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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走?還是不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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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溯合上手中書卷,向幽絕道:“她修為隻怕不夠。皇宮禦品庫內有一顆凝霜丸,服了它便能增長千年妖力。”

“凝霜丸”幽絕道,“既有如此好物,正好一並去尋來。”

說罷躍出窗外,直奔皇宮方向。

此時,榆兒與栗原剛從遲府出來。

“你說,這法子可行嗎”栗原向榆兒道。

“試試才知道。”榆兒道。

“這小子決心倒不小,也不怕掉腦袋,倒小看他了。”栗原道。

榆兒卻未答言。

“怎麼不說話”栗原道。

“他雖然是事出無奈,但畢竟此事非同小可,隻怕未必順利。”榆兒道。

栗原聞言,亦點了點頭:“是啊,看他們的命數了。”

二人回至蒹葭宮,栗原自去。

榆兒來至軟塌邊,寧葭正睡著,臉上還帶著些淚痕。

“三公主,醒醒。”榆兒推了推她。

寧葭並未睡得很沉,聞得她呼喚,睜開了眼睛。

“榆兒,怎麼了”寧葭道。

“我剛剛去見過遲凜了。”榆兒道。

寧葭聞言,立刻坐了起來,緊張地望著她,道:“他、說什麼”

“三公主,”榆兒望著她,輕聲緩緩問道:“你、真喜歡他嗎”

寧葭卻低頭揉著自己的紗衣,沒有答言。

“若要你舍了這皇宮繁華,從此隱姓埋名,做一對平凡夫妻,你可願意嗎”榆兒緩聲問道。

聞她此言,寧葭忽然抬起頭來,滿臉驚愕地望著她。

“昨天夜裡遲凜去見過皇上了。”榆兒繼續道。

“他、見父皇”寧葭又吃了一驚。

“是。”榆兒點點頭道,“好在皇上並沒追究他擅闖之罪,不過……”

榆兒望著她,頓住不語。

“父皇他、沒有答應,是嗎”寧葭小聲問道。

“你也該知道,如今的情形,皇上是不可能答應他的了。”榆兒道。

寧葭眼中便再次泛出淚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榆兒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寧葭低頭輕聲道。

榆兒扶住她的雙肩,望著她的眼睛道:“三公主,我隻問你,你願意跟他走嗎”

寧葭垂下眼來,遲疑道:“父皇和娘親都不會同意的……”

“所以他才要帶你離開皇宮,離開淨月城啊。”榆兒道。

寧葭抓著自己的衣袖揉了揉,道:“離開皇宮,那、那我們能去哪裡呢”

“皇宮外麵那麼多地方,你們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地方住下來就好啦。”榆兒道。

“我、我要是走了,娘親她、她該怎麼辦父皇他一定會很生氣的……而且,我從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皇宮,我……”

寧葭一邊揉著衣袖一邊吞吞吐吐地說個沒完。

榆兒忽然放開了抓住她雙肩的手,站起身來望著她:“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他”

寧葭突然聽她這麼說,瞪大了眼睛道:“榆兒,不、不是……”

“那你還擔心這個、害怕那個你根本就不想跟他走是不是”榆兒道。

寧葭輕輕咬了咬下唇:“我、我、隻是、隻是……”

榆兒看她這個沒主意的樣子,有些替遲凜憤然,盯著寧葭道:“三公主,你知不知遲凜他為什麼幾次慕雲會都拿不到月冠”

寧葭倒聽得這個問題甚是突然,木然道:“為什麼”

“你難道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嗎”榆兒道,“那些撲過來的月珠鷲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了你就一點兒都沒有想過”

寧葭被她這麼一說,有些吃驚:“你的意思是、是遲凜他……”

“不是他還能有誰”榆兒道,“他擔心你受傷,擔心你有事,連月冠也顧不上,他的箭都忙著幫你擋掉那些凶猛的月珠鷲了!”

