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回到屋裡,倏忽間下腹一熱。
她暗道不好,趕緊去看。
行!!
“破曉!!”沈離換了褲子,一聲大吼。
破曉在門外等,聽她喊得都一哆嗦,“怎麼了?”
沈離黑著臉出來了,“你禮物再說吧,我給不了了!”
破曉一愣,“為什麼?”
她明明都答應了。
沈離連連冷哼,“不是要灌我藥嗎!遭報應了吧!”
破曉徹底懵了,拉著她的手,看到了她背在身後的褲子,“什麼?”
沈離把他的手一甩,“我要去洗褲子!”
破曉屁顛顛地跟去了,看到她手裡的褲子,眼瞳一顫,“你哪受傷了嗎?給我看看啊。”
“噗”,沈離沒忍住,“江辭沒有與你講是我喝的那是什麼藥?”
破曉搖頭。
逗得沈離直笑,她給破曉科普,“女人會有特殊的日子,哈哈哈哈。”
她怎麼想都想笑,給一條魚講月事,“每月一次,會流一點血。這期間呢,會肚子痛,乏力啊,不可以沾涼,要暖身子,喝熱水這種。”
破曉懵懵懂懂消化了一下她的話,驚呼,“那你還洗衣服,我來我來。”
說著就要動手搶。
“誒!”沈離給他轟走了,“去給我燒熱水放屋裡,我喝熱的。”
這魚。
沈離晾了褲子,去廚房找他。
破曉一把給她抱了起來,還是單手抱的,另一隻手拿著水壺。
沈離擰他,讓他快給她放下來。
“不是乏力嗎?抱著你咯。”
行吧。
沈離圈著他的脖頸,繼續當著掛件,指揮這個指揮那個的。
到了晚上睡覺。
破曉挪過來抱她。
沈離壞心思又來了,“不是與你講了不可以沾涼嗎,你也是涼的。”
破曉那向來澄澈的眸子頓時愣住,抬在空中的手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猛眨了幾下眼,囁嚅道,“那...那...那”
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身子退後了,沒有再碰沈離。
“誒喲,錯了錯了,不逗你了。”沈離一看他委屈巴巴的神色就受不住,往他跟前湊著,“你上次灌我喝的那個藥,就是治我癸水不準的。所以你的禮物要推一推咯。”
破曉都被她整到床邊去了,還咬著嘴唇退著。
沈離噗嗤一笑,嬌俏地拿指尖勾起他的下巴,“抱我。”
破曉搖搖頭,“我涼。”
沈離噘著嘴,軟了語氣,“我錯了嘛,沒有事的啊,那要不我抱你?我怎樣都可以抱你的。”
遂張開雙臂,誠懇地望著他。
破曉眨眨眼,“真沒事?”
沈離點頭,“真沒事。”
破曉動作極快,快得沈離都沒反應過來,她就又躺進他懷裡了。
這才對嘛。
...
第二日一早。
沈離笑吟吟地望著這挨著她的大腦袋,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薄唇微抿,兩隻手攬她攬得緊緊的。
安全感滿滿。
一睡醒就有這麼好看的臉看。
她這日子過得,真舒坦。
“嗚...”
破曉睡夢中一陣呼吸不暢,眨著眼睛醒來。
沈離捏著他的鼻子,紅唇堵著他的嘴巴,眼裡滿是狡黠。
破曉彎了眉眼,微微仰頭咬住了那作怪的唇,將沈離支著的身子壓下來。
沈離一看他醒了就放開了他的鼻子,被他反過來親了好一會兒。
...
沈離繳械投降,除了他喝酒,她就從來親不過他。剛精神得不行,現在給她親迷糊了。
“肚子痛不痛,給你揉揉?”破曉可醒了,嗓音溫溫柔柔。
沈離唇角輕揚,月事那點脹痛她向來不當回事的,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問,“行啊。”
破曉的大手覆了過來。
隔著薄薄的衣服,力度控製得很好,一點一點地驅散了沈離的腹痛。
後來她一合計,可能是上次被冰進冰裡太久了,所以這次癸水才一直沒來。
“好啦起床了,都快中午了。”沈離推推他。
沈離換好衣裳看著還在係衣帶的破曉一聲輕笑,走過去捧著他的腦袋親了一下,“燒個熱水給我喝?我去給你搞點吃的回來吃。”
破曉點點頭,“早點回來。”
沈離臨走時想起一件事,掉頭回來去書櫃上,把那書扯了出來。
丟給了破曉,讓他學一下裡麵的東西。
破曉微訝,“我能看懂?”
他剛學幾個字啊?
沈離神秘地眨眨眼睛,“你連蒙帶猜吧,有圖畫的。”
...
