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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水心一邊在心裡痛斥裴墨混蛋,一邊換上了人家給買的內衣。
躺下後才想起來,好像應該清洗一下再穿。
但比起光著身子在他被子裡睡覺,任水心更願意忍受衣物上的那些有害物質。
白天折騰夠了,晚上睡得就格外香。
不知睡到幾點鐘,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胳膊,輕聲喚著她小名:“心心……”
是裴墨的聲音。
小時候他總愛這樣叫她。
後來她為了立規矩,也為了顯得自己比他更厲害,逼著他喊大小姐,還必須是恭恭敬敬地喊。
他心情好了就會配合……
此時任水心正困著,顧不得糾正他稱呼問題,隻想撒嬌,推開他的手,把被子拉過頭頂:“裴哥我困,彆吵我……”
“問你點事情,問完你再睡。”他把被子從她臉上拽開。
但任水心不應,貪婪地睡著。
“再不醒我可要親你了。”
任水心猛然睜開眼睛,帶著困意,怔怔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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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正坐在她床邊,身上穿著要外出的衣服。
任水心看看外麵天色,窗外呈現出青灰色,天快亮了。
“你要去做事了嗎?”任水心問道。
裴墨的主要工作是為她父親做事,圍著她轉了幾天,她想,也許裴墨要恢複日常工作了。
裴墨卻說:“嗯,是你的事情。”
他話音一頓,“你今天是不是打人了。”
任水心點點頭,見他表情這麼嚴肅,語氣又格外溫柔,她擔心自己闖了禍。
因為每次闖了禍,父親和裴哥怕她害怕,總會先安慰,再教育。
“我把他打死了嗎?”任水心往嚴重裡想。
她當時氣得厲害,是把那個好色房主往狠裡揍的……
“那倒沒有,那人被你打暈了,送醫後一清醒就報警了,剛有知情的朋友跟我通了個信兒,在正式立案之前,我先去見見那人,看看能不能私了。你可以再睡幾個小時,如果明天事情還沒擺平,估計警察會找你,到時候我再回來接你。”
任水心撐著身子坐起來:“裴哥,我會坐牢嗎?”
裴墨撫了撫她的臉,溫柔說道:“不會。”
“但我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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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打得那麼狠……
父親再大權勢,也不能藐視法律。
就算父親能想辦法,幫她想辦法免於受懲罰,但對方也是有權勢的人,想整她,應該也有辦法。
任水心真後悔……
這樣的禍,她從小闖到大,竟然還不長記性,還是那麼容易衝動。
可想想當時的情形,還是覺得很氣,覺得那家夥就是欠揍啊!
“不是什麼大事,彆怕。”裴墨握了握她的手,“真要坐牢,我就替你進去。”
任水心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也不想讓你坐牢。”
她知道裴墨是說到做到,而不是口頭承諾,真到了那份上,他真會替她頂罪。
裴墨卻笑了下,“開始心疼我了,是因為昨晚我們……”
任水心立即用手指按在他唇上,不讓他說下去,因為知道他要講什麼。
“你彆自作多情,我隻是不想換保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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