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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神威地將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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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連年征戰,突然閒暇下來的劉璋有些無以適從,身子骨不太適應當下的時光,就像是一個北地苦寒中長大的人,忽然來到四季分明的江南一樣。

隻是,他的閒適是相對過去幾年征戰的歲月而言,身為君主,據有關中、隴右、巴蜀之地,他每日所要處理的事務不知凡幾,隻偶得閒暇無事爾。

這不,賈詡不急不緩的踏入屋內,向劉璋傳遞了一樁消息:“明公,甘將軍上表,言是涼州黑狼羌反,破壞郡縣,荼毒生靈。”

“著興霸討定便是,吾不是給了他自擅之權嗎?”劉璋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賈詡聞言淡笑一聲,他拱手道:“甘將軍在表奏上言明,他已經動兵了,想來不日就會有捷報傳來。”

“嗯。”劉璋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對於去歲討定的隴右,出現羌人反叛的事情,這段時日來,他收到過太多次的同類消息,已經有些免疫了。

去歲他大軍在時,羌人們一個賽一個老實,而今他大軍引去,隻留下彭羕、段煨等人留守,羌人們又是一個賽一個不安分了起來。

羌人好叛,無順服之心。這既是羌人的天性,也是羌人部落出產不足以供給,隻能外出劫掠,由於客觀事實所造成的問題。

而對於羌人部落的反叛,劉璋隻有一個字,那就是梟首羌人渠帥,留下老弱病殘來壓榨,既是贖買羌人犯下的過錯,也是榨乾羌人部落的最後一滴血,讓羌人部落做到物儘其用。

賈詡通稟完畢,他隨性入座,和劉璋閒扯道:“由於甘將軍近來屠戮了不少羌胡部落,且每戰甘將軍都是先登陷陣,死不旋踵,所擊無有不破……不少羌胡部落畏服甘將軍的驍勇,給甘將軍起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外號。”

說到這裡,賈詡打了一個啞謎,等著劉璋的垂詢,而劉璋也順應了賈詡的想法,給出了垂詢的話:“是何外號?”

“神威地將軍!”沒有過多的挑弄劉璋的好奇心,賈詡直言道。

“神威地將軍。”劉璋聞言失笑,他追問了一句:“如何取了個這般的外號?”

賈詡解釋道:“蓋因甘將軍所統大半為步卒,列陣守禦有若泰山之固,行軍衝鋒有似林火之疾,所以羌胡輩便以甘將軍為神威地將軍。”

“嗯。”劉璋頷首,如此聽來,羌胡給人提取外號,卻是有章可循:“吾記得馬孟起在羌胡中有神威天將軍,而今興霸為神威地將軍,倒是湊了一對。”

“是湊了一對,有二位神威天地將軍,隴右羌胡賓服之日不遠矣。”賈詡說了一句討喜的話。

“諸夷賓服,內外相安……若天下能如此,吾願足矣。”劉璋回了一句,發出了一聲期望的言語,同時也是他的目標所在。

賈詡拜服道:“明公誌存高遠,所謀甚大,臣下歎然。”

白日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夜色降臨而下,在無有電力的古代,長安城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唯有幾處屋宇燈火輝煌,其中就包括長安的官舍。

官舍之中,劉璋未曾入睡,他靜然的望著案幾上的幾頁略微有些發黃的薄紙,目光投入其上,神色中若有所思。

“夫君,這是何物?”黃婉,劉璋的妻,見劉璋久久不曾上榻,於是她過來瞧瞧情況。即見到劉璋神色投注於案幾上的幾張有類帛絹,卻比帛絹輕薄的物體的時,自然的問詢上了一句。

“蔡侯紙。”劉璋上手,拿起一張發黃的薄紙,向著黃婉遞去。

‘蔡侯紙?’黃婉接過劉璋遞來的薄紙,輕輕的摩痧了起來,感觸著夫君所言蔡侯紙的質感,片刻後她搖了搖頭嗔道:“夫君莫要誆我,蔡侯紙卻是做不到這般輕薄,也沒有這麼白潔。”

劉璋輕笑一聲,他解釋道:“是蔡侯紙,不過是經過蒲元等大匠改造過工藝的蔡侯紙,所以才能如此輕薄,隻是還不夠潔白。”

