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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長歌自然認得這個神出鬼沒的人!
“張……張大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來人正是蘆山縣的首富張處機。
張處機負手而立,不動如山!
臉色冷峻,淡淡地道:“你在問我?我想問問,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葉長歌心念電轉,難道銀子被竹山四虎搶走的消息傳到他耳朵裡了?
他試探地問道:“張大哥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張處機反問道:“你說呢?你有個手下叫李霜江吧?”
葉長歌一顆心沉了下去,“有!”
張處機目光如錐,冷冷地道:“他向曹大人告急的時候,我也在衙門!”
葉長歌頓時暗自歎息,時也命也!怎麼就這麼巧呢?
葉長歌道:“錢確實被竹山四虎搶走了!”事已至此,再遮掩也沒有意義了!
“然後呢?”
“我不是已經報官了嗎?”
“嗬嗬!”張處機露出譏誚之色,“你的意思是說,你隻要報官了,這事就跟你沒關係了?”
葉長歌目光閃動:“那張大哥的意思是……”
張處機麵無表情:“錢既然是在你手上丟的,你自然有義務去追回來!”
葉長歌道:“我已經儘力了,我手下四大長老死的死,傷的傷,我們實力不濟!”
張處機道:“實力不濟?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請了兩個九境高手?”
葉長歌道:“對方有神兵魔刃,兩個九境高手不是對手!”
“神兵魔刃?”
“神兵風雷扇,魔刃破天手!”
“那你可以通知我啊!我手下還有不少高手呢!老彭、老邱他們也可以出人啊!我們這些人,加起來實力也不容小覷啊!至少四五個八境高手、二十個七境高手,我們每人手裡還有幾百個兄弟,配有諸葛連弩,我不信,將近一千人還留不下他們四個!”
他口中的老彭,是滎經縣的首富彭釋懷,老邱是清溪縣的首富邱清泉。
在外人眼裡,他們是慈眉善目、樂善好施的大財主,但葉長歌知道,這些人的財富是怎麼積累的!
修橋補路無屍骸,殺人放火金腰帶!
他們看見錢就像饑餓的野獸看見了弱小的獵物,會毫不留情地吞下!
他們看上的良田,會想法搶過來。
他們看上的女人,會想法搶過來。
他們看上的買賣,會想法搶過來。
沒錯,就是搶!
隻不過他們很會“想法”!
他們會勾結當地的官府,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正大光明”地逼迫目標就範!
收編當地的地痞,暗地使儘各種下三濫的手段讓目標不堪其擾!
重金聘請高手當保鏢,防止目標被逼得“狗急跳牆”!
彆看就這三板斧,普通老百姓根本招架不住!
葉長歌之所以決定跑路,大部分原因就是這些押了巨注的大哥們都不是講究人!
隻有他們讓你吃虧的份,你絕對不能讓他們吃虧!
一旦讓他們吃了虧,他們絕對不會讓你活過當天晚上!
張處機道:“怎麼,愣了?我問你話呢?你為什麼不通知我們?”
葉長歌道:“我準備明早通知你們。”
“你放屁!”張處機眼中殺氣蒸騰,“你特麼的是不是怕無法交代,所以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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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怎麼會呢?我的一切都在雅州,我怎麼舍得離開呢?”
“你那不叫離開,你那叫暫避!”
葉長歌突然怒吼道:“是!我承認我是想離開!那又怎麼了?”人被逼上絕境的時候,要麼等死,要麼爆發!他現在不想等死!
張處機嘿嘿一陣冷笑,“怎麼?急了?想咬我?你打得過我嗎?”
葉長歌此時真想一拳轟碎了張處機!但他知道,張處機的戰力力比他高上一籌!雖然都是八境,但卻有一籌的差距!高手上爭,爭的是刹那,爭的是毫厘!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嘿嘿,打不過就不打了?兔子急了還知道咬人呢,何況是人?”
“哼,你這屋子裡的寶貝不少嘛,為什麼不拿出來賠償我們?你難道要錢不要命?”
“哼!你以為一開始我沒想過賠償嗎?我賠不起啊!”
“我不過投了二十萬兩,就算所有損失加起來二百萬兩,你這裡的珠寶、古玩、字畫和金條絕對夠彌補窟窿的了!”
“哼,你說得輕巧,你們幾個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這屋子裡的東西不少都是孤品,價值連城,單一件漢代的馬踏飛燕金香爐就價值十萬兩,類似的古董至少有三十件,按照正常市價當然夠彌補你們的損失了!”
