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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魏明安晚上睡覺把腳伸出去了。
凍得冰涼。
江辭這個小窮光蛋也沒錢買炭了。
魏明安趕緊把腳縮回來了。
“嘶”,江辭被這冰腳丫子凍得一激靈,迷迷糊糊道,“你~”
他倆是純凍的。
都往被子裡縮。
魏明安嗓音也懶懶的,“起不起床啊?”
江辭側著身,眼睛都不想睜,“不起,困~”
“有的吃嗎早上?”
魏明安撓撓他的臉,江辭哼哼兩聲,眼睛都不睜,“賬本都交給你了,我哪有錢啊,昂~”
魏明安被逗笑,擱被子裡偷襲他。
“唔,魏明安!”
江辭睜開眼,氣呼呼的,“我沒錢你還要揍我!”
那簡直了,橫的要命,“打死我也沒錢!”
魏明安把他頭發扒拉到一邊,“去去去,你睡一覺腦子糊住了啊,我不是有錢嗎!”
江辭笑嘻嘻地把腦袋搭在他身上,“嘿嘿。”
魏明安公報私仇,敲敲他的腦瓜,江辭環抱住他的腰,歪過腦袋,像極了狗腿子。
“大哥!餓暈了!”
什麼玩意,魏明安笑得要肚子疼了,“哈哈哈。”
魏明安逗他,“反正你也是身無分文噢,我就把這門一關,給你關屋裡,我自己去吃~噢喲味道還得飄進來,嘖嘖嘖。”
江辭快把他勒死了,“不行不行不行!你忍心嗎!”
魏明安真的好奇,“你怎麼能乾出這事呢。我問問。”
江辭笑嘻嘻的,“這不有你呢嗎,有你在,我還怕餓死啊。”
魏明安失笑。
也是。
“走了走了起床了!”
洗漱過後呢。
魏明安靈機一動,“要不我們出去吃吧!順便買東西回來!”
江辭點點頭,“好!”
“誒等等!”
江辭噔噔噔地跑走。
“什麼呀!”
魏明安喊了一聲,默默地跟過去了。
江辭捧著一個巨厚實的大氅來了,“來,把這個穿上。”
魏明安欣然應允。
江辭把這個大氅的兜帽給他戴好,魏明安精致的俏臉,瞬間隱掉。
“好啦”,江辭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了,“這下怎麼都看不到你的臉了,還可以吃東西。”
魏明安清潤的聲音從毛茸茸的寬大兜帽裡傳來,“好暖和。”
江辭眼神黯了黯,瞥到了因為磨損有些卷邊的袖口,突然有點歉疚,“不好意思啊,這個,很多年了,有點舊了。”
這是江辭剛來京城,他這個南方人被京城冷的夠嗆,於是就誕生了這個用料超級紮實的大氅。
魏明安把他的手拉過來,擰著掌心。
語速很快,聽著是有些生氣的。
“江辭!又說渾話是吧!”
江辭自己穿的大氅比這個薄多了。
江辭訕訕笑了笑,“那我說,小狗,穿著吧你!”
說完他就跑。
“江辭!”
魏明安把人抓回來,“冷不冷啊?這麼薄,快把兜帽戴上。”
江辭唇角翹了翹,“我說,不得我帶路嗎,你領著我去哪啊?”
魏明安尷尬了一瞬。
“哈哈哈。”
食肆。
“兩碗餛飩!”
“好嘞”,夥計打量了他倆一番,魏明安掏錢,江辭盈盈笑道,“少爺,這兒得餛飩可好吃了!”
魏明安哼出笑。
不過確實好吃。
吃過飯呢,江辭帶著魏明安,兩人走著,去京城煙火氣最足的一條街。
這條街會有小商小販。
有屠戶現切的新鮮肉。
有還掛著露珠的蔬菜。
當然也有雜貨鋪。
一些做飯常用的調料都可以買到。
本來魏明安還想買彆的。
家具啊,用品什麼的。
但江辭把他攔下來了,“走了走了。”
魏明安花了五兩。
江辭肉疼好久。
魏明安和他一人提著一大堆,往江府走,“乾什麼啊,不是你一花就是五十兩的時候啊。”
“花我家少爺錢了。”
魏明安樂了,“少爺說他的錢就是小江的錢,怎麼樣,小江開心了沒?”