在工業時代生活過的劉璋,對麵前的發黃薄紙確乎還不夠太滿意,畢竟他是見過工業造出來的白紙,潔白無暇,平整至極,遠不是麵前的發黃薄紙所能追得上的。

“不夠潔白。”黃婉歪著腦袋,露出思索的模樣,片刻後她笑道:“夫君,比起以前的蔡侯紙,眼下的蔡侯紙已是潔白不少了。”黃婉說著寬解的話,為麵前的發黃薄紙辯解了一句。

“也是。”劉璋點頭,麵前的發黃薄紙的確比以前的蔡侯紙進步不少,這也是他為何要求蒲元等大匠改進蔡侯紙造紙技藝的緣由,早先的蔡侯紙實在是難以用於書寫了,實在不利於知識的傳播。

思索了片刻的劉璋,回過神來的他,見著黃婉依舊陪侍在一旁,他下意識的問詢道:“夫人為何還不入睡?”

黃婉臉色一紅,露出少女的嬌羞,遮掩著說道:“夫君即是不睡,妾身自當陪著夫君才是,如此才不失婦德。”

“哦,原是如此。”劉璋眉宇一彎,促狹的笑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黃婉,打量的黃婉麵色越發羞紅,身姿局促。

片刻後,劉璋起身,牽起黃婉的柔夷,二人一前一後的踏入臥室,隨著一聲嚶嚀,天穹的鉤月為烏雲所遮蓋,似是少女羞澀的捂住了臉龐。

第二日。

劉璋繼續打量著麵前發黃的薄紙,心中思忖起了他的大計,當下竹簡作為知識的載體,傳播知識的效率實在太低了,欲要成就大事,非紙張不可。

當然,除了紙張,還需要印刷術,尤其是活字印刷術,可以有效降低書籍印刷的成本,增大知識的傳播範圍,讓更多的人有書可以讀,明理的人多起來。

‘先湊合湊合。’劉璋拿起麵前的薄紙,打算先儘量降低紙張的成本,整出一批可以使用廉價紙張,放到市麵上,慢慢推廣起紙張的使用,同時在幕府裡用官方的力量去推廣紙張的使用,直到最後取締竹簡。

“明公,河東急信。”荀攸踏入了屋內,向劉璋遞上了一封書信。

劉璋放下手中的紙張,接過荀攸遞來的絹帛信件,雙手攤開後觀閱了起來,隨著帛書上的文字入目,他的雙眉蹙起,神色變的不善。

“高乾好歹是新任的河東太守,如何乾得荼毒河東百姓的事情。”放下手中的帛書,劉璋先是忿然了一句,而後劉璋將帛書遞給荀攸,讓荀攸觀閱起其中的內容。

荀攸一目十行,不多時就看完了帛書的內容,他的臉色也變的不太好看。

但見帛書上言,高乾受阻於東桓,多日強攻,始終不得拿下東桓,於是高乾分兵向河東諸縣征繳賦稅,一方麵收羅軍資,一方麵削弱王邑一方的實力,而在其中,為高乾招誘前來助陣的匈奴去卑的隊伍,所過多有殘民之舉,一時間,河東諸縣飽受匈奴人的荼毒。

對於高乾放任匈奴殘害河東百姓的事情,劉璋心中甚是不喜,乃至怒意浮動,畢竟作為漢人的高乾,放任匈奴殘害河東漢人,道一句漢奸並不為過。

但是劉璋也知道,如今之世,並未有所謂的民族主義,頂破天就有一個華夷之防,而華夷之防也並沒有那般嚴密。更多的時候為了利益,漢人和夷人能混在一起,就像眼下,高乾為了攻下河東,招來了匈奴助陣。

“高乾所欲者,河東也,河東之民,確乎不是高乾所欲者。”荀攸感慨了一聲,他揣測出了高乾的心思。

“夫舉大事者,以人為本。”劉璋搖了搖頭,他感切道:“高乾縱得河東,但不得河東之民,不過孤身一人,河東太守之職,於其有何益哉。”

“明公說的是,高乾此行確是荒悖,有違天理人情,非是良人應行之事也,所謂報應不爽,其人必然不得一個好結果。”荀攸應和了一句,同時未卜先知的道了一句高乾的未來。

劉璋斟酌一二後,出言道:“吾意夏收之後,不管河東戰事如何,也要傾儘關中之糧,遣軍河東,縱使殺不得高乾,滅不得匈奴,也需為河東開一太平。”