沈離去找沈亭禦了,她的犯事好夥伴不能忘。
“師姐我飛我飛你歇著。”沈亭禦叫了一句阿姐被她擰了一把,改了回來。
沈亭禦飛,沈離劃結界。
他好久沒來看這幾個老頭了,一見到三長老被救了他就一聲冷哼。
沒有人在三長老旁邊,他自己一個人躺著,屋裡乾淨得不是他上次來的模樣。
三長老想喝水,沒人給他拿,他自己夠不到。
沈亭禦那軟筋散還沒散。
“他怎麼被發現了呢!該!”
他咬著牙,氣哼哼地罵。
沈離得拽著他防止他衝出去把水揚三長老臉上,“你一會兒看看後麵那倆就知道了,更慘。”
到了四長老這,沈亭禦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他們四門的人是真瞎啊,就在頭上看不見。”
他們今日趕上了四門的人來給四長老打掃。
許是四長老被沈離封了靈力,氣息微弱,待的地方又非常人所想得到。
沒一個人往頭上看。
“你說,要不要弄點動靜讓他被發現一下。”沈離問他。
沈亭禦擺擺手,“都可以。”
沈離看反正也開著窗戶呢,她趁風來的時候,手指輕輕一撥,四長老從躺在房梁上,翻了個身,變成吊著腰掛在房梁上。
四肢和腦袋無力地垂下。
四長老原本閉著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醒,腦袋晃了晃,嘴上明顯在使力吐著他們塞的那不知道什麼玩意。
可惜老天都不幫他。
今日風有點大。
那些人沒聽見。
是最後,灑掃的人要打掃他這一塊,才看到吊在房梁上的他。
四長老垂著頭,那弟子可能以為是索命鬼了,踉踉蹌蹌地退了好幾步,跑了出去。
沈亭禦在結界裡笑得搭上了沈離的肩膀,“誒喲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
後來他倆圍觀了一下他們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四長老弄下來。
就去五長老那裡了。
五長老那裡同樣有人打掃。
那群人也不往廚房看。
最後是沈亭禦假裝刮了風,把鹽罐碰倒在五長老身上了,那些人才聽見,小心翼翼地來查看。
廚房門兀地打開,幾人被撲麵而來的灰塵嗆了嗓子,看見了灰頭土臉蓋著麵部的五長老。
一個弟子將五長老臉上的菜葉子拿下來,五長老眨了幾下眼,看清來人,用儘全力哼了一聲。
這些人這才拿出來他嘴裡的土豆。
給結界後的兩人笑得夠嗆。
從他那兒出來,沈離就去買吃的了。
拎著食盒往院子一落。
破曉沒來接她,沈離這就驚訝了。
她往屋裡走。
熾熱的光線透過窗子灑進來,窗口的貝殼微微作響,照出斑駁的光影,落在破曉身上。
柔順的發絲透著光,他耳根紅透,滿麵紅暈,唇瓣輕微紅腫,透出豔麗的緋色。
合上書,聲音微糯,喊她,“沈離~”
嬌得不得了。
沈離隻有這一個想法。
她走過去,破曉低垂著腦袋,把她按在自己腿上,埋首過來。
“看懂了?”她問。
這人都快紅透了。
破曉微微點頭不肯起來,“猜的。”
“我就知道,你人都紅了。”沈離捏著他的耳垂,“都燙了。”
“彆說了。”破曉含含糊糊地在她鎖骨上蹭來蹭去的。
沈離實在是覺得他的反應好玩,破曉緊緊地抱著她的腰,也不撒手,頭也不抬,她哄,“在人間,你剛剛看的那些事是新婚當天才可以開始做噢~”
但是他們不用。
沈離才不管那些。
破曉歪著腦袋,啊了一聲,越說聲音越小,“那你之前說要辦我...”
說著玩的啊。
沈離笑了,“我不太守規矩。”
“按照你們鮫人的規矩,我不是已經嫁了嗎~”指節托起他的下巴,摩挲著那唇,“所以我是你的呀,你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噢但是來癸水的時候不行!”
破曉噘著嘴,俏臉上滿是焦急,“不可以的~怎麼能不給你人間的婚禮啊。”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因為你是人,我不是,印記是我選你,所以這回你娶我,嗯就這麼定了。”
沈離差點被口水嗆了,“誰跟你定了??”
“不行嗎?”破曉認認真真地望向她。
沈離倒了一杯桌上破曉給她準備的溫水,喝了幾口,“我去長門轉一圈說大師姐娶男人?他們不得笑掉大牙啊。”
破曉搖搖頭,道,“我覺得你們長門的人可能覺得,大師姐真牛,牛得能娶男人了,娶得好,這男人真厲害,能嫁大師姐,這男人真幸福!”
“歪理。”沈離笑罵。
破曉滿是不服,“不信你去問沈亭禦,他肯定得讓我嫁你,而不是我娶你。”
沈離仔細想了一下,沈亭禦估計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嚷嚷著誰敢娶她。
還真有可能。
沈離還是搖頭,“但是不行,靈山幾乎人人知,我窩藏了個鮫人。”
想到這兒沈離就煩,不能好好說嗎,“天天窩藏窩藏的,不能說我院子裡住了個鮫人嗎!”