江辭笑嗬嗬的,“走!帶你玩去!”
魏明安無奈極了,被他拉著滿府跑,“又去哪啊,喂。”
江辭領他來臨時書房了。
“賺錢啊”,江辭興致勃勃的,魏明安坐下,“給我說說?”
江辭立刻滿足。
從事由起始,講到僵持的雙方,講到具體賬目。
魏明安大致明白了。
然後他倆立刻就收拾收拾去了。
魏明安從真侍衛那裡借了一身行頭。
十分低調。
江辭嚴令要求他把臉遮上。
魏明安照做。
江辭坐著他站著。
耳邊全是剛剛江辭說的話。
魏明安說,“這不太好搞啊。”
江辭哼出笑,給他戴正麵紗,“我這侍衛有點漂亮啊咱說,算好搞的了,不好搞的多的是呢。”
一股難言的酸澀從心底蔓延,魏明安那時反手拉住他,“我和你,一起。”
“當然了”,江辭嗔怪,塞給他一把匕首。
魏明安瞧了瞧,笑出了聲,“這不是捅我的那把嗎。”
江辭大呼冤枉,“是你穿的像個賊好吧。”
“好啦,走吧少爺”,魏明安揚唇淺笑,“我護你。”
“滾呐,快走了。”
思緒回落。
江辭待出了門後,飛快地拉著魏明安進了小巷子。
魏明安也不認識路。
笑眯眯地跟著。
“累不累”,江辭咬牙切齒的,“磨磨唧唧地整了四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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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安懶懶地靠著他,“累啊,站死我了。”
江辭歎了口氣,“辛苦你了,喏,上來。”
“誒喲喂”,魏明安順杆就爬,騰的一下跳上他的背,把江辭的兜帽拉上去,嘖了一聲,“我也是出息了,一個小侍衛讓少爺背著走噢。”
他倆走在人不算少的大路上。
周圍人有些竊竊私語。
見多識廣的京城人士,都多看了他們幾眼。
主要是實在很詭異。
沒見過誰家少爺背侍衛的。
“把你的麵紗給我戴好,這人多”,江辭嗤笑,“我這侍衛金貴,他們懂什麼!”
“有多金貴啊”,魏明安笑,“侍衛回家給你做飯吃。”
江辭啞然失笑。
“誒誒誒番薯!”
魏明安拍拍江辭。
江辭已抬步前去。
魏明安爽快付錢。
江辭背著他,他拎著熱氣騰騰的番薯,朝不遠處的江府走去。
後來呢。
魏明安坐在石台邊上,剝著番薯,江辭在旁邊洗菜,切肉。
“啊,張嘴”,魏明安遞過去。
江辭探頭吃,“唔,好香。”
魏明安晃了晃腳,眼底星河蕩漾,“對啊,冬天的番薯真絕了。”
“下來”,江辭瞥了一眼,“我炒菜。”
魏明安跳下來,“我來吧。”
“你切都切完了”,魏明安俏皮地眨眨眼,“一會兒你洗碗噢~”
“成,我的祖宗。”
...
吃過飯,在書房裡,江辭和魏明安又聊了半個多時辰,就說白天的那個。
有了魏明安在。
他倆齊心協力,三天就給解決了。
江辭翻出來一壇酒。
他倆又跑房頂上喝來了。
“乾杯!”
江辭舒舒服服地躺在房頂曬太陽,“說好的再見麵咱倆喝酒呢,這都遲好多天了。”
魏明安笑話他,“是誰啊,買不起酒還攔著不讓我買~”
“魏明安!”
江辭抗議,“這是我特意留著要和你喝的酒!你知道那時候我...”