“尋你為何不這麼做?”
“我若給你兩件類似馬踏飛燕的香爐,說抵了你二十萬的賭注,你同意嗎?”
“嗬嗬,當然不同意!”
“哼!所以,我為什麼要賠你們?”
“要這麼說的話,你比我們也強不到哪去嘛!我雖然貪,兩件不夠,但你可以嘗試用三件打動我嘛!你連拿一件補償的誠意都沒有,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守財奴!”
門外一個聲音說道:“是啊,明明有償還能力卻偏偏跑路躲債,葉幫主的人品是真差啊!”
葉長歌心頭一懍,知道是漢源縣的莫須友到了!這也是個力人不吐骨頭的主!
莫須友一身華服,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他身材比較胖,容易給人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沒什麼腦子的土財主的印象。但葉長歌知道,這家夥亦是八境高手,三十六路鷹爪手相當厲害,可以輕鬆捏碎一個人的骨頭!
張處機道:“你也聽到消息了?”
莫須友冷哼一聲道:“我又沒老年癡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知道?我那些手下是吃屎長大的?”
張處機聽他吃中藥味很濃,知道他在怪罪自己想背著大家吃獨食!
“嗬嗬,我聽聞銀子被搶之後,立刻就去堵葉幫主,沒想到葉幫主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居然跑到這片貧民區來了,所以我跟著他想一探究竟,還沒來得及通知幾位!”
“彆說沒用的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就是要個說法!葉幫主,我扔進去十萬,倒是不多,但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不能就這麼沒了吧?”
葉長歌道:“我這有件馬踏飛燕香爐,漢代的,價值連城,按現在市價,至少值十萬兩,我拿它抵你,行嗎?”
莫須友瞅了博古架上的香爐一眼,冷笑一聲:“你就拿這麼個玩意頂我十萬兩,你消遣我呢?”
葉長歌自嘲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你說吧,這裡的東西你看上哪件了,能抵你的十萬!”
莫須友掃視了一圈,“我看你也挺有誠意賠償我,那我也不為難你,這一些廢銅爛鐵算兩萬,老媽子些瓷器算兩萬,字畫這玩意不值錢,我認識不少名家,按理沒必要拿走,但是不拿走的話你欠我的就更多了,這些字畫也勉強算兩萬,這樣的話你還差我四萬。四萬嗎,也不多,打個欠條,一個月內還清就行了。”
葉長歌和張處機同時麵色一變!
葉長歌雖然氣憤之極,但反而被他抓到了一個機會:“莫兄,你這估價有些坐地砍價砍得也太狠了吧?這些東西賠你十倍都綽綽有餘了!你就算想多往回撈點,我也認了,但是你這麼弄,張兄的錢可就沒著落了!”
張處機道:“是啊莫兄,這些東西你全拿走了,那我呢?”
莫須友故作不解:“你找葉幫主啊,你問我乾嘛啊?”
張處機笑了,“老莫,玩笑歸玩笑,咱談正事呢,彆鬨!”
莫須友一本正經,“誰鬨了,我很嚴肅認真!”
張處機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你全拿走了,老葉連特麼的褲衩都不剩,你讓我找他乾嘛?看他光腚演節目嗎?”
莫須友道:“那不好嗎?葉幫主光腚演節目給你看,你多幸運啊,我們想看沒機會啊!”
莫須友連輸給張處機三年,說不懷恨在心純粹扯蛋!
張處機眯眼成線,精芒閃爍,猶如冷洌的刀光:“你今天想和我拚一把?”麵對這屋子的巨額財物,對方不起殺心才怪!自己又何嘗不想乾掉對方獨吞?
莫須友輕蔑一笑道:“你想殺我?咱倆半斤對八兩,你恐怕辦不到!”
張處機道:“葉幫主,咱倆聯手乾掉他,我隻要五件同級彆香爐,所有舊賬一筆勾銷!”
莫須友眉頭一皺,不禁冷笑,“這種餿主意你也楨得出來?你以為就算你兩人聯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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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處機一驚,“你在外邊埋伏人了?”
莫須友冷笑道:“那當然了!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傻?居然敢一個人跟蹤葉長歌!他雖然是八境初級,但與你這個八境中級相差不多,萬一你一招不慎,很有可能飲恨葉幫主的劍下!我才不冒這種險呢!現在我手下四大金剛就在外邊候著,他們隨時可以衝進來!”
