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澤最終還是出手了。
他與那個小女孩素未逢生,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走開,眼不見心不煩。
可陸辰安遇難,他卻沒辦法事不關己。
小女孩看看曹澤,又看看阿大,臉色難看,冷哼一聲後,毫不猶豫的說道,“阿大,我們走吧。”
阿大如逢大赦,趕緊鬆開了陸辰安。
見此曹澤也是鬆開了對方。
看著果斷離開的一行人,他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雙玲姐,我們就這麼走了?”
那個小女孩的同伴們,跟曹澤一樣摸不著頭腦。
“是啊,就算阿大不是對手,在這內城,他還敢對我們動手不成?”
其他人也是附和。
葉雙玲掃了一眼自己的白癡朋友們,都懶得跟她們解釋。
“難道後來那個家夥有什麼來頭?”
她們中終究還是有聰明人的,看向葉雙玲,問道,“可是在海角城,還有人能比雙玲姐來頭還要大?”
“那家夥自然是不值一提,但他是紅杏姐看重的人,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紅杏姐知道得好!”
既然有人猜出了點東西來,葉雙玲也有了解釋的興趣。
這些天曹澤在海角城也算是名人了,畢竟成為船長幾個月都不出海,現在曹澤早已經成為海角城的笑話了,成為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認識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葉雙玲平日最喜這些事情,自然一眼就認出曹澤來了。
彆看她在海角城無惡不作,但在家中長輩眼裡,她就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否則難道長輩們還真會喜歡一個內心惡毒陰損的小王八蛋?
或許有的長輩會,但她知道葉家不會,葉家家規極嚴,若是被發現,她免不了要被重罰。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家規之外為所欲為,反而讓她很是興奮。
不過她乾的這些事,家中長輩是並不知道的,她也不想長輩們知道。
“小姐,那家夥不簡單。”
略一思索後,阿大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小姐。
葉雙玲聞言輕蔑一笑,“鍛骨境罷了。”
她知道阿大是鍛體七重的修為,那家夥就算比阿大強,那又能怎樣?
在四大家眼中,依舊是螻蟻。
阿大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沉默的退到身後,不再多言。
“曹老弟。”
陸辰安對曹澤抱拳,眼中驚疑不定,幾個月前他見過曹澤,但那個時候,曹澤隻是個不起眼的後輩而已,他甚至都沒有多看兩眼。
沒想到現在,對方竟然展露出了不下於自己的實力。
不,回想起剛才那精瘦中年的反應,這個年輕人應該比自己強!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以前自己鍛體六重就能在海角城闖下不弱的威名,怎麼現在突破到鍛骨境了,反倒是處處遭遇打擊?
“難道自己就不應該突破到鍛骨境?”
陸辰安開始懷疑人生。
“辰安叔。”
曹澤當然不知道陸辰安在想些什麼,同樣是拱手抱拳,對方是跟武叔稱兄道弟的,自己叫一聲叔也是應該的。
陸辰安卻連連擺手,“叫我陸兄便是,我們各論各的……”
“多謝兩位出手相救。”
這時,兩人救下的小女孩才開口感謝,對著兩人躬身一禮,隻是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也並沒有太多得救的欣喜,隻有一如既往的麻木。
不知道為什麼,陸辰安心中有些哽住。
小女孩卻輕歎一聲,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她其實是希望這兩人從來沒有出現過就好了。
這一次兩人讓她免遭侮辱,可下一次呢?
她知道,下一次那個瘋子恐怕又會想出更惡毒的招數來折磨她了。
可她也沒法責怪這兩人,畢竟他們也是好心想要幫自己。
看著小女孩遠去的背影,兩人也沒了交談的心思,各自抱拳後,便各自離去了。
曹澤轉過兩條街道,進入到一處小巷中。
剛走進小巷,一股熱浪和喧囂就撲麵而來,仿佛突然走進了一處熔岩洞穴,空氣灼熱而沉悶,耳邊更是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
曹澤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找到137號商鋪,走了進去。
出示紅杏給的信物後,很快就有人領著曹澤進入後堂,來到了鍛造間中。
進入鍛造間,灼熱感更是逼人,就連呼吸的空氣都似乎在灼燒肺部。
“你就是這把刀的主人了吧?”
一個**著上半身的大漢頭也不回的說道,“血,半碗,趕緊!”
此時大漢身上汗如雨下,在灼熱的鍛造間中蒸騰起一片霧氣。
他手中正用鉗子夾著一塊燒得通紅的鐵條。
這就是自己的刀了?
灼熱的火焰中,曹澤也看不起那鐵條的具體模樣,但他沒有遲疑,接過一旁雜役遞過來的匕首,費了些功夫才割開手腕,淚淚鮮血流出。
一旁雜役瞪大眼睛。
他給的匕首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卻也是百煉之兵,距離下品利器也不過一線之隔而已。
這樣的匕首,竟然還很艱難的才割開對方手臂?
這肉身得多強大?
裝的吧?
沒人關注這個雜役的心理活動,精壯大漢左手接過碗,右手夾著鐵條陡然從火中抽出,插入一旁泛著黑色的水缸中,一陣滋滋滋的聲音後,他才抽出鐵條,將半碗血儘數倒在鐵條上。
想象中鮮血流淌的畫麵並沒有出現,鐵條反而是如同海綿吸水般,將鮮血儘數吸收了進去。
曹澤看向水缸中那黝黑濃稠的液體,想必是跟這淬煉液有關了。
刹那間,淡淡的感應出現在心頭。
曹澤竟然感覺那鐵條仿佛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雖然微弱,卻是真實存在的。
做完這些,大漢也才鬆了口氣,將鐵條舉到眼前,很是滿意的說道,“刀長四尺六寸,重一千三百七十六斤,通體由隕鐵打造!”
“雖然隻是極品利器,但使用的是血煉之法,會讓你跟它之間更加契合,在你手中,威力又會更增三分,比起一些不契合的下品靈兵,也不遑多讓。”
說話間,大漢手上也沒停著,用抹布擦去鐵條上的汙漬,露出黝黑光澤的刀身,刀刃處雖不起眼,卻依舊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用兩塊上好紫檀木做好刀柄,再從一旁抽出一把黑檀木做的刀鞘,將刀插入其中,然後遞給曹澤,“成了!”
“多謝!”
曹澤抱拳,迫不及待的接過長刀,握住長刀,親切感油然而生,仿佛是身體的一部分再次回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