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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你回去告訴婁嬤嬤,讓她務必把六丫頭給看緊了,千萬不能讓她再去白馬寺的大殿跪著抄寫經書。”
“實在不行,就讓她在寮房內抄寫。”
“是,奴婢現在就出城。”
“好,趁著城門還沒落鎖,你趕緊去吧。”
葉老夫人自然看到荷香臉色蒼白,但她根本不在意一個丫鬟是否生病,隻要把她的事情辦好就行。
麵對老婦人的薄涼,荷香早已習以為常,從侯府出來之後,她根本沒出城,而是返回關寧胡同,準備第2天讓葉瑞送她回白馬寺。
兩人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討論一下孩子的去留問題。
甘夫人看著荷香離開,突然一個計策湧上心頭。
這段時間葉嫣然一直沒機會見四皇子,她要給兩人製造機會。
“六丫頭鬨出這些事端來,著實有損老夫人聲譽,不如讓嫣然親自跑一趟白馬寺。”
“就說老夫人惦記六丫頭,特讓嫣然去探望她,想要她回京,是六丫頭執意要在白馬寺為老夫人祈福,老夫人這才沒辦法答應下來。”
臉色不好的葉老夫人,聽甘夫人如此說,臉上立馬有笑意。
“如此甚好,讓京城那些夫人們都看看,我可沒苛待六丫頭,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甘夫人明裡暗裡說中饋上的現銀不足,怕是拿不出銀子填補今年的虧空,希望老夫人能拿些銀子出來。
最後老夫人實在是被甘夫人煩的不行,這才答應拿5萬兩銀子出來。
“孫嬤嬤你和靜薇一起去拿銀子,拿3萬兩現銀,再拿兩萬兩銀票。”
“是,老奴這就去辦。”
孫嬤嬤從葉老夫人手裡接過庫房的鑰匙,就下去了。
一旁的甘夫人雖然說破嘴才要了5萬兩銀子,但有總比沒有強。
這一年下來,還是葉老夫人第1次動用手裡的庫房鑰匙。
一箱箱現銀從庫房裡抬出來,還是非常壯觀的。
前院的周聰聽到消息,立馬招呼連翹和綠珠在後院打聽庫房的事。
再說葉錦棠那邊。
從大殿回寮房,一進屋她把護膝脫下來,揉了揉還有點麻的膝蓋,苦肉戲也不好演啊,就這麼一會功夫,她就有點扛不住。
“姑娘,你不會真要齋戒吧?”
“怎麼可能,死老太婆這就是想著招數折磨我,我爹娘葬入祖墳一事,估計對她打擊有點大,現在隻能把氣撒在我身上罷了。”
“老夫人也太歹毒了些,跪著抄經書就已經夠離譜,居然還弄出齋戒不吃飯這種事來?”
“還有那個所謂的沐浴更衣,冬天穿的衣服本就多,穿脫都很麻煩。”
“這裡可是白馬寺,我們住的是寮房,屋裡又沒地龍,就算有炭盆那也冷啊。”
“如果每天抄寫經書之前都要沐浴更衣,用不了兩天,姑娘怕是就要得病倒。”
琉璃見過很多整人的法子,這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惡毒的。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聽,明天我們在演一場苦肉戲就可以休息了,我估摸著無為應該在山下租好藏倉庫。”
“明天收拾好婁嬤嬤,我就下山一趟。”
“好,明天一早我偷偷給姑娘帶饅頭回來。”
“我們不是帶好多點心,還可以拿點心填肚子,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唉,差點忘了,明天收拾婁嬤嬤,需要一個藥丸,你給我拿個帶點苦味的當歸丸。”
“姑娘要藥丸做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葉錦棠和琉璃在裡屋吃好,才從屋裡出來。
“六姑娘,老奴已經給姑娘準備好早飯,還請姑娘早些用好,沐浴更衣後給老夫人抄寫經書。”
“屋裡的浴桶是壞的,今天就不沐浴了。”
葉錦棠看了一眼婁嬤嬤端過來的一碗稀粥,碗裡全是湯,隻有一點米粒,看來是真想數著米粒給她飯吃。
“婁嬤嬤把稀粥端走吧,我怕你數米粒的時候弄臟稀粥。”
說著葉錦棠也不管婁嬤嬤難看的臉色,大步往大殿走去。
婁嬤嬤哪裡敢讓她在去大殿,正想上前阻攔,葉錦棠突然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婁嬤嬤說道,“婁嬤嬤,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你在我祖母跟前在得臉,你也是奴婢,而我就算祖母在不喜,也是葉家六房正正經經的嫡出姑娘。”
“六姑娘說的是。”
婁嬤嬤咬著後槽牙應了一句,但也不敢上前攔著葉錦棠。
大殿內已經有僧人和香客做早課,葉錦棠進來時,他們並沒有任何停頓,繼續念經。
但早來上香的香客就沒他們這般淡定了。
“哎,那位就是傳說中的六姑娘啊,看起來年紀不大啊。”
“是啊,她身子如此纖細,皮膚熒白如玉,一看以前在家裡就沒吃過什麼苦頭。”
“唉,如此好的姑娘,大冷天裡還要跪在大殿抄寫經書,她那身子骨哪裡經受得住。”
“誰說不是,彆說跪著抄經書,就算坐著這麼冷的天也握不住毛筆,這還怎麼抄寫。”
站在大殿外,圍觀的夫人,姑娘們,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著。
跪在大殿內的葉錦棠,仔細聽她們談話,隱約聽出她跪著抄寫經書為葉老夫人祈福的事,已經在京城傳播開。
今天讓事件繼續發酵一天,她就可以收工了,後麵的攤子就讓葉老夫人慢慢收拾去吧。
站在大殿外的婁嬤嬤,心中萬分焦急,荷香怎麼還沒回來,此事到底要怎麼辦,繼續讓六姑娘跪下去,此事怕是無法收場。
婁嬤嬤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卻隻有乾著急的份兒。
太陽越升越高,大殿外的香客也越來越多,婁嬤嬤都被人群給擠的到外邊去,看不到葉錦棠的身影。
看著這麼多人婁嬤嬤眉頭緊鎖,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十五,又是年前最後一個十五,來上香祈福的人自然不會少。
她隱約感覺事情發展好似不受控製,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葉錦棠。
婁嬤嬤終於明白,葉錦棠可沒她表麵那般柔弱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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