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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你死一個給我看看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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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寅時了。”魏明安輕聲道。

江辭還睡著。

破曉柔聲應,“我時間觀念不太好,寅時安王他們就快來了。”

魏明安嚴肅起來了,慢慢喚著懷裡的江辭,“醒醒了江辭,寅時了。”

“嗯...”江辭很不舒服地蜷著腦袋拱了拱,眼睛都沒睜,“唔...頭疼。”

魏明安歎了口氣,“頭疼也沒辦法了,得回去了。”

江辭悄然睜眼,他麵龐燒得有些紅,“嗯,來吧給我放下去吧。”

一瞬間就恢複了穩重的江辭。

破曉脫掉衣裳,朝魏明安伸出手,轉身下了水,“來給我吧。”

魏明安柔柔地抱起江辭,半跪一腿往前遞。

江辭眯著眼睛打量,嚴肅道,“你腿斷了?”

“嗯。”

江辭咬牙切齒的,“謔謔我就算了,連你也打。”

“什麼算不算的,踩就行嗎破曉。”

“嗯。”

破曉將江辭擺回中間的位置,魏明安踩了機關,兩條鐵鏈應聲而出,將江辭的胳膊重新吊起。

江辭眨眨眼睛,“快回去吧你們倆。”

破曉和魏明安一步三回頭。

把一切都恢複好,他倆回到了那間牢房。

破曉歎了口氣,開始脫衣裳。

魏明安也歎氣。

“都不給你找身衣裳。”

破曉不停地勸著自己。

“沒事,安王再來我把江辭換回來。水牢冷,他又一身的傷,燒都退不了。”

魏明安把裡衣穿好,又把他的外裳也套好,幽幽道,“他冷,難道你不冷嗎。”

破曉一怔,“總比他強吧。”

魏明安笑得很難看,伸著手往後邁了一步,拖著他隱隱作痛的斷腿,“來吧,綁吧。”

破曉沉默綁完,也無事可做了。

“江辭在密室,你在這,我在水牢。如果我不在水牢,我們晚上都能自由。”

魏明安柔聲接話,“隻要我下了這個架子,也能。就是綁著也能去救你們。”

破曉也不知道誰每晚都是什麼樣,在魏明安肯定的眼神裡,把這個破布塞回去了。

三個人就靜靜地等。

喧囂自遠方傳來。

誰都沒動。

安王又去了水牢。

江辭在他們仨裡地位最高。

安王說的什麼他倆沒聽清。

過了好一陣。

接著就聽到幾聲撩水的聲音。

江辭幾乎吼道,“絕不可能!”

應該是被塞回密室了。

安王緊接著就來他倆這塊。

一進來他就盯著魏明安。

“怎麼樣啊想清楚了嗎?”

魏明安懶得搭理他。

嘴巴自由以後,安王吵吵嚷嚷的,魏明安撂下一句,“滾。”

“不識好歹!把他丟到水牢!”

破曉躺在地上淡淡啟唇,“你再不把我放進水裡,我不保證今天的血還有沒有用。”

安王慕權勢是要位,但他也想在權力之巔生命永垂不朽,長命百歲。

立刻威脅住他了。

把破曉弄回去了。

路過的時候,破曉看見了毫無生氣的郭逸之。

他,破曉頭疼,安王的事他全都知道。

但是那些解藥,他可一個沒看啊。

接下來的日子裡。

破曉隻要安王來了,就使儘渾身解數把安王往他這裡引。

因為他知道的多。

那倆靠言語,他靠給安王每天吐幾個字出來。

安王自然更願意折磨他。

來得到更多消息。

有幾天江辭又到水牢裡了。

魏明安看他被扔進來,待破曉給他放下來以後就立刻給他分衣裳,人都走了以後去救江辭。

江辭的傷越來越嚴重。

他每次進水牢都發燒。

因為那個水真的很冰。

破曉的傷口也愈合得不似以前的速度了。

有時昏有時醒。

在他昏了的幾次,魏明安把安王從他這裡引走了。

他的腿都斷了。

又被打斷了一個胳膊。

破曉再見到他時,哭了好一陣。

魏明安無奈歎氣,也哄了好一陣。

有一天,魏明安沒被綁在架子上。

隻是被捆起來丟到乾草堆上了。

破曉怎麼都記得當時的畫麵。

魏明安自己蹭過來的。

他走不了路的。

背著手,按住了鐵鏈的機關。

又努力伸著手來拉他。

破曉心疼死了。

抬著手先把他的繩子解了。

魏明安迅速擺脫繩子,把破布一丟,“來,破曉。”

破曉上來以後,魏明安還是脫了衣裳,給他了。

“江辭在哪啊?”

