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饒命,家主饒命啊!”
搖搖晃晃的袁盛聽罷也顧不上疼痛,急忙抱住袁家主的腿大喊,“小的冤枉,小的實在是冤枉啊!”
“小的若真和袁茂是一夥兒的,怎麼會主動接手泰昌縣的鋪子,又怎麼會主動提出這個法子將自己拉下水啊!”
“而且小的賣身契還在府上,小的是萬萬不敢做出背主之事,小的跟管家都是被袁茂設計了,他是在故意挑撥我們對您的忠心!”
袁茂說的又急又快,生怕慢上一息就會被拖出去當場血濺三尺,“家主,袁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兒子的賣身契也還在府上!”
“隻要您下令,我現在立刻就帶人去將那個吃裡扒外的畜牲抓回來,任您發落!”
完了!
全完了!
袁管家捂著陣陣抽痛的肚子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可袁盛並沒注意到這點,反而轉頭急切的看著他,“管家,您說句話啊!”
袁管家苦笑,終是在袁家主冷漠的眼神中,顫顫巍巍的開口,“家主,袁茂兒子的賣身契被、被他一同贖、贖走了……”
“噗通~”
袁盛無力的跌倒在地!
突然!
他猛的起身揪住管家的領子,猩紅的眸子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和不甘,他一字一頓的厲聲質問!
“袁盛的兒子是家生子,是半大的家生子!”
“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贖身!”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跟他串通好了,故意來陷害我,故意坑害家主!”
管家用力推開袁盛,反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抽在袁盛臉上!
“放屁!”
“如果不是你爹那個老畜生夾帶私貨,陰謀設計,袁茂的兒子又怎麼可能贖身,我看分明是你們一家子串通好了背叛我們袁家!”
“你們全家都是不安好心的背主畜牲,合該被亂棍打死!”
說罷。
“家主,老奴千不該萬不該被袁茂那一家子忽悠,老奴有罪,不敢申辯,甘願領罰!”
袁管家轉頭跪在地上對著袁家主哐哐磕頭,聲聲泣血,“但是家主,袁盛和他爹絕對不無辜!”
“他們一家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
“袁茂能成功出逃,其中少不了袁盛和他爹的幫襯,這絕對是他們自導自演的苦肉計,說不得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袁管家精明的眼底滿是陰狠,“老奴建議,嚴刑拷打!”
“必能逼問出他們的陰謀!”
袁盛此刻哪裡還想不明白,管家這個老東西,分明是要整死他們來保全自己!
“家主!”
袁盛哭天喊地的撲到袁家主跟前,舉著手指對天發誓,“家主,小的敢對天發誓!”
“小的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否則必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本來就該不得好死,”袁管家搶先怒喝,“之前袁茂就害的家主賠錢又丟臉,現在你又來這一出!”
“加上坪州府咱們袁家攏共新開了五個蠟燭鋪子,就是為了一舉做大蠟燭生意,自此帶著袁家爬上新高度!”
“可現在全被你這個蠢貨毀了!”
袁管家義憤填膺,“你毀約在先,宋不辭完全可以斷了袁家的蠟燭供應,到時候咱們的蠟燭鋪子就名存實亡!”
“其中幾百兩的成本袁家也不是賠不起,可鋪子才開了一個月就倒閉,這不僅僅是損失銀錢和諸多新經營起來的人脈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袁家世世代代積攢下來的威望和信譽就會徹底崩塌,到時候在整個西北商會麵前都抬不起頭來,徹底淪為整個西北商界的笑話!”
“麵子裡子,都被你丟的,一乾二淨!”
袁管家聲嘶竭力,“你們一家子,都是整個袁家的罪人!”
袁管家到底是掌管整個袁家大小管事奴仆小廝的存在,氣場全開之下壓的袁盛完全沒有半點反駁的機會!
袁家主最在乎的就是袁家的麵子和地位,讓袁管家這麼一通上升高度後,他看著袁盛的眼神已經像是在看死人一樣了!
袁家主負手而立,麵容陰鷙,冷然下令,“留著一口氣!”
“其他的刑法,挨個兒給他過一遍!”
護衛麵無表情的應聲,“是!”
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的落下,極度的恐慌之下袁盛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他想辯解,想喊冤,可顫抖的嘴唇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家、主!”
袁盛在被府裡護衛拖下去的最後一刻終於發出了聲淒厲的喊叫,可下一瞬他就被堵住了嘴巴,再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管家看著袁盛逐漸消失在門口,苦笑著癱坐,冰涼的手在袖間顫抖!
袁家的刑法,生不如死!
死貧道不死道友!
袁盛,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沒腦子的爹和沒良心的哥哥!
“去!”
袁家主繼續發號施令,“將袁盛全家都給我帶進暗室!”
“用刑!”
“尤其是袁茂,”袁家主聲音冰冷,“抓到人之後,知道該怎麼做嗎?”
留下的護衛應聲,“明白,家主!”
捉住後先押著他重新簽下賣身契,之後,天大地大,誰也管不了袁茂的生死!
“慢著!”
袁家主叫住走到門口的護衛,陰惻惻的補充,“先當著袁茂的麵,將他的兒子和女人,剜去眼睛,割掉耳朵,打斷雙腿!”
護衛睫毛輕顫,“是,家主!”
等到護衛徹底離開後,袁家主這才將視線投向袁管家!
“管家!”
在袁家主的死亡凝視之下,黃豆大的汗珠爭先恐後的滾落,有的打在地上,有的砸進眼睛裡刺的眼淚直落,可饒是如此袁管家卻連動都不敢動!
他絕望的而又心存希冀的伏在地上,顫聲艱難應答。
“家主,老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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