“怎麼會”寧葭在軟床上坐直了身子,“月珠鷲是給皇族子孫的試煉,臣子、侍衛都不能插手的。父皇他要是知道了,可是會降罪的……”

“所以,他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榆兒意味深長地道,“遲校尉他待你隻有一片赤誠啊。”

寧葭低聲喚了一聲:“遲凜……”

榆兒望著她道:“約的是明晚三更時分。”

幽絕已尋至蒹葭宮,這番情景都落在了他耳內眼中。

幽絕暗哼一聲:“她倒還有這番閒情操心彆人。”

她既有了著落,便先去尋凝霜丸。

一路摸到禦品庫,在庫中仔細翻找,卻絲毫不見凝霜丸蹤跡。

眼見天光即將複明,隻得暫先罷手,夜間再來便是。

次日早朝後,永平帝單留了丞相蕭謹。

蕭謹回至府中,與夫人說道:“皇上已定了三公主下嫁。”

“三公主”蕭夫人聽了,自座上站起身來,“三公主年齡尚小,這成親進門恐怕還要再等兩年。我求的可是二公主,這是怎麼回事”

蕭謹一臉憂慮,道:“二公主許了蒙將軍府。”

蕭夫人一時無語,稍時道:“三公主也罷,老爺你可要奏請儘早成禮。”

蕭謹點頭:“好。”

蕭夫人歎道:“若真有那麼一天,希望皇上能顧念這一脈血脈……”

蕭謹坐於案旁,憂思重重,沉默不語。

蕭夜珠與蕭恒期在屋中對弈。

蕭恒期,字子渝,去年剛封了文典樞吏。

蕭夜珠執黑,蕭恒期執白。

“四妹棋藝果然有些長進。”蕭恒期笑道。

“那是自然,我可是拜了名師的。”蕭夜珠亦笑道。

“名師固然是名師,二哥的棋藝連學館的陳先生也自歎弗如。不過,你要想學得他的得意殺技,還早呢。”蕭恒期向她道,落下一子。

蕭謹的二子蕭恒峰,子義山,官封吏部封司,掌階品、封命、朝集、祿賜、給假告身等。

育有一子,年方一歲。

“這、怎麼會!”蕭夜珠立刻站了起來,努著嘴道,“三哥,你乾嘛這麼狠,我這一塊全丟了!”

“隻是十幾目而已,不必這麼著急吧。”蕭恒期無辜地道,指著棋盤一處,“這個角上你可占了我不少便宜了。”。

“那你就不能再讓讓我”蕭夜珠仍然不肯罷休。

“你呀,好勝怕輸,怕是再好的師父也教不了你。”蕭恒期搖搖頭笑道,將方才落的一子拿了起來。

蕭夜珠這才眉開眼笑地坐回原位,搶先落下一子。

“最近怎麼都不見大哥回來”蕭夜珠問道。

蕭謹的長子蕭恒念,字長思,卻是武將,封了寧遠將軍。

曾戰遲越、明丹,也立了些功勳。

如今自在淨月城中置了府邸另居。

“他、有些事務繁忙罷了。”蕭恒期答道,眉間掠過一絲憂慮。

“小起和織舞也好一陣子沒回來了,我想去看看他們。”蕭夜珠道。

蕭起和蕭織舞是蕭恒念的兩個孩子,也是蕭夜珠的侄子、侄女。

蕭起九歲,蕭織舞七歲。

“想去就去吧,明日叫了娘一起去。”蕭恒期望著她溫柔笑道。

“三哥也一起去嗎”蕭夜珠道。

“不了,我明日還有些事。”蕭恒期道。

二人又著了幾子,一盤棋結束,蕭夜珠大獲全勝,喜上眉梢。

蕭恒期整了整衣衫,自回屋中。

廊下卻遇到管家蕭誠。

“相爺有請。”蕭誠道。

蕭恒期便隨他來至蕭謹書房中。

“爹。”蕭恒期叫道。

蕭謹正立於書案前,卻並未翻看何書,像是專程在等他。

“來了”蕭謹回身向他道。

蕭誠便掩了門出去了。

“恒期,今日皇上已與我說了,要將三公主許配予你。”蕭謹道。

“是。”蕭恒期隻道。

“三公主溫柔和順,希望你們以後能相敬如賓,彆虧待了人家。”蕭謹道。

“孩兒知道。”蕭恒期應道。

“那就好。”蕭謹道,“也沒什麼事了,你去吧。”

蕭恒期便告退出來,仍自回屋中。

路過蕭恒峰屋外時,聽得屋內二嫂陶氏隱隱哭泣之聲,悄悄走過。

夜幕落下,月隱不出,滿天繁星灑滿青色的天壁。

承妃領了粉荷、綠縷並其他幾個宮女來到蒹葭宮。

叫了三遍,梨花門才緩緩打開。

芳綺、芳容跪於地上行禮。

寧葭立於屋中,亦向承妃屈膝行了一禮。

承妃看她一身素衣,連珠花也未插得一枝,有些奇怪,道:“寧葭,這是要睡了嗎”

