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解雨臣8歲。
在原來的時間線裡,他經曆了拜師二月紅,然後解連環去世,再然後就是解九爺去世,幾個叔叔也接連去世。
就這樣,解雨臣在沒有任何準備的狀態下,當上解家家主。
之後就是血雨腥風。
現在1984年,解雨臣6歲。
他拜了二月紅為師,解連環去世,遇見白梔。
白梔推著解雨臣一點一點的接觸著解家的事務,了解九門的辛秘,每天在他耳邊念叨著萬事不及自己重要。
每天催著解九爺洗白解家,處理蛀蟲。
等到了1984年的年底,解雨臣已經能上手解家的事務了。
連白梔自己都能妥善處理解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了。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黑瞎子。
“黑瞎子你有病吧!”
白梔坐在樹杈上抱著樹枝聲嘶力竭地喊著。
下麵是解雨臣拿著甩棍追著黑瞎子在院子裡亂竄。
這樣的日子,他們過了3個月了。
下人們也從剛開始的慌張到現在的平靜了。
甚至還能看著小少爺差點打在黑爺身上的棍子說上一句小少爺又進步了。
當然啦,黑瞎子放水了。不然現在的解雨臣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
其實黑瞎子剛到的時候其實就是嘴賤點,行為上沒那麼賤,反而帶著一股肆意的粗獷感。
就是少了一些豪放和粗魯,多了一些風流。
到底是蒙古送給滿清貴族最後的榮光。
那麼多年的磨難也沒有讓他黯淡,反而更加惹眼。
那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當然是因為那把小提琴啦。
很普通的一天,不用下墓不用躲仇家,甚至因為兩個被保護人在家裡,連警戒都不用做。就那麼看著兩個小孩膩味了一天,然後回屋睡覺。
瞎子的住處在解雨臣的院子裡,但是解雨臣一天都沒有進過他的院子,瞎子也就沒見到屋子到底是怎麼樣的。
晚上了,雇主都進屋了,瞎子也休息了。
沒有光,很暗。
窗簾早早的被人拉上了。
剩下的,最引人注目的,是放著西方物件的博古架。
彆的博古架是裝花瓶香爐書籍和一些小巧精美的擺件的。
放在屋子裡,雅致又貴氣。
這個博古架,中間是個大大的圓,擠的四周的空間小小的,不是窄窄的就是寬寬的,沒一個長寬合適的。
中間放著一把紅棕色的上好的小提琴。
背板的楓木紋路大體對稱上下均勻,清晰又密集。是一把看上去就美極了的小提琴。
小提琴下麵的抽屜裡還有保養用的鬆香毛巾等
剩下的空裡擺著以金黃色和藍色為主的花瓶和動物擺件。
房間裡的其他地方為了協調擺的是西式的座鐘和燭台花瓶和一艘金銀寶石琺琅製成的船。
很漂亮。
是用心布置過的。
黑瞎子想了想白梔今天說的“去看看你的房間,我特意布置的,看起來就“金碧輝煌”的,你一定喜歡。”
真想和小丫頭好好道謝,太符合自己心意了。
雖然瞎子看著做事隨性,但是半夜闖姑娘閨房的事還真做不出來。
於是他闖進了解雨臣的房間。
這幾天白梔因為汪家的事比較緊張嘛,晚上解雨臣也放心不下她,怕她睡不著覺,就非要一起睡。
其實解雨臣在知道九門辛秘之前,除非必要,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和白梔一起睡的。
但是九門的漩渦太深了。還沒步入漩渦的他光是知道就已經很害怕了。
在來路崎嶇前路渺茫的情況下,解雨臣愈發離不開白梔。
離不開這個陪伴他引領他的無害人。
但是由於小孩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今天的他沒去白梔房間,而是拽著白梔睡在了他自己的房間。
黑瞎子進屋的時候都驚呆了。
兩個人的呼吸聲。
小少爺現在還要人陪睡嗎?
就這愣神的功夫,解雨臣發覺房間進人了。
他握著刀子小心的從床上下來,準備拖一下。等院子裡新來的那個黑瞎子察覺到就行。那樣自己就可以帶著白梔離開了。
黑瞎子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解雨臣在下床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之所以沒動隻是因為想逗逗小少爺。
再說了。這次本來就是來找小少爺的,誰知道還有驚喜啊。
解雨臣一點一點的摸到了屏風處,然後迅速出手。
黑瞎子也不想吵醒另一個人,一下就給解雨臣按住了。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小少爺,是我,瞎子。找你有事。”
聽見是黑瞎子的聲音,也認出了是黑瞎子本人,解雨臣輕輕動了一下被擒住的胳膊,示意黑瞎子放手。
黑瞎子鬆開了他。
解雨臣坐在了挨著屏風處的椅子上,黑瞎子坐到了對麵。
解雨臣對這個今天才上任就夜闖房門的保鏢沒什麼尊敬的想法。要不是眼前人是白梔點名要的,今天晚上他就可以走了。
解雨臣冷著臉看著他,“三更半夜闖入雇主房間,有什麼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黑瞎子嘴巴張張合合,雙手摩擦著,裝作不好意思道“瞎子看見了小小姐特意布置的房間,瞎子很喜歡,想和小小姐表達謝意。”
解雨臣聽到這就忍不住了。“你去了她的房間!”