破曉蹲下身,“在這等我,我去把他帶來。”

魏明安點頭。

破曉熟門熟路地打開密室的大門。

“江辭!”

江辭緩緩抬頭。

破曉立馬去扭機關,回身接住被放下來的他。

把他的布也拿掉,江辭燦然一笑,“你來啦,破曉。”

撫了撫他有些腫的臉頰,破曉道,“走,帶你輕鬆一個晚上。”

江辭軟軟地點了點頭。

破曉咬牙把他抱起來。

倒不是他抱不動了。

胳膊有點疼。

“你怎麼”,江辭望向魏明安,歎了口氣。

魏明安朝他伸著一隻手,“好幾天不見,我摸摸,還燒嗎。”

江辭笑,“還好。”

魏明安伸著的手還沒落,江辭在右,破曉在左,“來吧,老樣子吧。”

破曉直接給他放到了地方。

魏明安抬手,和前幾次一樣,給江辭摟進了懷裡,接著讓他靠著自己睡覺。

江辭最近被安王喂了一種毒,臨天亮時候會毒發。

魏明安次次看,次次心疼得快窒息了。

以前那麼不可一世的江辭,痛得嘴唇發白,蜷著身子窩在他懷裡,幾乎隻剩一口氣了。

魏明安和破曉,每次都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哄他。

但他每次都說不疼。

死犟。

“喏,快來,也好幾天沒見你了。”魏明安笑吟吟地朝破曉張著另一隻手。

破曉靠在了他的肩膀。

...

時間就這麼斷斷續續的過了兩個月。

太久了。

破曉有時在心裡歎氣。

沈離啊,你去京城看看啊。

江辭他不見了啊。

但是他忽的想到,沈離會不會被一些難搞的任務拖住了。

完了,好擔心。

這天。

他半昏半醒,垂著腦袋歇著。

“喂,醒醒!”

破曉的大腦嗡得一聲。

沈離。

他緩緩抬起了頭。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道,“沈離。”

他的沈離,終於來了啊。

飛快的掃了一眼,她沒事。

破曉以前以為,好多東西都有儘頭。

生命有儘頭,物件有壽命,但想念沒有。

他想沈離了。

真的。

四個月了。

每每身體上的疼痛肆虐之時,思緒就被他們之間甜蜜的回憶所充斥。

她的音容笑貌。

有時候他甚至能聞到沈離獨屬於甜甜的香味。

但是那都是想念。

當沈離真的出現之時。

破曉將一切都忘卻了。

拋掉了他是要在這個世界裡死掉的初衷,拋掉了現在的沈離根本不認識他,拋掉了任何的痛楚。

唯一拋不掉的,就是那纏綿徹骨的想念與愛意。

於是他想也沒想,不管不顧地脫口而出。

“我好想你啊。”

他的沈離懵了。

也是,被一個從沒見過的男人叫出了名字,還說著好想她。

這是得這個反應。

破曉淺淺地笑著,心情很好。

沈離微訝,“我認識你嗎?”

“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似的。”

“你真認識我?”

破曉隻是笑,當然了。

夫人。

沈離說,“長得高,好看,慘,嗯,你是叫魏明安嗎?”

破曉實在是沒忍住。

江辭描述的什麼東西啊。

這個沈離沒見過魏明安和他。

他確實也符合。

認錯人了。

破曉微微一笑,給她指了路。

沈離聳了聳肩,起身前往。

破曉唇畔笑容滿溢,心裡也暖洋洋的,好可愛的夫人啊~

豎著耳朵聽那邊的動靜。

他也有一陣沒見過他倆了。

感覺沈離去把魏明安救下了。

那一會兒應該會路過他這裡。

沈離...會再來看他一眼嗎。

破曉想著想著,動作極快的沈離就推門而入了。

他笑。

“你回來啦,沈離。”

他的沈離,不認識他啊,看了他幾眼,忽的蹲下了身,朝他伸了手。

“救你出去。”

破曉心裡滿盈盈的。

看吧,即使沈離不認識他,都來救他了。

他的沈離就是這麼善良。

但,他就不去了吧。

“沈離,殺了我。”

沈離愣著,蹙眉打量,問他為什麼?

