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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回師長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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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策,卻是有些不太妥當。”

郭汜聽得賈詡畫策讓他們回師長安,他的臉上頓時浮現一二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反駁道:“益州牧劉璋動員大眾發兵的方向,必然是陳倉道無疑,似子午、褒斜、儻駱三道,須得穿山越嶺、於山間棧道而行,實是不適合大規模行軍。”

拋出一個實際情況後,郭汜沿著實際情況言道:“劉璋小兒即是從陳倉道來,我等不在陳倉道堵著他,反倒是退回長安,放縱劉璋這隻猛虎無所顧忌的踏入三輔之地……我郭多雖然不是什麼智謀之士,也知道縱虎一時,為千日之患也。”

賈詡不作回應,他轉移話題,向郭汜問上了一句:“軍中糧草可支多久?”

“啊。”郭汜訝異了一聲,關於糧草輜重的數量,是軍中極為機密的事情,通常情況下是不會講解給他人所知的。

儘管張濟和賈詡前來助陣,算的上他們的盟友,可有些事情他也不方便透露,不過賈詡即是問了一聲,他卻是不好不應上一句。

兩難之際,郭汜轉頭和李傕對了一眼,征詢起了他的鐵杆盟友李傕的意見。

李傕沒有什麼藏私的打算,他語氣淡然的回答道:“先生,軍中糧草尚可支撐一年。”

“嗯?”賈詡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全然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半眯起了眼睛,似是對李傕的回答十分的不滿意。

李傕見賈詡不悅,知曉賈詡那裡對軍中糧草必然有了個大概的估量,他斟酌了片刻說道:“先生,卻是我記錯了,軍中糧草尚可支撐大軍半年。”

賈詡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李將軍,我與張將軍不顧生死,前來助陣於你,何以區區糧草之數,亦不對我和張將軍坦誠……況且將軍即是喚我前來出謀畫策,竟是不對我講起實情,教我如何出謀,如何畫策。”

李傕伸出手撓了撓後腦勺,他訕笑了一聲,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可透過他的笑意,便可瞧見他眼眸深處的寒意:“我就知道瞞先生不過,這軍中糧草雖多,可眼下人馬也多,有三四萬之數,是以軍中糧草隻可支撐三月……不過眼下正值夏收,關中之地,雖是戶口稀少,但多少也可以征繳到數月的糧草,卻是無有斷糧的風險。”

李傕說的好聽,隻說是征繳,但帳內眾人都知道李傕話中的真意,那便是劫掠關中,從黔首的牙縫裡摳出糧草用作軍用,不然以戶口稀少的關中,如何能征繳到三四萬人數月所食的糧草輜重。

"我信你個鬼!"賈詡微不著意的搖了搖頭,他對李傕最終給出的三月之數,也是懷疑的緊,認為這個數字摻有水分,他估摸著李傕、郭汜軍中的糧草斷然難以支撐三個月。

賈詡點了點頭:“這便是了,軍中糧草不過三月之數,且將軍屯糧之地為長安和黃白城兩處,自長安和黃白城運糧而來,路上耗費也是不少……若是將軍回師長安,可減去路上耗費的糧草之數,想來可多吃上一二個月。”

“況且將軍軍中士卒的妻小,大半皆在長安、黃白城,如今子午、褒斜、儻駱道皆有蜀軍旗幟招搖,若是將軍執意留在陳倉,恐怕軍中將士之心難定,士氣卻是不佳,反倒不如退回長安,可激勵將士的士氣。”

“再者將軍頓兵陳倉城下,已有數月之久,兵法雲,頓兵堅城之下,非良策也,如今士卒大半皆是疲乏,不若退回長安,稍坐休整……且後麵蜀軍自陳倉趕赴長安,我軍可於長安以逸待勞,一舉破之。”

“妙啊。”郭汜像是一顆被點亮的燈泡,他稱讚了一聲。

“我們在陳倉,是蜀軍以逸待勞,我們在長安,那就是我們以逸待勞的,形勢瞬間逆轉了過來。”

郭汜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得是先生啊。”

“聽賈先生的,必然是沒有問題的,上一次不就是先生畫策,我們這群沒頭蒼蠅的人才合兵一處,攻破了長安,除去了王允,不然我們早就被一亭長綁縛絞殺了,哪還有現下的富貴。”張濟稱讚著賈詡的計策。

