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繁星點點,思緒逐漸飄遠。
沈離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可能她還要走吧。
這才不見他。
傷上藥了嗎?
記得彆沾水。
沈離啊!
早點回來吧。
每次沈離一走,破曉都覺得她從他心頭挖走了一塊,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恣意,直到她回來,看到她的那一瞬,心好像就填上了。
...
第二日,沈亭禦再去給破曉送飯,心虛的他都不敢看他。
師姐老讓他乾這種事情!
破曉接過食盒,“沈離還在嗎?”
沈亭禦懵了一下,這鮫人也太聰明了吧,合著師姐昨天被發現了啊。
殊不知他的思緒雖在電光火石之間變換著,落在破曉眼中正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沈亭禦歎了口氣,還是道出實情,“昨天師姐來了一下,就立馬走了。”
“她受傷了嗎?”破曉接著問。
沈亭禦越來越心驚,“一點點傷,問題不大。”
“什麼時候回來呢?”
沈亭禦這回搖了搖頭,“那我不知道。”
破曉點點頭,他猜的都準,得到了驗證,沒有再問了。
...
沈離看了破曉後,火速離開去做任務。
又去看了一趟陸爺爺。
陸爺爺看到她來,眼中驚喜藏不住。
將早已為她準備好的簪子插入了她的發間。
沈離被這簪子吸引的挪不開眼睛。
鏤空的浪花形狀,尾端竟墜著一個鮫人尾巴形狀的墜子。
“陸爺爺”,沈離拉著陸爺爺的手撒嬌,“你怎麼知道的啊?”
她也太喜歡了。
這和送給破曉的發冠就是一對兒啊。
陸爺爺笑著瞪了她一眼,“你陸爺爺我雖然不是像你們一樣的修煉人士,但是鮫人泣淚成珠我也是聽說過的。你那珍珠,比普通珍珠奇異的多,我就有所懷疑了。你又說他學習我們生活中的事物,自然猜到他不同尋常了。”
“陸爺爺~”沈離拉著陸爺爺,大有長待不走的意思了。
“你不是要做任務嗎,趕緊去吧。”陸爺爺轟她走。
“空了記得來我這兒轉轉就行。”
...
沈離幾乎不眠不休,三天輾轉了六個地方。
眼底的烏青根本遮不住。
她想下次回去多陪陪破曉。
一個人可憐巴巴的在院子裡等她。
沈離幾乎從不吝嗇幫助其他人。
她奔走之間,路過禍事,能幫的她都幫一手。
這不,順手幫了一戶村民。
拎著人家硬要塞給她的梅子酒,腳下像生了風,往回走。
也不知道破曉能不能喝酒?
魚能喝酒嗎?
醉魚?
哈哈哈哈。
沈離先去了沈亭禦那裡,把她的戰利品分了分。
“師姐,鮫人他知道你回去了,還知道你受傷了。”
沈亭禦猶豫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
“謔”,沈離眉頭跳了一下,“真聰明啊他。”
回去問問他,怎麼回事。
沈亭禦告狀,“每天四個長老都去破你的結界。這個點可能還在呢。你要明著回去嗎?”
沈離嗯了一聲,“我這次待幾天,不走呢。我回去了他們不敢動。”
沈亭禦點點頭,“那我今天還是中午給你整吃的?”
“晚點,晚上吧。”,沈離站起來準備走,“我要睡覺,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了。”
困死了!
沈離心急如焚,幾瞬之間便落在了她的院子裡。
“破曉~”沈離喊他。
破曉在屋裡寫字的筆一頓,洇了好大一片墨。
他幾乎是瞬間放下筆,朝門外奔去。
果然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在院子中央,朝他張開了雙臂。
“抱我!”沈離一見到破曉就渾身軟的跟沒骨頭似的,這些天奔走時也不見的疲憊感此時迅速湧現。
一步她也不想走了。
破曉的步子都沒有停頓,大步直奔沈離,將她擁了個滿懷。
手掌撫著沈離的後腦,破曉這才感覺自己的心又活了起來。
沈離在他頸間猛吸一口,語氣軟軟的,“陪我睡個覺好不好,我好累。”
破曉聞言微微放開她,見她眼下青黑一片,心瞬間揪了起來,“好。”
把她打橫抱起,拎著沈離手裡的東西走向屋裡。
沈離就笑眯眯的圈著他的脖頸,在他肩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蹭著。
破曉給她溫溫柔柔地放到了床上,沈離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的衣領。
“嗯?”破曉索性就坐在她旁邊環著她。
沈離神神秘秘,突然把腦袋湊的離他很近,溫熱的氣息都灑在了他的臉龐上。
“幫我卸個簪子啊。”沈離看著這近在咫尺的薄唇,沒忍住輕吻了一下。
破曉抿嘴輕笑,抬手到她後腦,將簪子取了下來。
隻是看清簪子樣子的時候愣住了。
沈離對他懵懵的反應很是喜歡,使勁揉搓了一下他鼓鼓的臉頰。
“陸爺爺給我做的,跟你那套是一對兒的。”
沈離吧唧一下在他臉龐上親了一口,懶洋洋的靠在了他身上,“喜歡嘛?”