因為他的任務完成了啊。

他本來就是要在這個世界裡死掉,才能回去。

原本以為遇不到他們。

但是既然遇到了他倆,他就儘力地護著他們。

現在沈離來把他倆救走了。

那他也可以在這裡死掉了。

他柔著語氣,“因為還會再遇到的。”

我的夫人,我在另一個地方等你。

但是吧,沈離對他的要求視若罔聞,問他鐵鏈怎麼開。

破曉嘴比腦子反應快。

脫口而出了。

沈離直接就解開了鐵鏈。

破曉蹙眉,壞了。

沈離不殺他,這咋辦。

破曉眸光一閃,看到她拿出了狐妖玩偶,心頭跳了兩下。

一個他悄然而生。

魏明安吱呀一下推開了水牢的門。

兩人同時望過去。

魏明安哼了一聲,氣鼓鼓地看向破曉,“為什麼要她殺了你,說好能走一起走的!”

沈離揮了靈力將他拖起,疑惑道,“你腿斷了還走路?”

破曉沒忍住,笑了。

他哪是腿斷了還走路啊。

魏明安很不滿,瞪著破曉,“破曉!你說話!”

破曉笑了笑,“活夠了。”

魏明安氣得眼睛都紅了,“我允許了嗎!江辭聽見得罵死你!”

破曉歎了口氣,這不是可以回去見你們了嗎。

沈離好像很不放心他,半眯著眼眸,打量他,“不想活了?”

魏明安跟沈離告狀,“他啊,救了我倆不知道多少次,本來自己都不用受這麼多傷。”

破曉又被逗笑了,二哥你怎麼到哪都改不掉跟沈離告狀的毛病。

沈離嘖了一聲,“行了,那我知道了。”

破曉背著手看沈離把他的分身捆上鐵鏈,下一瞬他就被沈離的靈氣直直吊起。

飛到了岸上。

破曉是哭笑不得啊。

甭管哪個世界的沈離。

他倆初見總得來這一下是吧。

怎麼莫名其妙又被她綁了啊。

魏明安氣呼呼地手指伸向自己的衣裳係帶,“氣死我了。”

破曉哄唄,“誒喲,氣死了還要給我衣裳穿啊。”

沈離有些臉紅地錯開了眼,“彆給了!我來。”

這倆男的要在她麵前脫光了,她也真的是!

這鮫人身材好好!

救命。

抬抬手就把破曉身上拿靈氣遮住了。

破曉笑個沒完。

這熟悉的感覺。

還有呢,沈離把捆他的靈氣末端塞到了魏明安手裡,痞痞的,“喏,交給你了,他再死你弄他。”

魏明安恨恨地接過,“你等著的,我回去告訴江辭,他能罵你三天不帶重樣的。”

破曉笑,但不語。

那是沈亭禦吧,能罵三天。

雲州的宅子。

沈離帶著他倆去了江辭那屋。

江辭還是她走時的樣子。

看到沈離救了兩個,不禁眼神一亮,“誒我話都沒說完你就跑了,你怎麼知道破曉的啊。”

沈離斜了他一眼,“你聽聽你說的什麼爛玩意,個子高,長得好看,還慘。喏,你看這倆是不是都符合。”

江辭哈哈大笑,“好吧確實是。”

“這是?”

魏明安哼了一聲,“破曉,讓沈離殺了他,他說他活夠了。”

江辭的笑容僵在臉上。

“破曉!!”

破曉頭都大了,哄完一個來一個。

“好好好,不死了不死了行不?”

江辭沒好氣地瞪他,“你敢死一個我看看!我得把你養回來呢。”

破曉眨了眨眼,沒說話。

可能養不回來了。

他的傷口好得都不如以前快了。

破曉瞄了幾眼他們,“要不要換個地方?雲州,在安王眼皮子底下,不安全吧。”

江辭讚許地望著他,“你好聰明啊,走,帶你倆去江南,我們去蘇州。”

沈離一點意見沒有,攤了攤手,“呐,現在去嗎?我帶你們仨。”

江辭給破曉找了個夏日的鬥篷,把人罩了起來。

魏明安橫得要命,“我倆得看著你!”

“噢沒錯!”

破曉寵著唄。

還能咋辦。

蘇州。

沈離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家主!噢!魏管事!”

江辭微笑,“嗯,我來了的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是沈離,他是破曉,我們兩個的好兄弟。”

破曉根本忍不住笑啊。

聽聽這話!