魏明安捂住他的嘴,把他拉過來,“不準說,我知道了。”
江辭哼哼,說的含含糊糊的,“撒...手噢,喝...酒”
魏明安唇角抬著,輕聲點了點頭,“反正以後有我陪你,不準撇下我,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搭理你了。”
“囉嗦死了”,江辭抱著他的胳膊,拿著酒杯晃了晃,“一定。”
...
時間一晃而過。
魏明安也在京城住了一個多月了。
雲州的事情都是送到京城來等他做決斷的。
那日。
是雲歸來的。
“雲歸!”
魏明安微訝,“你怎麼來啦!”
雲歸放下一個包裹,“我來送東西,魏管事。您上次也有提到京城和雲州的那件事,我來辦了再走。”
他走了,魏明安就去看了。
窗框吱吱作響,外麵的風有點大了。
魏明安的笑容戛然而止。
一目十行地看完。
默然無言。
直到江辭如廁回來,本來嘻嘻哈哈的樣子,看到他這一副肅穆的神情,也有些驚訝。
信邊被他捏的有點褶皺。
江辭拿過去看。
他的麵色也不怎麼好。
魏明安深深地望了一眼江辭,開口道,“江辭~”
“我回去。”
江辭沒有說話。
“雲州...”
魏明安抓住江辭的手,望進他略有逃避的視線,一字一頓道,“我回去。”
“你信得過我嗎?”
“我當然...”江辭咬了咬唇,抬眸回視,“一起去吧。”
魏明安失笑,“江辭你很清楚京城你走不開。”
江辭哼了一聲,臉頰鼓鼓的,“這幫人!沒完沒了!”
“我回去守著”,魏明安其實有點舍不得,但是吧,嗯,他笑了,“怎麼說雲州也是咱倆老巢呢,不能丟了呀。”
後來呢。
等到雲歸辦事回來。
魏明安就快要走了。
江辭那日穿衣裳,覺得兜裡重量不對,指尖探進去。
摸出個圓溜溜的錢袋子。
魏明安從浴房出來以後,瞥了幾眼,什麼也沒說,去做飯了。
出了門,他就笑了。
“江辭啊江辭。”
江辭哭了。
囉嗦的老媽子江辭囑咐了快一個時辰了。
“知道了知道了!”
江辭又說一遍,“遇到鬥不過的就喊我,知道沒!喊我!”
魏明安翻身上馬,他把江辭的薄的那件大氅穿走了,所以江辭穿著那件厚的。
魏明安眉眼彎彎,俯身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回能回我的信了吧,再不回我的信我還來噢我告訴你。”
江辭噗嗤一下笑開。
“回!你要是不回我的信我也殺上門去!”
“切”,魏明安調轉馬頭,唇角的笑意收不住,有些痞痞的,“小窮光蛋不窮了噢,屋裡記得買炭!”
“魏明安~”
“好了好了走了~”
...
魏明安走後,江辭看著這屋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魏明安甚至還給他燉了雞湯。
“煩人玩意。”
江辭不情不願地喝著,罵著,一滴淚花,綻在清爽的溫熱的雞湯之中。
雲州。
魏明安在自己的小宅子裡處理公務。
太久沒回來了。
睡得都不太習慣。
第五天了。
雲州這邊情況有點複雜。
劍拔弩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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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安如常地接過侍衛遞來地東西。
他先翻了翻,找到一小本沒有表明的東西。
魏明安想,這大概是誰呈上來的賬目吧。
打開一看,簡直驚掉雙目。
“展信佳。”
這第一行就開始了。
好家夥,這不是江辭是誰!
魏明安哭笑不得。
“江辭啊江辭,我剛走五天,你寫了本書啊。”
魏明安唇角高翹,重新翻開。
江辭囉裡囉嗦地講他拿自己留下的雞湯煮麵,特彆香。
魏明安差點笑得肚子疼。
江辭又說,人家問他他的侍衛去哪了。
魏明安淺淺淡淡的笑容漾在臉上,笑聲在屋內回蕩。
江辭還說,“我的小侍衛剛走,我就被人欺負~”
魏明安瞬間黑臉。
拚命忍住殺回京城揍人的衝動。
江辭又說,“買炭了買炭了!”
