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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你先彆急,六姑娘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我們得想想辦法,彆讓她後麵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孫嬤嬤一把年紀還真沒遇上如此棘手的事,葉錦棠也太能作了。
“這可真不好說,外麵那些傳言後麵還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子,你趕緊找幾個嘴巴厲害的婆子放出去,就說這一切都是葉錦棠自願的。”
“讓葉錦棠背上一個孝名,總比我背一個苛待孫女的名聲好。”
“奴婢這就去。”
孫嬤嬤一點就透,心裡立馬已經開始盤算找什麼樣的婆子出去散播消息。
“等等,你派人去角門上看看,發生這麼大事,婁嬤嬤和荷香肯定是要回來一個人報信的。”
“奴婢明白。”
孫嬤嬤出去,葉老夫人靠在軟榻上,心中恨恨的。
本來年前她還想請平日走動比較不錯的官夫人聚一聚,想辦法幫葉東疏通一下關係,看能不能讓他在升一升。
這下可好,葉錦棠鬨出這麼些事來,她哪裡還好意思出去見人,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裝生病。
但是葉東的事又不能不管,那就隻能從她私庫裡拿銀子出去疏通關係。
一想到要動自己的體己錢,葉老夫人心中多少有些不舍,那些銀子可都是她的棺材本兒,以後兒孫孝不孝順,就看她手裡銀子夠不夠多。
離著過年還有幾天,葉老夫人把甘夫人叫過去,詢問今年府裡的進項,看能不能拿出幾千兩銀子給葉東用。
臨近年底,甘夫人那邊忙的底朝天,老夫人叫她過去時,她正看賬本看的腦子發暈。
“馬上就要吃午膳,老夫人這個點叫我過去做什麼?”
甘夫人有些不耐煩的把手裡的賬本,直接丟在小幾上。
她身邊伺候的宋嬤嬤,把今天在外麵聽到的傳言,說給甘夫人聽。
“奴婢估摸著,應該是六姑娘惹出來的事端,老夫人想請夫人過去商量應對的法子。”
甘夫人接過旁邊丫鬟遞過來的熱帕子,擦了擦手冷笑道,“我可不想趟這趟渾水,我是看出來了葉錦棠邪乎的很,她就是個掃把星,誰沾惹她,誰就要倒黴。”
那日老夫人壽辰宴上,葉嫣然隻說了她幾句,她就哭哭啼啼告黑狀,弄得她寶貝女兒羞愧的好幾日不曾出門。
身邊幾個好友,甚至參加宴席都不請她,明擺著她們是在疏遠葉嫣然。
老夫人都把她攆到白馬寺去,結果呢才去一日,就鬨出事端來。
真真是個惹禍精。
老夫人還是太過仁慈,如果是她,直接把葉錦棠關進家廟,讓她生自滅,哪裡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走吧,去老夫人那裡看看,她又想出什麼整治葉錦棠的法子來。”
甘夫人帶著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去了福壽苑,路上準備一肚子話,想要搪塞老夫人,不想沾惹葉錦棠。
卻沒想到老夫人開口詢問的是侯府的進項。
這個甘夫人可沒準備,隻能一五一十說給老夫人聽。
“年初時,我就把這一年要支出的銀子大概預算整理成冊,感覺侯府一年進項,到年底怎麼也能有個二十萬兩剩餘。”
“結果銀子猶如流水一般花用出去,這一年的進項卻比年初計劃的少了30萬兩。”
“各項預算也都超支很多,隻年底做冬衣,本來拿了5萬兩銀子的預算,結果最後花用了13萬兩。”
“這還隻是冬衣一項,其他各項也都多多少少超預算。”
“現在倒好,忙活一年,平不了賬,還要欠中饋銀子。”
“我剛才就在書房算賬,還想著抽空過來跟老夫人說一聲,看看什麼時候開庫房,拿銀子出來把今年的賬給平了。”
“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虧空,我們的莊子鋪子那麼多,難道還養活不了侯府這麼幾口人。”
葉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向甘夫人,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老夫人,我們丹陽侯府人丁興旺,各個院子裡每日花銷可不少,如果老夫人不信,一會兒我就把各院這一年的花銷,拿給老夫人看看。”
葉老夫人朝甘夫人擺了擺手,她可沒那興趣看那勞神子的賬本。
剛開始她還想拿出銀子給葉東疏通關係,現在一聽還需要拿大把銀子平府裡一年的賬,她立馬打消這個念頭。
“今年虧空的銀子,我還能給你平了,但從明年開始,再有虧空,我可就不管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去,祖上留這麼基業下來,可不能全都毀在我手裡。”
“這?”
甘夫人簡直無語望天,她也不想虧空啊,現在怎麼把一堆爛攤子全都丟給她?
“彆這啊,那的老大媳婦,東哥已經留兩年沒有動一動了,你和老大就沒有什麼想法。”
葉老夫人懶得跟甘夫人費嘴皮子,直接岔開話題。
“兒媳倒是想拿銀子幫東哥疏通關係,哪怕提升半級也好,奈何兒媳手頭緊,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
“今年一年,兒媳從嫁妝裡拿出1萬兩銀子貼補家用,如果在動用嫁妝,為東哥疏通關係,我害怕娘家那邊知道,在外麵傳出一些不好的傳言。”
“罷了,罷了,年前也沒幾日就要封印了,等過年之後,我再想想辦法。”
葉老夫人和甘夫人正在屋裡說話,孫嬤嬤帶著荷香急匆匆過來。
甘夫人也不是彆人,孫嬤嬤沒有回避,直接讓荷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六丫頭也太癲狂了些。”
坐在葉老夫人身邊的甘夫人,眉頭微挑一臉嫌棄。
“正經人家的嫡女,怎麼可能跟葉錦棠一般,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白馬寺大殿內。”
“白馬寺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寺廟,年底京城和周圍的香客多的數不勝數,隻要他們進大殿,就能看到葉錦棠跪在大殿內抄寫經書,這成何體統?”
“丹陽侯府的臉麵,都被她給丟儘了。”
甘夫人當著葉老夫人的麵,自然不好說葉老夫人的麵子裡子全都丟了個乾淨,隻能說葉錦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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