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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慕一直在不滅之境嘗試去往徂齡域,終於成功了,而泉天棲早早在徂齡域的鏡像土地上做了手腳,使得現實的不滅之境無論怎麼移動,都能夠與鏡像之地直接互通。
站到黃土地上,方天慕頓時感到壓力全無,仿佛又要突破悟道了。一道雷電閃過,木子雲回來了,眾人圍在方天慕身邊,而方天慕則一五一十地將周惜琴和鄧滿洲的事情告知他們。
幾人心念一起,直接回到了現實中的不滅之境。
見到周惜琴的第一刻,木子雲便知道她是與自己命運相連的天命輪回者,雖然身上沒有任何修行的氣息,但那種世世相應的感覺是掩蓋不了的。
木子雲叫了一句周姐,卻忽然愣住,因為多日之前,在不滅之境,他偶然碰到了一隻“緣”幻獸,而後莫名其妙地大喊道:“周姐!”
現在看來,此周姐正是彼周姐了。與周惜琴和大夥開懷暢談不同,任憑鈴鐺怎麼詢問,鄧滿洲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他冷漠地看著眾人,直至木子雲完全了解了這對母子的宿怨後,並表示確實有解決其問題的希望,鄧滿洲才說出了第一句話。
一上來,便質問木子雲道:“怎麼解決。”
木子雲說道:“咱們這些輪回者,必須要趕往天宮,了解真相,真相或許會告訴我們之前的輪回關係,這樣就有機會能將你們二人的相克處境打破。”
“天宮在哪?什麼時候去?”鄧滿洲冷道。
木子雲回道:“不急,我判斷在知曉真相後,輪回者們會遇到變故,可能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死,所以這些時日我們均在刻苦修行,多積攢些保命的手段。”
聽到修行二字,鄧滿洲頓時火冒三丈,罵道:“就知道你們滿口胡言,滾吧!”
周惜琴帶著歉意說道:“我已是這個年紀,不能修行了。”
木子雲皺著眉頭看了眼鄧滿洲,接著回道:“我們都是與眾不同的,就算周姐你現在開始修行,在術之修為上也是事半功倍,你一定擁有自己獨特的能力,而且,你修行好了,等到浩劫來臨,也能保他周全。”
鄧滿洲十分厭惡彆人拿修行說事,怨氣重重地走到了遠處。
周惜琴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吧,我與滿洲本就相克,我若再強上幾分,他便更無出頭之日了。”
“可是....”木子雲不死心,“周姐,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能力是什麼?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嗎?”
周惜琴倒也沒有隱瞞,說道:“在二十歲之前,我隻是個普通的女子,但二十歲時,我生下滿洲後,便出現了一種特殊的感覺,是血,我對血液有了一種說不清的.....向往感。”
鈴鐺好奇道:“你嗜血嗎,周姐?”
“不,我不是渴望血液,是.....”周惜琴沉默良久,也仔細地回憶了自己的過往,而後,說道:“是擁有感,對,就是這種感覺,我站在一個人麵前,卻覺得他渾身血液都是自己的,每一個生靈的血液都不同,我已經習慣用血液的味道辨人,一個人的脾氣、病症、修為、壽命,甚至愛好、噫念、渴望都可被其血液告知於我。”
“那你能掌控血液嗎?”木子雲伸出手臂,輕輕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液流出,滴到了地麵,“周姐,你試試看。”2【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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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說】
周惜琴神情恍惚地看著一滴滴滲入黃土的血液,就在呼吸之間,忽的,黃土之中開出了一朵朵血色的奇異之花。鈴鐺驚道:“是彼岸花,我在黃泉看到過!”
話音剛落,木子雲、方天慕、鈴鐺、唐道元、鄧滿洲,以及不滅之境所有幻獸,皆雙腿不穩,頭暈目眩,他們的意念深處,皆湧現出了一個字——死。
血紅的彼岸花,順著血液開了一片又一片,而眾人再看周惜琴,卻發現她如閻羅血魔般,坐在彼岸花中,已看不到她的神情,而眾人似乎陷入了死亡前的宣判,這簡直就是不容置疑和反抗的“安排”,就像望鄉被筆作宣判了死亡一般。
這真的是血液?這哪裡是血液!
刹那間,身邊所有人消失,木子雲仿佛站在了一片血海之中,是真的血液之海,濃烈的血腥味衝擊著木子雲的精神,使其無比清醒,他觀望四周空空,可眨眼間,身邊開起了彼岸花,而彼岸花仿佛成了路,一條又一條,最後彙聚於一個點,而那個點,正是端坐著的周惜琴。
此時的周惜琴,氣息大變,她披著血袍,彼岸花飛舞在其身邊,她背後空蕩蕩的血海,忽然升起了一座宏偉而恐怖的殿堂,是占據了半個世界的鬼殿。
氣派的殿門仿若有百裡寬,千裡高,陰森的磚瓦,每一塊都傳出著鬼鳴。而這座被木子雲認定是幻覺的鬼殿,還在不斷地變得完整和清晰,他看到了無數生靈之象,順著彼岸花鋪成的路,無彩無神地走向了殿門,漸漸地,它們也褪去了顏色,變成了灰白。
真是宏偉的鬼殿,真是占據了半個世界!層層樓宇,鐘鼓雀立,妖骨爬磚,神烏踩簷,無數飛舞之物,或為彼岸花,或為神鬼妖魔。
片刻後,漆黑的殿門開了一道縫隙,仿若天地間被切開了一道光線,也僅僅是光線,而所有順著彼岸花前進的生靈之象,皆入了那殿門之中。
木子雲現在不覺得這是幻術了,他心驚膽顫地輕喊了一句:“周姐?”
驀地,周惜琴動了,她緩緩抬起手來,而自己身前的血海上,出現了一麵潔淨的晶塊。她的麵目都隱藏在黑暗之中,而其舉起的手指滲出了一滴血。
木子雲似乎知道,那是自己的血,而鮮血滴落,在晶麵上緩緩流動,木子雲的生死仿佛都決定於那一滴血上了。
“周....周姐...”木子雲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而那滴血散開之後,先是緩緩形成了一個圖案,但並沒有完全形成,可木子雲忽的就覺得自己大限到來,自己不由得要踩著那彼岸花走入殿門了,然而那個圖案又立即消失,重新分散,竟形成了人族的語言,是一個字——生。
刹那間,木子雲看到了不滅之境,他的血已經不在流出,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冷汗,眾人已皆癱坐在地,而周惜琴和鄧滿洲已暈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