“喜歡啊。”破曉把簪子放到旁邊的櫃子上,斂了斂歡喜的神色。
攏了攏沈離的腰身,神情嚴肅了起來,“衣服脫了我看看。”
沈離嘖了一聲,“怎麼耍流氓呢,剛回來就叫我脫衣服。”
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破曉咬牙切齒地湊近,“跟我裝傻是不是。”
“啊?什麼啊?不知道啊。”
沈離真就在裝傻。
“啊...錯了錯了,我錯了!給你看給你看。”
沈離真服了,憑啥他不怕癢啊。
但是破曉箍著她的腰,也不動,細數著她的罪行,“回來了不見我,受著傷不讓我看就走了,還把我迷暈。沈離,你好狠的心噢。”
破曉說到最後,滿是委屈。
沈離默然,微張著嘴巴,都忘了給自己解釋。
破曉看她這副不以為然的神情,腦袋紮進了她的頸窩,輕輕蹭著,“我好想你的。”
今天都是第七天了。
天知道他都是怎麼過的。
沈離眨了眨眼睛,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乾巴巴地為自己解釋,“想你了,想見見你,但是馬上還得走。受了點小傷不礙事,不想看你哭,心疼。”
解釋完她想起問了,“你怎麼發現的啊?”
她覺得她的迷藥迷香下的夠多了,這還放不倒他嘛?
她還逼著沈亭禦加了點軟筋散呢。
沈離溫溫柔柔掰過了在她脖頸旁輕蹭的破曉,在他嘴角輕啄幾下,捧住了他的臉。
“唔”,破曉神色有點不自然,攬著沈離的手臂緊了緊,低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暈暈乎乎的,就勉強撐著意識沒昏。正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動了的時候,聞到了花香,我就猜你回來了。然後被人輕輕地扶了起來,抱到了床上,那時候我就確定了肯定是你。”
破曉的耳根有點紅,“和我那時候摔了腿你抱我,一樣的感覺的。我咬著舌頭想清醒一點,想喊喊你,也說不了話,後來就暈過去了。”
破曉說到這,眸色裡染著痛色,“後來我醒來已經夜深了。想起來那不同尋常的香味,這才意識到那花香裡混著血腥味。所以你肯定是受傷了。”
沈離挑著眉聽他講完,疑問之情逐漸減弱,眼睛睜得很大,動了動嘴唇,“啊那個嗯,有點尷尬啊。”
她的計劃一點也沒成功。
忽的又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破曉的臉頰,很是欣慰,“我的破曉又聰明又警惕,真好啊。”
破曉被她說的麵色一滯,白皙的臉頰上泛上淡淡紅暈,半天才想起來正事,“所以衣服脫了給我看看!”
“這麼擔心我啊”,沈離也不跟他扭捏了,剝了外裳,露出了受傷的肩膀。
“都快好了”,沈離看不到他的表情,怕他又哭。
這個真沒匡他,都多少天了。
破曉許久未言語,他扶著沈離肩頭的雙手微微有點抖,替沈離拉上了裡衣。
沈離感受到了,立馬回頭看過去。
她的傻魚垂著眼瞼,抿緊了嘴唇,一下一下地隔著衣服摩挲著她的臂膀。
“破曉”,沈離就是怕他這樣。
破曉嗯了一聲,抬起了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沈離瞬間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哭,“陪我睡會兒覺吧,三天沒怎麼睡覺了。”
破曉悶悶地嗯了一聲,“抱你睡覺。”
沈離輕笑一聲,勾上他的脖子,嬌俏儘顯,“當然要你抱了,疼死了,抱著睡不痛呢。”
她就等著這下呢!
睡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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