“明公仁德。”荀攸感喟了一句,向劉璋致以敬意。

河東。

絳邑縣令賈逵望著城外禦馬來回奔馳的匈奴,心中不勝其忿,蓋因匈奴的馬背上載著哀泣的婦女,以及尚且沾血的財物,便可知這夥匈奴不知屠戮了哪處村落。

而賈逵身為絳邑縣令,有守土之責,然奈何他手中唯有縣兵,以及為他招募守城的縣中青壯,這些人守城尚可,卻是不得出戰迎敵。

於是乎,賈逵隻得拍打著城垛,心中怏怏不快而已。

匈奴並未於此處馳騁太久,他們知曉絳邑雖小,卻不是他們這夥攻城的下等兵所能拿下的,因此匈奴耀武揚威了一段時間後,就引騎而去。

見到匈奴引去,身處絳邑城頭的賈逵,心中不是慶幸,而是長歎了一聲,不能破賊安民,他這個絳邑縣令做的實不是滋味。

“來人,準備筆墨,我要行書王府君。”賈逵招呼了一聲,他打算向王邑申請援軍,以此擊破匈奴,保境安民。

侍從很快遞上了筆墨,賈逵攤開一張絹布,筆不加點的書寫了起來,不多時,一封求援的書信就寫好了,他招來一名心腹之人,讓其將這封書信帶到安邑。

遣送使者離去,賈逵駐步城頭,繼續做起了他應儘的義務,守禦住絳邑,保的一縣百姓的安平,偶爾他舉目西眺,希望能看到援軍的到來。

引去的匈奴隊伍,仗著馬力,沒花上什麼功夫,來到了東桓城外。他們先是奔回本營,也就是袁軍大營旁的匈奴營寨,卸下婦女和珍奇的財物,然後帶著些許劫掠到的糧帛,上繳給了袁軍。

作為袁軍引來的助力,高乾允諾匈奴征收稅賦作為軍用,同時要求匈奴繳納部分征收到的稅賦,用於補充袁軍所需的糧草輜重。

然而匈奴劫掠在行,征繳賦稅卻是不太內行,於是乎,匈奴分批而出,受著征繳賦稅的命令,乾起了劫掠的勾當。

對於匈奴的這種做法,身為新任河東太守的高乾,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他眼中,匈奴前來助陣,是該給一點好處,同時匈奴劫掠的效率很高,對於補充軍需來說很是不錯,能較高效率的食敵之糧。

而和高乾同行來此的河東都尉郭援,卻是對匈奴的這種做法看不過眼,他向高乾進言道:“府君,匈奴受到你的命令,征繳河東諸縣的糧草,然而所過之處,有如蝗蟲過境,男丁遇戮,婦女受辱,再如此下去,恐是河東黎庶將一掃而空。”

高乾聞言,他大大咧咧的道了一句:“此事我已知曉,前麵我已嚴令去卑,讓去卑約束他麾下的兒郎,莫要胡作非為,行不義之舉。”

“府君。”郭援懇切道:“府君雖是叮囑過去卑,然去卑並未對麾下兒郎做出約束,反倒是因為府君言辭不夠肅烈,去卑及其麾下兒郎所行越發喪儘天良。”

“哦。”高乾猶疑了一聲,他本以為去卑會遵從他的命令,然聽郭援所言,似乎去卑並未做到他的要求。

“府君若是不信,可去匈奴營寨一觀,其帳內婦女財物,積滿帳中也。”郭援道。

聽得此言,高乾麵色不虞,他思忖了一二後,不經通傳,就帶著親衛士卒來到匈奴的營寨門口。

而南匈奴右賢王去卑聞之,急忙來到營寨口迎接高乾,他察覺到了高乾麵色不善,於是連忙在臉上堆滿笑容,笑嗬嗬的向著高乾行禮,以求伸手不打笑臉人。

高乾卻是直接略過去卑,領著親衛掃查起了匈奴的營帳,而正如郭援所言,營帳內多有婦女,金玉財物更是不少。

“去卑,我前番言之,讓爾約束部伍,如何做的這等劫掠婦女,收刮財物之事。”高乾出言斥責去卑道。

對於去卑此人,高乾不過視作犬馬,固然需要飼養,可犬馬也得聽話才行,不然自行其是的犬馬,確乎沒有豢養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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