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白癡兒子?”
孫皇後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這白癡,此事陛下隱藏了數十年,寧肯背負罵名將楚嬴母子關押在冷宮裡,也不肯將楚嬴母子從皇室中除名,就是害怕他們母子二人離開皇宮之後,亂嚼舌根。”
“他寧願如此也不願意暴露出的秘密,你卻要解開給世人看,豈不是在逼著他除掉你?”
他眼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嘴角勾起弧度:“誰說出這件事情來,誰就必死無疑。”
楚喆聞言,忽然眼前一亮。
京城中,這幾日有一事傳的沸沸揚揚,那便是楚國的大皇子殿下在北方建功立業,將整個高句麗都變成了楚國的地盤。
對楚國百姓們來說,這個是個天大的消息。
而且那支追隨楚嬴南征北戰的軍隊,這兩日就要班師回朝,在京城中接受懸賞。
一時間,京城中無不對此事議論紛紛,盛況和當年容野北伐,打的羅刹國連連後退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日,京城的街道上,不知是誰突然吆喝了一聲:“朝天軍進城了!”
這一聲吆喝,立刻讓整個京城都轟動了起來,城中的百姓們無不是停下手中的事情,紛紛朝著城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們都想要見識一下,這支戰功赫赫的軍隊,究竟是何等的英武不凡。
京城北門處,百姓們人頭攢動,萬人空巷。
城門緩緩打開,一匹赤紅色的高頭大馬率先走入城中,馬背上坐著個身穿白衣,豐神俊朗的翩翩美少年。
緊隨其後的,是十幾名盔明甲亮的將領,這些人正是朝天軍中的各個團長,他們身上穿著的,是在經過幾次迭代之後,在高句麗收繳來的最豪華的一身行頭。
周興走在人群中,麵對百姓們的目光,他激動的臉頰漲紅,身上忍不住的哆嗦,讓他身旁的晁遜氣的狠狠給了他一腳,差點沒把他從馬背上給踢下去。
不過其他人雖然沒有周興這麼誇張,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諸如晁遜或者石虎這些將領們,好歹還經曆過大場麵,顯得淡定許多。
但這些團長們都是從朝天軍中選拔出來的,他們本就是一群年齡不大的少年,麵對如今街道上滿是崇拜的目光,他們自然有些情不自禁的飄飄然了。
在這一群將領們的身後,則是身穿黑色披風的炎煌衛士兵,最後才是穿著紅色披風的朝天軍。
大軍騎著高頭大馬,浩浩蕩蕩的走入城中,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百姓們紛紛避讓,但又想湊上前去看個真切。
大軍一路來到內城的城門之外,這才停了下來。
再往裡走,就是京城的內城,能居住在裡麵的都是京城中的達官貴人,而皇宮正是在內城的中央。
內城的城門處,皇城軍統領羋天涯早已在此等候,見到楚嬴之後,立刻恭敬上前,單膝跪地道:“末將參見殿下!”
“陛下有旨,請殿下隨宮裡的公公們一同進宮,朝天軍就由末將帶領,先行前往皇城軍的營地歇息。”
皇宮之內,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時。
今日乃是楚嬴凱旋的慶功大典,他們又如何敢缺席?
見到楚嬴出現在大殿上,在場的官員們無不是唏噓萬分。
在他們印象裡,上一次能有這般待遇的人,還是當年的容野。
而當初那個誰都瞧不上眼,甚至連知道他的人都沒幾個的大皇子,在出宮才一年多的時間,就立下了如此功勞,更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
楚皇端坐在龍椅上,目光威嚴的看向楚嬴。
在滿朝文武的注視下,楚嬴穿著一襲白衣,從容不迫的走了進來。
這是他第四次來到這座金碧輝煌的大殿。
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自己被逐出京城,發配到順城那一片窮鄉僻壤。
第二次來的時候,他已經羽翼漸豐,更是在閱兵儀式上挫儘了遼右的威風。
第三次歸來,自己已經能從楚雲天的手中要走容妃,也真正代表著自己已經有了跟楚雲天交涉的資格。
但誰也不知道,楚嬴這次回到京城,又將會發生什麼。
“兒臣,參見父皇。”
楚嬴朝著楚雲天微微拱了拱手,雖然算是鞠躬,但那幅度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彆。
隻是楚雲天似乎早已經習慣了楚嬴的態度,隻是眉頭微蹙,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緊跟著,就是楚雲天身旁的太監拉長了嗓子,開始吆喝著宣讀楚嬴的功績,以及楚雲天對楚嬴的賞賜。
隻是和以前一樣,楚嬴的賞賜除了大筆的銀子,就是一堆華而不實的頭銜。
除此之外,並沒有半點其他的好處。
楚嬴靜靜站著,聽完之後,卻突然抬起頭來:“陛下,孩兒還有一個請求。”
楚雲天的表情微不可察的變了變,但還是抬了抬手:“說吧。”
隻不過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上一次楚嬴打下遼右,提出的要求就是讓容妃離開宮中,卻不知這一次又會提出什麼要求。
“陛下,兒臣懇請陛下準許高句麗自立一地,不以楚國刑律為準。”
“如今高句麗百廢待興,若是朝廷貿然介入,隻會傷及高句麗根本,讓高句麗再也難以振興。”
話音落下,滿朝頓時一片嘩然之聲。
誰也沒有想到,楚嬴竟然會提出這麼一個條件,而坐在龍椅上的楚雲天,更是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
楚嬴所提出的這個要求,分明就已經威脅到了他的權利。
他身為楚國的皇帝,如果連屬於自己的地盤都不能管理的話,那他這個皇帝的名頭還有什麼意義?
心想至此,他頓時一掌拍在桌上,勃然大怒道:“混賬,若是讓他們自立一地,如今高句麗連朝廷都沒有,難道就讓他們這樣自生自滅麼?”
楚雲天與楚嬴怒目相視,惡狠狠的質問道。
但楚嬴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他更加為之氣結。
“父皇無須擔心,孩兒離去之前,已經為高句麗百姓們定下章程,那些百姓們隻需按照孩兒定下的規矩來辦,自然能生活得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