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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京兆韋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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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丈原。

囑咐荀攸書寫了一封回信交給胡車兒,此外賞了胡車兒五十金後,劉璋親自將胡車兒送到了轅門處,臨彆寄語道:“卿可回複張驃騎,驃騎之心,我已知之,可早定計策,兩相合力,為國家除去李傕、郭汜二賊,還關中一個太平。”

“小人自當回稟,請劉益州寬心,不日便有回信。”胡車兒拱手應諾,向劉璋恭敬的領命道。

言罷,胡車兒倒退數步,再向劉璋拱手告彆,就此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送彆了胡車兒,劉璋觀望了一眼天色,但見東方的天穹已然泛起了魚肚白,金燦燦的晨曦自雲層中映照而出,渲染的半邊天空皆是金亮。

昏沉沉的夜色一驅而散,天快要亮了。

“荀卿,法卿,夜裡勞累,你二人且去休息一會吧,補個覺。”劉璋轉頭,向著主簿兼軍師中郎荀攸、軍議校尉法正慰問了一句。

荀攸正遠眺朝陽,一時間有些入神,聞言他回過神來,拱手向劉璋致謝道:“多謝明公,攸向來睡得少,卻是不太困,倒是不必補什麼覺。”

自踏入關中、回歸故土後,一向精神有些亢奮的法正則搖了搖頭道:“明公,隻有慵懶之徒才會需要多睡,似正之輩,卻是用不著補什麼覺。”

好言的一句慰問,見荀攸和法正都給否了,劉璋也不做強求,他一手拉著荀攸,一手牽著法正,領著二人向中軍大帳走去。

“既是二卿都睡不著,那我們洗漱一番,用早飯吧。”

等到劉璋、荀攸、法正三人洗漱一通、用過早飯後,天色已是通明,陽光穿透中軍大帳的幕布,將中軍大帳映照的十分亮堂,吳班知趣的領著幾名奴仆,將夜間點燃的燈火熄滅。

太陽既然出來了,現下就用不上燭火了。

這時簾帳被人掀開,兵曹彭羕、參軍鄭度連袂而至,當彭羕掃了一眼大帳內的人物後,他輕笑了一句:“本來以為我起的夠早了,沒想到荀主簿和法校尉起的更早,卻是比我更早到了,看來我不夠用心任事,還需努力。”

彭羕一聲自嘲,引得鄭度也附和了一句:“兵曹說的是,荀主簿和法校尉如此用心任事,你我不免顯的憊懶了,當督促自己啊。”

法正麵帶微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問詢上了一句:“彭君和鄭君莫要貧嘴,我和荀主簿比你二人早些到此,是有緣故的……你們還沒吃飯吧,且先用飯。”

“哦,什麼緣故?”彭羕一邊盛著小米粥,一邊向法正問詢道。

法正沒有立即作答,他先是和上首的劉璋對了一眼,然後見劉璋點頭,他才作答道:“昨日夜間,驃騎將軍張濟遣帳下都尉胡車兒前來拜見明公,因我和荀主簿離的近,所以明公喚了我和荀主簿一並接待胡車兒……胡車兒言明張濟有心歸順明公,一同協力誅殺李傕、郭汜二賊。”

“驃騎將軍?真是漢室不幸,驃騎將軍這樣的重職,竟是給了張濟這般作亂造逆的涼州賊子……似張濟這般過往欺淩天子、威逼公卿的狂徒,隻合誅殺夷滅,三族不免。”彭羕放下還沒吃上幾口的碗筷,憤然了一句。

“更不必提從張濟歸降一事,可以看出張濟為人寡廉鮮恥、不知忠義,竟是背棄了和他一同出身涼州的李傕、郭汜,向著明公搖頭晃尾。”

彭羕使著他一貫憤青的性子,怒斥兩句張濟以及張濟現下所居的驃騎將軍一職後,他皺著眉頭斟酌了片刻後,猜疑道。

“涼州諸將,素來不曉忠義,誓言就像放屁一樣,風一吹就散了……這張濟歸降一事,真假恐是難測。”

“正是,人心隔肚皮,若張濟是忠義之士,這歸降一事,倒是無所可疑,隻是涼州賊子,地近羌胡,同羌胡雜處,心性險惡,不類漢兒,張濟歸降一事,卻是難以打下包票。”參軍鄭度應和了一句。