誒喲。

然後就去江辭的院子了。

江辭發話,“咱倆看著他。”

魏明安附和,“我看行。”

破曉想仰天長嘯了。

誰知道他倆玩真的啊。

江辭這屋超級大,他昏迷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一人找一塊地方小憩。

他睡自己的床。

魏明安睡他的軟榻。

破曉睡江辭立馬喊人改造過的邊榻。

屬於是,江辭和魏明安正正好可以和他對視的程度。

仨人大眼瞪小眼。

沈離去給這仨傷員弄東西了。

魏明安斜靠著榻邊,挑眉看他,可橫了,“還死不死了!”

江辭接話,“我倆就這麼看著你,你死吧。”

破曉哭笑不得,往裡坐了坐,“乾嘛啊你倆。”

“好兄弟啊”,江辭彆彆扭扭的,“聽不見啊!”

“好好好。”

他喊的裁縫來給破曉做衣裳。

破曉微微一笑,“陳叔,不用量了我告訴您。”

江辭懵了,“你認識我倆就算了,你怎麼連我家裁縫你都認識!!”

破曉有些嘚瑟,“你管呢,我就是認識。”

他在這都住了好幾個月呢,能不認識嗎!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啊?”

破曉笑笑,也不解釋,“我都說了我是來護著你們兩個的。”

魏明安溫柔一笑,“那好唄,我們破曉厲害,那就陪我倆把安王搞死吧。”

破曉心裡笑開了花,這事問他可真的問對人了。

沈離當時拿著可厚一遝資料,一個一個跟他詳細講過。

這個江辭和魏明安都不用查。

他全知道。

“你們信我嘛。”

江辭點頭,“嗯。”

魏明安歪著腦袋,“信呀。”

破曉很難用言語來形容這一刻的感覺。

怎麼說呢。

他的阿兄和二哥不記得他了也無條件信他啊。

晃了晃手腕,“那一會兒沈離回來了讓她給我解開唄。”

江辭半眯著眼眸,“這個不太信,當年魏明安也跟我玩過這一招。”

破曉馬上瞪了魏明安一眼。

魏明安無語,“多少年了!還記得這事!”

他就糗了那一段日子,被江辭念叨的啊。

“聊什麼呢!”

沈離進來了。

破曉噗嗤笑開。

看看啊,這後麵跟的誰啊。

“你也來了啊,沈亭禦。”

沈亭禦打眼一掃,一屋子他不認識人,一臉懵,“你認識我?阿姐和你說了?”

沈離搖頭,她也納悶呢。

“介紹一下,我弟弟,沈亭禦。”

沈亭禦瞬間就把剛剛的事情拋之腦後,傻笑著挽上沈離,“阿姐~”

沈離嫌棄地錯開眼,“出息!”

“給你也介紹一下吧,三個倒黴蛋,江辭,魏明安,破曉,剛從一個地牢裡給他們仨撈出來。”

沈亭禦瞪大了眼眸,“啊!咋回事!”

“故事等會兒再講,先治傷吧,我怕他們仨再不處理處理就要翹辮子了。”

“沒問題!”沈亭禦拍著胸脯保證,“阿姐你把破曉靈氣解了,我看看他們仨。”

沈離笑,“行,照顧好噢!”

說完就出去了。

破曉快笑死了。

沈亭禦果然最靠譜。

他呢,也最粗魯。

嗯。

這小子擼著袖子,“呐,江辭是吧,你的床?讓他倆躺躺,我一起看了。”

“噢!”魏明安驚呼出聲。

破曉見怪不怪。

沈亭禦兩道靈氣分開,把他倆卷了腰,飄在空中,放到了江辭的床上。

這下成他們仨睡一張床了。

破曉在最外麵,那倆在裡麵。

沈亭禦仔細一看破曉身上的傷,登時變了臉色。

“這他娘的是人乾的事嗎!!破曉你說!哪個王八蛋傷的你?阿姐跟我說是朝廷的王爺?那更好說了,我給你把他抓來,把他剁了給你解氣!”

破曉笑得身上都痛了。

“誒呀好了好了,我要不是被剖了鮫珠,我早就帶他倆出來了,那個地牢關不住我。”

“鮫珠!你是鮫人!我他娘不行了,我要氣死了!”

沈亭禦氣得來回走。

破曉無奈地轉頭和他倆對視一眼。

他倆也是一樣的表情,這小孩也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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