郭汜同意,張濟同意,涼州舊將中,隻剩當下作為話事人的李傕的看法了。

李傕看上去有些心動,但他還有一二點疑慮:“先生,若是我們不戰自退,就此退回長安,雖說我們自己人知曉內幕,可旁人瞧著,還以為我們怕了劉璋小兒,隻怕人心動搖,會有羌胡渠帥棄我們而去,更有關中將領會私下裡同劉璋暗合。”

“如此一來,我們的力量便遭到了削弱,多少有所不宜。”

賈詡淡然的微笑著,他開解李傕道:“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可將軍以為,當下前來助陣的羌胡渠帥和關中諸將,有多少人是真心前來相助?又有多少人不過是名為相助,實則觀望?”

“絕大部分應該不是真心前來。”郭汜肯定的道了一句,他以己度人:“羌胡渠帥不過是受我和稚然的重金所誘,是故前來助陣,而關中諸將,皆是內懷猶疑,對劉璋入主關中一事有些惶恐,若是劉璋大力招撫,說不得會有很多人投效過去……這些人,少有能靠得住的。”

“這就是了。”賈詡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這些人即非真心,也不會全力相助我等,留這些人在身邊,不過是臥榻之側的禍患,倒不如就著退回長安,借此甄彆一二,挑選出真心相助我等的羌胡渠帥和關中將領……至於中途離散而去者,就由著他們走吧,倒也不必強留,兵貴精而不貴多,人心齊才能泰山移。”

李傕拍了一下額頭,有若醍醐灌頂:“聽先生一席話語,方知何為智囊,我方才的淺薄之見,真是不堪耳聞,恐是玷汙了先生的耳朵。”

“涼州智謀之士,當以先生為第一。”郭汜讚揚道。

賈詡聞著李傕、郭汜的頌揚,他不以為意,隻繼續說起退回長安的好處:“關中地勢平坦,立於騎卒縱橫,而我軍騎兵多,蜀軍騎兵少,到時候蜀兵趕赴長安與我軍對敵,蜀軍自陳倉運糧至長安的路上,我們可以遣輕騎襲擾蜀軍的糧道,若是機會把握的好的話,說不得可以讓蜀軍不戰自退,這也是一條回師長安的緣故。”

李傕和郭汜對上一眼後,李傕按劍而立,大聲宣告了一句。

“我意已決,當回師長安,以逸待勞,一舉擊破蜀軍。”

入夜,張濟營中。

偌大的中軍大帳之內,隻有張濟、張繡、賈詡三人,至於帳外,張濟的心腹都尉胡車兒正值守在帳外,胡車兒按劍而立,來回巡視,以防有外人窺視刺探中軍大帳。

“先生。”張濟開口,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縷急切:“既是回師長安,對李傕、郭汜有利,先生何不勸告李傕、郭汜留在陳倉,反倒是勸告李傕、郭汜退回長安,濟有所疑惑,還望先生答之。”

賈詡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語氣回應道:“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回師長安,於李傕、郭汜而言,有利亦有弊,但對劉益州而言,卻是得使劉益州輕而易舉的踏入三輔之地,招攬三輔之地的豪傑一同剿滅李傕、郭汜,此事大利劉益州,是故我出言勸告李傕、郭汜回師長安。”

“其實不管李傕、郭汜留於陳倉,還是退回長安,詡皆料定,李傕、郭汜必為劉益州所敗,何者?”賈詡自問自答道。

“俗語雲,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劉益州治軍用兵,向來少有人敵,而今又有將軍作為內應,是故蕩滅李傕、郭汜易如反掌,到時候將軍成就大功,封官賞爵,日後前程,當不可估量。”

“原是如此。”張濟點了點頭,他露出微笑:“但願若先生所言,劉益州不介意我這個涼州亂賊的身份,能接納你我,到時候你我才好一舉反正,協助劉益州克定李傕、郭汜。”

張繡插了一句,他有所疑慮:“宇內之人無不憤恨我等涼州人,恐是劉益州不會輕易接納我們。”