劉璋見著彭羕和鄭度的態度,他感到有些傷腦筋,在平定關中後,他必然是要拿下涼州,收納一批涼州士人和武將的,可他帳下重臣,看起來對涼州士人和武將都存在大大小小的歧視和偏見,到時候糅合麾下文武這一樁事情,隻怕得花上一番功夫了。

不過這裡無怪乎彭羕和鄭度對涼州武威郡出身的張濟抱有偏見,認為張濟之心難測,歸降一事真假晦明。

實在是一方麵涼州人倒了大黴,先是國賊董卓、後世李傕郭汜,把大漢的朝局弄的一發不可收拾,致使天下之人無不怨憤涼州,這種情況下,彭羕和鄭度能對涼州人感官好起來才有的怪。

另一方麵則是涼州地近羌胡,同羌胡雜處,沾惹了胡風,不怎麼通曉經學,所以在經學為盛的當世,涼州人雖然武力值比較強悍,可在政治地位上,卻是處於卑下的地位,少有涼州出身的大儒和名士為涼州搖旗呐喊,也就導致涼州人風評日下。

“明公意下如何?”彭羕在快速吃了幾口小米粥,飲儘了一碗後,他忙不迭的問起了劉璋的意見。

劉璋道:“前有檄文,已宣言此戰隻誅殺李傕、郭汜二賊,其餘降者不問,是以我應下了張濟所請,同意了張濟的歸降。”

“明公,萬萬不可,這張濟歸降……”彭羕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急色,他正欲進言,但他的話說到了一半,卻見劉璋擺了擺手止住了他。

“彭卿不必擔憂,張濟歸降一事,隻不過是遣使言明心意,還沒有明顯的眉目,是故我雖是應下了張濟所請,但也不會全然相信張濟的話,我打算且觀其行,然後再做定論。”劉璋知曉彭羕接下的話,他先一步止住了彭羕。

“卻是羕多慮了,以明公的睿智,自是斷乎不會為張濟所欺騙。”彭羕悻悻了一句。

“這也是璋前麵檄文有所明言,而今張濟歸降,我自當納之,不好失信於人。”劉璋搬出了他的信譽,人無信不立,在這漢末亂世,信用也是極為重要的。

彭羕點頭:“明公說的是,且不論張濟是否真心歸降,他即遣使前來,卻是應當接納……隻是聽其言,觀其行,一切還需小心應對,以免中了涼州賊子的計策。”

那邊鄭度沒有彭羕的吃飯速度,他現下才吃完了一碗小米粥,放下碗筷的他拱手向劉璋建言道:“明公,不管張濟歸降一事是真是假,我們或可在其中做一些文章。”

“怎麼說?”劉璋饒有興趣了問詢道,他對小毒士鄭度給出的計策一直都很有興趣,畢竟鄭度的計策往往會突破一些底線。

鄭度彎著狡狐一般的眼睛,露出一口大白牙,賊兮兮的說道:“李傕、郭汜的斥候,每日都在巡視偵查各地……明公可遣一騎,攜帶遞給張濟的文書一封,故意朝著李傕、郭汜的斥候撞去,假裝不慎為李傕、郭汜的斥候所擒,然後咬死張濟是真心歸降明公,並虛言我們同張濟協商對付李傕、郭汜的計謀。”

“這樣即是張濟假意歸降,李傕、郭汜也知道張濟是詐降明公,可到時候李傕、郭汜也不免懷疑張濟,認為張濟借著詐降一事,實打實的歸降了明公,到時候讓他們狗咬狗,弄出一嘴毛來。”

彭羕聞言,自覺有些不妥的他猶疑道:“可張濟若是真心歸降,豈不是壞了張濟這個內應。”

“壞就壞了。”鄭度滿不在乎的說道:“似張濟這樣的人,確是不便收納於明公麾下,不如由著張濟去和李傕、郭汜相鬥,讓他們拚一個你死我活,消磨涼州賊力量去。”

“不妥。”持重的荀攸搖了搖頭:“若是張濟真心歸降,一則是如彭兵曹所言,壞了張濟這個內應,二則是傷了日後有意歸降明公之人的信心,認為明公對歸降之人太過猜疑……眼下正是明公伸大義於天下的時候,些許小手段,卻是不便使出來。”