破曉笑吟吟地往她身前擠,“窩藏怎麼了,被姐姐窩藏我樂意至極。”
沈離哼了一聲,“他們可能以為我綁了個鮫人回來,天天動手逼他拿鮫珠。防我防得很呢,就怕我哪天實力大增了。閒的,就跟他們現在打得過我一樣。”
破曉挑眉,半眯著眸子,遞上了兩個手腕,一臉得意地說,“那姐姐快動手拿,我等著吃軟飯了。”
沈離嘖了一聲,“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下次哪個妖怪說你打不過他你可彆哭。”
破曉斂了斂神色,飛快地在她唇角貼了貼,“我可真幸運,這麼棒的姐姐,是我的誒~”
把沈離逗笑了,“你的你的,你想做什麼都行~”
她這傻魚。
破曉又道,“想把自己打包送給姐姐。”
沈離快受不了了,這家夥眼睛亮亮的聲音嬌的不行,姐姐姐姐的喊她。
這誰受得了啊。
破曉伸了四個手指出來,“四次誒,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我能許四次。還不夠姐姐將我據為己有嗎?嗯?”
沈離拿手捂住了臉,“你快彆說了。”
她笑得像個女流氓一樣。
破曉還把她的手拔下來,她那放肆的笑容都沒藏住。
沈離瞪了他一眼,破曉笑吟吟地接著說,“我都不用姐姐動手的,我可以自己把自己捆好等姐姐辦。”他拉過沈離的手,“姐姐不喜歡嗎?”
被他不停追著調侃,隻一會兒的功夫,破曉眼中的沈離,從臉頰開始,一路紅到脖頸,就連沈離軟乎乎的耳垂,都如滴血般冒著緋色。
湛藍眸子裡滿是狡黠,眉尾微微上挑,回視著已經害羞得不成樣子的沈離。
沈離動了動嘴唇,又瞪了他一眼,“你正常一點行不行!”
她覺得他這話是不是加**藥了,怎麼給她說的暈暈乎乎的。
“我多正常啊~我喜歡姐姐喜歡得不得了,日日都想把自己送給姐姐。”
沈離實在受不了了,她去找個人治他!
將破曉隨意一抓,騰空而起。
“誒?去哪啊?”
到地方一看,破曉不樂意了,“你讓我打扮一下再來見師父不行嗎!”
沈離拽著破曉,去見了林清。
“師父!”沈離告狀,“破曉非要給我當小媳婦,你管管。他說我救了他四次了,要讓我娶了他!您聽聽像話嘛?”
林清聽著這沒來頭的一段話,問,“四次?”
沈離麵色一訕,“我帶他去京城玩,當街讓一個郡主下迷藥擄走了。帶他去打狐妖,狐妖給他下了陣法,我打狐妖後來讓他找機會破陣。”
“挺能耐啊你們。”林清不由感慨。
破曉有點尷尬,這說的好像他菜的隨便誰都能把他攆死一樣。
他剛想解釋解釋,就聽林清說,“你要給沈離當小媳婦,呃,入贅?”
破曉清了清嗓子,道,“鮫人印記算我選的她,她嫁我,在人間,我嫁她,多合適啊!”
說完眸子亮晶晶地望著林清,等著他回話。
林清笑,看向沈離,“他都沒意見,你這又是哪一出?”
沈離眉目一滯,拉著林清的衣袖晃,“他這是仗著自己不懂亂說,哪有天天讓女人娶男人的。”
林清目光越過沈離望向破曉,“我看他挺懂的。”
破曉附和,“懂啊。”
這鮫人孑然一身來到他完全不熟悉的岸上,這般將他當女兒養的沈離娶走,他非常不樂意,膈應!
但如果沈離娶這小鮫人的話,那他沒意見了,並且十分滿意。
他還有一種沈離出息了的感覺。
“師父!!”
“他樂意你就由著他唄,人家白在你院子裡住那麼久了啊。”
破曉在後麵點頭點得像撥浪鼓一般。
“師父你怎麼這樣!”沈離不乾了,她來找師父勸他的。
怎麼成勸她了。
“怎麼,人家清清白白的,你不負責啊。”
沈離咬牙,“我今天就給他丟出去,半步也彆想進我的門。”
“不行!”破曉急了,誰知道她下一句是這個啊,“師父啊~”
林清發話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他看向沈離,“想讓他娶你啊,他也得能娶啊,他拿什麼娶啊。你不有錢嗎,滿足一下他怎麼了。他才多大。”
又看向破曉,“你也彆鬨了,等她哪天興起,她能把你吃抹乾淨一點不剩。”
“回自己那兒鬨去!”
兩個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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