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這個人一般情況下非常的溫柔,從表麵上看,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但是等她發瘋的時候,每一個被她謔謔的人都想要弄死她。
就比如說現在的吳二白。
也就吳家有錢,他們的鄰居和他們都離的老遠了,不然高低要出來看個熱鬨。
“怎麼回事,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跑到吳家來鬨事。”
吳二白在屋子裡,握著茶杯的手指骨節泛白,一看就知道現在的他脾氣很不好。
二京站在桌前,罕見的看了吳二白一眼,又恭敬地低下頭。
“是剛出現的那個解小姐乾的,解家的夥計說,一會兒還要放炮,解小姐說要給二爺您招魂。
那個解小姐現在正在新月飯店,聽出來的賓客說小三爺點了天燈還砸了店,那個解小姐也和新月飯店的人起了衝突,目前查不到解小姐為什麼針對吳家。”
吳二白看著二京,將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打了過去。
“外麵的處理好了嗎?”
“處理了一批,但是聽解家夥計說,解小姐的意思是一直送人,送到吳家不處理了為止,解家有錢,經得住造。”
吳二白點頭,將電話又一次撥了過去,還是沒有聲音,吳二白直接換了號碼,接著打。
白梔看著一直跪著的霍仙姑,又看了一下躺在地上,渾身都腫的很均勻對張日山,嫌棄極了。
看著他手上的二響環,拿著鞭子直接卷了過來,至於他手腕上被金葉子和小鈴鐺弄破的傷口,白梔才不關心呢,她隻關心二響環上的血跡能不能擦乾淨。
黑瞎子拿過二響環和白梔手裡的手絹,仔細的擦過,對著燈看了一下,彈了一下,放在耳邊聽了一下,“不錯,二響環名不虛傳。”
握著白梔的手,輕輕的戴進去,放到桌子上。
“好看。”
“當然,我戴什麼都好看。”
可是話是這麼說的,白梔卻把它摘了下來,又仔細的擦了一遍,起身走到張起靈的身邊,拉起他的手,將二響環戴進了張起靈的手裡,然後輕輕的放到扶手上。
在此期間,桌子上的手機,哪個響了白梔都沒有管。
張起靈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鐲子會被套進他的手上,但是剛才白梔的身上真的有一股很舒服的氣息,就像剛才那個手鐲為他套住了什麼。
吳邪聽著手機的鈴聲,屁股就像坐在了釘子上,小心的問:“那個解小姐,我的手機可以還給我嗎?”
白梔坐回椅子上,將手機倒扣過來,不去看上麵顯示的“二叔”兩字。
“急什麼,又不是找你的,我都不著急你倒是急起來了。”
吳邪在心裡默默分析著白梔現在的心情和雙方的實力差距,默默的把想要回手機的話咽了回去,畢竟解雨臣的也在響,解雨臣也沒有說什麼。
看著霍仙姑搖搖晃晃的身影,解雨臣才看向白梔,開口提醒道“霍老太太該起來了,等坐下之後再好好聊聊。”
張起靈看向白梔,看見她點頭,自己才對著霍仙姑點頭,而身後的霍秀秀也趕緊把霍仙姑扶到椅子上坐好。
“嗯~”
張日山這時才慢慢清醒過來,隻是動了一下,就發現了二響環不在的事實。
強撐著爬起來,看向白梔,用那張親媽都認不出來的臉眼含熱淚的祈求著白梔。
“解小姐,麻煩將二響環還給在下,你要我乾什麼都可以。”
白梔十指交叉托著下巴,好笑的看著張日山,“你看見了,我這可沒有。”
確實,白梔穿的是吊帶禮服,沒袖子,手鐲在不在她的手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張起靈看著張日山著急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將手腕上的二響環弄出了響聲,引起了張日山的注意。
轉身看著張起靈,張日山幾次試圖張嘴叫一聲族長,可是都沒有成功,最後隻能乾巴巴的叫一聲張先生。
“嗬,張日山,怎麼了不敢認你的族長了嗎?”
白梔對於張日山的那句張先生惡心極了,不過還好,她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世界的張啟山的屍體毀了,就留下一個二響環套在張起靈的手上,隻要吳邪不死,張日山這輩子都要為了二響環給張起靈賣命。
除了霍仙姑,剩下的人都在為了那句族長而心驚。
張日山,九門協會的會長,穹祺公司的老板,這樣的人是張起靈的族人。一個富得流油一個窮的要死,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白梔看著張日山肉眼可見的僵硬,心情不錯的說“重叫。”
張日山對上張起靈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下意識的低頭,底氣不足的叫了一聲“族長”。
張起靈沉默的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族人。
“族長,那個二響環可以還給我嗎。”
“不可以,你做夢去吧。張啟山他爹被逐出家門就應該按照規矩淨身出戶,結果可好,帶著族人和寶物一起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叛族了呢,現在二響環回到張起靈的手裡,合情合理,憑什麼還給你。”
張起靈聽著這個手鐲的來曆,將二響環往衣服裡戴了戴,藏好。
他不傻,隻是不計較,所以白梔的意圖很明顯了,就是拿二響環吊著張日山,以張日山的身份,對自己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將張起靈的動作看在眼裡,白梔的心裡也鬆快了不少。
捏了捏鼻梁,白梔強行提神看向霍仙姑和張日山,將鬼璽直接丟給了張起靈,手機也都扔回到了自己主人的手裡。
“鬼璽你收好,不花錢,它本來就是你的東西,隻是九門那群白眼狼趁你失憶偷偷藏起來了,現在拿出來也是因為他們在釣吳邪,你不用理會。”
張起靈將鬼璽放到桌子上,低頭不知道想寫什麼,吳邪倒是有很多話,但是白梔就是一句話不說,全當吳邪不存在一樣。
“這次張家古樓的行動,穹祺和霍家擔保牽頭,記得把張起靈黑瞎子的錢發了,剩下的你們按照計劃行事。”
白梔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心太累了。
就在白梔和霍家商談合作事宜的時候,吳邪的電話又響了。
“小邪,現在把手機給解小姐,我有事情說。”
“好的。”
吳邪把手機遞給白梔,老實還沒有問題,但是吳二白就不一樣了。
“解小姐我記得吳解兩家沒有什麼衝突,現在這個情況解小姐好像有點過分了,”
吳二白將散步回來的吳老太太扶回了院子,轉頭就聯想到了白梔,又開始了打電話之旅。
“呦~這不是吳二爺嗎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吳邪點了天燈,你記得付錢,還有吳三省欠張起靈的傭金也付一下,親兄弟明算賬,趕緊補好,不然下次就不是在門口跪著哭了,而是遊街了。”
白梔困得都快睡著了,但是眼前全是不省心的,沒有辦法,一杯一杯的濃茶往嘴裡灌,苦的白梔看向張日山的眼神愈發狠厲了。
吳二白沒有將白梔的話放到心裡,隻是輕笑著。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你去問問解雨臣,他敢這樣和我說話嗎。”
白梔無奈的看了一眼解雨臣,咂吧了兩下嘴。
“哈哈,吳二白,你也不太了解我,不過沒有關係,等過幾天到了杭州,你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臉上的笑淡淡的,其實心裡已經罵開了。
\"等著,等我去11倉炸完張啟山的屍體,我就開車撞死你。\"
掛了電話,白梔深深的看了吳邪一眼,隨即拉著黑瞎子站了起來。
這一眼看的吳邪毛毛的,後來也證實了,他確實該毛毛的,因為白梔真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