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雲幾人即使想要迅速脫身,也施展不得,因為要帶著一群奴隸,有些還是剛剛從地下拔出來的,他們雖然吃飽喝足,也並沒有被洗腦,但身體仍舊大虛,木子雲怕黑疤三折返回來找他們麻煩,所以索性帶他們一起上了路。
這不僅大大拖慢了他們的速度,還格外的顯眼,礦脈邊緣就是縣城,他們若是招搖地從城裡過了,估計又會惹上大量的事端。鈴鐺突發奇想,出了個妙招,她對那些意識僵硬化的奴隸命令道:“你們這些家夥在下一息開始,做回你們原來的樣子,但必須在心底熟記自己奴隸的身份,我需要你們用原來的模樣來偽裝自己,誰若是做的不好,讓主子我顯露了身份,就直接滾吧!”
這一招產生了奇效,所有的奴隸突然“活”了過來,有了生氣,那個領路的小奴隸蹦蹦跳跳的來到杜小月身旁,欣喜道:“小月,是我啊,我是丁嬌,你不記得我了嗎?”
“丁丁嬌啊!”杜小月這才發現丁嬌的存在,“我沒想到還會遇到你,額你你成了奴隸嗎?”
“噓”丁嬌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杜小月,說道:“那天我們飛開跑,我沒過一會兒就被抓住了,被訓成了奴隸,你能活著,我真的很高興呢,但你不要說我是奴隸,我主人剛剛說的你也聽到了。”
杜小月默不作聲,眼前的這個曾經的小姐妹,雖然模樣未變,笑聲依舊,但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了,杜小月能夠感受到,她的一切笑容,一切話語都是奴隸內心外的偽裝,她得骨子裡都是奴隸的意識了。
“不錯啊,鈴鐺,這個法子好。”虎子讚歎道,“隻是這些個奴隸表現的並不是很自然呐!”
“嘻嘻,慢慢來,等他們習慣了做人後,沒準就漸漸做不回奴隸了。”
說話間,眾人前方的路口中走出個布衣人,脖子上掛著一串紫檀木佛珠,頭上戴著頂草帽,步子邁的很輕,跨的距離也不長,是常人的一半,看起來像是雙腿夾著什麼東西。
他出現之後,方天慕立刻警覺起來,低聲冷喝道:“這人來者不善,能量詭異,與掛檀族十分相像!”
“哦?”木子雲打量了那人一眼,說道:“那礦脈難道還是掛檀族的?都快荒了,不應該是,且看他有什麼動作,未免就是來找事的。”
那布衣人走得不慌不忙,令人十分著急,虎子索性帶著眾人沿著路的一側避開布衣人走過去,錯開之時,布衣人張開了口,幽幽說道:“過客兒,留下一敘如何?”
“趕路呢!”木子雲回道:“沒那心情,既然都是過客兒,匆匆過了便罷。”
“那可不太好了”布衣人摘下了草帽,草帽下是張有著胡渣,黝黑而稍泛黃,並且很是普通的一張臉,若不是他身上的掛檀族氣息,一定會以為他是個苦行僧,“我便是為了過客兒而來,怎地也得敘上幾句。”
“哦?嗬嗬”木子雲抖了抖肩膀,“啊是個理”轉頭對眾人說道:“你們先走,我跟這位過客兒聊上幾句。”
虎子幾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均點了點頭,先帶著奴隸向前方走去了,方天慕最先走到了最後,並放慢了速度,漸漸地,其他人也退到了最後,各自觀摩著木子雲的情況。
“既然是過客兒,那都要留下些聲音,每個過客,我都會去絮叨些話,何必讓他們避開呢,到了都會是同樣的結果。”
“但我是個麻煩的家夥,你要跟我講話,可不輕鬆。”木子雲繞著布衣男人轉了一圈,見眾人走的遠了,便直截了當的問道:“掛檀族看來對我"霞"組織很感興趣啊,但我"霞"組織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可以隨意讓人沾惹的,不要太過分了!”
布衣男人隨和一笑,說道:“那我們便將話講開了,我需要一具新鮮的屍體,來助我修行,這個忙,你能幫我做了嗎?”
“怎麼做呀!”木子雲大咧著嘴,笑的也很隨和,“是想要我的命?”
“正有此意”布衣男人點了點頭,眼睛眯成了條縫,“您的身體,適合做一具好屍體,當然,在殺你之前,我還要問你件事,你是人類嗎?”
