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著一張臉在洞口垂眸看著眾人的白梔,和在最後偷偷跑過來送吳邪他們走的西王母一樣可怕。
“跑啊,接著跑啊。上次想跟著不知底細的人出去受苦,現在想上來給自己找罪受,怎麼,胃口那麼好嗎,不吃甜的想吃苦,逆行性失憶很好玩嗎。”
白梔想拿到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了,她現在也不著急了。反正吳邪讓人帶了足夠的食物和水,在這耗著唄。
張起靈目光灼灼地看著隕玉,急切的想要進去。他的內心有東西不斷的蠱惑著他,讓他趕緊進去。
“有急事,我進去。”
白梔也怕硌得慌,盤腿坐在了洞口,手裡的鞭子也是蓄勢待發,坐在那就是一尊門神。
張起靈看著白梔手裡那條拆了幾個金葉子但是依然好看的鞭子,將蠢蠢欲動的右手按住,決定用自己“真摯”的眼神讓她讓開。
白梔看著張起靈臉上密密麻麻的字,冷笑一下,直接閉眼,還嘲諷了一下他。
“嗬。”
吳邪看著這出好戲,也盤腿坐下,沒有催促的意思。
這一路上的折騰,除了主角團隊,隻剩了一個拖把,就連阿寧都潦草的死在了那個煉丹房裡。
見吳邪他們幾個大爺都坐在地上,他也咬咬牙坐在地上開始當吃瓜群眾。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張起靈在這次沉默比賽中敗下陣來。
“讓開。”
張起靈語氣嚴肅,拿著刀的手也在用力,有點大張哥在魯王宮裡衝著王胖子扔刀的架勢了。
這一幕在白梔的眼裡,這就是自家單純善良的小孩被外麵的人或物帶壞忤逆辛苦老母的樣子。
怒氣突然升起,白梔也將手裡的鞭子攥緊,冷聲說道“讓開,讓什麼?你東奔西走的找記憶,不是被這個算計就是被那個算計,現在我告訴你你上去就會失憶你還上,你是有病嗎,怎麼,你要拯救世界啊。”
張起靈用最簡短的話語反駁白梔,還一再將上去的意願說出來,希望白梔能夠讓開。
明明雙方都是冷著臉,一字一句的說,甚至有時都是一個語調,但是彆人看的就是津津有味的,莫名的覺得他倆吵得很激烈。
吳邪本來還想等著的,但是現在吳三省在他身後不停的扯他的衣服,希望吳邪能讓陳文錦進去,到達她的“終極”。
怕張起靈和白梔都被對方氣壞了,吳邪也答應了吳三省的請求。
在張起靈和白梔的不注意下,吳邪對著黑瞎子做了一個手刀的動作,還貼心的指了張起靈,然後雙手相貼,放到臉的一側。
黑瞎子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一樣,沒有要對張起靈動手的意願。
目前他還不想死,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之後,張起靈一定會直接擰斷他的脖子,送他一程。
吳邪看黑瞎子沒有答應,就知道這個貔貅犯錢癮了。
舉起右手,食指中指大拇指不停的摩挲著,然後指向黑瞎子,等著他自己開價。
黑瞎子喜出望外,看一下自己的手,堅定地伸出四個手指。
吳邪看著黑瞎子這個沒出息的樣子,矜持的點了一下頭,等著自己的“訂單”被人完成。
這要是他師父,絕對就是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身上賺個一千萬的才能出手,還不包括他的衣食住行,這個隻要四百萬,很良心了。
天真和解雨臣在吳邪的身邊看的清清楚楚,在黑瞎子走向張起靈之後,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
"太罪惡了,這真的是一場罪惡的交易。"
黑瞎子吊兒郎當的走向張起靈,嘴裡還勸說著,“啞巴,看在那個鞭子的份上,你可不能在沒有出結果前欺負了她。”
那個鞭子是解雨臣出錢,張起靈和黑瞎子出力,親手打造出來的,在每一個連接的地方都是張起靈自己做的好,那個金葉子也是黑瞎子弄出來的,他們看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手藝。
張起靈真的以為黑瞎子是來勸自己的,對他放鬆了警惕,然後被黑瞎子借著伸手摟他的時候直接把人敲暈了。
白梔震驚的看著興奮的黑瞎子,起身的時候差點磕到腦袋。
“小三爺,那個錢記得一起打給我啊。”
吳邪起身拍拍灰塵,走到張起靈身邊,幫忙把人扶到黑瞎子的背上。
“知道了,這次走的時候小心點,彆讓他難受。”
將張起靈的臉和脖子都保護好,吳邪走到隕玉下麵,等著白梔下來。
“你們這是內訌了?”
