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討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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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債真的是一件很複雜的事,你要確定誰欠了債,欠了多少,有沒有還過,欠的債誰還,還債的能力。

白梔想了半天都想餓了。

出門就開始點菜,反正今天人多,菜多點也沒有關係。

白梔在廣西的動靜沒有傳出來,陳皮把事情捂得死死的,解雨臣接人這事也隻有解家內部的人知道,欠債的幾家都沒關注。

所以白梔以吃飯的名義打完電話之後,三家都直接動身了,連剛放學的秀秀都被霍仙姑直接帶走了。

管家在門口迎接著,將他們一個個的送到解九爺的書房,上好茶,派人去通知白梔。

幾人都覺得不對勁,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在書房等過,他們都是直接到白梔的院子裡玩,一邊玩一邊等著飯好,而且解雨臣也等在這了,還一句話不說。

心慌的心慌,思考的思考,在茶水涼了的時候終於等來了白梔。

白梔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倒鬥界的精英大神,三個人臉上都帶著笑。

管家把門一關,招手讓人看好院子,自己則快步趕往了廚房。

解九爺的書房真的很像會議室。

長桌的兩邊是長長的沙發,前後兩頭是單人沙發,白梔讓張起靈坐在了單人沙發上,自己坐在了扶手上。

晃了一下半空中的腳,輕描淡寫的放下了一顆雷。

“張日山,看見你家的族長不跪嗎?”

霍仙姑沒有認出來,二月紅是老花,張日山認得呀。

從白梔三人進了門,張日山的手就開始哆嗦了。

聽見族長這個詞,二月紅和霍仙姑都看向了張日山,想知道那個坐著的男人是不是張起靈。

張日山看著張起靈淡漠的眼神,走到他的麵前,跪了下去。

“張家麒麟張日山拜見族長。”

張日山都跪下了,紅霍二人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這就是他們對不起的人,於是也都跟著跪了下去。

不同於張日山的慚愧和害怕,他們兩個跪的就相對虔誠和決絕了。

秀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一個奶奶都要跪拜的人,她沒資格站著。

尹南風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跪了下去,而白梔卻什麼都沒說。

張起靈看著眼前跪著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前麵的張日山是你族人,跪著的那個男人是九門的二月紅,那個年紀大的女人是九門的霍仙姑,旁邊那個小的是她的孫女,霍秀秀。”

白梔摸了摸張起靈的頭,用很平淡的話說著殘忍的事實。

“後麵那個站著的是九門解雨臣,另一個是新月飯店的尹南風,這屋子的所有人,除了我和瞎子,沒有人不欠你。”

欠這個字讓三人的頭低了下來,讓紅霍的脊梁彎曲。

尹南風看著眼前荒唐的一幕,顫抖著手,指著跪下的人,“白梔,這是怎麼回事,你叫我們來到底是乾什麼的。”

白梔的臉上勾著笑,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我確實是來叫你們吃飯的,隻不過是算完賬之後再吃飯。有些東西,總是要還的。”

看著二月紅老成那樣還在跪著,白梔也不想現在就送葬了他。

“二爺和仙姑都起來吧,我不是讓你們賠命的。”

解雨臣和霍秀秀把人扶到沙發上坐好,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白梔。

白梔起身,從張日山的麵前開始走,繞過霍仙姑,繞過二月紅,看著解雨臣的表情,擦掉秀秀的眼淚,拍了拍尹南風,最後又坐回張起靈旁邊。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像是要把那些哀傷呼出去一樣。

把手放在張起靈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各位,都說說自家欠的債和後來還的債吧,我要說的話,可能就難聽了。”

他們都不說,不管是後來還了一點的,還是沒有還過的,他們都保持緘默。

解雨臣不會冷白梔的場,他支持白梔的一切事情。

“九門解家,解雨臣。九門三代,但卻是九門解家的第二位家主。當年張啟山組織了史上最大的盜墓行動,去的巴蜀的四姑娘山,但是很危險,所以張啟山請了你,作為交換條件,你幫助九門,而九門會輪流去守青銅門。

但是四姑娘山行動失敗了,九門損失慘重,張啟山將你當成了替罪羊送進了青海格爾木療養院,而我爺爺,解九爺良心未泯,找了機會將你救了出來。

可是當時情況複雜,你和解家的人走散了,而我爺爺沒多久就去世了,緊接著解家內亂,我們自顧不暇,就沒有找你。”

聽著解雨臣說完的話,張起靈沒有反應,而是望向了二月紅和霍仙姑。

都到這份上了,霍仙姑也不在沉默,將頭轉向了張起靈。

“九門霍家霍仙姑,當時你曾在四姑娘救過我,後來你被張啟山關進了療養院,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救你,隻能一點點的和上麵的人周旋,保住你的命,剩下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當時九門的吳家也出了力,隻是最後你出來最主要是因為解九爺的計劃。”

