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吳邪很迷茫。
看著眼前的四姑娘山,吳邪靠在戰損版的車子上,無奈的點了一支煙。
身後各家的夥計也是有樣學樣,對吳邪沒有半分怨言。
能怎麼怨呢?怨不起來,因為沒有道理。
黑瞎子也是,甚至他都不想下車,就直接在車上抽起了煙。香煙的味道在車子裡散開,嗆得人難受。終於黑瞎子也受不了了,將車窗降了下來。
“吳邪,你確定不是你乾的嗎。”
黑瞎子的話隨著風傳到了後麵幾個人的耳朵裡,但是大家都沒有反應。這一路上的災難,大家都看在眼裡了,哪是吳邪這個小子能辦到的。
吳邪也不在乎黑瞎子的話,抽出一支煙遞給黑瞎子,輕飄飄的說“我倒是希望是我做的,至少可控。”
後麵的人也在點頭,對於吳邪的話表示認同。
白梔那邊的動作很快,在裘德考到來之前占據了有利地形。至於裘德考本人,白梔沒有動。這個人是留給吳二白的,還有點用處呢。
霍仙姑也知道著急沒有用,直接窩在了帳篷裡沒有出來,剩下的人倒是出來了,但是沒有一點用處,隻能當一個圍著羊角湖轉悠的神經病。
“白梔姐,吳邪哥哥那邊怎麼樣了,大概什麼時候能有消息啊。”
霍秀秀也忍不住跟白梔打聽消息,這個陣仗太大了,九門的第二次大型行動,還是老九門沒有乾完的事情重啟的,就算霍仙姑沒有叮囑她,她也會不由自主的去接觸打聽消息的。
白梔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平靜的湖麵,有些邪惡的想,要是什麼都不說,直接讓九門的人像下餃子一樣下去,被卷走,都好啊,那麼多的人,熱量肯定比鐵三角多,多少密陀羅啊。
“嘖,美妙。”
霍秀秀看著白梔搖頭晃腦美滋滋的樣子,無奈的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白梔姐,吳邪哥哥那邊什麼時候能來消息啊。”
白梔被霍秀秀嚇了一跳,趕緊轉身,略帶驚恐的看著霍秀秀。
“怎麼了,又死人了?”
一旁在湖邊弄燒烤的王胖子目睹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給炭火扇風的同時也不忘給霍秀秀掬一把辛酸淚。
太慘了,說了兩遍,啥都沒有聽到。
“妹子,秀秀說的是吳邪那邊什麼時候能來消息。”
白梔聞著燒烤的香氣,拉著椅子,跑到了王胖子的身邊。
“明天早上他們做事之前會發消息給我,晚上再發一遍,有消息了就會告訴我們的。”
在外麵的人基本都聽見了,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裘德考這個不想死的人終於到了。
看著亂糟糟的人群,白梔拿著王胖子剛烤好的烤串,對著解家的方向喊“解家的,除了做飯的,都給我回帳篷裡,沒你們的事情。”
這批人是解雨臣和解小花精心挑選的,三分之一一定可信的,剩下的,一半懷疑的,一半不可信的,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聽話。
真的就是除了廚子,沒有人在外麵,都進了帳篷,哪怕是罵罵咧咧的,也是進了帳篷。
霍秀秀看著解家人都進去了,空出了給其他幾家人活動的地方,趕緊走了過去。
現在的霍家,隻聽霍仙姑的,她要和霍仙姑說一聲。
裘德考對於剩下的幾家人沒有什麼看法,對於他來說,除了吳解兩家,就隻有霍家他還能看在眼裡了。
白梔的指令是正確的,因為裘德考的隊伍和陳李齊三家打了起來,還差點傷到霍家。
天真和張起靈在王胖子的身邊放了一張桌子,還放了幾瓶酒和一些飲料。
烤串都擺在桌子上,天真不客氣的拿著吃上了,一手烤串一手啤酒的,吐槽了起來。
“你說說,多有意思啊,九門明明就聚在了一起,但是還能被一個外人在這樣欺負,嗬。”
白梔對於天真突如其來的感概沒有什麼想法。
安慰的想法沒有,說教的想法也沒有,隻要天真沒有因為可憐他們而放過他們就行。說的遠遠沒有做的重要。
“吳二白呢,什麼時候來。”
天真給白梔打開了一瓶畫著菠蘿的飲料,攪著王胖子一起坐下吃飯。
“等我們真的進去的時候。”
白梔喝了一口,覺得這個氣泡水真給勁,又喝了一大口。
“知道了,那裘德考我就晚點動,先對九門的下手。”
啤酒配燒烤,那滋味,真的越喝越上頭。
白梔真的沒有喝出來那是酒,但是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紅的好像一隻剛出鍋的蝦。
“解雨臣,你怎麼不哄我。”
白梔的聲音控製不住的變大,將那邊剛消停了的人們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霍仙姑被霍秀秀扶著,慢慢往白梔的方向走。
“她剛才說什麼了?”