魏明安哼哼,“這還差不多,你那屋冷的要命!”
後來呢,魏明安這邊實在太忙了,他零零散散的給他回信,一周以後才給他送出去。
大概就是這麼個樣。
囉嗦江辭和也不簡略的魏明安,寫沒好多紙。
魏明安很快就生辰了。
最近雲州這邊瀕臨收尾,魏明安忙的沾枕頭就著。
也沒發現幾個侍衛,包括雲歸,有些“秘密”。
魏明安又一年生辰。
他前一天太累了。
睡得有些熟。
早上睡醒呢,閉著眼睛先伸了個懶腰。
好像觸到了什麼東西。
機警地睜開眼。
江辭正笑眯眯地趴在他的旁邊看著他。
“啊...江辭~”
江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魏明安的眼眸由迸發的驚喜,逐漸被淺淺的殷紅所替代。
“誰哭誰小狗噢。”
魏明安嗷了一嗓子就去撓他。
江辭一邊笑一邊躲,“救命呐,綁架廚子啦!”
魏明安把他踢到裡麵去,“就綁架就綁架,我生辰我最大!”
“嗚,你真屬狗啊”,江辭笑開花了,“大哥饒命~”
魏明安手肘抵著他的咽喉,很傲嬌的樣子,“說!錯了沒!我生辰把我抓走!”
江辭那一幅小人之相,哎喲哎喲得求饒,“錯了錯了,我這不自投羅網了嗎~魏大爺饒命~”
魏明安哼了一聲,更傲嬌了,“差點什麼呢!”
江辭失笑,“在廚房,麵條弄好了,還沒炒。”
魏明安笑眼盈盈地把被子拉回來,給他倆蓋好,“好的,原諒你了。”
吃過午飯,魏明安去忙了。
這回是江辭演侍衛。
跟雲歸拿了一身行頭,規規矩矩地站在他後麵。
魏明安強烈要求的。
不隱藏身份就不準去。
因為那是永州的人。
江辭乖乖戴上麵紗。
魏明安笑了,“誒喲,我這侍衛也有點漂亮啊。”
江辭擰他,“快走!”
這邊還沒收尾成,江辭就急匆匆地走了。
幾天之後。
江辭收到一封信。
魏明安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
“我贏了。”
“真棒”,江辭喃喃道。
時光飛逝。
魏明安始終鎮守雲州。
江辭在京城打拚。
雲州和京城。
感覺都不遠了。
但其實騎馬要四個時辰。
江辭生辰。
魏明安老早就來了。
他是好學生,有樣學樣。
周而複始。
時光輪轉。
直到魏明安發現了操縱糧價的神秘人。
越調查越不對。
已經有一陣了。
江辭生辰,魏明安咬咬牙,沒動身。
江辭的信,他回的也少了。
有人盯著他。
直到事情的起末緣由,逐漸在他腦海之中完整,魏明安不寒而栗,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喊來雲歸。
雲歸先前就受了傷了,“魏管事,如何?”
魏明安言簡意賅,寫了一封短訊,用火蠟封住,交到他手上,“你親自去一趟,京城,親自交給江辭。”
“是。”
魏明安並不知道。
在江辭收到先前第一封訊息時就已經計劃動身了。
雲歸,是在京城外遇到江辭的。
江辭拆開信箋。
眉頭緊蹙,始終沉默不語。
隻一個字。
安。
“家主?”
江辭沉聲道,“魏明安如何?其他人在哪?”
雲歸恭敬答,“魏管事昨晚給我送的信,還在宅子裡。除我來給您送信,其他人都遵令,時刻保護魏管事。”
江辭閉上了眼。
幾息之後。
銳利的眸光望向雲州的方向,江辭冷聲道,“你現在回雲州,我馬上就到。如果魏明安出事,不可暴露,不可衝動,等我到。”
“是!”
雲歸走後,江辭呆怔了許久。
沒有睡。
江辭緊攥著魏明安的這個小紙條,唇邊喃喃低語,“魏明安,我來了。”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