剩下的人都不說話了,因為他們沒有做過補償,可是他們不說白梔會說呀,又不是什麼秘密,白梔小嘴一張就吐露出去了。“二月紅,什麼都沒做,在那次事件之後就洗白了,兒子也都送走了,隻留下了戲院的生意。

張日山,也沒有做,天天在新月飯店貓著。新月飯店也沒有做,不過這個是有原因的,南風不知道這些事,張日山不讓她過問九門的事,也從沒有和她說過你的事,連她姑奶奶的事都沒有說過。”

二月紅和張日山都知道欠的債,可是尹南風不知道,可是白梔既然說了,那就一定有,所以她問了。

“白梔,新月飯店到底欠了他什麼債,我就算是要還,我也得知道實情吧。”

白梔望向還在跪著的張日山,語氣如常的說道“張日山,,張副官,你不說說嗎?”

尹南風現在也管不了這是在哪了,上前推了張日山一把,帶著激動:“老不死的,你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我新月飯店欠了他什麼。”

張日山低著頭,握著拳頭,好長時間才開口:“族長,此事佛爺確實對不住您,可是當時佛爺也是形勢所迫,現在佛爺和夫人都走了,您有什麼氣衝著張日山來,求您不要牽連新月飯店。”

這裡麵的人,除了新來的張起靈,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不知道白梔脾氣的,張日山這話一落地,就都知道壞了。

“嗬,張日山,我要你說的是事情,不是讓你在這逞英雄的,你要是再敢這樣,張啟山連屍體都留不住。”

張日山是張啟山的一條瘋狗,他不允許彆人這樣對待他的佛爺,剛才解雨臣一口一個的張啟山他就很窩火了,現在他都想掐死白梔了。

“你不能這麼做,你是九門的人,怎麼能對佛爺不敬,你要是這麼做,吳二白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張日山瘋魔的對著白梔出手,黑瞎子和解雨臣急忙攔住,將他按在了地上。

白梔也不慌,甚至直接靠在了張起靈的身上,用近乎玩味的語氣,笑著說“不能?哈哈哈,你要不問問我家的家主,他舍得拿九門的破規矩壓我嗎?至於吳二白,我有足夠的籌碼讓他自己把這事翻篇。”

二月紅和霍仙姑他們都在看著解雨臣,期待他的回答,什麼回答都好,讓他們再賭一次,再下一次注。

張日山掙紮著,嘶吼著,想要擺脫他們的桎梏。

“解雨臣,你不能讓她那麼做,你是九門解家的家主,你怎麼能縱容她毀壞佛爺的屍體。”

“張會長,麻煩你冷靜一點,梔子現在隻是威脅你而已,隻要好好配合她,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毀壞張啟山的遺體,她沒有那些奇怪又不好的癖好。”

這話有點無恥了,因為張起靈都把眼神從張日山的身上轉移到了解雨臣的身上。

掙紮這個東西,試試就放棄了。

看著沒了力氣的張日山,黑瞎子和解雨臣放開了他,一個站在了白梔的後麵,一個站在了白梔的旁邊,等著張日山將那段故事娓娓道來。

在張日山的敘述,張起靈本就倒黴的人生在遇見他們之後,更加倒黴了。

“所以,他救了你們,讓你們從日本人的槍口底下活了下去,然後你們反咬了他一口。”

尹南風知道這個事情肯定不好,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能惡心到這個地步。

越想越氣,隻是不知道是氣張啟山還是氣她的姑奶奶尹新月。

轉了兩圈,還是沒有平複下來,在又一次路過張日山的時候給了他一腳,“你們有病,都有病。”

現在的南風和劇裡的南風有很大的區彆。

現在的南風有知心的朋友,他們幫她走過一大段艱難的歲月,她有著比劇版更柔軟的心腸,更果斷的性子。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站在張日山旁邊。

“我姑奶奶尹新月那時還沒有嫁給張啟山,我承你救她的情,可是我也要對新月飯店的人負責,所以你與九門的承諾我不參與。

我尹南風能給你的承諾就是,在我有生之年,不動搖新月飯店根基的情況下,你可以提出三個要求,還有,除了在拍賣會上花的錢,你在新月飯店的花銷我不收你一分。

最後,如果我死前那三個要求沒有用完,我會將我的財產的五分之一送給你,作為你生活的保障。”

白梔湊到張起靈的耳邊,“這個條件你滿意嗎?不滿意可以在談。”

張起靈搖搖頭,對著尹南風說“我同意這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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