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晚,孤兒院的護工做了飯,院長留黎安用飯,黎安不客氣地應了。
白雲深暗戳戳在上菜時,將自己做的菜擺到了黎安麵前,紅著耳尖有些羞窘,小聲似在嘀咕,“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都是些家常菜,希望您能不嫌棄。”
嫌棄就不會留下了。
黎安瞥了眼耳朵紅透的人,咽下嗆人的話,淡淡笑了,“家常更有溫暖的味道。”
白雲深勾唇笑開,抬眼就見三歲的陽陽往黎安身上爬,連忙伸手將抱到一邊,朝黎安歉意笑笑,“黎安先生,實在抱歉,小孩子太頑皮了。”
看著抱著小孩兒笑得歉意的白雲深,黎安腦子裡第一時間想到的詞,是“人夫”。
咬牙將在自己腦子打出這兩個字的零號機的小光屏收走,黎安努力笑得和善,“沒事。”
白禹從白雲深手裡接過陽陽,剛走出去幾步,卻又回頭叫住白雲深,“雲深哥,你看見方晴了嗎?”
白雲深愣了一下,“方晴不是晚上還有課嗎?”
“那個,確實有晚自習。”
白禹將陽陽往上抱了些,不敢直視白雲深的眼睛,“但是食堂的飯菜比較貴,所以下午放學後,我們還是會回來吃過飯再去上晚課。”
白雲深皺眉,“來回太遠了,我記得有拿錢給你們,讓在學校吃的。”
本來兩個小孩兒都高三了,白雲深是想讓他們直接在學校住校的,但他們不放心年紀大了的奶奶,雖然白雲深找了護工幫忙照看著。
“也就十幾分鐘,不耽誤課的。”
白禹小聲辯解著,“雲深哥你掙錢也很辛苦,我們知道的。以往都是每周會往家裡打電話,現在每個月打一次,還不能說上太久。哥你根本就沒有休息時間吧?”
白雲深抿了唇沒說話。
這一年他確實沒有空閒的時候,但還是儘量跟家裡保持聯係了,沒想到還是讓他們擔心了。
“方晴說,你之前有一段時間打電話時的情緒不對,後來又突然換了公司,一下子忙了起來……”
白禹頓了頓,看了黎安的背影一眼,才小聲跟白雲深說,“哥你跟之前的公司鬨不愉快了吧?我知道,黎安先生肯定是很好的人,曉鏡還是他的粉絲呢,我不是覺得你們……”
像是不知道怎麼說,白禹看了看白雲深,嘴動了動,最後還是轉了話,“方晴記得你的合約還沒到期,換公司肯定要賠違約金的。雖然不知道雲深哥遇到了什麼,但這筆錢你應該是想還給黎安先生,所以才拚命工作。違約金……不是小數目吧?”
“所以,我跟方晴就想著,能省一點是一點。”
聽了這話,白雲深又生氣又心疼。
“是哥哥讓你們擔心了。”
揉了揉白禹的腦袋,白雲深將他拉到一邊,看了眼跟黎安說著話沒注意這邊的白院長,讓白知合將陽陽帶走後,小聲問白禹,“方晴這個時候是不是該回來了?”
白禹點點頭,“還有十幾分鐘要上晚自習了,老師就算拖堂,方晴也早該回來了。平常這個時候,我們都已經準備回學校了。”
白雲深心微沉,跟白禹對視一眼,看見他眼中的慌亂,豎指示意他噤聲,“先彆慌。那些人剛被放出來,報複也不一定動作這麼快。有可能是老師拖堂太久,方晴在學校吃了晚飯沒回來。我們去學校看看。”
心下稍定,白禹點了頭就要往外走。
白雲深沒攔他,走之前卻是跟何謹思說了幾句。
何謹思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鏡出了門。
等要開飯的時候,白院長找了一圈沒看見白雲深,轉頭問白知合,“你雲深哥哥呢?怎麼不見他?”
白知合按著白雲深離開前的交代說了,“雲深哥送禹哥去學校上晚自習了,說是順便跟老師了解下禹哥他們的學習進度。”
“這孩子,怎麼能丟下貴客自己走了?”
白院長歉意地看向黎安,“小安啊,對不住你了。你說,你難得來一回,雲深這孩子還這麼不懂事。是奶奶沒教好,你彆怪他,他就是操心他弟弟。”
黎安為白院長盛了湯,笑得溫和,“雲深這是拿我當自己人,才敢放心讓您作陪來招待我啊!跟我這老板比起來,奶奶您才是他心上最金貴的那一個。肯讓我跟如此金貴的您同桌用餐,是他看重我呢!能讓員工對我這老板如此放心,不也正說明,我這老板當的不錯?”
白院長被他逗笑,招呼著他吃飯。二十來個人在孤兒院不大的客廳裡,擺了三五個小桌,擠擠挨挨地坐著,平凡又熱鬨。
到了學校,白禹第一時間就去教室了,白雲深去了食堂,最後兩人碰麵,卻是都搖了頭。
“班長說方晴回去了,沒去食堂吃飯。”
白禹臉色難看得像要哭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雲深哥,怎麼辦?”
“彆急,彆急。咱們再回頭找找,也許跟方晴在岔路上錯過了。”
白雲深一邊安慰著白禹,心裡卻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你先回去上課,我跟徐哥他們出去找。”
白禹抹了眼淚,搖頭,“我跟你們一起找,我熟悉路。”
聽他這麼說,白雲深也就沒勸他,帶著他到校門口跟何謹思碰頭。
“沒找到人?”
何謹思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對,朝白禹一招手讓他上車,“那小子,你過來。這兒的路你熟吧?這邊我們調了監控,但有些小路沒有監控,你過來看著地圖跟我們說說。”
讓技術員黑彆人車主的行車記錄儀監控的事兒,何謹思就沒跟白禹說了,隻是讓他幫忙指出白方晴可能走的路線。
又探頭出來將一個藍牙耳機丟給白雲深,何謹思指了指帶來的幾個保鏢,“知道你坐不住。要出去找人可以,跟著徐哥,彆亂跑。你出了事,我沒法跟老板交代。”
白雲深點了頭,戴好耳機就按照技術員排出來的可能路線找人去了。
何謹思看著白雲深離開的背影,眸色微深。
黎安那家夥,非要親自過來,是早知道這些事了吧?
那又為什麼不先讓人來學校保護著?
真出了什麼事的話……
搭在車窗邊的指尖微緊,何謹思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他是真搞不懂,黎安那小子在想些什麼。
總不能是跟白雲深待久了,也天真到認為那種渣滓會痛改前非,或者不會那麼快報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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