霍秀秀有些擔心的看著白梔的方向,“好像是在喊小花哥哥。”
王胖子撓著頭,看著白梔趴在桌子上耍酒瘋,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準備。
“天真,你給人家喝白酒了?看看,人都醉了。”
”果汁啊!果汁怎麼醉。“
張起靈將端著的白酒杯放下,強行拿過白梔往嘴裡倒的果啤,放到天真的麵前。
天真真的不知道白梔不能喝酒,他就是看那個上麵畫著菠蘿以為是果汁,他冤枉啊。
拿起那瓶“果汁”,天真更覺得冤枉了。
“果啤,度數低的都快沒有了。”
白梔沒有了喝的,對著手機更加委屈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嗚~你再不說話我就不要你了。”
天真現在也不在乎果啤的事情了,他現在得給解小花打電話了。白梔那孩子,根本沒有打過去,手機都是黑屏的狀態呢。
“喂,怎麼了,又出什麼事了。”
解小花的聲音傳到了天真的耳朵裡,讓天真緊張的心終於放鬆了。
“小花,白梔喝醉了,現在正找你呢,問你為什麼不哄她,是不是不愛她了,再不說話她就不要你了,你趕緊和她說話吧。”
說完,就把手機放到了桌子,還貼心的開了免提。
“梔子,聽得到嗎?”
白梔拿著手機,趴在桌子上哭泣。
“聽見了。”
解小花將跑過來的女兒放到解雨臣的懷裡,走到另一間屋子和白梔打電話。
“我沒有不哄你,是在想你現在在乾什麼,是不是有人惹到我家梔子了,要不然梔子怎麼會找我要我哄呢。”
白梔抽泣了兩下,然後哭的更大聲了,眼淚也流下來了。
“你就是不喜歡我了,明明是你欺負我的,我要睡覺了你都不哄我,你不給我唱歌,嗚~沒愛了。”
解小花真的沒有想到,白梔是因為喝醉了,覺得自己要睡覺了沒人哄才生氣難過的。看看現在的時間,覺得頭有些疼,這是喝了多少啊,才點。
“沒有,我哄梔子,梔子不哭了好不好,是花花的錯,花花以為梔子想要晚點睡覺所以才沒有哄梔子,花花現在哄梔子睡覺好不好。”
白梔聽著解小花的話,覺得自己和解小花之間的感情還是可以挽救一下的
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摸索,然後摸到了張起靈遞給她的烤串。一口下去,胃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好~”
解小花也沒有耽擱,趕緊隔著手機唱了起來。想著白梔現在的狀況,還去了隔壁,拿解雨臣的手機給王胖子發消息。
解雨臣:準備大量的水,晚上再叫梔子喝點粥,明天早上也是,讓她吃清淡的東西。
王胖子看著手機裡的內容,看了一下趕來之後嫌棄白梔的眾人,感歎道“真是恩愛呀。”
白梔的情緒在解小花的歌聲下漸漸平穩,呼吸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解小花算著時間,聽著白梔那邊的動靜,漸漸停下了。
“梔子,困不困啊。”
白梔聽著解小花的聲音,眨著眼睛,慢慢的閉上,半天才說了一個字。
“嗯。”
“那我們先去刷牙好不好,然後喝杯水,我們就可以睡覺了,我給唱曲好不好,等梔子睡著了再停。”
“嗯。”
白梔是這麼說的,但是一點要動的跡象都沒有,王胖子也將白梔的狀況發給了解雨臣。
解小花回的很快,就好像沒有思考的時間一樣。
王胖子扯了扯張起靈的胳膊,小聲的告訴他解小花的消息,就怕自己打擾了小兩口說話。
“小哥,花爺讓你帶著白梔洗漱,說她現在外人不能近身,你把牙刷和杯子給她就行了,到手了她自己會動。”
張起靈看了一下白梔的狀況,點頭答應了,然後去找牙刷和杯子。
白梔是真的幸福,解小花一點不在乎什麼臉麵,明知道白梔那邊的狀況,也是對白梔有求必應。
“一夜花成樹,一夜魚龍舞,一夜寶馬雕車香滿路,假裝不在乎,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霍仙姑和霍秀秀聽著解小花給白梔唱歌,還溫聲細語的哄著,都想到了他的師父。
二月紅和他的夫人當年也是這樣的吧。
白梔聽著解小花的歌聲,也和他一起唱了起來,惹得解小花在電話的那頭癡癡笑了起來。
“梔子,我該拿你怎麼辦啊。”
白梔聽見解小花叫自己,也笑了起來。
“花花,哈哈,花花。”
張起靈來的很快,繞過站在那裡的霍仙姑和霍秀秀,將白梔扶了起來。
“白梔。”
不同於解小花的溫柔,張起靈清冷的像是皚皚雪山上流下來的雪水一樣的聲音立刻引起了白梔的注意。
“老張?”