白梔縮在洞口,不確定的問著吳邪。
活得久就是好,什麼景都能看見。吳邪給黑瞎子錢讓他解決張起靈,這件事三個人三個對應的事情,沒有一個是和他們相配的。
首先,吳邪沒錢。其次,黑瞎子打不過張起靈。最後,張起靈真的被人打暈了。這一匹配,誰來了不說一句炸裂。
“沒有,我怕你倆吵太長時間,就插了一手。快上來,趕緊出去了,這什麼都沒有,出去我們就去吃大戶了。”
吳邪蹲在白梔身前,等著她上來背著她走。
剛才他就注意到了,白梔的嘴唇都沒有血色了,臉上那點粉紅也沒有了。整張臉白的就好像剛刷過的牆,一看就知道她受傷了。
白梔不客氣的趴上去,身上西王母那塊石頭的氣息太好用了,讓她肆無忌憚的傷害著彆人的心靈,一首歌從隕玉底下唱到出了雨林。
“最美的是遺言~最假的是誓言~那些無法的改變,就在放下舉起間...還魂門前許個願,不要相約來世見...”
現在這個隊伍裡,被騙的九門三代,騙人發誓愛過人的老油條,再加上一直玩純愛的自己,白梔真的是精挑細選了這首歌。
黑瞎子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大齡單身男賤人是一件很好的事。就這裡麵的人,他真的覺得白梔好像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感受到彆人若有若無的怪異眼神,真名解連環現在吳三省的人,默默的當自己暈了,其實正在心裡瘋狂問候吳三省。
當時覺得身不由己迫不得已,所以在陳文錦的身上,他們的遺憾是大過愧疚的,被吳邪挑出來之後也覺得自己和吳三省真的挺畜生的。現在白梔唱著遺言、誓言、真假,讓他不自覺地對號入座。
黑瞎子為了吳邪的報酬,不止把張起靈背的好好的,還貼心的在張起靈每次清醒之前都把他再次捏暈,讓張起靈喜提天真的待遇。
解雨臣不想知道吳邪能不能把錢付給黑瞎子,但是他現在對吳邪那些匪夷所思的話卻信任了不少。
吳邪知道的太多了,也太超前了,敵人要是能這麼有預見性,那敵人就可以改行算命了。
思緒雜亂,一刻不停。一個隊伍人心不齊就算了,還都各懷鬼胎。隻有白梔,純純無腦狂嗨。
“盜不到的叫永遠,解不開的是心門...最假的是眼淚,最真的看不見...”
吳邪也不是不喜歡聽歌的人,但是一首歌在自己的耳邊單曲循環就有點過分了。重點是,那首歌還對著他們一群盜賊貼臉開大,越聽越難過。
“白梔,咱能換一首歌嗎,要不然歇一歇也是可以的,我總覺的這首歌好像在罵我們。”
白梔趴在吳邪的背上,瘋狂搖頭,越唱越起勁,沒有搭理吳邪。
“哎~”
吳邪搖搖頭,知道白梔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還默認了他們被諷刺的事情。
折磨。
大大的折磨。
吳邪他們進來的時候趕,出去的時候還趕。進去是為了找吳三省,出去是為了暈著的張起靈。
這個倒黴孩子,每次都憑借著超強的身體素質早早醒來,然後被黑瞎子掐著時間弄暈,要不是黑瞎子的技術好,張起靈的脖子怎麼都要和天真的成同款。
兩天啊,整整兩天啊。白梔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一直都在循環這首歌,張起靈在夢裡都會了。但是都到了這個地步,白梔也沒有在短時間內消磨掉對這首歌的熱情。
等到吳三省和潘子被解雨臣應吳邪要求扔到醫院的時候,他們竟然詭異的有種終於輕鬆的感覺。
“潘子,去找找醫生吧,我總覺得我在耳鳴。”
吳三省躺在病床上,覺得這幾天耳朵都不好使了,哪怕白梔沒有在身邊,他都能聽見白梔的歌聲。
潘子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大聲的說“知道了三爺。”
身後的吳邪一臉無語的看著他們,隻要他們之間有一個人往門口看看,他們就能知道他們的耳朵沒有壞,是白梔沒有離開他們。
護士看著白梔他們在那交談,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因為解雨臣也在白梔身邊站著。
"媽的,醫院禁止大聲喧嘩。"
在心裡叨叨完,臉上的笑容依然溫和親切,走到病房門口,無視群魔亂舞的神經病,提醒道“醫院內請保持安靜,以免影響到其他的病人休息。”
可惜了,沒有人照做。
白梔因為張起靈不聽勸,一直在他的耳邊唱歌,折磨的張起靈恨不得馬上出DNA結果,然後讓吳邪帶他去杭州,把白梔留在解家給解雨臣當苦力乾活,他不想做夢都是白梔在唱歌給他聽。
張起靈也不是沒有求助過吳邪,但是吳邪表示無奈。
“彆想了,對她來說,聽話的你是她捧在手心的寶貝小公主,不聽話的你是她要好好收拾的叛逆兒子,她是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時候結束。”
吳邪看著張起靈,突然笑出了聲。
“你逃吧,你沒有我們那個世界張起靈的口才,你哄不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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