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都懵了,怎麼還有自己的事呢。
略帶不解的看著白梔,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說法。
但是白梔沒有理會他,而是站在門口,指著屋子裡的家具,冷聲道“這個屋子裡的大型家具都換了,換成烏木為主其他暗色木料為輔,現在換。”
這個院子是解雨臣的院子,這個屋子也是解雨臣的人布置的,用料都很好,隻是白梔不滿意而已。
看著一件又一件的家具被搬了出去,房間也從精裝差點成毛坯了,白梔才滿意的點點頭。
烏木隻在普通人眼裡珍貴,但解家有的是路子,兩個小時,大大小小的家具都被搬進了院子,從正院到後院,全是。
解言還是明白事的,找來的家具都是那種深色調的,不是紅木的那種感覺的。
白梔坐在屋簷下的欄杆上,期待的看向張起靈:“去看看,喜歡那個,讓他們給你擺上。”
現在一個院子的人都在盯著張起靈,希望他能早點選出來,好了了一樁事。
就白梔這個架勢,今天天黑之前要是能弄完就算謝天謝地了。
張起靈感覺到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期待,又看了看排出院子的家具,在院子裡指了幾個,對著白梔說“就這幾個。”
白梔看著被抬到跟前的家具,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沒有說話,下人也沒敢動。
安慰好自己,白梔走到張起靈麵前,十指交叉的握著他的手,朗聲道“衣櫃搬過來,放到他麵前,我沒說要,就直接搬走,說要的,留在這個院子裡,最後定奪。”
工人一個一個的搬著衣櫃放到張起靈麵前,又一個接著一個的搬走,這時張起靈才明白十指緊握的意義。
這個姿勢,他很難跑掉。
一個除了木料的暗色滿雕龍紋就隻有銀色合頁的衣櫃讓白梔眼前一亮。
黑色的襯衣,暗色的衣櫃,再配上張起靈那張臉,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衣櫃俗氣,倒是顯得貴氣了不少。
白梔打開衣櫃,讓張起靈用唯一能活動的手扶住,自己則在一旁不停的變化角度,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
“花花,快,你看看,怎麼樣,是不是特彆配,到時候給他做幾件中山裝或者長衫,是不是美極了。”
解雨臣也從欄杆上下來,各個位置看看了看,覺得這張臉真的得天獨厚,於是讚同的說“就這個吧,那些花鳥山水的配他寒酸了。”
得到肯定答複的白梔開心的說“就這個,抬進去,剩下的衣櫃不看了。”
搬衣櫃的人興高采烈的走了,空出了不少位置。
“抬桌子上來,先是圓桌再方桌。”
解雨臣的審美也很好,看著張起靈身邊的桌子不停變換,也找到了一點搭配的樂趣。
本來張起靈以為解雨臣會勸勸白梔的,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白梔的喜歡,可是沒想到啊,解雨臣早早的就進入了另一個角色。
白梔對張起靈更多的是心疼,就像是擔心自家下雨不會往家跑的傻孩子一樣,那種母性的慈愛被她表現得淋漓儘致,解雨臣不吃醋,還自主帶入了“父親”的角色。
“梔子,換一個,把圓桌換成方桌,方桌應該更襯他,顯得他更有一種冷硬的出塵感。”
白梔揮手讓一邊的方桌上場,看了看,確實如此。但是一坐下就覺得不太對勁,皺著眉頭問“這個椅子要什麼樣的啊,不好配呀。”
解雨臣讓張起靈把椅子都坐了一遍,發現不管是什麼樣子的椅子都不合適,最後找來了凳子。
張起靈就這樣起來坐下起來坐下,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選擇家具的時候不認真。
要是認真選擇的話,他就不用強製性的在這當選家具的擺件了。
真的,他選擇去跟粽子血屍拚命,也不想麵對一個興致大發的白梔。
太可怕了。
黑瞎子還是有一些善心的,看著張起靈那種生無可戀的放空表情,衝著一個方形黑色沒有雕花的凳子指了指。
身邊的解言趕緊搬了過去,讓張起靈試了試。
桌子的雕花不多,所以白梔也沒想到可以配沒有雕花的凳子。
“這個凳子再加上剛才的桌子搬進去,那兩個椅子留下剩下的撤了。”
又烏泱泱的走了一批人,剩下的大件就隻有博古架了。
看見這個博古架的時候張起靈更絕望了,連坐著都行,這個要站在旁邊選。
但是白梔還沒那麼殘忍,讓他一直站著,而是讓他坐在留下的椅子上,讓人把博古架放在他身後,一件件地挑選。
最後選了一個圓形的,沒有任何雕刻的博古架,讓人搬了進去。
至此,大件已定,剩下的白梔就放過了張起靈。