“小將軍無需多慮。”賈詡成竹在胸,他信誓旦旦的說道:“詡觀劉益州之作為,其誌向不小,當在寰宇,有囊括四海之誌也。”

賈詡微笑:“欲得天下者,豈會因小憤而斥退投效之人,如光武帝,為得雒陽,指洛水起誓必不誅殺朱鮪,而後光武帝果不殺朱鮪,並高官侯爵待之,此舊事在目,將軍何須憂也。”

“今者涼州諸將,尚無有大名者歸順於劉益州,而將軍私下投效,做個第一人,必為劉益州所見重,劉益州必定千金買馬骨,予將軍高官侯爵,以示天下之人,明其不念舊怨,但以誠交接也。”

張濟聽得頻頻點頭,他拋出了一個疑問:“先生,當何時遣人趕赴劉益州處,向劉益州表明我等歸順反正之心?”

“且稍待數日,劉益州隻前部人馬抵達了陳倉道口,其本人尚未抵至,而將軍歸順一事,非劉益州不得做決斷也。”賈詡輕撫胡須,給出了一個大概時間。

“隻是將軍,行此機密之事,非心腹之人不可,還需慎重,可先揀選好人物。”

張濟微微一笑,他應聲作答:“胡車兒為我心腹之人,忠心無二,到時候可由胡車兒夾帶書信前去向劉益州言明我等歸順之心。”

賈詡斟酌了片刻,他其實更加屬意張濟的侄子張繡前去,畢竟叔侄關係,是親近無比的,且張繡武略機敏勝於胡車兒,由張繡前去,比胡車兒更加令人放心。

但賈詡也知曉張濟信愛張繡,是故在劉益州處態度未明的情況下,張濟當是不舍得讓張繡前去,以免遭到什麼不測。

不過胡車兒也是一個及格的選擇,賈詡點了點頭:“胡車兒確實合宜。”

翌日。

陳倉的城頭之上,甘寧向著斥候問道:“你是說李傕、郭汜正在拔營起寨,有退兵的動作。”

身為甘寧麾下的斥候,這名斥候為人精細,十分的通明,他拱手回答了甘寧的問題:“稟中郎將,小人觀望許久,但見李傕、郭汜營中正在收拾行裝,拔營起寨,風塵頓起,彌漫數裡,眼見著就是要退兵,至於退兵何處,觀其前鋒動向,小人認為當是退回長安。”

“退回長安?”甘寧伸出手摩痧著下巴的短髭,感受著一陣輕微的快感浮起。

他自言自語道:“倒是奇了,若說李傕、郭汜怕了,畏懼了,那他們何不退回涼州,涼州地廣,可以由著他們海闊憑魚躍,可他們反倒是退回了長安,這關中四塞,他們就是甕中之鱉了。”

“這是打著誘敵深入的法子嗎?”甘寧頃刻間像是明悟了些什麼,他拋出了一句揣摩的念頭。

“誘敵深入,是依仗長安堅城,盤算著我們去頓兵長安城下,師老兵疲,為他們所破嗎?”此刻趕赴過來的婁發順著甘寧的揣摩,詳細的補充了一句。

甘寧輕微的搖了搖頭:“或許是吧,或許不是,不過都是我們現在不能處理的,先看看情勢再說……吳中郎將所部的先鋒徐猛,那小子昨日已經到了陳倉道口,遣人遞來了書信,不日就要入城修整一番,我們先思量這件事吧。”

“徐猛所部沒碰上什麼釘子吧。”婁發關懷的問上了一句。

甘寧微笑:“碰倒是碰上了,有一夥羌胡,看起來是受著李傕、郭汜的指使,前去襲擾了一二……不過這夥子羌胡沒長眼睛,不知道徐猛所部大抵是關中人,歸鄉之情,那是萬難阻擋的,羌胡這枚釘子碰上了徐猛這個錘子,硬生生的被敲平了鋒芒。”

“那是勝了啊,今日難怪我出門時聽到喜鵲叫,原是出在這裡。”古板的婁發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甘寧點頭:“是勝了,千餘騎的羌胡,留下了二百多具屍首,降者也有百來人,此外一個喚作燒雞的小渠帥被陣斬了,算得上是大勝。”

“初戰即勝,確是個好兆頭。”婁發笑意張揚了起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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