黑瞎子看著解雨臣激動的樣子,還以為是弟弟擔心姐姐,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帶著被冤枉的委屈“小少爺怎麼能這樣想呢,瞎子再怎麼樣也不會晚上闖女孩子的房間啊。”
聽見黑瞎子的解釋,解雨臣才冷靜下來,接著問黑瞎子晚上來找他乾嘛。
黑瞎子這下更扭捏了:“因為不方便找小小姐道謝,我又實在激動,就想找人說說話。我又是來保護你的,不敢擅離職守,就來找你了。”
解雨臣聽見這個理由的時候,真想一刀飛過去。但是想想懸殊的武力值,生生忍住了。
黑瞎子看著小少爺被氣得在那做深呼吸,覺得舒心了。
剛想著撤退,就聽見裡麵那個人醒了。
黑瞎子鬼鬼祟祟的指了指裡麵,又轉身對著門,兩指交替,做了一個走的動作。然後躡手躡腳的往外挪。
解雨臣這時也發覺白梔醒了,轉身想要回去。白梔有點沙啞聲音就傳來了“花花。”
聽見這個聲音,黑瞎子猛地站住了。眼睛大的墨鏡都快遮不住了。''''怪不得解雨臣剛才反應那麼大。
解雨臣想著''''反正也是來找白梔的,既然都知道了,就直接見麵說了,省的明天還要煩白梔。白梔點名要的人,人品應該是可靠的。不會往外說的。''''
“黑瞎子,坐吧。一會兒你就能當麵感謝了。”
然後轉身去接白梔。
晚上不開燈,窗簾也拉著,屋子裡太黑了。白梔不好走。
看見白梔眼睛迷離地看向屏風,就知道隻是偶然驚醒,發現自己沒在,等自己呢。
解雨臣的聲音本來就是稚嫩柔和,因為笑意就更顯得溫柔了:“梔子,黑瞎子找你,正在外麵等著呢。”
白梔混沌的腦子在聽見黑瞎子這三個字的時候終於清醒了一點,掀開被子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解雨臣拿了一件衣服給白梔披上,在旁邊小心的扶著。
黑瞎子聽著解雨臣讓白梔慢點小心點的話就覺得牙酸。
太膩味了。
現在的姐弟感情都這麼好的嗎?
解雨臣扶著白梔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好好的安放在椅子上,才坐在白梔旁邊,還倒了杯水。照顧周到,讓人覺得白梔才是解家正兒八經的小姐。
喝了一杯水後,白梔終於清醒了。
雙手攏了攏披著的衣服,低頭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望著黑瞎子,小聲的說“黑爺漏夜前來,找我有什麼事。”
黑瞎子看見小姑娘困得不行,還撐著跟自己說話,決定快點道謝:“瞎子看見了小小姐布置的房間了,想和你道謝,又不敢打擾你,就想著來找小少爺聊聊,結果...”
''''結果撞見你倆一屋。''''白梔在心裡補齊。
折騰了一會兒了,白梔也不困了。
大半夜的,說感謝。白梔可不信。
南瞎可不會覺得黑暗和小提琴是偶然,要不然他早死了,哪來的和北啞平齊的名頭。
白梔微微笑著,看向黑瞎子的目光裡帶著心疼:“你不用想了,就是特意為你安排的。有空試試那把小提琴,我不會挑,隻是覺得它漂亮。”
黑瞎子的資料其實比北啞的還少,隻不過是比較活躍而已。
聽見白梔的話,黑瞎子周身的氣場就變了。解雨臣想起身,被白梔按了回去。
白梔還在微笑著看著黑瞎子,好像一點都不擔心他會突然動手。
“我還知道很多事情,本來還想把你的房間裝成蒙古風格的,但是解家現在不乾淨,就沒裝。小提琴是因為我實在是沒忍住,抱歉。”
黑瞎子也終於展現出了他蒙古小王爺的風範。把玩著茶杯:“你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嗎?解小姐。”
“怕,但是忍不住。我的身世不比你的簡單。要是我什麼都忍著,那你們才應該殺了我。畢竟忍得住的,一般都不是什麼尋常人。”
“是嘛,那你特意做的明顯,到底想要什麼。”
“日久見人心太慢了,我和花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探究吧,你查的都不信的話,那我說的就更不能信了。”
白梔說話的時候感覺像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有歎息有隨意有期待。
“瞎子,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去二爺家呢。”說完就領著解雨臣回去睡覺了。也不管黑瞎子。
黑瞎子明白那把小提琴是白梔拋出來的磚,而他們的談話,才是後麵的玉。
黑瞎子聽著裡麵白梔睡著的呼吸聲,退出了房間。
“日久見人心,人心隔肚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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