張處機道:“葉幫主,你看老莫居然沒有一點想和你談判的想法,你千萬彆抱有和他聯手的幻想了!”他必須澆滅葉長歌和莫須友聯手的希望,他們的希望,就是自己的絕望!
葉長歌道:“莫兄既然也能跟蹤到這裡,那彆人呢?我聽說有些人一直盯著你呢,隻要找到機會就會教訓你!”
莫須友頓時臉色一沉!
彆人?除了雅州城首富柳子辰以外誰還能是誰?除了雅州城的柳子辰以外,誰敢和他莫須友正麵硬杠?誰敢公然找他的不自在?
就連眼前的張處機,不到生死關頭,他絕對不敢和自己撕破臉!
隻有那個柳子辰,處處針對自己,揚言隻要看到自己行事不檢點就教訓自己!他以為他是誰,是老子的爹嗎?
可莫須友卻不敢回懟人家,誰讓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裡呢!
除非生死關頭,自己也不敢和他撕破臉!
這就是江湖弱肉強食的法則!
但現在他的嘴怎麼可能軟下來,“受誰誰!到了這個時候,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是啊,眼前這至少數百萬兩甚至有可能是千萬兩的財富,豈能拱手讓人?
葉長歌道:“我猜,莫兄能找到這裡,柳大哥自然也能找到這裡!而張兄能跟蹤我到這裡,想必曹大人也會來到這裡!”
莫須友目光閃動,“你什麼意思?”他自然不會衝動現在就動手!現在三人以鼎足之勢互相鉗製,萬一不能一擊必殺其中一個,必被另外一個反殺!這室門如此狹小,貿然讓手下衝進來隻怕是火上澆油白白送死!
葉長歌道:“原本我想保住我這一屋子的家底,現在既然保不住了,那我還跑個屁呀!等曹大人到場主持公道,我照價賠償各位,一彆兩歡!”
莫須友道:“你想得美!”他目光轉向張處機,露出狐狸般的狡黠,“要不,咱倆聯手?五五分賬?”
張處機嗬嗬一聲道:“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覺得咱倆能合作?”
莫須友自然也知道張處機的底細!洗白身份之前,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大家都是隻認錢的主,講規矩、講道義就是給自己挖坑!
莫須友道:“難道咱們就這麼耗著?”
外邊一聲冷笑,“誰說的?”
莫須友頓時臉色一沉!特麼的,陰魂不散啊!
室門打開,走進一人,書生打扮,麵色白晰,但卻沒有一點文人雅氣,反倒是一臉的戾氣!
來人正是雅州首富柳子辰!
葉長歌道:“柳兄,你的錢我弄丟了,現在我的家底都在這兒,你覺得哪些夠抵賬的你拿走,咱們兩清,可行?”
柳子辰掃視一圏,淡淡地道:“你這些東西,不值錢啊!”
葉長歌麵色不變,麻木了!
張處機道:“柳兄言下之意也是想全部拿走?”
柳子辰眉毛一揚道:“怎麼?張老弟也有此意?”
張處機道:“兄弟豈敢和柳兄相爭?主要是莫兄想全拿走!”
柳子辰頓時笑了,看著莫須友,“你特麼胃口不小啊?想全吃下!”
莫須友的氣勢明顯弱了幾分,但是比平時還是硬氣多了,“他把我的錢弄沒了,我讓他賠點怎麼了?”
柳子辰獰笑道:“你特麼就押了十萬,這裡隨便拿件古董就夠了,你拿那麼多乾嘛?你怎麼這麼貪?”
莫須友道:“那你扣了多少?你憑什麼全吃下?”
柳子辰目光閃動,“哎呀,敢和叫板了?看來這裡的東西確實不少值錢!要不然這家夥可不敢頂撞我!哼,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這麼巧,甕中捉鱉,嗬嗬,就把你埋在這裡吧!來人!”話音剛落,隻聽轟地一聲,室門所在那堵牆瞬間坍塌,煙塵彌漫,現出整個庭院,隻見外邊站滿了人!有張處機的四名手下,有莫須友的四名手下,有柳子辰的六名手下,還有一個穿著官服的人,他旁邊站了兩個衙役,一個金發披肩的高大男子!月色之下,那男子的眼眶仿佛黑洞一樣,原來隻是深眼窩而已!
所有人都認出了曹大人!
隻有葉長歌認出了那個金發男子!他不是跟在白衣少年身後的那個西域人嗎?他怎麼和曹大人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