狠了。】
【月月不悅:我勒個大兄弟,你是真敢說啊!.流汗.jpg你們彆搞,待會兒直播間被封了。】
【:.吃瓜.jpg我琢磨著大月月也沒說啥啊。守財不是這學期課程挺吃力嗎?累也正常。月月你需要一袋去汙粉@月月不悅】
【月月不悅:會說出這話,就說明你跟我一樣需要去汙粉了(手動附圖:一打去汙粉)】
這幾句話後,下麵就開始隨起了去汙粉。
一開始還是隨給看直播的各位的,後麵就成了隨各種稀奇古怪給黎安、秦鈺當份子的。包括並不限於:瓜子辣條巧克力,枕套被子保溫杯,枸杞黨參玫瑰花,甚至還有自郵自己去當他們家床墊的。
【招財:都特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係統:“我很純潔的”已被係統禁言,請看官們遵守法律法規,公序良俗,友好發言~】
突然插進來的係統公告,讓討論區安靜了會兒。
【困困睡不醒:@我很純潔的 被係統禁言,我勒個大兄弟,你這是說了啥?】
【月月大不悅:你把@我很純潔的 這個ID塗成黃色,你就知道他說了啥了。】
【:純潔:對方拒絕你的上色請求,並向你發送十二打去汙粉。】
彈幕又是一片嘻嘻哈哈,黎安卻是沒臉再看討論區,默默退了直播間。
殊不知他這一退,直接就被打成了被拆穿後心虛了。
正在直播的秦鈺才是被彈幕說得麵紅耳赤,還得假模假樣地規範直播間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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