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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還歌舞升平的大莊園,如今成為了貧瘠土地中央的一處微不足道的廢墟。
奢華的大宅已經碎成了散落的石塊,花園中央的喬木儘數斷裂,草地枯萎,噴泉乾枯。
外圍的籬笆還在,鐵柵欄生出了斑駁的鏽跡,好似要離開樹乾的枯葉般搖搖欲墜。
所有客人都還在莊園內,沒有任何一位發生意外,但他們全都嚇傻了,縮在地上顫抖連連。
誰也無法預料到,天地間的景色出現了如此的驟變。
仿佛跨越了數萬年的歲月,山弗朗的城市從大地上完全消失,隻剩下一片荒漠。
“這是什麼地方?”
“哦天啊!”
“好黑的烏雲。”
“回家,我要回家?”
騷亂聲越來越強烈,無法冷靜下來的客人全都湧向了莊園入口的地方,聚集在那裡妄圖離開這片廢墟。
維克托感覺自己有點頭暈,當他看清這片天地間的變化後,頓時就想起了之前皮克曼造出來的那片詭譎的世界。
不過,雖然處境非常類似,但這片世界並沒有皮克曼畫中世界那般可怕,沒有出現令人感到戰栗的畸形地貌以及扭曲的動植物。
“我們這是怎麼了?”
維克托喃喃自語,然後就發現裡安隆就在身邊,並且正眺望遠方。
在那陽光透過烏雲的儘頭,整個天空呈現出一種壯麗的棕黃色。
那是夕陽被厚實的烏雲所遮蔽、光輝穿越雲層後,將整片天空照出來的顏色。
頗為罕見跟震撼。
特彆是萬裡空曠,莊園的廢墟成為一處格格不入的孤舟,這樣的感覺真叫人驚歎不已。
裡安隆所看向的地方,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在最遠的天際,屹立雄雄,沐浴在最耀眼的日光之下。
那山頂有座突出的建築,造型規整,梁柱的輪廓清晰,其風格,像極了維克托前世所見的古希臘神殿。
當看到這尊大神殿的時候,維克托確信,他們已經不在山弗朗市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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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瑞亞·莉莉絲,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將宴會上的所有人,全都拖入了這片廣闊的天地間。
而她本人……則消失不見了。
“米瑞亞·莉莉絲……她乾了什麼?”
維克托盯著遠方的神殿,疑惑地看向裡安隆。
後者眺望那神殿的目光,在麵具的孔洞內炯炯有神,哪怕是遮住了臉,維克托也看出來了,裡安隆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抱歉,我不也不知道。”跟維克托猜測的相反,裡安隆矢口否認,“我甚至都不清楚,那位女士究竟是什麼人。”
也對,這家夥加入防剿部的時間太短,或許根本就不清楚戴維斯家族在東部造的孽。
“好吧,你覺得這是某種無形之術嗎?”維克托詢問知識淵博的裡安隆。
後者對此表示否定:“不,如果真有如此能力,那麼對方就不是先見者了,在我看來,也許連通曉者都做不到。”
生生造出一片天地,將整座莊園給拖進去……裡安隆認為米瑞亞根本沒這本事,否則她也不用費力去討好議員了。
“這類似一種殘象,來自過去的幻想,將其融入進某件遺物內,打造出一片虛假的空間。”裡安隆繼續推測,“我猜……這空間是有限的,目的隻是為了將我們關進來,然後困住。”
“我覺得是的……”裡安隆輕輕點頭。
這時,那一直偽裝成莊園園丁的霍德尼突然從後邊湊了過來。
他已經取下了自己的帽子,不再偽裝,詫異地詢問維克托跟裡安隆道:“怎麼回事兒?你們倆暴露了嗎?”
當然沒有,事實上,維克托跟裡安隆在第一眼就被米瑞亞給識破了,而在此之前,他們倆從未與那個女人碰過麵。
前來莊園的貴賓特彆多,且幾乎人人都戴著麵具,米瑞亞在沒有跟維克托和裡安隆交談的前提下,一出場就識破了兩人,著實奇怪。
“也許,對方手上還有一件可以探知到先見者的遺物?”裡安隆猜測到。
維克托覺得很有道理。
三人重新會合後,開始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而這時,那些客人們已經有不少踏入進了荒野內。
他們離開了莊園的廢墟,準備去尋找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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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托在人堆裡發現了焦躁無比的議員,於是叫上另外兩人朝他靠了過去。
“該死,去我的房子裡把我的箱子給挖出來,裡麵有非常重要的文稿,快去!”
沃森·沃爾特議員還無法接受自己的家被搗毀的事實,正瘋狂地命令仆人們去廢墟裡挖出他的貴重物品。
然而,如今的仆從也受到了心靈上的打擊,大部分都被嚇倒在地而無法動彈。
維克托這時走了過來,朝議員打起了招呼:“嘿,沃森議員,我們需要聊一聊。”
議員頭發已經亂了,他呆滯地扭頭看著維克托,表情都差點哭出來。
“沒什麼好聊的,你們這些殲察局的混蛋,毀了我的一切!”
“至少您還活著,隻要能保住性命回到山弗朗,你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不是嗎?”維克托湊上去,朝他說道。
沃森盯著維克托那張玩世不恭的臉,更覺得鬱悶了。
他一甩手,不想再跟維克托多說廢話。
“我們需要你提供一下那個女人的線索,很明顯,是她將一切拉進這片神秘世界的。”維克托沒有理會沃森的抗拒,希望他配合。
沃森議員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回答:“我跟她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完全被她所迷住了,可惡啊……得把她給抓住,找出來,讓她接受應得的懲罰!”
“沒錯,要想離開這裡,必須得將米瑞亞·莉莉絲給找出來。”維克托順著議員的話說,希望拉攏他跟自己合作。
沃森鬆開脖頸的領帶,解開內襯的紐扣,這樣才令他的呼吸更加舒暢點。
他坐到那唯一沒有被破壞的花園石凳上,大口喘著氣。
“她就是個婊子,我一直都聽人說,這個女人往來於各種政要圈子裡,有交際花的名聲。”沃森在穩住情緒後,總算開始聊了起來,“她承諾會動用自己的人脈與手段,幫助進步黨在國會中占據有利地位,甚至贏得選票,我也是因此才會與她經常來往,有了肌膚之親。”
維克托用第三聲發出一個“哦”字音。
“您為什麼會覺得,如她這般神秘又擅長交際的女人,會給與你這位議員政治上的支持?她有這能力嗎?”裡安隆也取下了麵具,平靜看向沃森。
沃森盯著他的紅頭發愣了愣,隨後喃喃道:“因為……她給我展示了她背後的那股力量,還有那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