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餘年找了頂帽子戴在頭上。冬天的風很冷,經過上一場雪後,雖然至今未下雪,但是冬季的風卻格外淩厲。兩人出了院子,順著巷道,從昌平街走到桂花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街道上的年味很濃,餘年和周婉買了兩根煙花,在護城河邊燃放。看著夜空中此起彼伏綻放的煙花,餘年想到二十年後城市煙花禁放,忽然覺得此時此刻,值得珍惜。“下雪了。”忽然,周婉抬手指向天空。餘年抬眸望去,無數雪花從天空飄落,餘年知道,992年的陰曆年正式來了……瑞雪兆豐年,餘年堅信,新的一年,也是自己的豐收年!……新年前一個周,餘年一直奔跑在大市場,最終挑了一處位置不錯,一百二十平的店鋪,花費了八萬塊錢,將店鋪買下來。截止為此,店鋪的事情算是徹底定下來。將店鋪交給父母後,餘年駕車返回江都。考慮到父母和周福的意見,餘年順帶將周婉帶著一起。在兩家人的眼中,周婉已經和餘年在一起,所以兩家人都覺的將周婉一個人留在江都不合適。餘年沒辦法,隻能答應。人剛到江都,金磚就已經等在門口。李老和往常一樣,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鑽進了地下室搗鼓老古董。至於周婉,則是上樓收拾衛生。“電玩城停業了”餘年問道。“停了。”金磚點頭道:“按照你的意思,省城馬上開展創文創衛,所以在前天我就將電玩城關門了。”“那就好。”餘年鬆了口氣,說道:“我這都是為你和孫猛好,馬上創文創衛,正式進入嚴打時期,電玩城繼續開著,肯定會出事。”“我知道。”對於這事兒,金磚打心底裡感激餘年。兩人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下來,金磚一臉感慨的說道:“要不是你,創文創衛一開展,我這邊肯定會出事。”“金嘉淑的底細查的怎麼樣了”餘年換了話題,雖然孫猛已經出院,但是這事兒必須解決,留著肯定會是禍害。“查清楚了。”金磚有條不紊的彙報道:“她背後的確有個大老板,而且是開煤礦的,不過我隻知道這家夥姓洪。”“開煤礦的姓洪”餘年意外道:“不會是洪偉洲吧”金磚愣了愣,說道:“名字沒打聽到,不過這個姓洪的老板好像挺厲害,這女人跟姓洪的走的非常近,年前專門去外地陪了這個老板好幾天,最近回來,一直催著我簽入股合同。”“捅孫猛的人找到了嗎”餘年沒有多想,畢竟姓洪的多,不一定是洪偉洲。“找到了。”金磚說道:“捅孫猛的人是這女人的弟弟金嘉燦,平日裡欺男霸女,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手裡養著五六個人,這些人都帶著案底。”“趙得柱知道嗎”餘年靠在沙發上,揉了揉額頭,舒緩開車數個小時的疲勞。“暫時沒有告訴他。”金磚說道:“主要是等你回來,聽聽你的想法。”“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告訴趙得柱,關鍵是……”餘年歎了口氣,說道:“凡事都要講究證據,咱們能聯係趙得柱,彆人也能聯係人,到時候沒有證據,還是要放出來。”說到這兒,餘年忽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刀子上麵不是留下的有指紋嗎咱們完全可以通過指紋作為證據。”“趙老哥沒跟你說指紋的事情”金磚麵色凝重道。“沒有啊。”餘年說道:“過年打過電話,沒提這事兒。”“好吧。”金磚手扶額頭,無奈聳肩道:“刀上除了孫猛指紋,根本沒有其他人指紋,那家夥肯定是戴了手套,所以……你懂得,這事兒定不了罪。”“靠——”餘年無語道:“真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提前做了準備,這麼說來,事情有些難保,不過……”說到這兒,餘年問道:“這個世界上哪兒有不透風的事情,要查總是能夠查出來。”“依舊在查,不過趙老哥給我說,這事兒懸,不好查,我估計他那邊沒什麼進展。”金磚歎了口氣,說道:“趙老哥讓我們做好查不出蛛絲馬跡的準備。”“入股合同這事兒你是怎麼想的”餘年想了想,問道。“我肯定不希望這女人入股,捅了孫猛一刀,答應她入股,下次她想吞掉我們生意,那豈不是再捅我一刀”金磚從小在街麵上混大,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搖頭說道:“不能她進一步,咱們就退一步,先不說這樣下去這賤人欺負我們,這種忍氣吞聲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餘年明白金磚的想法,也十分理解,換了個話題,問道:“孫猛呢他今天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孫猛……有些頹廢。”金磚點了根煙,抽了口,一臉惆悵的說道:“看他那樣,我估計他不想繼續將這個生意做下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很正常,何況年前出了不少事情。”餘年在年前的時候就看出孫猛萌生退意,“反正這個生意不是什麼好生意,實在是不行,你們就換個門路賺錢,不一定非要搞電玩城。”“說實話,電玩城孫猛一直都在提供技術支持,若是沒了孫猛,這電玩城經營下去困難。不過……”金磚說到這兒,一臉認真的補充道:“電玩城的生意是真的好,尤其是年前年後這幾天,可以說每天賺八千。”“能想象到。”餘年點頭道:“外麵打工的人都回來了,這年頭也沒啥娛樂的,無非是賭博,尤其是現在電玩城這種新穎的賭博方式,十分吸引人,所以生意自然好。”靠在沙發上,餘年感慨道:“看來想發財還得撈偏門,不過能不能抓住這偏門,也得有些本事。至少,就像現在被人眼中,至少要能夠麵對這些眼紅的人。”“是呀。”金磚點頭說道:“這幾天金嘉淑一直帶人來鬨事,再加上隨時展開的創文創衛,索性我就將電玩城關掉,等過了這個風頭再看情況。”