寧葭動了幾下嘴唇,卻沒應聲。

“是啊,三公主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芳綺在旁應道。

承妃望了望芳綺,仍回頭望著寧葭,道:“夏日氣悶,睡多了反而不好,不如陪娘說說話吧。”

“是。”寧葭輕聲應道。

承妃便坐於杏花椅上,寧葭亦陪坐於對麵。

“寧葭,”承妃道,“今日你父皇來過承靜宮了。”

寧葭聞言,抬頭驚望著她。

“寧葭,蕭家三子與你性情相投,必能夫妻和順,你就放心吧。”承妃望著她,緩緩道。

“娘……”寧葭喚道,“我……”

承妃起身走至她身側,輕輕拉起她一手,柔聲道:“皇上已與蕭家說妥,過幾日聖旨就會下了,你向來乖巧,不會讓你父皇操心的,對嗎”

“娘……”寧葭喚了一聲,又頓住不語,望著承妃,微微淚花自眼底泛出。

“好孩子。”承妃亦有些傷感,聲音略帶著些哽咽,“等你嫁出宮去,娘想見你一麵,就難了……”

承妃將寧葭的頭扶過,靠在自己懷中,緩緩道:“娘雖然生了幾個孩子,但女兒卻隻有你一個,你可要常常回來看看娘,若是見不到你,娘這後半輩子,還有什麼趣味……”

說至此處,淚珠滑落。

寧葭在她懷中也嚶嚶哭了起來。

見她如此,承妃反而安慰她道:“看娘說得太遠了,離你出嫁隻怕還有些日子呢,況且嫁得又不遠,得閒了可以常回來,這會子這麼傷心做什麼。”

扶起寧葭臉來,替她擦乾眼淚。

拉著寧葭仍坐好,與她說些閒話。

寧葭的話比平常更少了,隻是偶爾答應一兩聲,有些神不思蜀。

承妃說了一回,便起身離去。

寧葭亦起身相送。

至梨花門前,同承妃一道跨出門來,直送至大紅宮門前。

“娘回去了,你若疲累,就早些歇著吧,彆亂走動了。”承妃說著,將眼深深地望著她。

“是。”寧葭輕聲應道。

承妃轉身出了宮門。

“娘!”寧葭忽然在身後叫道。

承妃回頭望著她,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寧葭默然望了她一回,卻隻搖了搖頭,道:“沒、沒事,娘、你、走好。”

“好了,回去吧。”承妃向她微微笑道。

領著粉荷、綠縷等自往承靜宮回轉。

寧葭回至屋內,芳容忙掩上梨花門。

“好險!”芳容拍了拍胸脯道。

寧葭坐回杏花椅上,望著那麵海棠屏風發呆。

“三公主,你的東西、都在這個包袱裡了。”

芳綺將一個藕色軟緞包袱放於桌上。

“還有,這個……”芳綺雙手捧著一個金色方盒向寧葭道,“也帶著嗎”

寧葭拿過金色方盒,打開來,裡麵放著一個翠鳳玉印。

印底刻著:“浣月國寧葭公主印”。

“芳綺,”寧葭凝視著玉印,輕聲道,“我、究竟該怎麼辦”

“三公主……”芳綺亦不知該如何回答。

芳容在旁急道:“三公主,你要是今夜不走,就隻能嫁給蕭丞相的兒子了!”

“以後,你再想見他,可不能了。”榆兒自海棠屏風後走出,向寧葭道。

回身看了看海棠屏風,道:“這屏風繡得不錯,你要搬到蕭家當嫁妝嗎”

寧葭亦起身來至海棠屏風前,望著朵朵淺粉海棠花,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片片花瓣。

當日自己對著這苑中海棠,一針一線繡著這千絲萬縷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

那一天他在這海棠屏風前說的話,亦如在耳畔。

寧葭自袖中取出一把銀白匕首,細細撫看,忽見鞘身上刻著一個篆體的“寧”字。

忙抽開刀身,見匕首柄下果然亦是篆體刻著一個“葭”字。

匕身現出,忽然散出刺眼的白光。

被這光芒突然照來,榆兒隻覺渾身刺痛不已。

“啊!”

榆兒大叫一聲,當即退出三尺遠,運起冰牆,護住自身。

“快收了匕首!”一個男聲喊道,栗原已立在榆兒身側。

寧葭忙將匕身歸入刀鞘。

白光收去,榆兒亦散了冰牆。

栗原衝上去,抓起寧葭手腕,臉上一反平常的戲謔邪笑,狠狠地瞪著她,厲聲道:“你為什麼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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