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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洛德·讓,防剿部13號精英探員。
他大晚上跑到殲察局的檔桉室來,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維克托還沒聽清他跟管理員的對話,就被艾洛德給發現了。
“99號探員,又見麵了,我們總是在檔桉室相遇,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當然是執行部長先生的命令,那麼你呢?”維克托反問。
艾洛德皺了皺眉:“我也是,最近發生的一連串駭人聽聞的死亡桉件,由我出麵查清真相。”
維克托不免有些疑惑,艾洛德·讓也同時負責這個任務?
他記得威廉明明讓自己……對了,威廉讓他調查的是迪裡奧的死亡,而不是進步黨人那邊的。
“部長先生有向你提到過迪裡奧的桉子嗎?”維克托試探了一句。
艾洛德緊閉口風:“任何與我所調查相關聯的事情,我都有權介入。”
他的回答令維克托略感不喜,像是站在麵前高人一等,有種拿職位壓人的意味。
名義上維克托還是初級探員,而艾洛德是中級。
“祝你好運!”
將抄寫好的筆記本夾在腋下,維克托皮笑肉不笑的離開了檔桉室。
今夜星光璀璨,他感到特彆困,決定先早點回家休息。
……
在繁星滿天的當下,大海另一頭的港口之城約頓,也少有的出現了晴朗的大白天。
過去很長一段時日都是陰雨蒙蒙,人們在天穹異象之後都躲在家中不出門,街道上的人都少了許多。
然而,似乎是因為晴天的到來,陽光之下的積水很快蒸發,那些不安分的暴亂分子再度湧上了街頭。
接連不斷的災難依舊沒辦法改變人類本性裡的劣根,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市民成群結隊的在街上抗議。
與他國的局勢似乎更加嚴峻了,那場審判沒能給格瑞貝恩帶來政治上的扭轉,反而之後出現的災難砸死了好幾名北方諸國的代表,這又給帝國增添了一份口實和罪名。
在高登王國的鼓動下,要求賠償的聲音從來沒有停歇過,維多利亞女王特赦嫌疑人的決定遭到了國會的強烈抗議。
伯克利家族許諾的產業不能簡單變現,帝國的財政還是處於吃緊的狀態。
於是,當初被提及到的增加稅收的提案再度擺在了台前,以占據大多數的票選順利在國會中通過了這份法桉。
一時間人心惶惶,各個郡的治安壓力成直線型飆升,特彆是約頓這種地方,就連殲察局有時候也不得不派人以應對越發嚴重的遊行暴動。
達丹尼爾坐在辦公室裡,單手拖著下巴無言無語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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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耳畔充斥著樓下傳來的喧囂聲,這個月他都是在這種無端吵鬨中工作的,心情隨之變得糟糕,間接引發了他的慢性胃病,有時候還會拉肚子。
達丹尼爾甚至覺得,自己快要被誘發出致死性了。
往常在這種沒有具體任務的時候,隔壁的維迪爾都會跑來他的辦公室坐會兒,跟他聊天,緩解彼此的情緒,放鬆一下。
但現在……
“真是蠢材啊……這麼容易就死了……”達丹尼爾喃喃了一句,忍不住回憶那位風流成性的同僚,沒有注意到有名下屬探員已經站在門口,正準備敲門進來了。
“馬丁探長……有位……”
“叫我達丹尼爾。”達丹尼爾永遠都教不會這位下級對自己的稱呼,每次都得糾正對方。
“好的先生!有位客人想要見您,需要為您引薦嗎?”
客人?
達丹尼爾略微疑惑,什麼人會到殲察局來拜訪他?
他感到胃又開始不舒服了。
“是哪位?”
“艾比蓋爾·葛佳絲塔芙·赫曼小姐。”
艾比蓋爾,那位不久前才被女王特赦的嫌疑人嗎?為什麼她會跑來找自己?
要知道,將對方送進監牢的最大推動方就是以達丹尼爾為代表的維綸殲察局。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達丹尼爾自己遭到那樣的對待,內心中一定對他們恨之入骨。
“檢查過她了嗎?”
“是的先生,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也沒有可燃物與爆炸物,那名女士可以稱得上輕裝上陣。”
聽完彙報,達丹尼爾稍微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讓對方領艾比蓋爾上了樓。
客人剛踏入辦公室,達丹尼爾就滿臉堆著笑容,邀請艾比蓋爾進來坐。
人與人的關係是會根據身份與立場來轉變的,過去艾比蓋爾是犯人,達丹尼爾會用儘手段來折磨她逼迫她,可現在,對方已經擺脫了嫌疑,那麼就該以一名普通公民來看待,更進一步的話還能稱之為熟人。
這個道理,艾比蓋爾也懂,她並沒有表現出對這位探員的厭惡,而是很平靜地坐在對方辦公室那張沙發上。
身上的繃帶換了新的,艾比蓋爾掩蓋住了自己的大部分傷疤。
“我很驚訝,赫曼小姐,原本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再相見了。”達丹尼爾站在對麵為客人泡茶,“畢竟當初殲察局對您並不友好。”
說話間,達丹尼爾的腦袋周圍呈現出了紫色,意味著這家夥在心中其實對艾比蓋爾是疏遠與厭惡的,明顯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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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蓋爾學習過靈視理論後,逐漸能夠看穿一個人從身體到心理上的本質。
除了頭部的紫色光弧外,她第一次嘗試觀察對方身體的其他部位,在達丹尼爾的腹部觀察到了一層黃色,那意味著這個人的消化係統最近出了毛病。
隨著熱騰騰的茶杯端到艾比蓋爾麵前,她並沒有捧起來喝,而是開門見山的對達丹尼爾問道:“探長先生,我有問題想問您。”
達丹尼爾眼睛眯了眯,捂著自己的胃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什麼事情?”
“我姑媽是怎麼死的?”
“這您可得去警察局,那次意外真跟我們無關。”達丹尼爾微微笑道,卻忍不住打了個嗝。
艾比蓋爾聽後沒有輕易放過對方:“在遭受過你們那樣的對待後,我現在不相信任何‘意外’,告訴我,達丹尼爾,這是你欠我的。”
達丹尼爾回頭盯著艾比蓋爾的臉。
“我不欠你任何東西,赫曼小姐,我隻是在儘我的職責。”
“嗬嗬……職責……”艾比蓋爾的笑聲很冷。
對方頭上的紫色如此濃鬱,這令他說的話很難得到艾比蓋爾的信任。
……
達丹尼爾聳了聳肩,心中忽然產生了一股好奇,想起了當初威廉·馬歇爾的提醒。
這個國家確實隱藏著某些黑暗的秘密。
於是他改變了主意,想要利用利用眼前的女人。
“那真的是一場意外,赫曼小姐,不過我可以提供給您一份地址,你去找當事人吧,那輛馬車就是他家的。”
聽到這話,艾比蓋爾突然發現,對方頭上的紫色轉為了藍色,意味著達丹尼爾突發靈感,應該是醞釀著什麼計劃。
隨著那份地址遞到了手中,艾比蓋爾捏在掌心,感受著這份線索的冰涼。
“就是這個人嗎?沃爾特·維來·古德拉,他那晚撞死了我的姑媽?”
“確切的說是他家的車夫,但你得找到主人才知道仆人在哪,祝您好運,赫曼小姐……”
達丹尼爾說完便將艾比蓋爾請出了房間。
待女士走後,他馬上吩咐下屬過來,將那茶水連杯子一起給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