鬆開手的那一刻,張起靈久違的感覺到了輕鬆。
白梔站在張起靈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著那些平時跟在自己身邊的人,認真的說道“這位,真名張起靈,北啞,你們叫他張爺或者小少爺,對彆人,你們要說他的名字是白拂昭,白雪的白,拂過的拂,日明昭。”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眼前的人們都沒有什麼波動,畢竟前麵已經有一個黑瞎子打樣了,他們知道怎麼對他了。可是白梔打破了這個刻板印象。
聲音提高一度,白梔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你們要真的把他當成我解家嬌養的小少爺,吃的喝的用的,不能有一個比我的差,當初保鏢怎麼保護的解雨臣,現在怎麼保護他。”
這個待遇對比黑瞎子就有點明升暗降的意思了。
因為黑瞎子有解家的調度權,張起靈沒有。但是吧,張起靈的這個待遇在某些方麵真的比黑瞎子好。
黑瞎子要乾活,張起靈不用。他就像是當初的解雨臣一樣,而且不用管事,所有的危險麻煩都不用管,就隻用享受。
丫鬟下人管家保鏢,都暗暗思索著,覺得這個模式好像在哪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解雨臣聽到他的名字後才明白白梔要乾什麼。
她要把張起靈當成不繼承家產的姑娘一樣養著,什麼風風雨雨她都會幫他擋著。
至於為什麼不是少爺,那是因為少爺在白梔那沒那麼好的待遇,看黑瞎子就知道了,摔摔打打的,從不留情。
而且張起靈的性格他略有耳聞,和黑瞎子南轅北轍的,給他調度解家的權力也不會用,嬌養最適合他了。
看著他們好像略有感悟的樣子,白梔又隨手點了幾個花架,讓他們送進屋子,解散了眾人。
帶著張起靈他們回到屋中,白梔擺弄著黑瞎子的同款拚接花架,沉思了片刻。
“張起靈,你知道嗎?你和黑瞎子很像,都是那種讓人操心的孩子。瞎子是那種怕他在外麵惹事玩命的擔心,你是那種怕你在外麵吃不飽穿不暖的擔心。”
白梔的語氣裡有很濃的憂愁,哪怕她臉上的笑容很美,但是眼裡的難過沒有藏住。
“你第一次回家,那我就教你幾個道理,希望你能明白並且做到。
第一: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所以住的一定要好,不能馬虎。你不是野人,你有家,家裡有錢,要求高一點。
第二:民以食為天,所以吃的也要好。就像今天的那個葫蘆雞,你不喜歡就要說,你不喜歡被炸過的東西一定要說出來,咱家那麼多的廚子不是白養的。
就這兩點,慢慢改,沒事和瞎子交流交流,我先去給那些欠債的打電話,讓他們晚上來一趟,你們在這玩吧。”
白梔離開這個讓她頭疼的地方,去自己的屋子打電話去了。
等打完電話,白梔才有空想那三個讓她頭疼的男人。
一個比一個好看,一個比一個難養。
解雨臣在白梔走後,把桌子上的花架推向了張起靈,釋然的笑了笑。
“這個瞎子也有,是拚接的,隨你怎麼組裝都行。晚飯前一個半小時把你想吃的東西告訴隨便一個人,他們會通知廚房的。你和瞎子先聊,我就不打擾了。”
看著走出去的解雨臣,張起靈望向了黑瞎子。
“她也是這樣對你的?”
黑瞎子從桌子上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怎麼可能,她對我可沒有那麼民主過,她還教你,在你之前她可隻教過小九爺。”
“那她是怎麼對你的。”
“直接砸錢。她很會養人的,我缺什麼她就給我什麼,我一年在吃穿用度上的錢和解雨臣的一樣多,還給了我幾家公司,隻是名字不是我而已,賺的錢都是我的。”
張起靈不太習慣白梔對他的好,也不明白那份好是為什麼,他習慣了苦難。
看著他費解的樣子,黑瞎子笑了一下。
“不要擔心,她可是養了我十年,你才剛到,著什麼急啊,慢慢改,她的這種關心會一直持續的。”
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膀,黑瞎子走了出去,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他想吃的東西。
聽著他的聲音漸漸遠去,張起靈在屋子裡好好摸索了一遍。
這是他住的地方,還是要好好看看的,萬一那天白梔問起來他什麼都不知道,張起靈不敢想象,他會有多慘。
打不得,罵不過,隻能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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