荀攸目光遠邁,他對鄭度的計策不太看好,認為隻是圖一時之利,沒做長遠的打算,算不上什麼好計策。

“不過也可以後麵觀察一下張濟的誠心,若是張濟沒有什麼誠意歸降,那就可行此策。”荀攸雖是持重,但他也不迂腐,作為一名智謀之士,他喜歡根據時局來做出針對性的手段。

“主簿的話,是老成之言,自當如此。”鄭度麵對潁川荀氏出身、海內聞名的荀攸,加之荀攸出於維護劉璋的聲譽,他斟酌一二刻後,點頭讚同道。

眾議即定,劉璋開口一錘定音:“如今關中豪傑聞風而動,襄助於我們,李傕、郭汜等涼州賊及關中諸將,但餘數座城池據守……等到徹底斷絕李傕、郭汜的羽翼後,李傕、郭汜等賊敗亡有日。”

“但靜觀之,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

正如劉璋所言,關中豪族聞風而動,或者說很大一部分豪族見風使舵,以李傕、郭汜眼下式微的情況,紛紛依附起他,或是遣使,或是遣質子來到五丈原,向劉璋表明歸順之心。

劉璋一一接納,好生撫慰。

並於這群歸附的豪族子弟中,他見到了一個聲名不顯,可家世顯赫的人。

京兆人韋康,代表著京兆韋氏前來歸附於他。

關於韋康此人,劉璋知道一些,他記得荀彧傳中說了一嘴韋康,"太祖以彧為知人,諸所進達皆稱職,唯嚴象為揚州,韋康為涼州,後敗亡。"

這裡韋康是荀彧推薦給曹操的人當中,和揚州嚴象並列的人物,皆是在任上不稱職的人物。

韋康也確實不稱職。

曆史上建安十七年,韋康在涼州刺史的任上,麵對馬超的強力攻襲時,因為自身的婦人之仁,不忍吏民傷殘,於是在馬超請和之後,韋康同意了下來,打開所堅守的冀縣城門迎接馬超。

可韋康忘了,馬超是個連父親馬騰都能置之不理的人物,怎麼會遵守誓言,馬超一旦入城,便指使楊昂殺了韋康和太守,以至於曹魏涼州局勢沮壞。

"這是一個好人,但卻是不能大用的人。"劉璋一邊殷勤接待著韋康,一邊在心裡下了個定論。

他打算給韋康一個幕府裡的職位,不放韋康到邊郡任事,畢竟以韋康的才乾和性情,打打殺殺的事情,韋康著實不太適合,做不到一副狠心腸,去麵對這亂糟糟的世道。

而給到韋康在幕府中的職位,劉璋打算給一個高一點的級彆,畢竟韋康的家世著實出彩。

京兆韋氏,於西漢時有韋賢、韋玄成、韋賞連續三代人位至三公,家族遂為關中名門,東漢時則號為三輔冠族,是關中一等一的世家。

不過據劉璋所知,韋氏最為煊赫的時候還不是當下,等到唐朝時,才是韋氏最為大放光彩的時候。

唐代長安俗諺稱:"城南韋杜、去天尺五。"

《舊唐書·韋述傳》則載:"議者雲自唐以來,氏族之盛,無逾於韋氏。"

京兆韋氏可謂是一個百世的卿族。

這裡更不必說,京兆韋氏,有一個劉璋所感興趣的人物-韋孝寬,玉璧這座高歡快樂城的守禦將領,使高神武一戰憂病,唱罷刺勒歌而亡。

韋孝寬可謂是一戰決定了北齊、北周的命運,思來令人神往。

似韋康這樣三輔冠族的子弟前來歸附劉璋,即是代表著關中世家豪族的態度,也是代表著三輔之人心,儘歸劉璋所有。

因此劉璋自是不會托大,去因曆史上韋康不良的評語,而對韋康有不禮遇的地方,使韋康感到輕視。

所謂神仙下凡問土地,而韋氏,就是關中的土地,是劉璋需要善待的對象。

“韋卿,請。”劉璋端起酒杯,向著韋康致意道。

韋康麵帶微笑,他同樣端舉起了酒杯,但他端舉起的酒杯稍稍低劉璋酒杯幾分:“明公,請。”

酒水入腹,韋康頓覺身心透涼,暑氣頓消,他奉著族內的命令,趕赴到了五丈原,見到了麵前的這位益州牧劉璋,果如傳聞所言,這位劉益州親賢愛士,不講究什麼繁文縟節,望之而為明君矣。

關中黎庶,有福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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