張起靈聽著白梔的叫法,低聲應了一聲。
“嗯,洗漱。”
白梔趕緊點頭,將手裡的手機放到桌子上。張起靈也趁著這個機會,將擠好牙膏的牙刷塞到白梔的手裡,然後拉著白梔跑到湖邊蹲著刷牙。
“慢點。”
解小花聽著沒有了白梔的聲音,趕緊問“是不是去洗漱了。”
天真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拿起手機,跑到了張起靈的身後。
“洗漱呢,很乖。”
確實乖,乖的刷的一下吧的泡沫也不知道找誰。
張起靈眼瞧著白梔要不是他扶著,都能一頭栽進湖裡的架勢,好心的將水杯湊到了白梔的身邊。
“漱口。”
張起靈說一個,白梔做一個。說是漱口,真的就隻是漱口,連水都沒有吐,也好在雖然傻了,但是也沒有傻到喝了它的程度。
看著白梔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張起靈無奈的說“吐。”
“噗。”
白梔不止吐了,還貼心的配了音效。
張起靈也沒有辦法了,剩下的步驟,他連說話的**都沒有了,還是自己直接上手效率更高一些。
天真走到張起靈身側,將水杯拿到手,給張起靈倒水,張起靈一邊扶著白梔,一邊給白梔擦下吧,然後還要主動的過濾掉白梔嘿嘿嘿的傻笑。
天真見狀,又從湖裡挖了一杯水,倒給張起靈。
“閉嘴。”
白梔聽話的閉上嘴,可是眼睛睜得大大的。
“閉眼。”
這次真的是什麼都閉上了,張起靈也終於能老實的給白梔洗臉了。
洗了臉,白梔也徹底的歇菜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哥,直接抱她進帳篷。”
解小花剛才聽見了張起靈的話,也知道白梔洗完之後大致的狀態,直接讓張起靈抱白梔進去休息。
“知道了。”
張起靈抱著白梔,天真拿著手機跟著跑前跑後的。
等白梔沾到了枕頭,她又抓著張起靈不放。
“老張,等我,我帶你找媽媽,我給你出氣。”
白梔還是在惦記著她家的小少爺,她好不容易嬌養出一點人樣的的小少爺。
解小花本來還想接著哄白梔的,但是,現在好像是不用了。
默默掛斷了電話,將空間留給白梔和張起靈。
天真也走了出去,這個氣氛太沉悶了,不適合他在。
張起靈聽著白梔的話,坐到了床邊,慢慢俯下身,小聲的問“真的可以嗎?”
媽媽,好陌生啊。
張起靈無法表達出的難過卻被白梔精準的捕捉到了,也許不是捕捉到的,是她本能的覺得這個話題一定會讓他難過。
“嗯...”
醉酒真的要不得,白梔想要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隻能不停的掙紮,用力的掙紮,急得白梔直哭。
長輩的愛意,在白梔這個小姑娘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張起靈挪到了地上,將白梔的眼淚擦掉,就這麼靠著,任由白梔抓著。
媽媽。
是比白梔還要愛他的存在吧,真的,真的好想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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