“我是你祖宗!”木子雲忽然爆成了火焰虛體,朝著布衣男人蓋了過去,令人詫異的是,原本跟在鈴鐺身後的一個奴隸突然出現在布衣男人的麵前,擋下了火焰,並被燒成了灰燼。
木子雲站到了地麵,低頭看著地上的黑跡,狐疑的喝道:“你什麼殺了她?什麼時候將她控製住的?掛檀族果然是有夠控製屍體的能力啊!”
“殺她的時候,在她應該死的時候,現在輪到你了,好好記著吧!”布衣男人轉動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紫檀木佛珠,又有兩道身影飛奔了過來,還是那些奴隸,眾人很是納悶,包括警惕心最高的方天慕,都不知道這兩個奴隸是什麼時候被做成掛檀族的傀儡的,殊不知,天宮鬥羽翼遍布整片海域,“幸運”要去湖州的事情,所有的天宮鬥都各自使出了手段去探個究竟,“幸運”一離開湖州,各天宮鬥就都有了動作,掛檀族在奴隸登船之際就迅速在眾目睽睽下殺人,控屍,由於當時海岸喧鬨,誰都沒有察覺。
“嘁,區區幾個廢物!”木子雲隨手一甩,就將兩個擋路的奴隸燒了個乾淨,不料,下一息後,麵前出現了個氣息很強的家夥,雖隻是瓏人境界,但給人的壓力不低。
布衣男人指著身前那家夥說道:“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砰!”布衣男人怔了一下,原來木子雲已經扼住了那瓏人的咽喉,瓏人渾身起火,幾息後就化成了煙,木子雲張狂說道:“你要試探我的本事?至少要派一個人來,你派一條狗來?是什麼意思?”
布衣男人終於收起了笑容,神情變得冷峻起來,陰冷說道:“好啊,是不錯的料子,至少不會讓我白跑一趟。”接著他又轉了下佛珠,兩人之間又出來個家夥,是個女子,約莫二十六七,至少活著的時候,是這個歲數,從女子的氣息來看,仍舊是個瓏人,沒什麼特彆之處。
木子雲眉頭一皺,頓時惱了,抬手便直接攻向了布衣男人,布衣男人的身法奇好,移動中不帶起風,木子雲竟追不上他。
“不對啊!”木子雲心中疑道,“我身法可不弱,原本就屬上上等,如今腿腳都纏著些許雷點,動作更加迅速,怎能追不上這個家夥,難道這男人是彧棄之境?那也不該有這麼明顯的差距啊?”
試了多回後,木子雲仍舊近不了布衣男人的身,中途轉身打向了那個女子,令木子雲沒想到的是,他連個瓏人女子都追不上,這就相當不應該了。瓏人再厲害,那也隻是瓏人,木子雲雖然神魔丸已破,並且還沒有修習獸封大陸方家的修行秘籍,但依靠火能與雷能,他已經不弱於鐘黎之境的人了,怎麼可能連個瓏人都追不上?
而遠處的眾人,怪異的盯著木子雲看,鈴鐺語氣狐疑的說道:“小木在搞什麼?跳舞嗎?”
“不對!”風箏發現了門道,“好像是木子雲的動作被變慢了,而他自己好像沒有察覺到。”
“沒錯”方天慕冷道,“是那女人的能力。”
虎子沒有看木子雲,對他,虎子還有些信心,護在杜小月身旁,說道:“不走了,木子雲那邊先不用費力去管,這邊的情形不比那邊好,這些奴隸之中,沒準還有屍體傀儡,我們要先把他們找出來,免得被捅了黑刀。”
“這好辦,看他們忠不忠心便好!”鈴鐺走出來,對眾奴隸命令道:“在手臂上劃上一道傷痕!”所有的奴隸都動了起來,他們用利器在手臂上劃開了個口子,眾人仔細觀察著他們的模樣,發現他們流出來的都是新鮮的血液,而且十幾息過後,也並沒有發生複原。
“看來奴隸之內是沒有了。”風箏接著對被救上來的人說道:“諸位,你們也配合一下吧。”
虛弱的人們,也擼起了袖子,各自劃出了血痕,也沒有出現異樣。
“奇怪,難道真的沒有了?”
虎子的背後出現了一絲涼氣,就在那條白刀子穿透虎子的心臟之前,方天慕的黑刀無聲無息的劃過,一顆頭顱飛了出去,在泥麵翻了幾個滾,是丁嬌,原來,這一直領路的小丫頭,竟然早早地被做成了屍體傀儡。
身首異處的丁嬌,瞪大著眼珠,陰邪的笑著,讓人看起來很不舒服,她的身體趟著鮮血,緩緩地走到了自己的頭邊,拿起來,也不顧上麵的沙土,就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轉動了一圈後,她恢複了“原樣”。
“阿嬌!”杜小月心疼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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